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軒的眉角下意識的微挑。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段新萍驚滯,忍不住的大喊,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就算不是愛念玉行的,那玉佩還是很不錯的,她很喜歡的,而且,那可是5000兩銀子呀,她所有的積蓄都沒有那麽多錢。


    段正南雖是北洲第一將軍,但是卻是極為的公正廉明又節儉,既便是段京羅平時都拿不到太多的錢,更何況是段新萍。


    段新萍原本還想著再找機會把玉佩弄過來,所以此刻看到段輕晚將玉佩摔碎,心疼肉疼的。


    “這玉佩是你的嗎?”段輕晚揚眉,望向她,聲音輕緩,卻帶著一股讓人無處躲閃的銳利。


    段新萍怔住,無言以對,經過了剛剛的事情,她再說玉佩是她的,沒人會信。


    “事實證明這玉佩不是你的,但是,剛剛你們卻口口聲聲說這玉佩是你的。”段輕晚的眸子快速的掃過段新萍與段京羅,唇角緩緩勾起。


    一句你們自然是指的段新萍與段京羅。


    段京羅臉色愈沉,老夫人的臉色也變了一下。


    段新萍更是啞口無言。


    “玉佩不是你的,你卻非要說是你的,硬說是我偷了你的玉佩,你這分明是惡意汙蔑陷害,你甚至還讓她讓人抓了桐掌櫃的妻兒,威脅桐掌櫃做假證、、、、”段輕晚臉色略沉,聲音也沉了幾分,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果絕。


    “沒有,我沒有讓人抓桐掌櫃的妻兒,不是我。”段新萍驚滯,下意識的脫口反駁。


    “好,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官府來處理,事關我的名譽,事關桐掌櫃妻兒的安危,也關係到你的清白,這事定要好好查個清楚。”段輕晚唇角慢慢的勾起,聲音略低了幾分,卻更加的讓人驚顫。


    她自然知道不是段新萍讓人抓了桐掌櫃的妻兒,但是她也明白,此刻在將軍府中,想要一次扳倒段京羅跟段新萍並不簡單。


    段京羅是段家的獨子,老夫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護著他,他也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剛剛成年,父親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更不希望他背上什麽不好的名聲。


    若是兩個都攻,隻怕會顧此失彼,達不到滿意的效果,不如就針對段新萍一人。


    畢竟今天是段新萍陷害她,而且打擊了段新萍其實也是給了段京羅一個教訓。


    “送官府?段輕晚,你是覺的在家丟人還不夠嗎?”老夫人的臉一瞬間變了幾變。


    “官府查明事情真相是丟人嗎?”段輕晚望向她,冷笑,既然不管她跟娘親怎麽做,老夫人都要置她跟娘親與死地,那她就絕不能再退讓了。


    老夫人怔住,啞口無言,心中恨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隻是看到段輕晚的樣子卻更是暗暗的心驚,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


    段正南也是徹底的驚住,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段輕晚,迴過神後,連聲說道,“晚兒放心,今天這件事爹爹為你做主。”


    當然,他也明白晚兒並非真的要鬧到官府,隻不過是要一個公平的說法。


    這幾年,他為了府中的安寧,一直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晚兒平時肯定沒少受欺負,今天的事情,他若不管,以後晚兒在府中的日子會更難過。


    “萍兒,都是你做的好事,來人,把二小姐帶去祠堂,罰跪三天。”老夫人聽到段正南的話,眸子驚閃,這事若是南兒來處理,到時候萍兒會受罰,若是再查到羅兒身上,羅兒也肯定會受罰,所以這事不如由她來處理。


    段輕晚冷笑,剛剛隻是段新萍的一麵之詞,老夫人就要下令杖責她三十大板,如今證據確鑿,老夫人卻隻讓段新萍在祠堂跪三天。


    陷害了她,豈是那麽輕易就沒事了,更何況,段新萍隻怕做的還不止這些,心研那邊應該快有結果了。


    “小姐救命,救命。”恰在此時,紅兒突然撲進了大廳,直接撲倒在地上。


    其實,紅兒是被人直接的扔進大廳的,隨即,她的身邊,多出幾條蛇。


    眾人愕然,紛紛驚住,這是什麽情況?


    把紅兒扔進大廳的卓飛揚隨即走進了大廳,臉色陰沉,眸子帶著幾分狠絕,亦隱著幾分怒意,冷冷的掃了一眼紅兒,突然開口,“剛剛我在夢晚閣看到這丫頭鬼鬼祟祟,便向前查看,竟然發現,她在偷偷的向段輕晚的房間裏放毒蛇。”


    段輕晚愣了愣,眸子掃過地上的幾條蛇,其實那蛇並沒有毒,要真有毒,這個丫頭隻怕也不敢弄,卓飛揚顯然是故意那麽說的。


    她先就發現紅兒不見了,所以早就料到紅兒會有其它的舉動,所以,剛剛心研跟娘親一起來大廳時,她暗暗對心研做了手勢,讓心研迴去留意觀察。紅兒在夢晚閣放蛇,心研肯定也會發現,也肯定能抓住紅兒,所以,她剛剛並不太著急。


    隻是,她沒有料到會是卓飛揚將人帶來。


    當然,心研也跟著卓飛揚一起過來的。


    百裏軒望向卓飛揚,眉角微動,他不動,是因為,他知道,段輕晚不需要他幫忙,所以,他由著她自己來處理,因為隻有這樣,以後她在府中才不會受人欺負,才能夠真正受到下人的敬畏。


    隻是,紅兒悄悄離去,他也發現了,自然也看到她吩咐丫頭去處理,她身邊那丫頭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知道絕對不會有閃失。


    隻是,沒有想到,把紅兒帶來的會是卓飛揚。


    “府中竟然有這般歹毒的丫頭,好大的膽子,來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老夫人自然認的紅兒,所以根本就不給紅兒說話的機會,直接便要下令讓人打死。


    “等一下,這是哪個院中的丫頭?”段正南卻突然出聲阻止,竟然敢向晚兒的房間放蛇,這事他豈能不管。


    “小姐,小姐,救命,”紅兒撲在地上,揚著臉望向段新萍,一臉的恐懼。


    “萍兒,是你的丫頭?”段正南的眸子猛然的一沉,聲音也遽然變冷,“你竟然讓你的丫頭向你妹妹的房間裏放蛇。”


    “不是,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段新萍連連搖頭,臉上也明顯的多了幾分恐慌。


    “你先是誣陷你妹妹偷你的玉佩,威脅桐掌櫃做偽證,還讓丫頭向晚兒的房間放蛇,你這心思也太毒了,今天,我斷不能容你。”段正南的臉上多了幾分絕裂,話語更是驚人。


    “老爺,萍兒還小,她、、、、”柳惠嫻驚滯,她很清楚,他說出一定做到,看他這樣子,今天隻怕能把萍兒打死。


    “今天誰若給她求情,一並懲罰。”段正南卻是狠狠的打斷了她的話。


    “今天萍兒的確做的不對,的確該受些教訓。”老夫人不愧是老狐狸,老奸巨猾,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所以知道今天怎麽才能保住段新萍,“南兒,不如這樣,杖責二十,萍兒畢竟是女孩子。”


    “杖責四十,不準請大夫醫治。”段正南眸子微眯,聲音中帶著一股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


    老夫人跟柳惠嫻都倒抽了一口氣,杖責四十,還不能請大夫醫治?這也太狠了,萍兒一個女孩子怎麽受的了?


    不過,她們都清楚,若是此刻她們再說什麽,激怒了段正南,那後果隻怕更嚴重,所以,一時間,都不敢再開口。


    她們也明白,段正南還是念著父女之情留了情的,四十大板雖狠,卻要不了段新萍的命。


    “不要,我不要,娘親救我,奶奶救我。”段新萍驚的臉色慘白,拚命的唿叫,還是被段正南的人帶了下去。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段新萍是自做孽。


    “行了,都散了吧。”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無力,隻是望向段輕晚時,眸子中卻明顯的多了幾分狠絕,這個賤丫頭,她絕不會放過她。


    夢研嵐想要送段輕晚迴去,段輕晚拒絕了,示意她去陪陪父親,父親此刻需要人伴著。


    心研連連向前,扶著段輕晚向夢晚閣走去。


    “晚兒。”隻是,走到花院是,卓飛揚突然的喊住了她。


    “卓公子有事嗎?”想到剛剛的事情,段輕晚停了下來,低聲問道,話語挺客氣,但是偏偏帶著幾分疏離。


    卓飛揚自然看的出,眉頭微蹙,唇角輕抿,直直的望著她,不曾說話。


    “卓公子若是沒事,我先迴去休息了。”段輕晚見他不語,隨即轉身想要離開。


    “晚兒。”隻是,卓飛揚卻突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的向著他的身邊帶去。


    段輕晚一驚,下意識的躲閃,隻是,卻突然想到此刻的她因為吃了高陽陽的藥,身體虛弱,半點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剛剛她的躲閃,不但沒有掙開、躲開,反而讓她的重心有些不穩,直接的被他拉入了懷中。


    不知情的乍一看,倒像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


    該死的,她這身體現在也太弱了吧,高陽陽的藥效要什麽時候才能消?她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段輕晚正暗暗懊惱著,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射了過來。


    段輕晚微怔,下意識的抬眸望去,便恰恰對上百裏軒的直射過來的眸子,涼涼的,格外的驚人。


    ☆、第22章 誰有這樣的分量?


    對上他的目光,段輕晚的身子僵了僵,本能的想要掙開卓飛揚的懷抱,隻是,卓飛揚不但不鬆開,握著她的手,反而更緊了幾分。


    很顯然,卓飛揚也看到百裏軒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在這花院中拉拉扯扯肯定不好,更何況,段輕晚知道此刻這虛弱的身子連拉扯的能力都沒有。


    段輕晚剛想開口,百裏軒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近前。


    百裏軒原本就是向著這邊走來的,所以,隻是幾步,快的很。


    “晚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便起程迴遠安城成親。”卓飛揚並不曾望向百裏軒,隻是攬著段輕晚的手卻是明顯的暗暗收緊著,那話語中也帶著幾分刻意。


    段輕晚眉頭微蹙,這一刻,她可以確定卓飛揚是故意的,微垂的眸子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惱意。


    他在做什麽?


    他不是不想娶她嗎?此刻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說給百裏軒聽?


    百裏軒隻想知道的是不是她搶劫了他,其它的他才懶的管,其它的事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卓飛揚這做法實在無聊可笑。


    卓飛揚話語剛落,便有些刻意的轉身,望向百裏軒,裝做這才發現他般,“白公子,這麽巧。”


    “對了,白公子是大夫,正在為晚兒醫病,不知道晚兒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我想帶晚兒迴去成親。”這一次,卓飛揚更不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緊接著便開口說道。


    段輕晚的唇角微微扯了扯,再次望向百裏軒,眸子輕閃。


    百裏軒是知道她的身體的真正的狀況的,所以,他肯定知道,她做那些都是沒問題的,他不會把實情告訴卓飛揚吧?


    “你覺的一個從小身體發育不全,先天缺陷,被斷言活不過18歲的人有那麽容易好?”百裏軒並不曾望向卓飛揚,涼涼的掃了一眼段輕晚,一字一字咬的格外的清晰。


    段輕晚聽著他這話,唇角忍不住狠抽了一下,這人,嘴也不用這麽毒吧?這話說她的好像馬上就會死掉似的。


    當然,以前的段輕晚也的確是如他說的一樣的情形。


    不過,說起來他倒是替她隱瞞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麽做,但是段輕晚卻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說起謊來,當真是臉不紅,氣不喘,比說真話還理直氣壯。


    卓飛揚的眸子一沉,望向段輕晚,思索了片刻,再次開口,“我在遠安城為晚兒請好了大夫,等我帶晚兒迴去後、、、、”


    “你覺的,就她這樣,能活著到遠安城?”百裏軒冷冷的掃過卓飛揚,然後落在段輕晚的身上,看到仍就被卓飛揚攬在懷裏的段輕晚,一雙眸子慢慢的眯起。


    對上他的眸子,段輕晚心尖兒輕顫,他此刻的樣子,有些可怕,她好像沒惹他吧?要說,此刻是他一直在‘咒’她的。


    對上她略顯迷茫而無辜的神情,百裏軒眯起的眸子明顯的一沉,更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不過,倒也並沒有說什麽,而是隨即邁步離開。


    段輕晚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眸子下意識的眨了眨。


    “晚兒,我們成親的事情、、、、”卓飛揚看到她隨著百裏軒遠去的目光,臉上隱過幾分不滿。


    “卓公子,對不起,你剛剛也聽到了白公子說的話了,我的身體太弱,根本無法活著到遠安城,所以我們成親的事情,隻能算了。”段輕晚微揚起臉望向他,神情淡然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跨越的疏離,聲音亦是冷淡的不帶半點的情緒。


    既然不能嫁他,就幹脆讓他早點知道,免的以後麻煩,她不想與卓飛揚牽扯太多。


    “晚兒、、、、”卓飛揚驚住,握著她手腕的手突然的用力,不曾控製的力道讓段輕晚都感覺到痛。


    “卓公子,我要迴去休息了,請放手。”段輕晚的臉色微微沉了幾分,聲音也略冷。


    “晚兒,我一定要帶你迴去,一定要娶你。”卓飛揚不但不放手,反而握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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