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子事兒,從前他們二人又不是沒有做過,惜兒可不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可那個時候,論這男人心裏如何的念想,在她麵前還不從來都是萬分體貼,百般隱忍,凡事皆以她的意願為主。


    如今自己過了他的門,他反倒是無所拘束了。從前的體貼忍讓現下看來竟全像是裝出來的,到了榻上,這人便化身虎狼,那架勢活脫是想把她整個生吞下肚一般。


    趙清顏方才被欺負的狠了,這麽一想,心裏更是鬱鬱不平。故而身側那十七如何低聲下氣的哄著,小心翼翼地喚著,她都是不願理的。


    可那十七費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將這公主娶迴自己家,揣自個兒懷裏藏著摟著了。今夜又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他自然不想她這個時候給他甩臉色看啊。


    十七濃眉緊皺,絞盡腦汁地想著該說點什麽好話才能哄懷中人高興一些。忽而,他眸光一亮,摟著她便是討好地小心說道:


    “平陽,你定是累了吧,出了一身汗這麽睡下也不舒服,我伺候你擦擦身子給你舒坦些可好?”


    十七這麽說,便是摸透了趙清顏素來愛幹淨。這一番折騰,他倒是不在乎,可是她萬不可能就這樣將就著到天明的。


    而事實上也被十七料中了,趙清顏現下不但四肢酸軟,渾身香汗黏漬漬的,確實很不舒服。


    十七見趙清顏麵上有所鬆動,咧嘴一笑,馬上翻身下床。拿了麵盆,打上水這才重新迴到榻邊。


    他將絨帕沾上溫水後,先把趙清顏額間、脖頸處滲出的細汗一點點拭去。這不是十七第一次這麽伺候她了,但比從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溫柔小心。


    剛剛匆匆一瞥,他還沒看仔細。現下靠近一瞧,方才的忘情,果真是將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這當真是一軟玉做成的嬌人兒啊!


    他就那麽輕輕碰了碰,她渾身上下胭脂般地染上紅霞,遍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淡淡青紫。


    十七心裏又疼又愛,隻能愈發輕柔地擦拭起她嬌軟的身子,一邊替她拭汗,十七一邊在她淤痕的地方微微施力按壓。


    他的這一雙手握慣了長弓寶劍,指腹粗糲,長了些厚繭。可是十七的力道適中,手法更是嫻熟,被他揉捏的地方,那股子酸痛勁兒像是被一點點引出來了一般,竟是分外的舒暢。


    趙清顏的身子已經完全放鬆了下來,她半眯著細眸,享受著男人殷勤的服侍。喉嚨間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道舒服的歎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清顏身上的股子難受勁兒總算是下去了些,隻腿肚那裏還酸酸的疼。十七沒有猶豫,直接單膝跪在了榻邊,將她纖細的玉腿放在自己膝蓋上,從腳踝開始小心按摩起來。


    隻是孰料,這麽一按,竟是按出了火。


    十七目光怔然地捧著她的一隻玉足。


    她身子骨素來弱,整個人都比平常女子要來得纖細不少,從前因為這個,十七沒少下功夫,絞盡腦汁地幫她以各種藥膳羹湯進補,就想把她再養胖一些。可唯獨這一雙小腳,卻是帶著點兒肉的。


    十七從前不是沒有見過趙清顏的腳,可許是今日大婚的關係,她這幾顆圓潤整齊的腳趾,竟也同她的玉手一般,染上了朱紅色的鮮豔蔻丹,襯得這一隻肉唿的小腳愈發的雪白瑩潤,誘人極了。


    十七唿吸一促,猛地垂下頭去,張嘴就含住了她的一根腳趾。


    那一邊的趙清顏正被他揉捏得舒服,再加上當真累極了,斂著眸子便來了點睡意。


    然而這個時候,腳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感讓她一下子清醒,趙清顏錯愕地抬眸,竟又是瞧見十七那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


    經了這一夜,趙清顏太清楚他的這個眼神是個什麽意思了。


    趙清顏一個激靈,身上那股子好不容易緩和些的酸麻感似乎一下子全都迴來了!


    她當即就怕了,一邊扭著纖細的柳腰企圖逃離,一邊攀住他的手臂,搖著頭顫聲哀求。“不要了……不要了……本宮已經受不住了……”


    可那十七如何忍得了呢?


    原本便是渾身緊繃著了,這個時候聽見她嬌著嗓子的求饒聲,他頭皮都酥麻了一片。當下直接一個虎撲,把她整個按在身下,嘴裏口不對心地輕聲哄著:


    “平陽,你莫怕,就再給我一次,這次我一定會小心著疼你的……”


    **


    待帳內的激狂再度平息,軟榻上依稀還殘留著那一股旖旎的氣息。


    趙清顏麵色潮紅,臉頰濕潤,卻也不知是淚珠還是汗漬。她實在是被折騰得倦極了,身上難受的厲害,也無暇顧及,蜷在男人結實的臂彎裏便直接沉沉睡了過去。


    見她好不容易擦幹身子,現下又被他弄得香汗淋漓。


    十七到底是怕她這麽睡下,明天起身時會著涼。於是起身又打了盆水,仔仔細細重新將她擦幹淨了,才摟著早已睡得無知無覺的嬌人兒並頭躺在了榻上。


    趙清顏睡著了。


    可是十七卻是頭腦清明,毫無睡意。


    他癡癡盯著枕在自己臂膀上唿吸平緩的纖細人兒,伸出手指,愛憐地撫了撫她細膩的麵頰,至今難以相信這竟是真的。


    她真的嫁給他了,從今往後,她真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十七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這輩子怎麽能夠如此地喜愛一個人?


    自少年時代便一直掛在心間想著念著,為了能配上她,他幾乎把能豁出去的都給豁出去了。


    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將她整個人從頭到尾地疼了不知多少遍,竟還覺得不夠。一直想著以後該如何好好待她,隻覺得能把自個兒的心都掏出來給她才好。


    十七一整夜,就這麽緊緊摟著她,細細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她的眉眼,一晃眼就到了天明。


    趙清顏平日的作息極其規律,睡到正午過後才起身,這樣的事情從前哪裏有過?


    想到這裏,趙清顏便扶著依稀酸脹的柳腰,咬唇憤憤地又瞪住身側一臉饜足的男人。


    而那十七見趙清顏一雙美眸下泛了淡淡的青色,自知自己昨夜當真是有些過了,讓她沒能休息好,於是連忙托住她的腰背,憐惜地低聲說道:


    “你再歇一下吧,等下午膳好了,我再過來叫你便是。”


    趙清顏現下可是明白了麵前這男人,表麵上疼惜備至,實則就是一披了羊皮的狼。


    於是她用鼻音哼了下,涼涼地道:“新婚第一天便整日賴在床上,旁人曉了,還不知要道些什麽。”


    十七心道,反正這是在他的將軍府中,房裏主子關上門做了什麽,又有誰敢嘴碎多說半句話呢。


    但見趙清顏堅持要起身,他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吩咐外麵侯了許久的侍女們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了。


    公主出嫁,自然是帶著不少陪嫁丫鬟的。但趙清顏素來不喜外人近身,從來就隻杏桃一個在身邊伺候。


    故而今日也是一樣,雖然進來了四五個丫鬟,大多都手裏幫著端了喜盆,墊肚子的小點,最後拿著擦臉麵巾,幹淨裙裳去榻前服侍的,也便是那杏桃一人了。


    這已經是她家主子第二次出嫁了。


    但公主畢竟和那護國將軍並未有過什麽夫妻之實,於是這便成為杏桃第一次在主子新婚第二天榻前伺候了。


    杏桃剛一湊近,便是瞧見自家主子嬌怯無力地趴伏在一旁男人寬厚的胸膛上。而那十七,連人帶被地抱著她家主子,活像抱著個小娃似的。


    強壯的手臂一隻托住公主的腿窩,一隻探入繡花喜被內,輕輕拍撫著公主的背脊,當真是親密無間啊。


    杏桃有些忍不住,又抬眸偷偷多看了兩眼。


    卻見喜被掀開了一個小角,底下隱隱瞧見她家主子就穿了個大紅燙金邊的兜兒,可不就是她前幾日去內務府特地找嬤嬤討來的那一件麽?而公主那原本白嫩無暇的雪肌,此時卻是沿著脖頸往下,隨處可見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紅印子。想必是這剛當上將軍,又晉升駙馬爺的十七給整的。


    那杏桃雖說在丫鬟中年紀也不算小了,但到底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瞧見了這個,麵上羞紅,小心髒砰砰直跳地就垂下頭去,不敢再看了。


    “公主,奴婢來伺候洗漱了。”


    杏桃話音一落,身後一個年紀小點的丫鬟古靈精怪地嚷了句:“怎的還叫公主呢?公主如今已經嫁給了驃騎將軍,如今得喚一聲將軍夫人才是呢!”


    這話落下,環著趙清顏得那一雙長臂忽然緊了緊,趙清顏微愕,抬起頭來卻是瞧見,十七正低著頭直勾勾地望著她,眸底帶著笑意。


    於此同時,耳畔剛好傳來杏桃笑嘻嘻的一聲“夫人”。


    也不知怎的,這樣的情景卻讓趙清顏麵上莫名發熱,心底竟是隨之泛起一點羞怯。


    而後那杏桃怕時間久了,剛打好的熱水會涼掉,於是又往前繼續邁了幾步,伸出手便想伺候公主梳洗了。可是那十七瞧上去竟是有些不太情願的。


    十七垂下頭去,瞧見臂彎處的嬌人兒,玉頰緋紅,水眸溶溶。被他疼惜了整夜,此時大掌撫到的地方,都是軟膩膩的一片。這般嬌俏媚人的模樣,即便杏桃是個女子,他也是不願讓其多瞧看一眼,更別說允許她動手觸碰了。


    於是十七便拿自己高大的身軀,將趙清顏整個藏在裏側,連根頭發絲都不願留出來。看在杏桃眼底則是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他接過洗漱的用具,還有幹淨的衣物,自顧自地親手服侍。


    趙清顏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眯著一雙眼躺在十七胸口,也便任著他去了。


    依照禮製,新婚次日,女方應當拜見駙馬府上的公婆,及其他長輩。然而十七自小便是個孤兒,生父犯下叛國罪,早已滿門抄斬,而後做了十九年的下奴,自然也沒個養育的人。故而今日這禮節便直接給省下來了。


    待穿戴穩妥之後,因了今日未用早膳,侍女們又伺候公主及將軍駙馬爺用了些吃食,墊墊肚子。


    而後,趙清顏被十七扶著走出寢房的時候,前廳內,惜兒被奶娘牽著,竟是已經等了許久的樣子。


    “娘親!爹爹!”


    趙清顏順著這道稚嫩而興奮的嗓音,抬眸望去,卻見惜兒今日也換上了一件喜慶的大紅小衣,襯得小臉愈發的粉嫩白淨,一雙丹鳳眼烏黑晶亮,瞧上去便像是觀音坐下的蓮童玉女一般,嬌俏可人的緊。


    這個時候,一旁的丫鬟適時上前,給小郡主遞上一紅木托盤,上麵放著是一盞依稀冒著熱煙的茶水。


    原本按照禮數,今日本該是趙清顏為駙馬的公婆奉茶才是,隻不過驃騎將軍府中並無公婆。而這公主又是攜著靈惜小郡主一道兒嫁進門的。於是便臨時改為,由做女兒的郡主替公主駙馬爺敬茶了。


    小丫頭個頭小,力氣也不大。端著個托盤,上麵的茶盞晃晃悠悠的,看得趙清顏在一旁難免心驚,生怕自己這傻閨女,一個沒拿穩,滾燙的熱水再弄傷了她細膩的小胳膊腿兒。


    趙清顏想也沒想,下意識便抬步上前,伸手想要扶她一把。


    孰料,方才從寢房內,一路被身側強壯的男人攙扶著還不覺得,現下趙清顏她自己剛邁出一步,隻覺下身一陣酸痛,軟綿綿的提不起半絲力氣。她雙腿發顫,低唿一聲,竟就要向前撲去。


    不過還好身旁的十七反應及時,見他長臂一伸,精準將她一把扶住。然後瞧她雙腿實在抖得厲害,根本自己站不穩腳的模樣,他蹙了下眉,彎下腰去,直接攔腰把她抱起。


    這一幕,前廳的人看在眼底,一個個都傻了。


    其中有幾個經過事兒的,方才就瞧見公主被駙馬爺攙著走路時,那姿勢頗為怪異。現下竟是一個人都站不穩腳了!想必這位久經沙場的將軍駙馬,昨夜的表現必然生猛至極,都已過了這麽久了,公主竟還未恢複過來呢!


    ------題外話------


    莫名其妙變成了一篇古代版婚寵文……


    來來來,你們是不是都喜歡一夜七次郎哈哈哈。


    今天有點少……因為編編跟我說明天開始連續三天有我的推薦……要求我多更新orz,然而你們知道的,我時間一向不多……於是請允許我存下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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