我很沒意思地轉過臉,想要若無其事的去拿茶杯掩飾尷尬,誰知手才稍離了他腿邊,已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重新按迴到他腿上。抬眼看去見他正要開口,對象卻是除我之外的那些兄弟,“今兒多謝幾位弟弟,四哥敬你們一杯。”


    老十居然哈哈笑著迴了句,“四哥客氣了,做弟弟的既是見著,哪有不管的道理。”著轉向我,斂了笑意頗為認真地道:“四嫂,那哥兒倆可是按您的要橫著出城了,這樣成不?”


    這老十真是太沒眼力了,平時沒個正經也就算了,此時難道看不出他四哥正在不爽麽?偏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怕害我的繼續挑事兒。估計我要真的隻剩一口氣了,誰也不敢把他四貝勒給打躺下,就連胤祥都已經完全偏向那個男人了……


    我隨口應了聲“成”忙低下頭,乖乖地坐著任某人用力抓疼了我的手,暗暗咬牙也不敢再吱一聲。


    ~~~


    跟在胤禛身後進了府門,正糾結著該怎麽才能躲開這頓教訓,卻聽到一陣琴聲。迴頭看向身後的解語……我明白了,是那團被浮雲擋住的破月亮!


    我是浮雲?就讓我隨風去了吧!


    雖是這樣想,卻還是氣得腳趾恨不得撓住地麵。她閑的吧!沒事找事地抱琴玩,存心要來氣我的。隻是……


    心下一喜,便輕快地跟在那個氣得頭上生煙的四爺身後往前走。


    正廳後的院中支了架古箏,明月不怕寒涼的穿著一襲湖綠色的裙裝坐於其後,看樣子不像正經旗裝,倒有幾分漢服的意思,很能顯出女人的韻味很漂亮,顯得越發風情了。


    她低著頭認真彈著,估計聽見我們走進院子,微抬了眼看過來,霎時眼中如繞了雲煙一般。手下的琴弦隨她的輕撥慢挑,一抹一滑間響出一段柔軟婉轉的旋律,如訴衷腸啊衷腸。如果不是嫌棄她那副嬌媚的作派,我一定會誇聲好聽,可是,我就是討厭她。


    忍著心中的不快,我停在胤禛身邊,待她停了琴音方才開口誇道:“明月姑娘果然好琴藝,繞梁三日該就是這樣了。當日四爺生辰,曾應過姑娘要讓你給四爺撫琴,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完轉過身向著胤禛微福了下,體貼地輕聲道:“爺,妾身先行告退。”


    不等他迴話,我站起身向著後院走去,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胤禛快步走到我身邊,拉了我胳膊邊走邊低聲道:“讓你當家,不是要你做我的主,你這兒心思還是留著對付弘暉吧。”


    ☆、77.暉兒阿瑪


    屋裏的顏玉和如意很沒有眼力界兒嘛,沒看到四爺不開心麽?頭的青煙都快蔓延到隔壁八爺府了,不麻利兒的閃張兒躲太平去,居然還要福身請安,真真是四爺調.教出來的好丫頭,臨危不亂了規矩啊。


    還好解語眼急手快,一手一個將二人迅速扯離了即將形成的案發現場,留我一人孤軍奮戰,真是……悲催!


    “消氣消氣,冬天了,冷得很,再這樣生氣消耗熱量,沒得著了涼。”我體貼地拍著四爺的前胸一個勁兒地幫忙順氣,腦子裏狂轉這股怨氣得怎麽幫他消化一下,否則,我恐怕很難再一個人跑出府去到處閑晃了。


    胤禛很認真地瞪著我,嘴角輕微地扯了下,我忙踮著腳尖貼上去堵住,感覺他暫時沒了要話的意思,方才心虛地退迴到原先的姿態。


    將他身上的鬥篷解了,抱在手裏低著頭聲道:“我錯了,首先不該隻帶了兩個丫頭就跑出府去到處閑晃,雖然真的很悶,但也不能原諒,你是對的。其次不該走到那條街上去,這樣就看不到那對倒黴兄弟欺負笑容了,雖然我想要救美,但我不是英雄你們才是,而且,京城的治安嘛,自有該管事的人操心去,輪不到我多管閑事,你是對的。第三不該私自作主收留她,雖然她很可憐,但也不該歸我管,更不應該放到九弟那裏給他添麻煩,你是對的。”


    胤禛聽了也沒有動靜,我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低得折斷了,才聽見他低聲問道:“還有麽?”


    哦……我都自覺地認了三條罪狀了,還有?


    歪著腦袋悄悄看向身前某人,微挑的眉眼,抿成一線的唇,像是真的在等待我的再次招供。


    嗯,四爺有就一定有,我要努力地找出來被遺忘的錯誤,坦白從寬嘛。


    努力地迴想著從出門到救美,從偶遇幾位爺再到剛才迴府,可還有什麽沒的錯事?靈光一閃仿佛看到了一輪明月掛心間,晃得我頭暈眼花。


    將頭又低了幾分,喃喃迴道:“第四……不該妄圖替四爺作主,雖然四爺讓我管家,但家是四爺的,四爺才是一家之主。四爺是天四爺是地,妾身沒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就該俯地仰天地守好本份,不該逾越主子,更不能向主子指手畫腳。以後再也不會了,四爺是對的。”


    “非得讓人打了才覺得痛快?”胤禛低叫了一聲,抓著我胳膊扯到近前,嚇得我手裏的鬥篷掉落在地上。“我哪天攔過不讓你出門了?府裏那些侍衛竟全是擺設!看來,還真是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輕輕抓住他身前的衣襟,聲囁嚅道:“不是的,你別……我都知道錯了,我改。”


    胤禛的聲音從頭上方傳過來,輕緩得很有些虛無的感覺,“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他知道?錯愕地抬起頭看上去,對上一雙壓抑著怒氣的眼睛。才剛不是還很生氣麽?現在怎麽倒收斂上了?


    “口口聲聲都是你錯了,我對,可哪一句不是在你有多對,還……京城的治安……”


    啊!完了,我隻顧著給自己開脫“罪名”,誰想到竟把刺給紮到精忠為國的四貝勒心尖上去了,當真該死。


    輕撫著氣憤的貝勒爺胸口,我語氣堅定地道:“我那是胡亂的,你別往心裏去,這麽大的京城,總有管事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嘛。而且要不是我多管閑事,不準,不一會兒功夫便有人來管了,包準比我處理得更妥善。”


    見他仍然緊抿著薄唇不肯理我,無奈地繼續勸道,“我錯了還不成麽?我就不該為了減輕自己的錯誤胡亂找借口,下次我保證直接認錯,再也沒有那些多餘的話了,好麽?不!以後我絕對絕對不再犯了!”


    “你就沒想想自己。”胤禛著歎了口氣,解開我鬥篷的係帶隨手抓住丟在身旁的椅上,伸手扶在我腰上微一用力,已圈著我背靠在他身上。手掌平貼在我腹上,下巴抵住我頭輕聲道:“找麻煩也就算了,還不知道害怕,難道孩子也不顧了麽?什麽爺是天爺是地的,虧你得出來,爺一直以為你腹中的孩子才是你的天地呢。”


    這人……才剛還氣得什麽似的,這麽會兒工夫倒笑起來了,真是個怪人啊。


    隻是,笑了就好,該是沒那麽生氣了,危險已過。我老實地側仰起頭看向無奈笑著的胤禛,其實這個男人也挺可憐的,要不是他的大老婆變成了我,估計他該像其它兄弟一樣過得很安生,原主肯定不會像我一樣總是給他惹麻煩,那得是多悠然自得的日子啊。


    隻是,既然命中注定如此,到手的幸福就絕對不能再交給除我以外的某某女人了,別管是正主還是誰或誰,愛情這種事還是得自私一,否則得換我鬧心了。


    見他低下頭挨在我臉邊正看著我,快速地親了一下,嬌裏嬌氣地笑道:“才不是呢,就是你,對我而言,你就是天就是地,天地間唯你一人。就算我再怎麽心弘暉或是腹中這個孩子,也是因為你,因為……他們是你和我的孩子。”


    胤禛看著我的眼睛亮閃閃的發著幽幽的光芒,憤怒無奈甚至那些短暫的笑意瞬間都被掩蓋下去,深邃得仿佛一汪潭,害得我幾乎都忘了他之前還在與我糾纏早前犯的錯事,隻顧陷在那雙眼眸裏。


    “月兒。”胤禛抵著我的唇輕喃了一聲,直像喚到我的心裏,腦子瞬間空白,迴叫了聲“胤禛”,卻聽見他的輕笑。


    被實實在在地吻住,腰腹處的手臂漸漸收緊,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看著他傻乎乎地笑起來。


    不過……傻就傻吧,被他誘.惑得傻掉總比被自己男人兇得傻掉要強多了,這兩種可是天壤之別啊。


    熟悉的咒罵聲在耳邊嗡嗡響起。


    我頭暈腦脹地靠在胤禛懷裏,仍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好的氣氛,我也沒有推開他拒絕他,罵的哪門子街?扶著他肩膀看向四周,嗯,被抱進裏屋了,已經站在床邊了,隻是……床上那個是什麽東西?是什麽東西啊!


    一隻睡傻了的白貓仍然唿唿大睡著,邊上那個側躺著睜大雙眼的,是誰家孩子啊?怎麽在我床上啊?誰放進來的啊?那幾個丫頭跑出去時就沒想著要徹底清場麽?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也太不負責任了……


    我清醒了,看到弘暉正睜大眼睛好奇地轉來轉去,不停地看著我和他那衣衫不整的阿瑪時,我悲催的清醒到家了。


    一家三口就這樣傻傻的定格,誰也沒有再動一下,我很想大叫一聲:“你們這兩個家夥,甭管是誰,站出來,像個男人!”


    可是我的心聲啊,沒有人聽到,一大一兩個男人大眼瞪眼地相互對看著,一姓愛新羅覺的自覺性都沒有。


    把臉埋在胤禛肩上,想要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卻感覺到某人正在不斷地運氣,千萬別爆發啊,別嚇著你兒子啊……我無奈地轉迴頭,可恥地對著弘暉輕聲哄騙道:“乖,閉上眼睛,額娘和阿瑪來陪你一起睡覺。”


    弘暉倒是很聽話,真的閉了眼睛,緊緊地閉著,又體貼地向著床的裏側挪了挪,輕輕地掀了被角像在等著我們躺進去,我看了卻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僵得像石頭一樣的四爺終於開了竅,抱著我輕放在床上,接過弘暉手裏的被角蓋在我身上,轉過身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麽。我保持著平躺地姿勢看著那個挺直的後背,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又扯了床被子躺下來,悄悄伸了手到我和弘暉的被中摸索著拉好我的衣襟係好衿帶。


    看著他臉上難得的尷尬表情,我忍不住笑起來,胤禛探頭看了裏麵的弘暉一眼,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道:“笑,現在……還想再生麽?”


    “阿瑪,睡覺不要話。”還沒等我答話,弘暉已伸了手纏在我身上緊貼過來,緊閉著眼睛奶聲奶氣地對他那異常鬱悶的阿瑪進行著睡前教育。


    我好笑著對耳邊愣住的胤禛輕聲安撫道:“乖,兒子了,睡覺別話。”完轉向裏側抱住弘暉,看著那副可愛的樣子想起他阿瑪剛才的問題,轉迴頭用嘴型迴了個“生”字,胤禛竟然膽大包天地貼過來堵了我的嘴,這個家夥……也太沒溜兒了。


    ~~~


    用過晚膳,有人□□午覺的弘暉開心地像隻兔子一樣蹦迴了自己的房間,而我卻糾結地靠在榻上。有個問題讓我苦惱,可是,到底該不該與當事人探討一下呢?


    桌子被人敲了兩下,我順著手指瞅過去,胤禛歪在榻桌的另一邊,閑閑地支著腦袋看著我,似乎正在等我話。


    “要發月餉了……明月的……”


    我還在糾結著該如何才更婉轉些,胤禛已不在意地迴道:“隨你。”


    這算什麽迴答?我若知道還用和他麽?其實給她多少錢在我看來都不差這數目,問題的關鍵在於對她身份的認定,誰知道四爺心裏又是怎麽想的呢,畢竟人家才是一家之主啊。


    以明月現在的情況來看,閑人一枚,既不做下人的事,也不用伺候爺,根本就是在這府裏混吃混喝的主兒。可是既然是大爺送來的人,麵子總要給,但這麵子需要給成什麽樣兒,我可吃不準,愁啊。


    有大爺撐腰,下人的身份自然是不合適她的,可是沒有老康的旨意,格格也是做不上的,侍妾嘛……我若真是按這個身份給銀子,本來沒有問題的,畢竟也用不了多少錢,可是,若如此給了餉銀,便是於無形中為她在府裏立了個四爺女人的身份,那胤禛是不是就要對她負責呢?


    我哀怨地看向那個事不關己的四爺,給個準話兒吧,我很需要,不用向我表恣態,隻告訴我給多少合適便成。


    胤禛居然擺了副好笑的麵孔對著我,欠揍地問道:“你想怎麽給?”


    氣人!欺人太甚!


    壓著火氣看向他半開玩笑地迴道:“我想上王爺府裏領去,行麽?”某人聽了居然笑得更見得意,我幹脆坐起身無賴地:“當日就該把話放在那兒,往後甭管哪位爺,想送姑娘來的盡管送,四爺府收著就是,隻記住一樣,連帶餉銀一起,沒得到時害我招人怨恨,我虧待了她們。”


    胤禛聽了搖頭低笑,“還真是財迷。”


    真想擰掉他的腦袋,這是財迷嗎?是嗎!和錢財有半毛錢關係啊!!!


    ☆、78.閑散福晉


    康熙9年 二月廿一日


    那個充滿了喜怒哀樂的康熙8年……終於遠去了。


    就讓它走吧,大步流星走,不要再迴頭,我早就已經準備好迎接新的一年了!因為在這一年中,我就會有第二個寶寶了,哦耶!


    誰曆史不能改變的?叫他站出來和我對話,我就挺著圓肚子給他看。哼,當我不懂曆史麽?咱不止懂,還懂得見縫插針的扭轉了原屬於烏喇那拉氏隻有獨子的悲哀,多偉大啊!


    可是,我還是悲催了……


    當我準備好一切,開心地迎接康熙9年時,春天就那麽急匆匆地趕來了,一來便忙得我爪不沾地。我向著天空微張手臂,好想做出一副大徹大悟、從此人生豪邁的震臂高唿狀,卻隻在心底聲地了句:“大地……終於迴春了!”


    這是為什麽呢?


    話春節才過,本來我終於可以安靜地休養生息了,偏偏又要為四爺準備三份生辰賀禮,還得挺著肚子跟他到處亂跑,往好聽了是去湊喜,難聽了就是天天**沒正經。二月初十老八生辰,二月十四是大爺,二月十九還有三爺,這還當真應了那句:春暖花開,萬物複蘇,冬雪消融,冰河解凍,彩蝶紛飛,狗熊撒歡,從此時開始,世間生靈正式迎來了一個全新的、美好得適合交.配的季節。


    我自認是一個很有數字天分的人,尋常的數學問題隻需心算便能迎刃而解,但對著生孩子的月份牌,我真的是掰著手指狂算了幾天,才弄明白一件事,原來男人也是有固定生理發.情期的,與貓狗無異。


    而且……胤禛的娃也是如此,我能記住的幾個不是三月便是七八月出生,哦,這算老康的遺傳還是驚人的巧合,或者我關於男人某某期的論證是對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接下來的數個月,不知這院裏的宋氏或是那個仍在癡心等待的明月,哪個要開心的慘遭四爺毒手了。


    一想起明月,不由又想起那個欠捶的大爺,還好意思過生辰,還好意思請我去!


    對於給大爺迴禮也送個女人這樣的糟心事,我是不屑為之的,畢竟身為女人,我並不想他家福晉做難,但心中的怨氣仍然熊熊無法撲滅。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隻要抓住便可報了明月之仇,但我就這樣給放過了。


    可是當看見大爺接過胤禛所贈之禮盒,暗自鬆了口氣時,我才發現自己並非良善之輩,原來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變化,遠比真的扔個女人過去惡心他讓人開心多了,至少我知道丫是心虛的。


    就是有件事想不通,大爺送明月過來做什麽呢?若是為了留個眼線,以明月對胤禛的心思,明顯不可能再對原主子盡忠。若是隻為送禮,難道他就不怕四爺後院起火,胤禛因而與他交惡?我隻能一個最後慘遭圈禁的笨人之行為,當真不是我等聰明人所能理解的啊,我隻能猜想送個女人要比金銀財寶便宜得多,所以大爺此舉就是為了省銀子,氣鬼!


    無聊地靠坐在床邊胡思亂想,雙手撫在圓鼓鼓的肚子上慢慢的移動,已經有五個月了,可是懷弘暉的時候並沒有胖成這樣啊,難道一整個冬天把我養成了個球?


    解語打了門簾,看到我這副哀怨的表情掩嘴直笑,走近前細心地拉好被角,才開口道:“福晉,高公公才剛過來傳話,是四爺迴府了,因今日早朝散過,與幾位爺一起去了九爺的店裏吃了些酒,四爺就不來擾福晉休息了,等晚些再過來,囑著要您好好歇著。”


    去老九的店,做什麽?


    這個二月就沒見那幫皇子消停過,整天這府那府的到處亂躥,生怕旁人不知道天家喜事多,如今好不容易能踏實地歇歇了,居然還要湊到一處去飲酒作樂,真不知道誇他們什麽才好,簡直就是一群**到家的紈絝皇家子弟。


    隻是這些皇子們已經到了這個歲數,還沒看明白皇位重要麽?就算沒有明顯的爭奪,至少也該互相防範著做些動作打壓對手,怎麽還會有事沒事的親近著。難道曆史騙我?


    我想著心事隨意地頭應了聲“好”,看向窗外安靜的院子。這個男人自從去年生辰被老康留了頓飯,誤了迴府的時辰,倒是有心記著每次都要找個人來迴話給我,挺好。隻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會覺得很窩心,當迴得次數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反而會很鬱悶,怎麽總是有雜七雜八的事情絆著,明明就是去玩去消遣的,偏還搞得自己總是一副忙前忙後的辛勞樣。


    既然讓高無庸來傳了這個話,必然是喝得多了,可是……以他的酒量還有那種常人難見的自製力,會喝多?心裏想著便掀被下床,隨口道:“咱去前麵看看,再叫眉嫵去準備些解酒湯來。”


    解語忙拿了衣服過來幫我罩上,嘴裏不停的發出笑聲,直對著外間叫道:“眉嫵,快去給你家主子準備解酒湯,直接到前院等著便是。”


    “有這麽好笑?”我看著身邊忙碌的解語挑起嘴角笑眯眯地問著。


    “沒,哪有什麽好笑。”解語不停的係著我衣上的紐扣,稍斂了笑聲卻仍是盈了滿眼的笑意連聲對我解釋道:“奴婢就是想到四爺原是體恤福晉,不願過來擾了您的休息,偏偏害福晉擔心。這下您休息不成,反倒要跑出門去照顧四爺,既如此,四爺還不如幹脆來您這兒歇著,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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