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在心裏計算著如何製作一些能放得久又好吃的餅幹之類的東西,畢竟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就已經沒有進過廚房了,似乎連生活技能都在退步啊,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當真是讓人都退化了。


    而在一旁的清雲可不會知道焦雨甄在想著什麽,其實在易趣軒所發生一切他都是明白,而且他是從小就被培養起來的暗衛,雖然以前是在新月閣,可是都是景親王府的人,也就是說……他是知道那個尤書蘭的。


    那個女人……曾經在即墨翰飛的心裏占據了一個很獨特的位置,隻是那樣的話清雲才不敢和焦雨甄說呢!


    “罷了,我迴去再好好想想吧。這幹糧你也拿迴去吧,我不想吃……”焦雨甄本來就心情不好,那裏可以吃得下這幹巴巴的東西呢,若她真的吃了,就會有一種越吃越委屈的感覺的。


    “是……”


    清雲應了聲,拿過了幹糧,正要說他想出去找些吃的,卻突然聽到了其他暗衛傳音入密的話,他頓了頓,便迅速伸手將焦雨甄摟到了懷裏來,在焦雨甄正要發問的時候,馬車一陣踉蹌,然後就迅速翻到了,清雲帶著焦雨甄從馬車裏飛身而出,當他們穩穩落地的時候,便看到了馬兒受驚跑了,車夫連人和馬車一起被切成了兩半!


    死人焦雨甄是看見過的,但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了那麽恐怖的畫麵,她本能的要躲,但是想到了自己若是要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就要適應這一切,畢竟她是景親王妃,她的夫君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


    焦雨甄自己站穩了腳步,杏眸之中帶上了一抹涼薄的神色:“清雲,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動景親王府的馬車。”


    “是!”清雲知道還有九個人隱藏在附近,所以他應了聲機上前,他在馬夫的屍體旁查看了一下,連死便是變了變,他發現這人竟然被對方一劍砍開了,隻是這一劍似乎也不是刻意針對這馬車的,大概是前麵有什麽高手在動手,所以他迴到了焦雨甄的身旁,“王妃,前麵有人在動手,若是繼續前行,隻怕會受到牽連。”


    “這裏距離光源玉礦還有多遠?”


    “至少還有一個時辰的車程。”


    焦雨甄思量了一下,這個時候迴去也是太辛苦了,一個時辰的馬車車程,按照她的腳程來走豈不是要走上兩個時辰甚至三個時辰?


    “去把剛才走了的馬帶來,我騎馬去就好了。”


    “是!”


    看到清雲走了,焦雨甄剛想往前踏出一步,卻又有一個人出現在她的身邊攔住了她。


    “屬下流洵,懇請王妃不要前進,前麵危險。”


    焦雨甄看到了麵前攔著自己的人,她微微愣了一下,便從對方那因為穿著貼身的夜行衣而顯露出來的玲瓏身形就可以肯定對方的性別了:“暗衛裏也有女子?”


    “是的,王妃。流洵和斬塵都是女子。”流洵恭敬的應著。


    “好。”焦雨甄笑了,她一直覺得暗衛都是男子實在是有些不方便,竟然還有女子,那麽接下來她要做什麽都會方便很多。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清雲已經把馬拉了過來了:“王妃確定要繼續前往光源玉礦嗎?”


    知道清雲不讚同自己去冒險,可是焦雨甄實在不願意這個時候迴去,其實不僅僅是因為今天看到了那副讓即墨翰飛變臉的畫卷,她心裏那疙瘩其實早就在成親那一天就在了!


    她今生最重要的轉折點,最重要最美麗的那一天,她卻過得不快樂,否則那個洞房花燭夜也不會因為即墨翰飛一句話而把他趕走的!


    成親的那一天,都城裏所有的權貴都來了,宮裏也派來了使者送來禮物,那還是她很喜歡的東西,而她也給即墨翰飛準備了一件禮物,那就是當夜和他一起打開鳳雕木盒,然後一起分享那個秘密,可是……她坐在新房裏,卻聽到景親王府那些粗使的下人在說……說她就算進了景親王府,也絕對不會真正的得到即墨翰飛的心,因為……即墨翰飛一直都為自己所愛的女子準備了一處院落,可是今天那處院落並沒有被人準備出來給新娘子使用……


    院落什麽的焦雨甄是不計較的,她隻是計較自己到底是不是即墨翰飛心中唯一罷了!


    收起了思緒,焦雨甄翻身上了馬指著一條小路問清雲:“是那邊對嗎?”


    “是的。”清雲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一旁的流洵,“流洵,你就陪著王妃一起騎馬吧。”


    ******


    ——還記得她嗎?


    即墨翰飛的心裏不斷的迴旋著這五個字,那樣的感覺讓他覺得眼前的黑暗都是難以忍受的煩躁,仿佛他的眼睛還沒有失明,依舊還是站在那一處懸崖邊上,用力的一手扯著那條藤蔓,一手緊緊的抓著自己最愛的女子,就算對方如何懇求,他都不願意放開,即使那個時候他已經中了好幾箭,抓著她的手臂更是被刀砍傷了,因為是用力拉扯的關係,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大,血都染紅了他半身,雖然在墜崖的一瞬間他就發出了召集暗衛的暗哨聲,可是他身處皇室狩獵場,暗衛都不能輕易進來的地方,所以已經重傷的他怎麽也沒有辦法在暗衛的幫助之下逆轉什麽……


    其實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會責怪誰的,即使是她不顧他的安排,假裝成了小廝混進了皇室狩獵場,還笑嘻嘻的跑出來和他相認,甚至還在新皇的麵前說自己就是他最愛的女人!


    尤書蘭……也是一個無比任性的女人,可是他就是愛著她,不管她的出生如何卑微,不管她如何胡鬧,他都是寵著,愛著……然後卻失去了她,甚至也因為如此,他從懸崖上摔了下來,身體多處骨折,更是失明了!


    他不僅僅失去了尤書蘭,還是去了自己的雙眼,失去了八年的美好光陰,受盡冷落、排擠、欺淩……被那個他從來都是看不起的即墨和傲踩在了腳下,也失去了……皇伯伯想要留給他的東西……


    為此,他忘記了尤書蘭,他很努力的讓自己不會再為誰去動心,因為他很害怕自己再一次遇上尤書蘭那樣的人,因為他的眼睛看不見了,或許不能保護對方……可是焦雨甄出現了,那個明明隻是即墨和傲賜婚下來,傳聞之中身份低下卻又癡傻的庶女,可是就偏偏擁有了一雙讓他無比羨慕的眼睛,她可以看穿一切,舒晴入府第一天就被她給破了功,甚至還殺死了,但是即墨翰飛知道自己對焦雨甄沒有一絲怨恨,反而是非常欣賞。


    其實即墨翰飛從來都是很相信女人的能力的,隻是他不喜歡自己利用女人的能力,可是現在卻不是如此,他既然決定要和焦雨甄在一起了,就會把焦雨甄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去看待,他需要她的能力,所以他會放手讓她去做所有的事情,他是喜歡著她的,所以也會寵溺的遵從她的意願,但是……他的心裏還有一個女人,這確實抹不掉的事實!


    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即墨翰飛有些頹廢的坐到了書桌後的椅子上去,他的眼睛看不到,可是卻可以準確的讓視線對上牆壁上的衣服美人畫卷,這不是今天易趣軒那一幅畫卷,而是以前他親筆所畫的,畫裏的女子坐在千秋上蕩著千秋,那畫麵就算已經時隔八年,他依舊記得清楚,甚至那女子衣擺在半空之中揚起的弧度都很清楚!


    成親一進那個三個月了,成親當日婚禮結束,伊西多國的七皇子閭丘豐允就連夜離開了都城了,畢竟拖了那麽久,伊西多國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忙活的,而且除了顏朵,他把焦雨甄身邊所有伊西多國的人都帶走了,這個意思很明顯,就是把焦雨甄托付給即墨翰飛了,這一點……即墨翰飛心裏明白。


    “清影。”


    即墨翰飛低聲喚了一句,清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即墨翰飛的腳邊:“屬下在。”


    “王妃沒有迴府,清雲他們跟好了嗎?”即墨翰飛心裏有點忐忑,今天焦雨甄突然出門,除了讓顏朵迴來通報一聲以外就什麽都沒有了,雖然比上一次自己出逃要好些,但是即墨翰飛也很清楚,焦雨甄在鬧脾氣了。


    “迴主子的話,清雲等十一個暗衛一直緊隨王妃,寸步不離,剛才也收到了清雲的傳話,說王妃正在前往光源玉礦的路上。”清影低垂著頭,如實迴答。


    即墨翰飛滿意的點了點頭,隻要焦雨甄不是一聲不吭就出走便好了,其他的就隨著她去可以了,今天收到了那樣的一幅畫卷,不要說是焦雨甄,就算是他都有一些心神不定的,他介意自己在焦雨甄麵前的形象,與其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就不如讓她離得遠元的。


    即墨翰飛那點小心思就是單純的少年心裏,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其實男人就是要去哄女人的,如果焦雨甄對他發了脾氣那還好,畢竟氣出了,關係就會緩和過來,可是現在這樣幾乎是冷戰下去的,隻怕一迴過後,焦雨甄就會對他生出芥蒂來了。


    即墨翰飛不懂女人,清影也是不懂的,所以他隻是單膝跪在地方,低垂著頭不說話。


    “清影,這三個月來王妃沒有進入過這間書房嗎?”


    “迴主子的話,王妃隻是在入府的前三天跟著老管家在府裏轉了一圈,應該是知道這裏是王爺的專用書房,可是書房在淩瑞閣之中也不起眼,王妃沒有進來過。”作為景親王府的暗衛,清影自然是掌握了焦雨甄所有的行蹤的。


    “那麽……就把牆上所有的畫都取下來燒掉吧,原來的地方就掛上一些名家的字就好了。”


    聽到即墨翰飛這個吩咐,清影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美女圖,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知道這些畫掛在這裏很久了,即墨翰飛平常都是讓人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的,可是現在卻要燒掉……或許是怕焦雨甄吃醋吧。


    “是,屬下這就去辦。”


    隱隱聽到牆壁上的動靜,即墨翰飛雖然是目不能視,可是還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他下了決心和焦雨甄在一起,自然不允許任何變數出現,包括尤書蘭的一切……那些東西都燒掉吧,把他的記憶也燒掉,他害死了尤書蘭,總不能把焦雨甄也害死了的。焦雨甄不同以前那些被賜婚到景親王府來到的女人,她是特別的……隻可惜她的目光從不在景親王府裏停留,她不在乎府裏的一切,她的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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