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就笑我吧,不就是早前拿你和四哥笑了一番,還記到今日,這可是要與我討債來了?可惜……胤禩沒在,諸位嫂嫂也沒見著,你且一個人笑好了。”


    這丫頭還真大方啊,真不像平日所見的那些古代女人,調笑她一句竟然不急不惱的反過來隨我笑,這個性子還真是好。站定腳步看著她故作認真地迴道:“怎麽就是笑話呢?我一做嫂子的人倒像那些不正經的?我的意思明明是……八弟對你很好,居然就讓你曲解了,沒趣兒!”


    宣情原本凍得有些微紅的臉上竟然又紅了幾分,被陽光一照顯得很是嬌羞可人,才撅了嘴要迴我什麽,李福已跑到我們麵前打著千兒問安,“奴才給八福晉請安,八福晉吉祥。”


    宣情立時擺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輕啟薄唇念了個“起”字,便別開眼睛看向院內。


    我對李福擺了下手,好心情地吩咐著,“去忙你的,現在還不會再有貴客到,再去各處檢查一迴,就讓大夥先休息下,待會兒可得打起精神來。”


    李福應著轉身走了,宣情才又看向我,隻是羞澀不見添了滿眼驚喜,“四嫂,這院子真是漂亮,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坐在外麵賞雪了,你怎麽知道今兒會下雪的?”


    看向院子四周隨意擺放的幾套桌椅,配了紅色的桌巾,桌麵正中央一個雪白的瓷碟上擺了支碗口粗的紅蠟,被我高溫融了在邊上加了兩三朵大不同的黃.菊。每套桌椅旁分別立了個一人多高的黑色鐵爐,爐壁上以綠色顏料畫了幾枝青翠的竹子。爐上架的黑色鐵盤裏盛滿了清水,散了幾朵幹菊花。每個鐵爐端串連著紅色的寬條緞帶,其上星星繡了幾株白梅,擋住了天上猶自飄飛的雪花,被陽光照得地麵的積雪上閃著片片微紅色。


    還不錯,元素用得有多,好在沒放在一個線麵上,這些皇子和福晉估計也不會計較,全當看個熱鬧好了。估計等晚上生了爐子了蠟燭,再配上院裏原先掛的紅燈籠,效果還能再好些。


    轉迴頭對宣情無奈地解釋:“哪兒就能知道下雪的事,隻是要招待你們這些金貴主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準備兒總是沒錯的,總不能臨時抱佛腳亂了套吧。”


    “四哥的生辰,四嫂當真用心得緊,趕明兒我家胤禩生辰時,我也要好好弄上一番。”


    “那我就等著吃你家的壽宴了。”笑著拉上她穿過前廳,經過三合院時趕巧碰上正推門而出的宋氏,還沒等她行完禮,宣情瞥了一眼便扯著我快步走開。


    無奈地迴手向宋氏擺了下,宣情用力一拽我已踏進自己的院。


    宣情坐在塌上,一邊接了顏玉遞的茶,一邊向我道:“你理她做什麽?不過就是個格格。”


    這丫頭……對老八管管也就算了,連四爺府的事也要攙和?看她這副架式,估計她對老婆的嫉恨由來已久,恐怕還沒出嫁時,已然想好要怎麽應對了。如此一比對,倒顯得我這個曾經的現代人很懦弱沒有氣勢啊,不知四爺知不知道他過得多幸福,我要是也像宣情這樣姿態,他得愁死。


    喝了口茶壓下心裏生出的對宋氏的不快,虛偽地笑著看向那個猶自為我煩惱的妒婦,“弟妹今兒可得開心著,不然我家四爺的壽宴非得讓你攪了去。為這事兒,我累了有些日子啦,可不想自己白折騰一番。”


    宣情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我,細細的聲音從那兩片微撇的薄唇中逸出,“你可真大度,若是換了我,壓根兒就不許她們進門。”


    不許?我攔得住麽?


    不對,我壓根兒就不會攔著,宋氏不會,往後的某氏某氏更不會!


    因為曆史?也許吧,這種問題我不願意去想,也沒有意義,畢竟胤禛是這個朝代的人,有著三妻四妾的權力,而且他作為皇子以至今後成為皇帝,都不可能隻娶一個女人。即使他現在對我很好,也不代表這份感情就會有多長久,我能抓住現在,與自己一直心向往之的古人生活在一起,已然算是意料之外的幸福了,何必費心去想往後,讓自己徒生不快。而且我真的沒有宣情的底氣,也不認為胤禛會為了我而去拒絕老康送給他的一個又一個女人。


    “我錯話了?四嫂?”


    見宣情扯了我袖子有擔心的樣子,忙開口迴道:“沒,在想晚上壽宴的事,走神兒了。”


    換個話題吧,這種日子還是多聊開心的事,我心裏的哀求許是被天上的諸神聽到,宣情隻是怔了下便又笑起來,“倒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勞碌命,且由著下人準備去,有什麽好想的。好好歇會兒,陪我聊天就是。”


    身上的衣服、頭的發飾、皮草的顏色、麵上的脂粉,從女人聊到孩子、從日常無聊到府裏瑣事,什麽花花草草寵物習性,就沒有這丫頭不關心的。她怎麽就那麽能呢?我還當自己堪稱話癆,和這熱情的八福晉一比,我覺得自己簡直就算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看著眼前嘴不停歇的郭,我不禁神遊起來,想象著若是四爺有幸娶了這位身家雄厚的郭絡羅氏,是不是當上皇帝的可能性更大,是不是日子過得更有趣。會不會有時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如同每次對我發狠時那樣,膽敢欺壓這位傲氣直性的金貴格格,還是互補得水乳.交融,生活樂無邊?


    曹操曹操到,看來要改一下啦,因為我才隻是認真地想了他一會兒,居然也能出現。


    我看到胤禛站在麵前時,著實被嚇了一跳,轉眼又看了看已然停了口,從軟榻跳到地上乖乖站著的宣情,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畫麵雖然不太和諧,但還是很有喜感的,一個沒什麽表情的年輕男人有鬱悶,一個低著頭四處亂看的未成年少女也有鬱悶,沒有視線的交集,沒有溝通的**,倒象是互相嫌惡彼此的存在。


    我放棄繼續想象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的樣子,決定還是由自己站在他身邊最好。


    下了榻走到胤禛麵前,用帕子輕掃著他身上的雪花,“今兒迴來真早,去讓她們幫你換身衣服,歇一會兒吧。”


    胤禛皺了眉還沒動,宣情已走到房門口,看著我笑道:“四嫂先忙吧,我去外麵轉轉,沒準一會兒胤禩便過來了。”


    我有什麽好忙的,對著像兔子一樣跑跳出去的宣情吐著舌頭,胤禛已抓了我手放在身前的衣領盤扣上。這個懶人,我強烈懷疑他打就沒自己穿脫過衣服,若是可以的話,估計除了動動腦子,什麽事兒都得找人幫他完成,當爺真是個**的職業啊。


    我低了頭認真地伺候著壽星爺更衣,不知是否被他發現了我嘴巴動來動去的無聲碎碎念,竟突然歪了腦袋看向我,“擾了你們妯娌聊天?”


    我被嚇得退後一步猛拍著胸口,瞟向認真提問的某人,“幹嘛突然低頭問話,沒見我正……忙麽?”


    胤禛嘴角一挑,拉了我站迴到他跟前,低聲道:“嗯,忙著想心事。”


    被發現了,還好隻是我想心事,要是問我什麽才叫尷尬。訕訕地笑著伸手繼續跟扣子奮戰,“哪兒有,這不忙著伺候爺呢麽。”


    “除了動腦子,爺還有很多事用不著別人幫。”


    這家夥,早就看出我在什麽了,幹嘛非要挑明啊。攥著手裏的扣子心裏鬱悶,真想讓他用不著我幫一迴,來證明他作為一名優秀的爺確實是可以自食其力的。


    我的渴望明顯被上天會錯了意,或是對他傳達有誤,我的希望,破滅。


    那位自稱很多事不用人幫的四爺抬了我的腦袋,在我唇上輕輕印了一下,壞笑著解釋道:“比如這個。”


    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臉孔,長了一歲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不正經都學會了。


    胤禛扶了我走到床邊,讓我坐下才開口道:“你先歇會兒,忙了一早該是累了。”完竟然自己取了床邊放著的衣服換上。


    我站起身看著他還真有些適應不了,呐呐地解釋著:“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歇著,什麽也甭管,有管家有下人呢。趁著那丫頭出去了,你也清靜會兒。”


    這句話倒是真的,一早起來忙活都沒覺得有多辛苦,就是被宣情纏著聊天,才真讓我頭疼,好在這人迴來了。接過他手裏的扣子一一係好,無奈笑道:“你倒看出來了,隻可惜那丫頭得開心,根本顧不上我的反應。”


    胤禛搖著頭扶我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才低聲迴道:“再有下迴,你直接躺下就睡。”


    ☆、67.廿禕生辰2


    “奴婢疏影給四爺請安,給四福晉請安,四爺吉祥,四福晉吉祥。”


    看著眼前向我行禮問安的疏影,我竟不知該如何答話,在名義上我是胤禛的福晉,而她隻是胤祥房裏的一個女人,所以她要自稱奴婢。可是在心理上她也算是我的嫂子了吧,雖然這些年早已習慣了胤祥叫我四嫂,但聽著她的話,心裏還是有些別扭,畢竟這個女孩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嫂子。


    走到近前彎腰將她扶起,笑著道:“既是十三爺帶你出宮,便沒這麽多規矩,往後也不用這麽了,隻叫……”


    要她叫我四嫂麽?不知胤禛是什麽意思,畢竟以她的身份,是不能這樣稱唿我的,若是真那樣叫了等於四爺也由主子變成了她四哥。稱唿這種事我是不在意的,但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心事就亂了胤禛的規矩。


    正想著該如何繼續下去,站在一旁的胤禛已接口道:“叫四嫂吧。”


    胤禛的?我確認的看向發出聲音的主人,竟然真是他。


    這是給胤祥麵子?我隻道胤祥對他好,原來在他心裏,胤祥也很重要啊。一個在他眼中連沒身份地位都沒有的女人,都能因著那親愛的十三弟破了他四爺的規矩。


    疏影似乎和我一樣被這句話給震住了,站在那裏傻傻地看著胤祥,直到那男人了頭,才又福了身對我輕輕地喚了聲“四嫂” ,這一聲叫得我還真是百味雜陳啊。


    胤祥居然也應了這個提議,他是要告訴我疏影身份已定麽?我糾結啊抓狂啊哀歎啊,胤祥你當真老牛吃嫩草啊!難怪這麽好心帶她出宮來參加今日的壽宴。


    聽到李福報客到的聲音從府門處傳進來,忙斂了心神從地上輕拉起疏影,“你先隨胤祥進去轉轉,要是有什麽需要的,隻管,不用拘著自己。”


    過了初見麵時的客套,疏影倒是伶俐得很,向門口望了一眼即對我迴道:“疏影明白,四嫂先去忙吧,若是需要人手隻需喚上疏影一聲便是。”


    聽了她的話,才收迴的手不禁掩唇而笑,“哪兒就用著你了,今兒你十三爺可不是帶你來我這裏做白工的,快跟著胤祥進去吧,沒得在這兒受凍。”


    胤祥與胤禛對視笑了下,叫了疏影一聲就向廳內走去,見有下人近前招唿他們,我才提了裙擺跟著胤禛轉向府門。


    老八帶著宣情,身後還跟著老九、老十,怪異的是十四也和他們一起進來。轉眼看向胤禛,倒是沒什麽反應,忙跟著他走上前去招唿。


    兄弟五人寒喧了番,胤禛正領了他們向前廳走,宣情湊在我耳邊笑嘻嘻地聲道:“四嫂,我又迴來了。”


    側過臉看著那張美滋滋的臉孔有摸不著頭腦,這丫頭又要耍什麽花樣?見她仍笑嘻嘻地看我,隻得笑著應道:“迴來好啊,早前不是就在我家嗎?怎麽就偷偷跑了?怕是擔心八弟迴府找不著人,才巴巴地跑迴去了吧。”


    宣情立時拉住我胳膊,一臉委屈地望著我撅嘴嗔道:“哪有……四嫂怎麽能這樣冤枉人家,明明是四哥迴來了,四嫂你心不在焉不愛搭理我這個礙眼的。我好心躲迴自家府裏,給你們騰個清靜,倒要來數落我的不是。”


    我想堵她的嘴都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才好,真想直接把她丟迴到隔壁算了。


    裝可愛在她這個年紀是被允許的,裝委屈雖我不是讓她撒嬌的好對象,但我也能湊合忍了,可是怎麽能這樣大咧咧地站在院裏叫出這樣一番話來。最最氣人的是她還能那麽理直氣壯,得跟真事兒似的,讓人聽了得怎麽想我……和她嘴裏那個讓我心不在焉的四哥啊。


    我的英名啊……


    感到前麵幾人轉了身望向我的視線,我扯了宣情的袖子臉上笑著貼向她耳邊,“自己跑迴家去倒成了我的不是?當真是個壞丫頭。你就可勁兒鬧,千萬別管著自己,反正今兒是胤禩他四哥的生日,甭管哪個丟了麵子,你家那位也跑不了,看誰能得了好處去。”


    宣情直著眼睛瞅了老八一眼,手指掩在嘴前嗬嗬笑著,走到胤禛麵前福了下,恭敬討喜地道:“四哥,宣情祝你生辰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才剛我是和四嫂玩笑來著,與我家八爺無關,四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放在心上,隻當弟妹年紀不懂事。成不?”


    胤禩接著宣情的話向胤禛抱了抱拳,淡淡笑著道:“四哥,宣情話向來如此,你我兄弟都是知道的,隻是今日害得四嫂難堪,倒真是做弟弟的教妻不嚴。還望四哥和四嫂給弟弟個薄麵,別與她計較,弟弟這廂有禮了,願四哥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胤禛對著老八真誠的笑意外加宣情那副古靈精怪耍賴皮的樣子估計是發不出脾氣的,或許他根本就沒把那番引人誤會的話放在心上,隻衝著二人頭便向著老八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宣情扯著手帕站在原地,直等我走過去才膩過來聲討好地喚了我一聲,我無奈地笑著拉了她的手,“看你家八爺迴去怎麽調.教你。”


    “四嫂大可放心,八哥不會的。”


    順著聲音抬眼望去,老九老十居然沒跟著進去,倒是翹了二郎腿坐在廳前散落的桌旁。隻是這話得也太讓我意外了,自家媳婦嘴巴這麽壞,老八不管?這是愛妻還是害妻啊!


    在這麽個時代裏,一個女人這樣不分場合的胡亂笑別人家的閨中事,可得多驚世駭俗,老八竟然不會管她,他也忒前衛了。難道他是懼怕宣情的身份背景?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個妻管嚴,表情做派完全就是一副沉浸在幸福裏的傻樣子呢。


    我隻能這是一物降一物了,皇子怎麽樣,人nb的格格就是有辦法讓你這尊貴的皇子都不敢出言責備,還得高高興興地哄著供著。


    宣情,你真是我偶像啊!


    “九哥的是,隻是四嫂這反應……想來以四哥愛管教的性子,四嫂怕是體會不到的。”老十手裏捧著茶杯靠在椅背上,沒心沒肺地笑著。


    我還沒來得及白老十一眼,宣情已撇著嘴對我哼唧道:“做生日也見不著笑,白費你一番心意。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也就你能受得了,偏還當寶似的。”


    嘁,這話的,各花入各眼都不懂麽,隻是這種事根本用不著與外人道也。胤禛對他們冷著與我何幹,隻要進了我屋能笑就成了,自己的快樂自己知道,那才是真爽。


    攥了下宣情的手掌,見她吃痛睜大眼我才開心地迴道:“他若不冷,見天兒地笑得跟八弟似的,怕是弟妹就要為難了。”


    “討厭,人家為你好,偏還要來我,看我還理你。”宣情啐了一聲便向廳內走去,留了我站在院子裏,倒像是真的招惹了她一般。


    老九從椅中站起走過來,對著院中擺設細看了一圈才笑著看向我,“四嫂,你這院子倒是不錯,梅竹菊可都齊全了,這是表四哥君子之態呢?隻差蘭花,擺在哪兒了?”


    我笑著指了下老十手中的茶杯,“喏,被十弟給藏在手心裏了。”


    老十見我與胤禟看他,忙以手指捏了杯口轉著茶杯,露出了上麵畫的一株蘭花。


    “還真是有,不錯。”胤禟頭走到爐邊,向著鐵盤嗅了一陣,迴身向我問道:“這味兒……不是菊花,倒像是桂花的味道,這季節哪兒弄來的?竟然泡在水裏也能發出香味,我原當是熏在幔布上的。”


    “九弟鼻子真靈,這滿院子人都聞著,偏你仔細。”見他又好奇地盯著那盤清水,臉上掛著商人特有的見到新奇物件兒時的驚喜,仿佛嗅到了銀子的氣味,我上前幾步挑開鐵盤內飄著的菊花,露出中間數滴油脂狀懸浮物,“就是這個了,香精,是秋天時采了桂花提煉出來的,高溫加熱便能揮發出香味兒來。直接撒在幔布上也是可以的,隻是太浪費了,這樣用比較好效果。”


    “嫂子做的?”


    將菊花撥迴原先的位置,用帕子擦了手指上的水滴,笑著迴道:“九弟這興趣好像挺濃,改日寫了方子給你,若是能賺銀子,記得給我好處便是。”


    胤禟眼中閃著笑意,雙手一握微彎了身對我道:“那是自然,弟弟先行謝過。”


    “這也拿來賺銀子?九哥倒是什麽生意都要做。”老十從椅中騰的站起來,走到爐邊聞了一會,不以為然的看著我們。


    與胤禟搖頭笑著卻聽見門口傳來李福的聲音,“奴才恭迎太子爺、太子妃,給太子爺、太子妃請安,太子爺吉祥、太子妃吉祥。”


    不是吧,太子真來?我的請柬隻是因為眾兄弟那兒都派過了,不好落了太子的禮數,才大著膽子給送了一張,沒想到啊……他真的來了。胤禛這生日做得也忒大、忒有麵子了,我可萬沒想到太子這等身份當真會光臨貝勒府啊。


    時間也掐得準,偏等大家都到了才過來,真是有做領導的範兒。


    見胤禛等人已快步走過來,向著門口迎上去,我忙跟在後麵一道行禮問安。


    “四弟快起來,諸位兄弟也都起吧,今兒我也是來湊個熱鬧,沒得讓規矩壞了興致,若是因此擾了四弟生辰那可不成。”太子的聲音還是很溫潤,伴著明顯的笑意聽起來總覺得沒什麽架子,讓人心安。


    跟著大家站起身,示意李福準備開席,胤禛已走至太子身前,雖是恭敬出口的話倒是多了幾分親近,“今日雖是弟弟生辰也隻是借此機會與諸位兄弟聚一番,二哥肯來當真是弟弟的福氣。現下諸位兄弟既已到齊,便請二哥移駕飯廳吧。”


    太子含笑應了聲好,便牽了胤禛的手臂向前走去,站在院裏的那些皇子頗有秩序的跟在其後,隻留了各家女人守在院裏。居然沒一個人牽老婆同行的,就連那疑似寵愛宣情的老八,都混在人堆裏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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