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惜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還想要讚同焦雨甄的話的庚靖荷,然後再看向了焦雨甄:“你現在可是景親王妃,就算是以前是然心公主,又或者是焦家三小姐的時候,也總不是說要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啊。你一個女孩子出那麽遠的門,就算是王爺放心,我也是絕對不放心啊。靖荷也是的,居然就這樣拿了你爹的腰牌給王妃!”


    庚靖荷年紀是三個人裏最小的,雖然是經曆過家中變故,但是依舊還是保留了幾分童真,她麵對譚惜萱的責怪,卻是笑嘻嘻的應道:“萱姐姐你可不能怪我,你也知道雨甄姐姐現在是王妃,王妃的懿旨我可不敢抗命。”


    “你這丫頭!”


    “你們就不需要為我擔心了。”焦雨甄拉過了譚惜萱的手拍了拍,“我身邊都跟著暗衛,他們會保護我的。再說了,我不僅帶著景親王府的王妃令牌,還帶著了伊西多國然心公主的令牌,說什麽都不用擔心的……”


    “你當然是不用擔心……”即墨翰飛的聲音一響起,便有兩隊士兵推開了酒樓雅間的房門,齊刷刷的衝了進來,然後即墨翰飛也大步走了進來,雖然他目不能視,可是那雙漂亮的眸子卻能在這個時候準確的捕捉到了焦雨甄的方向,“王妃,你的安危本王是很擔心的。如果你真的要買一個黑鑽石礦,還要去山國,那麽本王隨你去便可了。反正南方邊境也是需要巡視的,所以本王請了旨,王妃你就隨本王一起去吧。”


    譚惜萱和庚靖荷都是很清楚焦雨甄這偷偷溜出景親王府是為了什麽的,可是看到了這個陣勢,聽到了即墨翰飛那話,這兩個尚未出閣的姑娘當場就滿臉通紅,把焦雨甄羨慕得不得了了!


    以前人人都說景親王即墨翰飛本是天之驕子,可是卻因為重傷殘疾,殘了身子的人性子還能好到哪裏去,不管是哪家閨女,隻要還有個盼頭的,都不希望嫁給這樣的男人,焦雨甄是用伊西多國和親公主的身份嫁進景親王府的,那可是國與國之間的聯姻,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反對的,所以大家都以為這位和親公主人生地不熟的遠嫁而來,還嫁給了一個殘了身子的男人,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婚後必定是有苦說不出,受盡欺辱的,可是現在……即墨翰飛那般維護和愛惜的話,以及那人人都可以看得到的寵溺之情,就算再苦……似乎也沒有苦到哪裏去吧?


    焦雨甄看著即墨翰飛,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很任性,也很倔強,當年就因為自己的任性讓迪恩最終選擇了放棄她去愛別的女人,可是她不希望自己去改變,因為如果改變了或許就不是她了,更何況她有任性的能力?隻是……即墨翰飛和即墨和傲的關係她很清楚,她喜歡即墨翰飛不假,但是她一直很害怕即墨翰飛會娶她是因為她有一雙厲害的眼睛,他或許不是愛她,而是愛她這些異於常人的能力罷了,所以一次次的要去試探他……


    讓他現在這般為了她不惜去放棄在盤算著的計劃,親自求即墨和傲,讓身份如此敏感的他離開都城去南方,他帶著的事十二萬的景親王親兵,慶國目前四分之一的兵力,甚至以他的名義,或許還能迅速調動更多的兵力,即墨和傲對於他的防範幾乎已經到達了至今為止最厲害的頂峰……可是……即墨和傲妥協了,即墨翰飛也是妥協了,他們為了她……


    焦雨甄露出了一抹微笑,雖然即墨翰飛看不到,可是她卻不在乎,她走到了即墨翰飛的麵前,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對不起,以後你去哪裏,我去哪裏,我再也不一個人離開了。”


    “不管你想去哪裏,我都願意陪你去。”即墨翰飛也不顧在場還有什麽人,反正他是看不到的,所以他伸出手來將焦雨甄摟在懷裏,隻是有些難以自控的讓臉上的神情帶上了幾分苦澀的味道,甚至在心裏似乎有一個小人在一直不停的低喃著——“這一次絕對不放手了”!


    ******


    皇宮裏從來不會因為少了哪一個妃子而變得有什麽改變的,開春以後禦花園裏需要有的宴會總是會有的,隻是即墨和傲坐在正座之上看著花園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子們,他就是提不起什麽興趣,甚至還總是覺得自從皇宮裏少了那個人的身影以後,他的心似乎也缺少了一塊。


    焦雨甄……他的卿寶……


    “皇上。”容雨藍端了一杯酒遞到了即墨和傲的麵前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都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女子的嬌媚,然而她的嬌媚從來都隻是會在即墨和傲的麵前展現出來罷了,“皇上,這酒暖得剛剛好。雖然開了春,可是禦花園這裏風大,皇上就先喝一杯來暖暖身子吧。”


    “愛妃有心了。”即墨和傲接過了容雨藍遞過來的酒杯,邰某的時候卻看向了坐在下角的支問凝投來的目光,隨即把那杯酒就放到了麵前的小幾上去了,然後他動了動身子,便有太監上來扶著他從位置上起來,“今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都散了吧。朕還有政事要處理。”


    容雨藍覺得其實這一次的後宮小聚可是連椅子都沒有做暖,即墨和傲就說要散了,但是聽到說他還要處理政事,那都已經到了唇邊的話也不得不吞迴了肚子裏麵去,並且很是恭順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即墨和傲就鞠躬行禮:“那麽臣妾也不耽誤皇上,政事要緊。”


    “嗯。”即墨和傲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他尚且滿意容雨藍的態度,然後就轉身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過去,可是走到了支問凝的身邊時卻又停了下來,“熙妃,你上次給朕彈奏的琴曲倒是可以讓朕心情愉悅,不如就隨朕一起去禦書房,在旁彈奏吧。”


    “是,臣妾遵旨。”支問凝應了聲,朝著容雨藍福了福身,才跟著即墨和傲走了。


    “哎呀,似乎最近熙妃特別得寵呢。”一個妃子用團扇沿著唇,陰陽怪氣的說話,“之前然心公主在的時候,皇上對後宮的妃嬪們就鮮少關注了,但還總有多看幾眼的,沒有想到然心公主不在了,皇上就隻會對著熙妃了,貴妃姐姐,你可要小心著。那熙妃表麵上是如此,誰知道背地裏是如何呢?”


    容雨藍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妃子,冷聲斥責:“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再說若是說到表裏不一,你也不是一樣?熙妃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皇上寵著有什麽不對的?你還敢在背後亂說,小心本宮命人縫了你的嘴!”


    那個妃子被容雨藍嚇得臉色蒼白,便連忙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容雨藍冷哼了一聲,領著自己的宮人轉身就走,然而她身邊的大宮女青蝶快走了幾步跟在容雨藍的身後,壓著聲音說話:“娘娘,其實熙妃也不得不防啊。”


    “你也開始懷疑她了?”容雨藍的腳步沒有停下來,可是語氣裏倒依舊帶著幾分不悅,她是不喜歡別人去說支問凝的,因為從當年的太子府開始,支問凝就是跟著她身後的,也就是她的人,所謂“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說支問凝的壞話,豈不是不給她容雨藍的麵子?更何況自己的人她自己清楚,支問凝沒有爭寵的心,對她也很恭敬,一直是她手裏的棋子,她不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去懷疑支問凝的。


    “奴婢沒有懷疑熙妃對娘娘你的忠心,奴婢隻是覺得最近這幾天熙妃特別奇怪,自從焦氏死了以後,熙妃就一直很少從連雲宮裏出來,甚至有小宮女在前幾天的夜裏聽到了熙妃的寢宮裏有奇怪的聲音,進去查看卻是空無一人。”青蝶這話說得簡潔,也不會讓容雨藍不快,她是容雨藍的陪嫁丫鬟,和支問凝也是很熟悉的,支問凝雖然為人溫和,不惹事,不爭寵,可是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的,要掌握支問凝,就多找些她的把柄握在手自然是更好的,“娘娘,您說……那麽大半夜的,熙妃不在自己的屋子裏待著好好休息,那麽會去了哪裏?”


    容雨藍的腳步停了下來,抬起頭來輕輕置於胸前:“皇上雖然敬她,卻不寵她,若她是耐不住寂寞的話那就太麻煩了,她畢竟是我的人……你多派些人手到連雲宮去好好監視著她,若是有什麽異動就告訴本宮。”


    “是,娘娘。”青蝶笑著應了下來,其實像她這樣的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因為隻有在混亂之中,她才能有立功的機會,所以……熙妃娘娘最好就是夜裏和什麽人通奸之類的!


    ******


    支問凝坐在禦書房靠窗的位置,麵前置了琴桌,上麵擺放著一把五十弦的瑟,她指尖輕動,便有琴音流轉。


    即墨和傲坐在書桌後看著奏折,其中不乏有許多是在請求皇上以平定了前朝餘孽作亂有功為理由,而對即墨子澤從輕處理的求情書,畢竟有了柳安傑在前麵的先例,這個年還有沒有過完,就有許多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即墨子澤出來了!


    用力將一本奏折合了起來,即墨和傲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隻是那一陣陣的琴聲緩緩的撫平了他緊皺的眉頭,使得他那雙淩厲的鷹眸看向了低頭撫琴的支問凝:“熙妃,關於辛家……沒有什麽消息嗎?”


    琴音沒有停下來,支問凝依舊維持著低頭撫琴的動作,隻是嘴裏卻輕輕的說道:“迴皇上的話,辛家沒有什麽消息。辛鵬怡依舊是‘死’了,辛家其他人都對他的事情不清楚的。辛鵬怡是一個人物,自從當上了辛家的當家,接管聚寶斎以來,雖然表麵上是人人都認識的富商,可是背地裏卻是神秘得很,隻是可以肯定他和焦家三小姐……應該是景親王妃有非常複雜的聯係。前幾天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一個暗衛去開了辛鵬怡的館查驗,按照時間推斷,就是景親王妃見過了新加的大少爺和夫人以後才派出來的人。”


    支問凝那一聲“景親王妃”非常刺耳,但是即墨和傲是不能去責怪支問凝的,於是他冷哼了一聲,稍微發泄了一下:“那麽你什麽消息都沒有嗎?今天一早景親王可是直接來跟朕請求去南方邊境了,那邊的軍營他都動了念頭,那麽朕豈不是要坐以待斃了?”


    琴音突然停了下來,支問凝抬起了頭來看著即墨和傲,勾了勾唇角,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漠的笑容來:“那麽就把澤親王放出來吧。再加上一點點的刺激,就可以讓景親王府鬧個雞犬不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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