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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婦與蛇》


    作者:東吳一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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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她撿到了一條蛇


    冬日,大雪封山。 阿惠出門拾柴禾,撿到了一條凍得硬梆梆的蛇。


    那蛇烏漆抹黑的細長一條,長度將近一米,半截戳在雪地裏,半截耷拉在雪外麵,深色的軀體與周圍散落一地的朽枝爛葉渾然一體。就連素來眼力好的阿惠也是直到把它拿到了手,才發覺這不是樹枝,而是條蛇。


    她把這凍成一根棍子的蛇拿在手裏掄了一圈,這蛇依然那副模樣,動也不動。想來是沒能熬過這場大雪,給凍死了個透。


    這下可就便宜了阿惠了。


    今年地裏收成不好,她一個寡婦,田間地頭的顧不過來,生活更是艱難幾分。都快大半個冬天沒吃肉了,現如今,有現成的肉送上門來改善夥食,哪怕那肉再小,她也稀罕得不得了。


    剛好柴也撿得差不多了,阿惠便拿繩子把它們捆起來,費勁地背在背上,一手抓著那根蛇,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家走去。


    拐出林子,周圍的風瞬間大了起來。冷風夾雜著大塊大塊冰雪砸在人身上,刀子一樣留下尖銳的刺痛。阿惠初時沒習慣,差點被迎麵刮來的狂風掀了個趔趄。


    又頂風走了幾步,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手也凍得連知覺都快沒了。


    這風大得實在有點承受不住,阿惠四下看看,找了個避風口暫時喘了口氣。等風小了點,再次動身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順手把那蛇的屍體兜進了懷裏,然後雙手攏起,抱到了胸前。


    這蛇死都死了,隻要不弄丟,放哪裏都一樣,她不嫌髒。反倒是這雙手,迴去了還要再趕兩件冬衣,凍壞了可不好。


    想到這裏,阿惠看著自己幹燥皴裂的粗糙雙手,歎了口氣。


    以前,家裏那口子還在的時候,日子苦是苦點,好歹還有人分擔。誰知道,那人看著是個強壯能幹的漢子,卻是個體虛的短命鬼,才嫁過去一年不到他就得了急病,就這麽去了。留下她一個女人,又要操持家務,又要顧著田裏收成,身上還背著“克夫”的罵名,村頭那些個混混懶漢偏又虎視眈眈……這樣的日子,才不過兩年,原本細嫩白皙的雙手已經變得不成個樣子。


    一想到這種生活還要沒完沒了地過下去,阿惠就禁不住全身打了個冷戰。


    外麵太冷了,她加快了步子。


    又一陣寒風吹過,懷裏有什麽東西輕微地動了一下。


    阿惠初時沒在意,繼續背著潮濕的柴禾向家走。才走了幾步,懷裏又是一動,脖子下麵的皮膚上滑過一個冰涼濕滑的東西,呲溜一下,從張開的衣襟處鑽到了衣服裏麵去。


    這是……那條蛇?!


    阿惠停下了步子,忍著寒意拉開最外麵的外套往裏一看,剛剛還兜在外套下那條蛇已經不翼而飛。


    原來它沒死,被體溫這麽一暖,居然就活了過來!


    阿惠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後,倒也沒慌,把外套裹好了,再伸出一隻手攏緊領子,便不再停頓,繼續往屋裏趕路。


    畢竟是冬天,各種各樣的衣服裹得厚實。那蛇雖然從領口往裏鑽了一點,卻仍和最裏麵隔了幾層衣服。阿惠覺得隻要別讓它再從領子口往裏麵鑽,暫時讓它盤在衣服裏,倒也不是大問題。


    與此同時,懷裏那蛇似乎也發現了自己被困,不甘地在阿惠的衣服裏鑽來扭去,冰冰涼的尾巴尖甚至還不小心掃到了她護住領口的手掌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蛇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幹脆不動了。阿惠懷疑它是被裹在衣服裏久了,透不過氣來,就試探著撤下被凍得失去知覺的左手,把右手換了上去。


    領口鬆開的一瞬間,那蛇依舊沒有動靜。


    阿惠覺得它大概是悶死了,就伸出一根手指,往衣服裏鼓起的地方戳了兩下。


    還是完全沒有動靜,看樣子是真的死了。


    阿惠鬆了口氣,把右手也放了下來。


    家裏沒什麽油了,不過鹽倒是還有許多,等迴去了把這蛇剝掉皮,剔了骨頭燒個骨頭湯,剩下的肉剁成段醃一醃,省著點吃,也許能吃一個冬天。


    快幾個月沒嚐過肉味,光是想想,阿惠嘴裏的口水就怎麽也止不住,迴去的心也越發急迫了起來。


    就在她沉浸在美好妄想中時,懷裏沉寂許久的“死蛇”突然迅速的一個甩尾,瞅準衣領間的縫隙,飛快地貼著她的身體鑽進了衣服最裏麵。


    雖然被體溫暖了一下,凍僵的蛇身上依然帶著重重的寒氣。冰涼的蛇身鑽過領口,迅速從高聳的山峰頂端滑過,沿著山間狹窄的迴廊順滑而下,最後停在了人身體最溫暖的小腹,優雅地盤成一團。蛇尾掃過的地方,肌膚泛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


    阿惠又驚又冷,全身狠狠打了個冷戰。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按自己肚子。


    趴在肚子上的蛇似有所感,昂起了頭,朝動作幅度較大的地方噝噝吐起了信子。感受到細涼的蛇信一下下滑過腹部敏♂感的肌膚,阿惠整個人都嚇得繃緊了,趕緊收迴手,不敢再亂動。


    生在山裏,她也多少認得幾種毒蛇,但這條全身烏黑帶著金線的蛇,她卻從未見過,更不知道是否有毒。


    為了穩定蛇的情緒,防止被咬,她不得不忍著嚴寒,一動不動站在了原地。


    那蛇又四麵巡視了一番,也許是察覺到危險已過,它扭動身體,重又趴了下去,緊貼著阿惠的肚子盤下,不再有動作。


    又等了一會兒,阿惠才敢移動步子,用盡量小的動作繼續趕路。


    等迴到家的時候,她的全身都濕透了。


    隨意地把柴丟在門外,她閃進屋裏,插好門栓,取了火鉗並木盆、開水等物,轉身就開始解腰帶。


    過了這麽久,那條蛇已經整個被捂熱了,貼在肉上根本感覺不出來。但阿惠可是為此擔驚受怕了一路,生怕它狂性起來了,把自己給咬上一口。現在,到了溫暖的屋子裏,她總算可以脫衣服了,當然第一時間要把它給趕出來。


    因為是冬天,衣服穿得多,阿惠也就沒係肚兜,身上套了幾件厚衣服,下麵係一條厚厚的棉褲,就這麽出的門。現在,那蛇就團在裏衣與身體之間被腰帶勒出的空間裏,隻要鬆了腰帶,猛地一抖,任那蛇再怎麽厲害,也得團成團掉進下麵的木盆裏,被開水燙個皮開肉綻。


    阿惠自覺這計劃相當完美,思想上一鬆懈,抽掉腰帶時的動作便不由得慢上了些許。


    那蛇正醺醺然享受著體溫的溫暖,身下突然一空,骨碌碌就往下墜。慌亂之下,它在空中張開了尾巴,勾住阿惠一條右腿,身子一蕩,就這麽掛在了她大腿上,蹭蹭蹭往上爬。


    阿惠發現了這點,開始蹦蹦跳跳猛跺腳,要把它甩下來。但生命攸關,要把蛇摔下去談何容易。因為阿惠吃不準有沒有毒,擔心被咬,不敢伸手去扯,最後還是蛇領先一步,爬到了腰間,圍成一圈盤在了上麵,衝著阿惠噝噝吐信。


    於是阿惠再一次僵住了。


    這場人蛇大戰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憑借毒牙恫嚇,蛇最終獲得了勝利,像個王者一般霸占了阿惠身上最溫暖的地方,腰帶一樣盤在了那裏。


    阿惠一開始不敢亂動,後來發現它隻是想要取暖,並沒有要咬人的意思,才僵硬著身體,小心翼翼地出門去,把濕淋淋的柴禾搬去了柴房,又下廚燒了點飯,炒了個白菜。


    這期間,蛇一直非常安靜,阿惠先前那麽擔心被咬一口,都差點忘了它的存在。


    吃飯的時候,或許是嗅到了飯香,圈在腰上動也不動的蛇忽然沿著阿惠的腰盤繞而上,滑過她半邊身體,從腋窩鑽進袖子,遊到了她左手袖口。


    當微涼的蛇尾緊隨而上,攀上山峰,粗糙的蛇鱗刮過敏♂感的尖端時,阿惠無端的腰眼一麻,沒有忍住,嚶嚀了一聲。


    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阿惠今年才十八歲,皮膚緊致,胸大臀肥,體型微豐,在出嫁前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俏姑娘。一轉眼,她守寡也快兩年了,本來就還年輕,又是個嚐過個中妙處的,偶爾會懷念一下那個滋味,也是難免。


    但就這樣被一條蛇爬出了邪念,阿惠真是羞憤欲死。


    可她又拿這蛇完全沒辦法。隻能強忍著羞意,眼睜睜看著它從袖子裏探出個頭,吐著信子遊到水杯邊,幾字形彎起脖子,把嘴落在水麵上,小口小口張嘴喝,腮幫子還一鼓一鼓的,動作秀氣中帶著點可愛。


    原來是口渴了,要喝水。真是條聰明的蛇。


    阿惠還是頭一迴這樣近距離觀察蛇喝水,覺得非常新奇,臉也不由得湊近了些。


    “噝……”


    察覺到有人靠近,那蛇偏頭看了眼阿惠,感覺她並沒有威脅,便不緊不慢地繼續喝了幾口水,然後慢吞吞地縮迴了袖子裏。


    接下來的時間,它就一直纏繞在阿惠的左手臂上,不再移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麵試完了,考過了!


    於是這是賀文!寶寶有工作啦哈哈哈哈哈哈!


    才不告訴你們阿惠是寶寶的cp阿灰客串的呢……你問阿灰是誰?十灰十是也!她家病嬌小少年有一打呢,不來一發嗎?


    ☆、2|她和這條蛇交易了


    吃完晚飯,準備洗漱的阿惠遇到了尷尬的問題。 原本,今天應該是舒舒服服泡澡的日子,她連水都燒好了。但手臂上還繞了條蛇,她實在沒膽子與蛇共浴。


    思考了各種把蛇取下來的方法,但最後撩開袖子,看到朝自己威脅性地吐著信子的黑蛇時,阿惠無限膨脹的膽子還是一下子縮成了核桃大小。


    算了吧……萬一是毒蛇的話,被咬一口就能丟掉小命,她實在不敢冒險。


    於是期盼已久的沐浴最後臨時改為了擦身體。


    從廚房取來熱水和毛巾,把窗邊的簾子拉上,躲到簾子後,阿惠開始一點點褪下身上的衣物。


    十指上下穿梭,粗糙的布料一點點滑落,雪白的肌膚比絲綢還順滑,在燈光下暈出蜜色的光澤。臃腫的衣物被一件件丟到床上,凹凸有致的豐滿曲線緩緩凸顯,燈光搖曳中,在簾子上留下一個顫動的剪影,萬般的引人遐思。


    脫到全身隻剩下一件上衣時,阿惠放慢了動作,稱為小心翼翼也不為過,終於搶在驚擾到黑蛇之前,成功脫下了身上最後一片布料。


    屋裏剛燒過炕,並不太冷,但驟然失去了衣物的遮蔽,阿惠身上還是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胸前的兩點紅梅也被冰冷的溫度刺激到,悄然綻放,硬硬地挺立起來。


    燈下看美人,本來應是難以言喻的視覺享受,但此刻的阿惠,看起來卻有種無端的詭豔感。


    因為她身上纏了條細細的黑色長蛇。


    “噝……”


    直到衣服脫光為止,一直順服地纏在手臂上的黑蛇,在身邊氣溫驟降、全身暴露在空氣中後,一下子變得侵略性十足,頭一甩,長尾一擺,三兩下便攀上了阿惠脖子,微涼的身體在纖細的脖子上纏了幾圈,在她左耳嘶嘶作聲。


    阿惠全無準備,被嚇了個渾身僵硬。


    其實,如果單純隻是蛇的話,她是一點也不怕的。但毒蛇就不一樣了。阿惠小時候的玩伴就是被毒蛇咬了中毒死的,她對這事印象很深刻,對於毒蛇也較他人忌諱許多。


    現如今,一條不知有沒有毒的蛇正勒在她脖子上,光是想到這點,阿惠就緊張到牙關顫抖,全身冒汗,眼前一個勁地閃過玩伴臨死前七竅流血的臉。


    不想死……雖然活著也沒什麽好的,但她一點也不想死……


    “噝噝……”


    黑蛇繼續在阿惠耳邊吐著信子。冰涼的蛇信偶然碰到她的耳廓,不斷讓她產生下一秒就會被咬的錯覺。


    漂亮的杏眼因為恐懼死死地閉了起來。自丈夫去後,日子過得再艱辛也沒流過一滴眼淚的堅強女人,突然就在這個冬天,這個夜晚,這間漏風的破房子裏,毫無征兆地開始抽噎哽咽。


    正哭得無聲而淒苦,阿惠的脖子上突然狠狠一沉,緊接著,一具微涼的光滑身體憑空出現,緊貼著她的身體,把她帶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堅硬的地麵上。


    “哭什麽呢。你的衣服……趕緊穿上嘛!”


    懷裏驟然出現的赤/裸少年,雙手環著阿惠的脖子,纖瘦的身體倚靠在她懷中,與她緊緊相貼,不留間隙,揚起的姣好小臉上滿是不滿之色。


    “……”


    阿惠一下子被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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