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閭丘豐允這些舉動,焦雨甄心裏時有些吃驚的,因為在她的記憶之中,閭丘豐允是一個頗為冷漠,卻行事規矩的人,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會用如此激烈的手段要求即墨和傲給出一個答複來,更重要的是,她當真是感覺到那架在自己脖上的金釵似乎下一刻就要刺入喉嚨了一般,那閭丘豐允握著金釵的都透露出了一份堅定來。


    連焦雨甄都可以感覺到閭丘豐允的認真和堅持,即墨和傲自然也是可以感覺到的,他雖然很需要叫價女兒焦又涵的存在,並且已經將焦雨甄賜婚給了即墨翰飛,可是不代表說他就能看著自己所喜歡的女人因為自己很討厭卻不得不保護偏袒的人而死啊!其實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馬上就處死這個不凍幹粉,總是陷害焦雨甄的焦又涵啊,可是焦家……如果一定要殺了焦又涵,那麽他隻可以在不久之後迴府焦雨甄焦家女兒的身份,因為沒有了焦又涵,想必焦家也是沒有選擇的,既然如此……


    即墨和傲在心裏做了選擇,他看向了那還跪在地上的焦又涵,如此說道:“七皇子殿下言之有理,所謂‘君無戲言’,朕這就下旨,費去焦氏妃嬪之位,貶為庶人,因其汙蔑公主之罪,判淩遲之刑,明日正午過後行刑!”


    “皇上不要啊……”


    焦又涵扯開了喉嚨大叫,那一聲慘烈得讓在場的女子都不由得心裏一顫,然而那一直跪在角落裏的水色更是深深的將頭貼著地麵,似乎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兩個太監從門外進來,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條帕子就就塞進了焦又涵的嘴裏,當場就把她給拖了下去。


    看到焦又涵已經被拖走了,閭丘豐允才放開了焦雨甄,並且把那金釵插迴了焦雨甄的發髻裏:“隻要能洗脫妹妹的冤屈,讓妹妹受驚一會也是無妨的。”


    “皇兄說的是,妹妹謝謝皇兄。”朝著閭丘豐允福了福身,焦雨甄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剛才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隻是她還是相信自己的魅力,即墨和傲不可能放棄她而選擇焦又涵的,隻是想到了焦又涵要被淩遲而死也有些唏噓……


    “皇上似乎還忘記了一個人。”昶蓮影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指了指那在角落處跪著的水色,“那個奴婢剛才也是幫著焦氏陷害然心公主,焦氏都判了淩遲,那麽這個奴婢……”


    水色一聽到昶蓮影提起了自己,連忙連滾帶爬的到了花廳中央,朝著即墨和傲就磕起了頭來,每一下磕頭都是實打實的,幾下就磕出來血來:“奴婢知錯了,奴婢隻是奉主子的命行事的,求皇上饒命啊,求皇上饒命啊!”


    其實這個水色在焦府的時候就沒有少幫著焦又涵來陷害她,但是焦雨甄不得不承認,這個水色還是很聰明的,畢竟剛才被人揭發一切的時候,這個水色可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求饒討人嫌,就算被焦又涵推出來當替死鬼,還是很安靜的跪著,這樣更顯得她楚楚可憐,此時此刻說出是奉命行事,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皇上。”焦雨甄緩緩開口說話,“這個宮女不過是焦氏身邊的奴婢,當奴婢的怎麽可能去反抗主子呢?更何況剛才她就算是被主子推出來放了替死鬼,不還是默默的承受嗎?所以我懇請皇上饒了她一命吧,畢竟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


    水色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焦雨甄,臉上滿是血和淚,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焦雨甄會為她求情,畢竟之前……她也沒有少算計焦雨甄,隻是現在……她朝自己看來,竟然是如此溫柔的笑容!


    即墨和傲也是很驚訝焦雨甄會替水色求情的,這個水色一直都是焦又涵的人,留下來的話或許也是一個禍害,但是既然是焦雨甄開了口求情,閭丘豐允和昶蓮影也沒有反對,他實在也不好反對,於是便順著焦雨甄的話說下去:“那麽然心公主打算如何處置水色呢?”


    “水色本是焦家的家奴,既然可以當上陪嫁丫鬟,那麽也是一個家生子,就讓她出宮迴家去吧,她雖然犯了錯,但是也不過是被主子壓迫,就讓她迴家去,再也不許進宮便可了。”焦雨甄這樣求情自然也是有打算的,那個人情冷淡的焦家,她也是不會放過的。


    即墨和傲也打算以後找一個機會讓焦雨甄迴去焦家,現在先留一個眼線在裏麵也是很好的,於是他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


    即墨和傲和閭丘豐允壓著焦又涵就迴宮了,昶蓮影本來就是過來陪坐的,既然好戲都下幕了他也離開了,至於水色……卻被即墨和傲刻意留了下來。


    “顏朵,你給水色包紮一下吧。”焦雨甄看了一眼那朝著自己滿臉愧疚和感恩的水色,便吩咐了一句顏朵。


    顏朵知道水色做了些什麽,所以對水色可沒有好臉色,但是她還是應了聲就退了下去。


    “三小姐……”


    “你叫錯了。”焦雨甄坐迴了正座上,花廳裏留下了五個宮女,都是伊西多國那邊帶過來的,對她過去都清楚,也都是忠心的,所以她也不忌諱在這裏說話。


    “然心公主殿下。”水色很聰明,一下子就改了口,“謝謝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奴婢一定會報答公主的。”


    “水色你跟在焦氏身邊那麽久了,焦氏和她娘家生母王氏的事情應該都清楚吧?”焦雨甄端起了一個宮女送過來的熱茶輕抿了一口,如此問道。


    “奴婢不敢說清楚,隻是有所了解。”水色說話很小心,刻意抓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詞語來說。


    焦雨甄也不是來套話的,所以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一年前焦太傅遇刺,交付出殯,為何焦家嫡子焦鴻福沒有出現,甚至到了今天依舊音信全無呢?”


    水色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焦雨甄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她一臉茫然的看著焦雨甄:“奴婢不知道啊。當年老爺出事以前,老夫人就將少爺送去書院了,之後老爺出了事情,安蓉嬤嬤還說少爺是因為在書院,趕不及迴來,所以沒有參加喪禮,至於後來……就沒有人再提起過少爺的,連夫人和老夫人也沒有提起。二小姐奉旨參加了采選被封為德妃,奴婢就跟著進宮了,由始至終沒有見過少爺一次,也沒有少爺的消息。”


    水色的心跳很平和,看上去不是在說謊,焦雨甄微微皺了皺眉頭,焦家老夫人潘氏的確是一個狠厲的人,但是聽說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應該是不需要再去關注的,至於王氏,或許在後宅裏興風作浪還是可以的,但是其他的事情肯定都不是有辦法有手段的,整一個焦家一直讓焦雨甄注意的就隻有焦鴻福那個孩子,現在的焦鴻福應該快十二歲了,當年他還說要參加科舉,十三歲就得為官什麽的,現在算下來時間不多了,這個他卻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聊無音信,難道是因為身世被揭發了?如果是那樣,王氏肯定不可能繼續當一個當家主母的,反正焦利和都死了,去掉王氏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焦鴻福是失蹤了的話,潘氏肯定從旁支族人那裏找一個男丁過繼過來的,可是現在也沒有……


    焦鴻福的下落便是最大的謎團了!


    看到顏朵提著藥籃子迴來了,焦雨甄擺了擺手:“罷了,你先去包紮一下傷口,明日啟程迴去焦家吧。”


    “是,奴婢遵命!”


    焦雨甄不再理會水色,便從花廳裏出來,又往著即墨翰飛的房間走過去,隻是走到半路就看到紫桑奕琅,他依舊一身紫衣,眉宇間帶著一種輕蔑眾生的冷漠,可是那張臉卻又是明豔動人的。


    “卿寶……”看到了焦雨甄走過來,紫桑奕琅眉宇間的冷漠淡去了不少,說話的聲音卻帶上了幾分不自然的語調,顯得他說出來的話有一些生硬,“那個……你又要去看景親王嗎?”


    “是啊,他在我這裏中毒了,剛才都有人跑上門來說我是妖女,連景親王都給禍害了呢,我肯定要盡快把他治好啊。”焦雨甄微笑著走了過去,想一個小孩子一般拉了拉紫桑奕琅的衣角,“那樣的毒其實對你來說不難解吧?”


    紫桑奕琅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臉:“毒是不難的,但是你真的那麽喜歡他嗎?他的臉沒有了,你是不是很介意啊?他如果沒有了那張臉,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聽出了紫桑奕琅話語裏淡淡的醋意,焦雨甄微愣了一下,第一次發現了紫桑奕琅對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來紫桑奕琅雖然都在保護她,照顧她,但是卻對她是沒有好氣的,她一直以為紫桑奕琅是把自己當成朋友而已,那樣的感情什麽時候發生了變化的,她居然都不知道,而且……她今生當真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啊,為什麽男人們都會喜歡她呢?


    難道說美女有毒,醜女靜好?


    “奕琅。”焦雨甄語氣平靜,但是卻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說話,“我其實很久以前就認識景親王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認定他是我的人,而我不喜歡我的人有什麽瑕疵。”


    紫桑奕琅轉過臉來瞪大了眼睛看著焦雨甄,他微微張了嘴,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胸口裏的一顆心猛烈的跳動,他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想要尖叫起來,因為……他好喜歡焦雨甄這個調調啊!


    焦雨甄笑著,笑容裏也帶上了一股傲氣,她知道紫桑奕琅已經完全被自己俘虜了,隻要看他的心跳就可以知道了,因為紫桑奕琅是一個傲嬌,一個傲嬌被收複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忠犬,另一種就是女王,不過她從未想過要去收服紫桑奕琅的,可是紫桑奕琅如此不合作,她就隻可以出手收服他了,不是過去那種帶有誘惑或者交易關係去和紫桑奕琅相處了,也隻有這樣……使喚他會更方便,他也會更爽不是?


    受虐狂……


    “奕琅,去給景親王解毒吧。”焦雨甄把手輕輕拂過紫桑奕琅的臉,她也不得不感歎,這家夥的皮膚真好,若不是胸部平坦,當真如同女子了,隻是那性子……如果說被當成了女子的話,他應該會很抓狂的,不過……“我也喜歡我的人聽話……”


    紫桑奕琅就像是中了催眠一般本能的屈服了,然後就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隻是要我解毒也好,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


    “是什麽?”看到紫桑奕琅欲言又止,焦雨甄就忍不住追問。


    “我要一直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身體裏的毒都意境解了,我也要留下來……”紫桑奕琅的臉因為自己話而紅了起來,“你萬萬不能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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