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至傍晚時分,蕭姓主人備好轎,將王墨儒一行人請出來,商量著抬眾人去見他口說所說的那位神通廣大的人物。

    眾人早聽無名提起過此事,也都無異議,便應聲前往。

    眾人坐在轎中被那蕭姓主人一行抬著向前走,開始走的還是市區,還很熱鬧,可越到後來所行之路越寂靜。莊夢瑤掀簾去瞧,見所處之地是一條條較為窄小的巷子,這些巷子與其他巷子並無什麽差異,也有些住戶,可這些住戶便好似約好了一般,無論做什麽都是那麽安逸,那麽安靜。

    這樣的白牆黑瓦看起來多少會有些疲勞,莊夢瑤瞧了一會兒不願意多看,便又將轎簾放下了。

    又行了一會兒莊夢瑤聽到有人暗暗交談之聲,掀開轎簾見眾人的轎子已到一個大宅的後門,門外站著一個滿臉暗布皺紋的老人,這老人腰杆筆直,顯得甚是精明。他正在與那蕭姓主人攀談,邊談邊向眾人的轎子這邊望過來。

    王墨儒和無名等人也察覺到了轎子的停頓,紛紛掀起轎簾向外觀瞧,那精明的老者見到無名等人,向眾人微微欠身,然後閃過身來,讓蕭姓主人的手下將王墨儒一行抬進府中。

    眾人頭一次與這位神秘的莊主見麵,他便讓眾人從後門進入,多少有些不是待客之道。莊夢瑤暗暗皺眉,但見到王墨儒等人沒有發作,卻也沒說什麽,跟著眾人一起坐在轎中被那些仆人抬至府內。

    府內這位神秘的主人早已佇立一旁靜靜等待,等待王墨儒一行的大駕光臨。眾人紛紛下轎,瞧向那位神秘的主人,隻見他瘦高的個子,雙頰微陷,高鼻闊嘴,一雙眼睛不僅深邃,更且有神。在眾人下轎前他本是負著手,看著眾人,待眾人下轎後,他連忙笑容滿滿地迎上去,向眾人示好。

    這神秘的主人雖然笑容可掬,但無名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他與這笑容好不般配,倒也不是那神秘的主人笑容不親切,隻是在無名的感知裏,他認為這主人應該是那種冷峻、不苟言笑的人物,不應該有這般燦爛的笑容。

    無名雖然這般認為,但那主人還是麵帶微笑地一一與眾人寒暄,並請眾人入內。時至此刻,眾人也沒什麽別的辦法,隻得客隨主便,隨著那主人入內。然而待那神秘的主人閃過身子,無名這才看清他身後竟然還站有一人,這人與那神秘主人個頭相仿,麵容冷峻,見到眾人後可沒有神秘主人那般和藹可親的微笑,他始終冷冷地瞧著眾人,那冷漠的態度似乎絲毫不遜於他腰間的佩劍。

    無名雖然沒多瞧那人腰間的佩劍,但隻一瞥間,無名就知道這柄劍絕對是世上少有的寶劍,不僅僅是因為那劍形古樸,劍鞘上有許多裝飾,更因為這柄劍就像那劍客本人一樣,散發著一股劍氣。這股劍氣有些像無名在那蕭姓主人府中感受到的劍氣,不過卻又與他感受的不盡相同。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氣遠遠要比無名在那蕭姓主人府中感受到的劍氣要淡得多。

    看來他們又來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比那蕭姓主人的府上還危險的地方。

    無名等人隨那位神秘主人來到宴客廳,眾人分賓主落了座,然後又是一番寒暄。寒暄罷無名突然開口說道:“我聽蕭老說送與我等的禮物,都是出自莊主的手筆,我等在這裏向莊主鄭重致謝,隻是還不知莊主尊姓大名……”

    那神秘主人聽無名這般說站起來拱手迴禮道:“賤名不足掛齒。鄙人姓杜。”

    “杜先生?你就是杜先生?”無名聽這神秘的主人自承姓杜,又有這般大的本事,一下子從腰間抽出雙刃,激動地道。

    那位神秘的主人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無名聽說眼前的這人就是他們辛辛苦苦要尋找的杜先生,跨步上前立馬便向杜先生攻了過去。可無名動作雖快,終究還是比不上冰箭快,原來王墨儒聽說眼前這人就是莊夢瑤要對付的杜先生率先發難。

    杜先生見王王墨儒和無名紛紛發動攻擊,不僅沒有還擊,反而迴到座位上坐了下來。而他身後的那位劍客隻一閃身便向前衝去,伸手一格不僅格開了王墨儒的冰箭,然後隨手一擋又把無名擋在了三尺開外。

    莊夢瑤見眼前這人就是她日思夜想要找他算賬的杜先生,再也控製不住,幻化成一隻花斑豹繞過無名和那位劍客向杜先生撲了過去。

    杜先生似乎根本沒察覺到危險的存在,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吹了一口,然後便向口邊送去。

    莊夢瑤見時機正好,以為杜先生躲不開自己的攻擊,又加把勁向他撲去。

    可就在莊夢瑤身在半空的時候,她的兩個大爪子被人狠狠地攥住,莊夢瑤一瞧,抓住她的正是方才在後門外迎接他們的那位管家,那位精明幹練的老人。

    莊夢瑤想不到這人的能力也會如此高強,僅憑兩隻肉掌便抵住了自己淩厲的撲擊。她一躍退迴來,然後壓低身子,讓周身遍布火焰,準備向杜先生發動第二次攻擊。

    另外一邊張道玄等人聽說眼前這位神秘的莊主就是杜先生,也都沒閑著,各自抽出身上的兵刃,打算向杜先生攻去。

    然而正在這時那蕭姓主人也立馬展動身形,擋在眾人麵前,阻止眾人向杜先生發動攻擊。

    在那蕭姓主人家待了這幾天,張道玄的靈力也已跌至低穀,他現在僅有的一點靈力根本不夠他突破那蕭姓主人的包圍。

    而甘霖進攻手段有限,想要攻到那蕭姓主人的身後,顯然也不大可能。咻咻沒有小夥伴的幫助,攻擊能力也很有限,她已退至一幫打算將機關匣內的金剛兕和鑽天君都放出來。如今一切的攻擊點似乎都集中在了王墨儒的身上,他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想要繞過眼前的這位蕭姓主人攻擊那位杜先生,但他已嚐試多次,無論是他利用幻化出來的冰箭也好,還是用翡翠弓射出去羽箭,都沒法攻擊到杜先生。這些箭在半空中便被那蕭姓主人或是那位劍客用劍撥下。

    王墨儒一下子感覺到了,他與這些人之間的差距。他完全沒想到過,他們連翡翠弓射出這麽迅捷的羽箭也都能一一撥落,看來他們的實力比眾人在鼠山碰到的奎鴉還要強出很多。

    無名的進展也不大好,他手中雙刃循環攻出,使出渾身解數卻依舊擺脫不了那劍客的糾纏。而那位劍客好整以暇,隻是用手中劍或格擋,或閃避以纏住無名,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主動發起過一次攻擊。

    無名見狀,惱怒起來,他不再控製,任由手中塞拉提烏的封印解開來。隻一瞬間他那雙刃上符文的光芒便已將屋中照亮,而隨著那光芒越來越亮,雙刃也變得越來越鋒利。雙刃刺出去所刮起的勁風,不僅能將他們旁邊的茶壺茶碗盡皆打碎,連茶壺茶碗下麵的桌子也跟著被這勁風帶動。

    無名頭一次自動讓這對魔刃解開封印,還沒發揮出它全部的實力,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待他真正能與這雙刃合而為一,發揮出這雙刃更大的威力,或許真能擊敗眼前的這位劍客。

    可時間永遠是一個致命性的條件,那劍客會不會給無名時間,誰都說不好。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杜先生似乎已經厭倦了這一切,他還是如之前那般坐在那裏,微微放下茶碗輕聲說道:“請大家住手,聽杜某一言。”

    那劍客和管家模樣的精明老人,還有那蕭姓主人聽杜先生這般說,立馬便收招站到一旁,但王墨儒一行卻並不肯就此罷手,紛紛又向杜先生攻了過去。杜先生一夥見狀,趕緊又再招架。

    無名眼看那劍客又再向自己攻來,凝神招架,可就在他的雙刃還未接觸到那劍客手中長劍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殺氣襲來,便與在那蕭姓主人家感受到的一樣,隻不過這次這殺意更真實,更濃鬱,濃鬱到仿佛已將他們幾人完全包圍。

    無名感受到這殺意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他也知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挺起雙刃又向那劍客刺去。可無名的雙刃還沒接觸到那劍客,便有一個人一閃身,夾在他們中間,正是方才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杜先生。他手中茶碗並未放下,見無名攻來,用手中的茶碗蓋隨手招架,茶碗蓋與無名手中的塞拉提烏相交竟並未折斷,而那茶碗蓋於空中一轉,竟又向無名的脖子上劃去。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無名雙刃在外,竟然沒法迴來招架,那茶碗蓋輕輕在無名的脖子上劃了一下,然後便又迴到茶碗上。待無名再抬頭時,那位劍客已經退至一邊,而杜先生也已又再坐迴到椅子上,慢慢地吹散茶碗中的茶葉,然後輕輕地呷了一口,悠閑得便像是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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