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尤書蘭的畫像送到了易趣軒就是為了讓本王的王妃看到了,然後就生氣的離開,你再安排人去劫持,以此待到今天威脅本王嗎?”即墨翰飛俊美的臉上帶上了三分狠厲,那樣的神情顯露,他本是儒雅的氣質瞬間蛻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氣勢,他手握十二萬將士,絕對不是一個閑散的王爺,多年征戰沙場,早就練就了一身銳利的鋒芒之氣。


    昶蓮影依舊還是帶著笑意的,可是長袖之下的手卻默默握成了拳頭,麵對即墨翰飛那洶湧而來的氣勢,他沒有退後半步,雖然他是一個法師,善於運用人死後留下來的怨氣,可是到底就是一個不會武功的貴公子而已,所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心神,沒有被即墨翰飛嚇到的!


    “畫不是我送去的,人也不是我劫持的,但是我知道她在哪裏。”昶蓮影依舊還是那麽一句話,“你做一個選擇,你想要尤書蘭,還是然心公主。”


    “本王自然是選擇本王的王妃!”雖然昶蓮影沒有承認,可是即墨翰飛已經心裏肯定尤書蘭不可能活著的,所以他自然是選擇了焦雨甄,畢竟焦雨甄是他現在已經決心要好好守護的人了,或許他做得並不好,但是他對焦雨甄稱得上是全心全意的,至少他心裏無愧!


    “那麽是然心公主了?”昶蓮影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此說道,“她在東北的遠東鎮,三天後會參加一場名為百花盛宴的宴會,那是東北每年都會有的一次宴會,都是聚集了東北以及附近的富紳們參加的,還會有拍賣珍寶的環節在。景親王殿下你與然心公主成親以後,贈給然心公主許多珠寶首飾,雖然不知道那些錢你是怎麽來的,但是至少可以說明然心公主很喜歡珠寶首飾,她還開了一家易趣軒用以拍賣珍寶。想必參加那場百花盛宴也是想要去看看民間的珍寶吧。不過景親王殿下你也要注意一點,此時此刻都城這裏可以說是風起雲湧,瞬息萬變,若是此時此刻離開了都城,不知道迴來的時候你可還有立足之地。可惜……然心公主性子倔強,若非景親王殿下親自去尋,或許是不會迴來的。除去了王妃的身份,僅是一位公主流落在外,那也是失了體統的,更何況她是孤身一人呢?”


    即墨和傲把即墨子澤放了出來,即墨翰飛自然是明白這個時候的都城是瞬息萬變的,可是他也不可能把焦雨甄丟到那麽遠的地方啊,東北……這麽短的時候到底是誰能把焦雨甄送到那兒去?除了昶蓮影會法術,還是還有什麽人會?


    不……不對,昶蓮影壓根就不會那樣的法術,如果他會……當年他的雙親也不會早早去世……


    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對方針對的是焦雨甄還是他自己?


    “景親王殿下。”昶蓮影的聲音再一次幽幽的響起,“江山與美人向來都是極難兼得的,當年老景親王似乎也是選了美人的,不知道景親王殿下你是否繼承了老景親王那樣重情重義的優良美德的呢?”


    即墨翰飛也是知道當年他的父王就是為了母妃才不願意當皇帝的,而是成為了一個親王,黃伯伯也不是那種特別有野心的人,他也看重兄弟情誼,所以對景親王府百般嗬護的!即墨翰飛是羨慕父王和母妃那樣的愛情,可是現在他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手……


    昶蓮影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宮室,然後才對即墨翰飛說話:“時間不早了,夜深寒重,還請景親王殿下早些迴府吧。本公這裏就不侍候了!”


    說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無比不客氣的逐客了!


    就算即墨翰飛看不到,也還是能明白的,他便喚了一聲清影,由清影帶著他就離開了溪寒宮。


    確定即墨翰飛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昶蓮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血型氣息,轉過頭去看那個從宮室裏緩緩走出的人,那是一個帶著麵紗的年輕女子,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紗裙,輕薄的料子披在身上,能讓人清晰的看到了她披紗之下的抹胸以及圓潤的雙肩和性感的鎖骨,盈盈一握的柳腰被一條淡粉色的腰帶裹著,鵝黃色的紗裙隨著她的走動在地上如同一朵對著水流晃動的小花,透著幾分明豔的嬌美和無助的淒楚。


    “你也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麽吧?”昶蓮影臉上的笑容全部退去,恢複了往常的冷漠,說話的語氣裏也帶上幾分無可奈何,“我不是不幫你,隻是已經盡力了。景親王殿下自從受傷以後,心裏必定是在埋怨你連累了他,現在也已經有了王妃了,心裏想著的肯定是自己新婚的王妃,不可能還有你的。你說你那翠陽閣或許早就已經被荒廢了。”


    那個女子低下了頭來,一滴滴眼淚落在麵紗上染出了淚痕:“我熬了八年……他卻娶了別人……”


    “收起你的眼淚!”昶蓮影的聲音頓時加重了幾分,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你那些惡心的招數別在本公麵前耍,本公知道你是什麽。你若是真的那麽愛景親王殿下,當年可以下地就應該尋過去了,怎麽會等到今天才出來相認?你當年也是聽說了景親王殿下重傷殘疾,還備受冷落,自己不想和一個殘疾的男人一輩子,還得天天麵對貴族們的排擠才不出去相認的。你這樣的女人,本公覺得和你在同一座宮殿裏都是恥辱,若不是你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本公早就殺了你!尤書蘭!”


    尤書蘭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看昶蓮影,心裏雖然是有些害怕,可是還是嗬嗬的笑了起來:“護國公大人別總是板著一張臉啊,那麽好的臉蛋,總是這樣的表情,姑娘們看到都害怕了,難怪那位然心公主不喜歡你啊。不過既然護國公大人還記得我有利用價值,你就別總是這樣和我說話啊,否則我就死給你看。反正我孤家寡人的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護國公大人就很難找到一個人來代替我在景親王殿下心裏的地位了。沒有我的幫忙,景親王殿下肯定還是圍著然心公主轉的,護國公大人怎麽可能可以得到然心公主呢?”


    “本公不是想得到然心公主,本公隻是在維護慶國。”


    昶蓮影這一本正經的話落在了尤書蘭的耳朵裏,頓時變成了天下間最可笑的笑話,可是她也隻是笑,卻不敢對著昶蓮影點明,她是一個有膽量的女人,但是不代表她就沒有腦子,昶蓮影身上的氣息讓她知道對方非常危險,既然如此,她不會把昶蓮影給惹毛了,不過……她是明白的,如果即墨翰飛隻愛江山不愛沒人,那麽隻要她出現,那位然心公主自然沒有了立足之地,一個異國公主和親而來,沒有了自己夫君她就等於沒有了靠山,所以昶蓮影也是可以趁機而入的,然而如果即墨翰飛選了江山不要美人,那個然心公主或許就再也不會理會即墨翰飛了……男人嘛,一次兩次應付女人的倔強還是有點耐心的,如果次數多了,管你是公主還是美人,男人都是不會在乎的了。


    看著尤書蘭對著自己笑,昶蓮影就覺得全身都不舒服,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就把尤書蘭留在了原地。


    看到昶蓮影走了,尤書蘭便拿下了臉上的麵紗,露出看了一張姣好的麵容來,她唇角帶著冷笑,讓她本是柔美的一張臉上都顯出了一種邪惡的氣息:“如果翰飛成了皇帝,我就是皇後了,誰會那麽笨會讓他不要江山要美人呢?”


    ******


    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在遠東鎮舉行,在這慶國東北一帶可是非常有名的,東北這邊不如西北,這邊僅有幾個小小的山國和一大片荒蕪的草原,貿易往來都以畜牧業為主的,僅有為數不多的一些手工品貿易,但是為了民間和貿易需求,就有了這個由民間舉辦,卻年年盛況的百花盛宴,這裏不僅是民間富商女眷們最期待的攀比聚會,更是商人們談商的重要場合,隻是……


    焦雨甄和司空飛鸞並肩站在街頭,看著一條大街的兩邊滿滿都是各種食物攤位,從最常見的糖葫蘆,糖人,各種醃製瓜果到各種煎炸燒烤的小吃,甚至還有一個圍了好些丫鬟小廝的臭豆腐攤,焦雨甄愣了好一會才擠出了一句話來:“你確定這叫做百花盛宴,不叫做美食節嗎?”


    司空飛鸞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聳了聳肩膀,如此說道:“前麵那叫做元立酒家的地方才是高端美食的聚集地,在百花盛宴連續舉辦的七天裏,那邊可還有著一個叫做天下美食烹飪大賽的比賽呢。所謂的‘百花’,其實不是指賞花,而是指民間各行各業互相比拚,相互爭豔的意思。你不知道,今天我們長樂賭坊也有活動,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參加的。”


    “我不去就是了。”焦雨甄也無所謂,雖然覺得這個古代的嘉年華蠻有趣的,但是她並不像那在一旁一把年紀還滿臉興奮的周氏夫婦那樣想著去玩,不過她倒是扯了扯司空飛鸞,毫不客氣的要了一百兩銀子給周氏夫婦拿去,讓他們自己隨便逛了。


    司空飛鸞帶著焦雨甄沿著大街一直往下走,焦雨甄還以為他們要去什麽酒館或者店裏參加拍賣的,因為她也聽說了這個百花盛宴也有賣拍會,也是有不少珍寶聚集的,一想到這個她就來了興致,可是司空飛鸞卻是不顧及她還是一個未出閣……不對啊……她已經嫁人了……好吧,不顧及她這個身體還是黃花大閨女的份上,直接帶著她就近了一家花樓!


    所謂的花樓,就是青樓的另一個別稱,可是今天是百花盛宴的第一天,那青樓也為了討個喜,居然在雨花樓的裏裏外外都堆滿了鮮花,除去了倚欄賣笑的姑娘們,焦雨甄都以為這裏是真的在賣花的花樓了。


    “女子也可以進來的嗎?這裏難道已經發展到歡迎女客了?”焦雨甄湊到了司空飛鸞的耳邊,輕聲問道。


    司空飛鸞一把打開了手裏的小小金折扇,擋著唇就笑了起來:“你想得太多了,這裏的確是風塵之地,但是百花盛宴期間,這裏除了是風塵之地,也是獲得晚上百花宴入門帖的地方。我帶著你一早過來,就是為了得到入門帖。每一家青樓都隻能送出十張帖子,可是你看看這裏有多少人?”


    被司空飛鸞這麽一說,焦雨甄才定睛去看,發現偌大的大堂內坐滿了客人,而且其中還有許多穿著打扮很講究,一身珠光寶氣的女子,那些女子顯然不是風塵女子,而是富貴人家的夫人了。


    焦雨甄這才明白為什麽司空飛鸞會讓丫鬟給她梳了一個婦人的發髻,原來是免於未出閣的女子出入這樣的地方感到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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