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被夏清陽點出來,讓閔將既覺得沒麵子,又覺得不想服輸。


    “你這是什麽表情,覺得我說錯了?”夏清陽反握住他手腕,鬥笠的麵紗幾乎貼在他眼前,“那我問你,在知道有百姓被殘害的時候,你是什麽心情?你又知不知道,一個真正體恤百姓的將領,該是什麽心情?”


    閔將愣住了。


    他想到任怡。


    任怡在看到被抓走的百姓時,是憤怒,是心痛。


    而他呢。


    “進來。”夏清陽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拉他進塔樓。


    她說這些話不是想氣閔將,她是認真地覺得,有閔將在,對殷皇後的拖累太重。


    殷皇後溫柔仁善,不好意思說重話趕走閔將。


    沒事,她好意思。


    -


    夏清陽和閔將拉進塔樓內時,任怡他們已經坐在了桌邊。


    夏清陽看向賀明華,賀明華朝她微微點頭——


    他用他的天賦探過了,這塔樓上的確還有人,而且不少。


    而且從氣息上看,顯然有一部分是練家子。


    那麽另一部分,很可能就是被無辜抓來的百姓。


    這裏果真是賊人的一個據點。


    “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這時,給他們開門的男人端上茶水。


    夏清陽溫聲道謝,端起茶杯,似要喝下,食指卻在杯壁上短敲了兩下。


    既然確認了,那就不需要說什麽廢話了,直接幹他丫的!


    閔將此時正在夏清陽身旁。


    他從看見男人端上茶水的時候,就臉色變了,見夏清陽“不設防”地就要喝,他嚇了一跳,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真敢喝啊。”


    說來囉嗦,但其實從夏清陽端起茶杯,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夏清陽聽到這話,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下一刻便捏碎茶杯,以茶杯碎片為暗器,手一甩,直接擊中男人要害。


    閔將愣住,扭頭一看,桌旁的任怡和林孟龍已經拔出了武器,而賀明華更是早就不在桌邊了。


    二樓傳來乒乒乓乓的桌子倒地聲和罵聲。


    原來,賀明華收到夏清陽的暗號後,就直接利用牆壁上的陰影,上了二樓。


    打的就是個出其不意!


    “行,也不算完全沒救。”夏清陽扔了一把刀給他,“你不是想保護萱娘麽,那就守著門,別把賊人放出去。”


    閔將攥著刀,還在懵逼之際,就見夏清陽三人相繼上了二樓。


    不過,也沒用他這個守門的發揮作用。


    任怡和林孟龍都是老將了。再加上還有夏清陽和賀明華這兩大玩家在場,怎麽可能放跑賊人。


    但這場戰鬥打得也不容易。


    這些塔樓裏的賊人,比山神廟的那些更難對付。


    從服裝也能看出,這些人應該比山神廟內那一批高出一個層次。


    除了被偷襲殺死的幾人之外,其餘人都做著強烈抵抗。


    “可惡,哪來的攪局的。”


    其中一個服飾花紋最為繁複的賊人咬咬牙,借著拋出毒粉的契機,掀開桌上蓋著的布,抄起了桌上的什麽東西。


    “那就是招魂幡!”道君猛地坐直身子,“快想辦法解決他,不能讓他有機會念口訣!”


    也顧不上地方狹小,有可能誤傷自己人了,夏清陽足尖一勾,踢起了地上翻倒的木桌。


    桌子翻飛著朝拿著招魂幡的賊人砸去,既擋了毒粉,又是對賊人視線的短暫遮蔽。那賊人大驚,下意識地護著招魂幡向後一躲。


    卻不想夏清陽正靠著這個空擋接近。


    下一刻,隻見夏清陽攥刀砸穿了桌板,刀刃直接抹了賊人的脖子。


    反正肯定問不出什麽來的,殺了才能絕後患。


    她抽出賊人手裏握的招魂幡,仰頭告訴任怡三人不用留活口。


    說完,她低頭仔細觀察了一下招魂幡的模樣。


    杆應該是沉香木製的,通體呈黑色,半人多高。杆頭是倒三角旗,旗上畫著血色的符文。


    這符文夏清陽雖然看不懂,但也能看出,這和卻冥郊那些木箱子上的符文是同一種。


    “這柄招魂幡裏邊還沒收過魂,換言之,它還沒被‘養好’。”道君給她講,“一柄招魂幡裏邊至少要收一百隻惡鬼,才算養成。這柄招魂幡,現在不過是一件普通的法器而已。”


    夏清陽點頭表示了解,之後兩手握端,眼瞧就要把它掰斷。


    “哎哎,你幹什麽?”道君趕緊叫住她。


    “撅了。”


    “撅它幹什麽啊,拿來,本座收著。”


    “道君要招魂幡做什麽?”


    “你管呢,本座自有用處。”


    好吧。雖然不解,但關於招魂幡,夏清陽自覺肯定沒有道君懂。於是她鬆開手,眼瞧著道君把它收進了虛空裏。


    夏清陽把這群賊人當中的小頭目解決掉之後,其他賊人便慌了神,很快就被四人聯手消滅。


    百姓都被關在三樓和四樓。


    夏清陽他們將百姓們解救出來,一數,竟有四十一人之多,大多都是從泉陵城逃難出來的,池春城人隻占少數。


    據百姓們說,他們中最早被關在這裏的,已經關了將近一個月。


    “被這麽禍害,泉陵城沒變成空城真是奇跡。”賀明華聽了直搖搖頭。


    一些百姓聽到這話就哭了——泉陵現在,跟空城也沒什麽區別了。


    “我們這些,都算是泉陵城跑得最晚的一批人了。”有位婦人手裏哆哆嗦嗦地拿著夏清陽他們給的糧食和水,“泉陵城的土地,從頭兩年起,就幾乎一粒穀子都打不下來了。所以能跑的人早就跑了。”


    有老人聽了也歎氣:“是啊。我家兒子走之前還說,等到了池春,穩定下來就迴來接我。可這,都快一年過去了,連個音訊都沒有。我這把老骨頭,要不是實在行動不便,也不會拖到現在才出城找他。”


    “我家女兒和女婿也是這麽說的。可也是去了就沒迴。”


    夏清陽沉默地聽著。


    雖然很遺憾,但,這些人提到的親戚,很可能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任怡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可能,暗暗攥緊了劍柄:“泉陵城的城主呢。”


    “城主?嘁,吃香的喝辣的,哪有空管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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