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親王府本來是沒有女性下人的,別說是丫鬟婢女,就算是粗使的婆子甚至是廚娘都沒有,所有的工作都是讓男性下人擔任的,直到了景親王妃進府以後,才帶來了一批女性的下人,那是以顏朵為首的十八個婢女,其實這些婢女都是後來才買進府裏來的,並不是從伊西多國帶來的,所以誰也不會知道,這裏麵的丫鬟婢女是不是都是出生清白的。


    尤書蘭把玩著手裏的匕首,看著那蒙著麵倒在地上的小丫鬟,這小丫鬟年紀大概是十七八歲,身材不算高挑,和尤書蘭的身材非常相似,更重要的是這個丫鬟在進府以後就出了麻疹,當時還抓破了臉,景親王府也算是宅心仁厚的,所以也便將這個小丫鬟留在了外院裏好生養著,雖然是丫鬟的身份,但是該吃的,該穿的一樣都沒有少,隻是沒有薪水而已,但是這些丫鬟都是賣身進府的,隻要不是貪圖什麽大財,沒有薪水也是無礙生活的,所以……


    “一個丫鬟,半年什麽都沒有幹過,甚至沒有出現過在內院,居然還好好養在這裏,飛……你當真是越來越好心腸了。”尤書蘭彎腰扯下了那個小丫鬟身上的衣服,她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但是為了可以靠近即墨翰飛,她才會出此下策。


    “你又殺人了!”昶蓮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尤書蘭的身後,“我說過,你不能……”


    “你真有空!”尤書蘭不滿的白了一眼昶蓮影,“聽說皇上可是親自找了你去占卜小世子的下落,你怎麽還有空來管我?溫渝郡主的小世子不見了,這可是皇族的大事,你卻來管一個女人是不是要進入景親王府當個丫鬟這樣那個的小事,你覺得合適嗎?”


    昶蓮影陰沉著臉看著尤書蘭,他現在很後悔把這個女人弄了過來,他就不該想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即墨翰飛,現在看來他對付的不是即墨翰飛,而是焦雨甄!


    突然聽到了有人過來的聲音,尤書蘭瞟了一眼昶蓮影,昶蓮影咬了咬牙便轉身消失在角落陰暗處了。


    在昶蓮影消失的那麽一瞬間,尤書蘭就迴過頭來看向了那推開了們走進來的一個嬤嬤,朝著那個嬤嬤她就大步迎了上去,將對方擋在門外,以免讓她看到房間裏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丫鬟的屍體。


    嬤嬤有些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尤書蘭,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住在這裏的人不戴麵紗的樣子,這個丫鬟進府的時候就染了病,在這裏養了半年有餘,她每天送飯菜過來,卻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丫頭的真麵目,這張臉……似乎過於美豔了……


    嬤嬤定了定心神,才緩緩開口說話:“你不戴麵紗了,這臉應該是全好了吧?那就好了,今天王爺把溫渝郡主請過來了,說要給郡主散一下心。內院的丫鬟都不夠用,你既然好了,就趕緊隨我來。”


    尤書蘭笑了起來,她若不是知道今天溫渝郡主要來景親王府,她就不會挑這個時間,所以她連忙點了點頭:“是的,嬤嬤,奴婢先去換一身衣服,馬上就來。”


    嬤嬤應了一聲好,再多看了幾眼尤書蘭,她這才發現這個丫頭的衣著實在奇怪,那一身的紅色紗裙實在是不像丫鬟的服飾,但是這個丫頭一直抱病幽居,所以……罷了,罷了。


    看到嬤嬤到了屋子外等候了,尤書蘭才關上了房間,收拾了屍體以及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


    溫渝郡主的小世子被劫走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說法,皇帝即墨和傲因為拿到了燕國的箭,所以就將這件事情上升到了國與國的問題,隻是這樣的交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一個結果。


    溫渝郡主在小世子被劫走以後第三天就病倒了,即墨翰飛是為了溫渝郡主的健康才安排了她過來,而且這幾天焦雨甄的身體也是虛弱的,讓她們兩個女人說說話,或許都能寬心一些。


    即墨翰飛將宣紙上的那些字再很仔細的看了一遍,才歎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站在桌子邊上的杜承桓:“朝中居然大部分的人都認為劫走小世子是澤親王做的,居然還有人聯名上奏要求皇上徹查澤親王?”


    杜承桓搖著手裏的折扇,一邊點頭一邊說話:“的確如此,隻是也不知道澤親王那個時候和皇上達成了什麽協議,澤親王幽居府中,皇上竟然一口咬定這件事情與澤親王無關,讓禮部不斷和燕國那邊交涉呢。隻是……除了澤親王,主子你也是被列為懷疑對象的,畢竟事發當天,王妃就在澤親王府裏麵。”


    即墨翰飛的視線再落在手裏的字上,宣紙上寫著的是“碧水連天,黃土蓋印,映月銀柳,夢風歸巢”這十六個字,這是焦雨甄口中那拉丁文翻譯過來的,因為拉丁文裏沒有這種詩詞的結構,所以是一個個字翻譯過來的,形成了這樣的詩句也是在怎麽也解不開了。


    “會把髒水撥到我的身上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今天把溫渝郡主邀請過來,絕對也是有這麽一層意思的……”


    即墨翰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門外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書房外就傳來了一位嬤嬤說話的聲音:“王爺,王妃讓老奴來告訴王爺,溫渝郡主已經到了。”


    即墨翰飛應了一聲“知道了”就讓那個嬤嬤出去了,抬起頭來看杜承桓的時候卻發現他一臉的驚訝的看著自己:“怎麽了?你這表情……”


    “沒……”杜承桓連忙用手裏的折扇擋住了自己的臉,“屬下隻是有些吃驚,主子不是一向不讓女性下人靠近這淩瑞閣的嗎?連打掃的都是家丁,今天居然有嬤嬤來稟報啊。”


    “那是琉蕊閣裏的嬤嬤,不過是過來傳話的,既然是雨甄的人,要進來我不可能不同意。”即墨翰飛說到了這裏,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寵溺的微笑來,“隻要是她的的意思,我都不會拒絕的。”


    ******


    或許因為前生已經享受過了榮華富貴,所以即使今生成為了景親王妃,仆人們前唿後擁的,焦雨甄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更從不對自己居住的地方甚至這座景親王府有什麽看法,她的心裏就隻是喜歡金銀珠寶,所以此時此刻她手裏把玩著一隻由通體翠綠的古玉雕刻而成的玉如意,這玉如意並不大,而是小巧玲瓏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是價值連城的,隻是她卻當作是前生那種廉價的筆一般,竟然在手指間翻轉著,看得一旁侍候著的顏朵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啊!


    “王妃,溫渝郡主到了,正進著映月門呢。”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朝著焦雨甄福了福身,如此說道。


    焦雨甄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手裏的玉如意隨意的放到了一旁的矮幾上,然後看向了那被人用軟轎抬著進來的溫渝郡主,她心裏微微一驚,便要從那貴妃椅上起來,顏朵和流洵也上前扶起了她,朝著溫渝郡主迎了過去。


    不過是數日未見,焦雨甄吃驚的發現溫渝郡主就像是往非洲住了十年那般,本是白皙的皮膚經不知道為什麽會暗淡了下去,臉上也顯出了瘦削的模樣,顴骨突起,眼窩深陷,這模樣可不像是尋常的憂思成疾啊!


    溫渝郡主顯然是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是如何光景的,在下人把轎子放下來的時候,她微微調整了自己的坐姿,看著焦雨甄露出了一抹無奈你的苦笑:“不用為我擔心,我這隻是心病。”


    教育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以為自己已經是病弱了,卻沒有想到一向健康的溫渝郡主竟然看上去比自己嚴重那麽多:“是我不好,我居然還把你邀請過來……說什麽都應該是我去看你的……”


    溫渝郡主緩緩搖了搖頭,端過來婢女遞上來的茶輕抿了一口,然後看到了院子裏都是熟麵孔才繼續說話:“不……其實我也不想一直待在郡主府裏,但是夫君認為若是貿然外出實在太危險了,若不是來景親王府,我大概也不能如此出門。不過我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我不來景親王府,隻怕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你是夫君的外甥女,我是景親王的堂姐,你又是景親王正妃,不管怎麽算我們都是親人,我決不能因為自己讓你們蒙受不白之冤的。而且……我知道是皇上傳出了流言的……”


    市井之中有人拿著溫渝郡主府上小世子失蹤一事散播對景親王府不利的謠言,這樣的謠言始作俑者是誰,新月閣自然是可以查出來的,但是焦雨甄心裏也清楚,就算不去查,也知道是即墨和傲,即墨和傲和即墨翰飛的關係一樣很緊張,即墨和傲更是尋找著各種機會來針對即墨翰飛,然而即墨翰飛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應,但是焦雨甄也明白即墨翰飛也是希望得到皇位的。


    她就是一個酷愛珠寶的小小女人,從不想要和皇權有什麽糾葛,但是她也是知道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就不可能從這趟渾水之中脫身了,所以她就得保護即墨翰飛,也因為如此……她就對即墨翰飛說需要把溫渝郡主邀請過來,隻有如此,她才可以攻破那些景親王府對付郡主府的謠言!


    “郡主,謠言不可怕,隻要郡主不要對親人產生了疑心才好,這件事情王爺也在調查,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親人所作的!”


    溫渝郡主看著焦雨甄,眸子裏掠過了一抹驚訝的神色,她聽懂了焦雨甄的話,她的意思是這次事情與澤親王也沒有關係!


    溫渝郡主也是一個極為聰慧的人,那麽一瞬間她明白了,劫走她的孩子的人並不是要傷害她的孩子,而是要利用這件事讓他們即墨皇室互相猜忌,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除了那些與慶國關係微妙的國家以外,還有……軒轅餘孽!


    看到溫渝郡主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焦雨甄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於是才繼續說話:“以前郡主也勸說過我,我也明白其實女人的一生很是被動,所以難得可以自己做一迴主的事情,大概也就隻有這些了……”說著,焦雨甄將手裏的一張小小的紙條塞到了溫渝郡主的手裏去,“郡主,有一些事情隻有我才可以做得到。”


    溫渝郡主有些不解的看著焦雨甄,她不明白為什麽焦雨甄會這樣做,但是手裏的紙條告訴她,她知道自己是焦雨甄唯一可以幫得上忙的人,新的陰謀又或者小世子新的拯救計劃,就在她的選擇裏了!


    在景親王府裏留了一會,溫渝郡主就以身體不適為理由離開了,當軟轎出來景親王府的時候,她連忙拿出了焦雨甄給她的紙條一看,卻也因為如此,她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三分:“你……你為何要如此選擇……這樣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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