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微怔,麵上有一分心思被看穿的羞赧。


    宋清歡清泠眸光在他微微泛紅的耳垂處一頓,也不免怔忡一瞬。


    她說那話的原因是覺得,既然容箏那裏並未查出什麽不妥,在最近慕白這麽忙的情況下,不大可能特意跑來說這一聲,除非……他還有別的事要同自己說。


    可——


    他這耳垂處的緋紅是怎麽迴事?


    她不動聲色地掃一眼慕白,淡淡開口,“說吧,還有何事?”


    慕白理了理思緒,抬頭看向宋清歡,“屬下剛撤迴容姑娘身邊的隱衛,就恰好撞見容姑娘被人設計遇險,屬下便出手救了她。”


    “阿箏遇險?誰做的?”宋清歡笑容立淡,直了身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慕白。


    “是容家二小姐,容瑟。”


    容瑟?容箏的姐姐?


    宋清歡蹙了眉頭,“她為什麽要害阿箏?”


    “據容姑娘說,容家二小姐先前想接手沉香閣的生意,被容老爺拒絕了,最近容家想在臨都城中開分店,容家二小姐再次表達了想接手的意願,仍然被拒絕了,容老爺依舊指明讓容姑娘管理。容二小姐許是因此對容姑娘懷恨在心。”慕白道。


    宋清歡“嗯”一聲,眼底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前世她雖與容箏交好,但到底自己都身處囹圄,沒有精力去細究容箏家中之事。所以對慕白口中的容家二小姐,也並沒有多大了解。


    “容瑟與阿箏是一母同胞?”她抬頭,淡淡開口。


    慕白應是。


    宋清歡譏諷地一勾唇,“然後呢?發生什麽了。”


    慕白點點頭,把後麵發生的事同宋清歡說了一遍。


    慕白語畢,宋清歡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微垂了眸,眼角有涼意泄出,眸子微微眯著,一雙墨色的瞳仁散發著灼人亮意。


    這麽看來,容瑟竟當真想要毀掉容箏。


    她微吸一口氣,抬了頭望去,“知道了,此事你做得對,蕭濯那裏,你也記得關照一下。”


    “是。”慕白低頭應了,遲疑一瞬,又抬了頭看向宋清歡,“少夫人,可要屬下再派一人暗中保護容姑娘?”


    “不必。”宋清歡沉聲拒絕。


    容瑟和容箏間的糾紛畢竟是容家家事,她作為一個外人,並沒有立場插手。而且,這也是對容箏的不尊重,萬一哪天容箏得知此事,反倒雙方都尷尬。


    “是。”慕白便沒有多說,“那……如果少夫人沒有其他事的話,屬下便先行告退了。”


    沒有得到迴答,他有些奇怪地抬了頭,卻見宋清歡正目至灼灼地望著他,一臉興味盎然。


    慕白被她看得有幾分尷尬,低了頭,“少……少夫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什麽,就是突然好奇,你是怎麽碰上阿箏的?”


    “啊?”不妨宋清歡突然問出這話,慕白一愣,呆呆地看著宋清歡。


    宋清歡卻隻笑眯眯地望著他,眸中閃過戲謔的神色。


    慕白避開她的眸光,清了清嗓子道,“屬下……屬下是偶然碰上容姑娘一行的。”


    “那個時候,你已經遣走隱衛了嗎?”


    慕白下意識點頭。


    “所以,你遣走了隱衛,自己卻又偷偷跟了上去?”


    “屬下……”見瞞不過宋清歡了,慕白隻得承認,“屬下怕漏掉什麽關於容姑娘的信息,所以想著親自跟上去看看,沒想到竟正好撞上容姑娘遇險的一幕。”


    “哦——”宋清歡意味深長地應一聲,拉長了嗓音。


    慕白頭上已經有冷汗冒出,隱隱覺得宋清歡似乎在暗示什麽。


    見他這一副窘迫的模樣,宋清歡忍不住彎了唇角,“過兩天我要再去趟沉香閣,到時你還是同我一起吧。”


    “是。”慕白已經不敢去想宋清歡這話到底意味著什麽了,隻忙不迭應了。


    “好了。”見他愈發局促,宋清歡收了打趣之心,“你還有事要忙,就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慕白聞言,如釋重負,行禮後急急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正好撞上迴來的沈初寒。


    “怎麽了?”見他神色有異,沈初寒看他一眼問道。


    “沒……沒什麽……屬下先告退了。”慕白躬身一禮,逃也似的離開了。


    沈初寒進門,看向唇角含笑的宋清歡,“阿綰,你做什麽了?我可是少見他這般驚慌的模樣。”


    “沒什麽。”宋清歡心情頗好,唇角弧度愈深,“隻是試探試探了他,他便露了馬腳。你說得對,我還真沒見過他這般可愛的模樣。”


    “試探他什麽?”見她這般,沈初寒也來了幾分興致。


    “慕白的春天,怕是要到了。”


    沈初寒是何等聰明的人,前因後果一想,再想到最近慕白生活中新出現的姑娘,眉頭一挑,求證似的看向宋清歡,“容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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