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建安城屢有大事發生。


    聿帝生辰四國來賀自不必提,安陽帝姬和親涼國的風頭亦被涼國沈相受傷的消息蓋過,大街小巷都在傳著此事。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中毒昏迷不醒的沈相忽然醒了!


    宣室殿中,聿帝午睡剛醒,便聽得內侍急急傳進來此消息,驚得一把掀開錦被坐了起來,“你說沈相醒了?”


    “是的皇上。方才涼國使團派人傳來消息,說是沈相醒了。”報信的內侍道。


    “什麽時候醒的?”


    “說是就在方才。”


    聿帝起身下榻,示意鍾懷喚人進來替他更衣,麵露沉吟之色。


    前兩日他去看沈初寒時,聽他那侍衛的口氣,似乎這毒頗為棘手,可誰曾想今兒便醒了,難道……涼國使團那隨行的太醫,果真有幾分本事?


    沉思間,宮女已替聿帝更好了衣。


    鍾懷躬身上前,“皇上可要去瞧瞧沈相?”


    “孟齊那邊,可有進展?”聿帝擰眉,沉聲發問。


    鍾懷猶豫一瞬,“孟寺卿那邊,還不曾派人來報,約莫是還沒什麽進展。”聿帝口中的孟齊,乃大理寺寺卿,正是此次負責沈初寒遇刺一案的官員。


    聿帝冷哼一聲,“關鍵時刻總是派不上用場。”


    他張開雙臂,任宮女替他穿上外袍,沉思片刻,“派人送些補品和藥材去玄風院。”


    鍾懷躬身應諾,眼眸轉了轉。


    聽皇上這意思,竟是不準備去四方館看沈相?然帝心難測,他自不好多說,見聿帝沒了旁的吩咐,方退下自去安排。


    聿帝揮揮手,示意替他更衣的宮女退下。


    宮女行禮告退,殿內一下安靜了下來。偌大的殿中,隻有聿帝一人負手而立的身影。


    他麵色略沉。


    沈初寒蘇醒,不管這其中有沒有什麽貓膩,於他,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然他今日不去看沈初寒,自有自己的考量。


    想他一國之君,若每次都巴巴趕著去探望一國小小的丞相,哪還有半分泱泱大國帝王的威嚴和尊儀?


    所以,即便他心中再焦急,即便他再想知道沈初寒的情況,此時也必須端出幾分架子來。


    不知怎的,盡管沈初寒已醒,聿帝心中的不安卻絲毫沒有減弱。


    自涼國內亂,尹湛繼位,原本四國鼎立的局麵卻生了幾分動蕩。昭國的君無垠向來野心勃勃,尹湛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宸國雖無多大動靜,卻並不代表沒在籌劃什麽。


    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想起國內局勢,聿帝重重歎一口氣。


    他隻得三子。


    宋琰雖為太子,也不過因著其嫡子的身份和背後魏家的靠山,性格,卻有些膽小怯弱,能力也不甚出眾,實非為帝者的最佳人選。


    隻是背靠魏家,暫且,是動不了的。


    宋懿,皇長子,論能力,他是有的,論母家背景,他也是有的。隻是太過野心勃勃,很難掌控,若為君,易多疑偏執,若為臣,定不甘屈居人下。


    至於五子宋暄,生母不得寵,自己平日也未曾多加關注,不過是個無功無過的存在。


    無力感湧上心頭,這樣的儲君和輔臣,讓他如何放心百年之後的局麵?


    至於帝姬們。


    安陽自不必說,他已對她徹底失望,隻希望她在嫁去涼國後,能安分守己,不要再生什麽事端。


    平陽。


    平陽一直是讓他最放心的一個,行事大方得體,並不恃寵而驕。


    至於舞陽。


    想起她在宮宴上落落大方的模樣,聿帝露出一抹苦笑。


    到底是阿璃的女兒,自己似乎,一直都小瞧她了……且看日後她表現如何吧。


    聽得殿外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斂神迴頭一看,見是鍾懷。


    “皇上,這是預備送去四方館的補品和藥材單子,請您過目。”


    *


    前兩日接連下了幾場雨,今日氣溫似涼爽不少。午後的日頭難得不烈,從窗棱中漏進,斑駁光圈打在書桌之上。


    宋清歡提筆在紙上畫了個圈,然後又在旁邊寫寫畫畫了片刻,方才合上圖紙,叫了沉星進來。


    “把這個給重錦姑姑送去。”


    沉星接過,“殿下已選好兵器了?”


    宋清歡點頭,“軟鞭。”


    軟鞭?


    沉星詫異,原以為殿下要麽選長劍短劍等殺傷力強的兵刃,要麽選暗器這種出奇製勝的武器,卻沒想到會是軟鞭。


    “嗯,不過我改良了一些。不知道重錦姑姑能不能找人做出來,你先送過去吧。”宋清歡吩咐。


    “是。”沉星應了,正準備退下,忽又想起一事,“殿下,您的青鸞佩,要不要同重錦姑姑說?”


    宋清歡遲疑一瞬,終是搖頭,“不必。”又道,“沈相的案子,是孟齊在查嗎?”


    “是的殿下。”


    “知道了,你先把東西送去重錦姑姑那,青鸞佩的事,我自有打算。”


    目送著沉星出了星月殿,宋清歡收迴目光。


    那日沉星去了趟榆林巷,卻並未在那發現青鸞佩的影子。要麽,是自己記岔了,玉佩並非掉落在那。要麽,就是有人將其拾了去。


    她隱約知道,重錦如今手中勢力都是母妃留下的,本意是讓重錦利用這些勢力保護好她。重錦姑姑雖待她不薄,但一柄利刃,握在自己手中和握在他人手中還是有很大區別。


    看來,她得找機會同重錦姑姑談談了。


    至於青鸞佩,她恰好就知道一兩樁孟齊的醜事,讓他幫忙派人去找,應是不難。


    思索間,聽得流月進了殿,腳步略有幾分匆忙。


    “怎麽了?”她迴頭望去。


    流月行到跟前一禮,“殿下,聽說涼國使團今日派了人來報,說是沈相醒了。”


    “哦?”宋清歡一揚秀眉。


    隻拖了兩日,他倒也“良心”,沒讓父皇幹著急。


    不過,這些已經同她沒什麽太大關係了。那日同意與他合作,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她雖知道是哪方勢力刺殺的沈初寒,卻不會說,同樣,她也沒指望靠沈初寒查出何人想要取自己的命。


    這個世界上,唯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


    忽的,殿外傳來一陣熙攘吵鬧,夾雜著宮女內侍無奈的勸阻之聲,“美人,還請您在此稍等片刻,容奴婢們進去通稟一聲。”


    ------題外話------


    阿綰的武器是軟鞭哦,答對的姑娘等著收獎勵吧!至於改良了什麽地方,以後會知道噠~!


    渣渣送上門了o(╥﹏╥)o使勁造作起來吧小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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