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焦雨甄如此驚唿,昶蓮影連忙側過頭去看,發現因為自己剛才退後的關係不小心讓長袍太靠近了火堆,讓火苗燃上了長袍的衣擺,本來他的衣服就是濕了,所以一下子也沒有發現,並且剛才因為即墨翰飛的突然出現,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墨翰飛的身上,哪裏會去看身後的衣服?所以此時此刻他當真是被嚇了一跳,甚至還有些愣愣的看著身後衣擺處跳躍的火苗,也隻是知道愣在了當場!


    焦雨甄連忙從即墨翰飛的身後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昶蓮影出了洞穴,站在雪地之上,並且彎腰用力捧起一把把的厚雪往昶蓮影的衣擺去砸去,可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把那燃起了的火撲滅了。


    焦雨甄身子一軟,本想要坐到地上去,卻被即墨翰飛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身子,揚起了小臉看過去,發現了即墨翰飛臉上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雖然他的眸子依舊是沒有焦點的,可是卻還是準確的對上了她的臉。


    “不要坐在地上,雪地寒涼。”即墨翰飛不好說焦雨甄似乎太緊張昶蓮影,不就是衣服被火少了一點,怎麽需要如此著急的讓她親自去撲滅呢?昶蓮影又沒有失明,難道不會自己去撲滅嗎?


    “嗯,好。”想起了剛才因為坐在雪地上而弄濕了衣裙,焦雨甄也便站穩了身子,隻是抬眸看向了昶蓮影,發現他還是一臉呆呆的表情,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吃驚之中迴過神來,於是便開口說話,“護國公你也是受驚了,現在也不好繼續上山,不如你就先騎著勝雪迴去行宮吧,我會和王爺一起迴去的。”看到昶蓮影的身子微微怔了怔,焦雨甄便搶在他有反應之前就小跑到了那還在山洞旁邊的勝雪身邊去,“勝雪,你就把護國公帶迴去吧。下次我再帶你出來玩如何?”


    勝雪輕聲嘶鳴了一聲,便跑到了昶蓮影的身邊,用腦袋拱了拱昶蓮影,明顯就是催促著他離開。


    昶蓮影雖然不願意離開,可是看著勝雪這可愛的模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有說不出來了,於是隻能沉著一張臉,翻身上了馬背,再深深瞪了一眼焦雨甄,竟然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氣得他不得不握著韁繩,喝了一聲,便讓勝雪往著來路去了。


    看著昶蓮影的背影,焦雨甄便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我忘記說讓他走得慢一點,他的手還有傷%”


    “好了。”即墨翰飛伸手拉了拉焦雨甄,將她的身子拌過來麵朝著自己,雖然他是看不見,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實在很難忍受自己的女人總是在關心其他男人的,“他法力高強,斬妖除魔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所以你完全不需要為他擔心什麽的。與其擔心別人,為什麽你就不好好的擔心一下自己呢?”


    “我一向都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的。”焦雨甄似乎有些不習慣和即墨翰飛站的那麽近,便是輕輕掙紮了一下,往後挪了挪身子,“我會騎馬才,雖然對這裏的路不是很熟悉,但是馬兒是行宮養著的,所以馬兒自己就是會迴行宮的,你也不需要為我擔心的。護國公雖然看上去似乎讓人覺得怪怪的,但也不是一個壞人,對我也很守禮。隻是來的時候因為從馬上摔了下來受傷了,我才多關心了一點,否則傳了出去,傾國的護國公和伊西多國的公主一起出門遊玩竟然受了傷,那也總是不好聽的。”


    焦雨甄的話都是在理,即墨翰飛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再追究焦雨甄對待昶蓮影的態度了,其實即墨翰飛腦海裏對於昶蓮影的容貌沒有太多的記憶,因為他失明的時候,昶蓮影還隻是一個孩子,現在八年過去了,昶蓮影也是長大了,可是正因為如此,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不斷的勸說焦雨甄去和他在一起!


    看到即墨翰飛的臉色似乎還有些不妥,焦雨甄杏眸一轉,便伸出手指指在了即墨翰飛的胸口處,似乎隻要她輕輕一撮,就可以讓手指刺入即墨翰飛的胸口,刺痛他的心,不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要讓一個男人傷心的辦法是很多的,更何況……


    “王爺,你是不是吃醋了?”


    聽到了焦雨甄這一句話,即墨翰飛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他便是別過頭去了,他這個動作是迴憶自己是不是露出了馬腳,讓焦雨甄有這樣的感覺,而不是要掩飾臉上的神情,隻是這個動作落在了焦雨甄的眼中更是欲蓋離章了。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即墨翰飛鬆開了拉住焦雨甄的手,索性轉過臉去了不想讓焦雨甄再笑話自己了,但是他越是如此,身後的笑聲就越是張狂。


    “原來你真的吃醋了啊!原來你真的喜歡我啊。”焦雨甄可是笑得很高興的,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宛如謫仙一般的男子露出了年輕人情竇初開的神情來的,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第一次麵對心愛女子的動作神態啊,那樣手足無措,那樣強行掩飾,那樣欲拒還迎,那樣的……可愛羞澀!


    “你不也是說喜歡本王嗎?本王還沒有來笑話你,你就笑話起本王來了!”即墨翰飛一向都是心機深沉,一向都是聰慧無雙的,但是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麵對著焦雨甄的時候,就像是吃了十桶豬油,讓豬油蒙了心一樣,怎麽也無法正常思考,連說起話來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或許在這男歡女愛的事情上他就是一個孩子吧,畢竟在名門望族的嫡子裏,十三歲就有通房丫環的人比比皆是,隻可惜十一到十三歲的時候,他都是在軍營之中渡過的,那個時候雙親新喪,他又要帶兵打仗,哪裏會卻了解什麽風花雪月的事情,等到他名成利就的時候也已經十六歲了,那個時候本就應該情竇初開,但是偏偏出現了重傷一事,他的輝煌連同他心裏剛剛萌芽了的愛情都全部被扼殺了,他隻是經曆過那種疼痛,卻還沒有來得及品嚐愛情的甜美,更何況焦雨甄和他心裏記憶著的那個少女如此相像?


    那樣的灑脫,那樣的不羈,那樣明明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卻又要和男子比較的傲慢……


    焦雨甄笑得高興,然後繞到了即墨翰飛的麵前,揚起了小臉看著即墨翰飛那張俊美到妖孽程度的臉上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於是她伸出手來捧著即墨翰飛的臉,踮起了腳尖在即墨翰飛的額頭上留下了輕輕的一吻,然後再迎著即墨翰飛那錯愕的神情笑著說話:“我收下你給我的玉佩了,這個吻就算是謝禮吧。”


    即墨翰飛臉上的神情很複雜,薄唇微微顫抖著,好一會才冷靜了下來:“真實的……怎麽那麽不矜持呢?你若還是如此……本王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焦雨甄可是不在乎即墨翰飛的態度的,她依舊笑著,那樣的笑容張狂又明媚:“即墨翰飛你給我記著,永遠隻有我對你不客氣,可沒有你對我不客氣的時候啊!”


    即墨翰飛頓了頓,隨即也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爽朗,帶著明顯的喜悅,即使和在了風雪之中,依舊無比清晰明顯。


    即墨翰飛和焦雨甄之間的氣氛正好,一直在一旁當了向導、馬夫以及透明人的杜承桓可是在大雪裏都要凍成了雪人,他無奈的看著遠處說笑著的兩個人,忍不住搓了搓雙手,嘴裏嘟喃著:“這下屬的工作可是越來越難當了……”


    ******


    溪寒宮是避暑行宮裏最北麵的一座宮院,雖然占地很廣,可是宮人卻是很少的,也別是對著昶蓮影的成長,他身邊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宮人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了,所以就算是他這一身風雪的迴到了溪寒宮裏,也不過是有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給他取了濕透了的衣袍,一個小宮女端上了暖胃的薑湯罷了。


    在屏風之後自己將衣服都換好了,昶蓮影一繞過屏風就看到了那個收拾濕了的衣袍的小太監倉惶跑開的背影,以及那個將薑湯放在了圓桌上,還來不及跑掉的小宮女。


    “你留下來。”指了指那個小宮女,昶蓮影的話語裏沒有一絲的溫度。


    那個小宮女顯然是剛來不久的,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在大家看到迴來的昶蓮影明顯一臉怒意的時候被推過來送薑湯,她一聽到昶蓮影要她留下來,便本能的抬起頭去看了一眼昶蓮影,隻看到這看似非男非女的護國公正一臉深寒的看著自己,就嚇得腿軟的跪倒在了地上:“護國公饒命啊!”


    昶蓮影僅僅皺著眉頭,將圓桌上的薑茶端了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才壓著怒氣看向了那個小宮女:“饒命?你做了什麽事情犯了死罪嗎?”


    “奴婢什麽也沒有做……”


    “那麽你喊什麽饒命?”昶蓮影打斷了小宮女的話,話語裏盡是不悅。


    “奴婢、奴婢……”小宮女有些結巴,居然不知道應該迴應什麽了。


    “本公沒有為難你的意思,本公隻是想要問你一些事情。”昶蓮影在圓桌前坐了下來,然後點了點一旁的茶壺,“先給本公倒茶。”


    “是。”小宮女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到了昶蓮影的身邊,頂著那種讓她心髒猛跳的感覺,雙手顫抖的給昶蓮影倒了一杯茶。


    心裏感歎果然是從宮裏過來的新宮女,真的比起一般招募近來行宮的宮女有些膽子,於是他便冷聲說話:“聽說你以前在蘭貴人宮裏的。”


    小宮女一聽,臉色更是慘敗,一年以前蘭貴人被皇帝即墨和傲趕到了冷宮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但是她是蘭貴人那裏的一個最下級的小宮女,有些事情倒是清楚,不過因為身份的確卑微的關係,也沒有收到蘭貴人的連累,折轉之下就被送來行宮幹活了,但是此時此刻聽到了昶蓮影提起了蘭貴人,她心裏豈能不害怕?


    “奴婢……奴婢是什麽也不知道的……”


    “蘭貴人會被送入冷宮,是因為她的臉被毀了,原因是中毒。”昶蓮影的聲音冷若冰霜,但是卻漸漸的趨向了平和,少了幾分怒氣,“本公知道蘭貴人原來是要用這毒去害人的,但是被人識破了,還把東西秘密送了迴來,她自己不知道,就中了自己準備好的毒。你是她宮裏的人,在她出事以後一定是聽來診斷的禦醫說起的,你告訴我,那是什麽毒,應該如何用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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