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達見劉慕白說這話很有些挑釁的意味,他血氣方剛,本想這就下場與劉慕白決鬥,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便連忙說道:“在下不敢!不過在下有一個請求,還請老先生答允。”

    “什麽事?”劉慕白雖然跟柴俊達說著話,但手上還是不停。

    王墨儒突然道:“小心,無名哥!”

    劉慕白的攻勢實在太淩厲,尤是王墨儒出言提醒,劉慕白還是一劍將無名的胳膊上劃了一個口子。

    手臂上有傷,無名更難取勝。柴俊達見狀,連忙道:“請前輩手下留情,聽我一言。”

    “有什麽事一會兒待我擊敗他再說吧。”劉慕白又說道。他說完趁無名受傷之際,長劍接連刺了三刺,將無名逼退出去好遠。

    柴俊達聽說又說道:“待前輩將這位兄弟擊敗可救晚了。”

    劉慕白不明白柴俊達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便問道:“為什麽晚了?”

    柴俊達迴答道:“前輩不是答應過在下,隻要在下與前輩一起突破重圍來救人,前輩便可給我些好處嗎?前輩後來說這好處,落在了這位兄弟身上。前輩若是貿然將他殺死,我的好處又該找誰來索要呢?”

    “這是最開始我答應你的,如果他死了,你那好處盡管管我索要就好。”劉慕白又慢慢地道。

    “我相信前輩能給我很多好處。但前輩能保證子金國與後師國兩國之間永遠不對彼此發動戰爭?”柴俊達說道。

    若是尋常事劉慕白必然會隨口答應。便是難上一些的事情,他也會盡自己之力,把這事辦好。可是兩國之間的事他哪能說得準?稍微想了一下,身形難免跟著停頓。也幸虧如此,無名才能得以在虎口脫生。

    無名站在原地,拱手對柴俊達和劉慕白二人致謝。

    劉慕白站在原地也開口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柴俊達見問,開口說道:“這位兄弟受傷太重,如今與前輩對敵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在下總覺得如今前輩即便勝了這位兄弟,也沒有多大意思。在下雖然不是後師國之人,但受後師國國王禮遇,一心想著可以讓後師國不遭受戰亂之苦。所以在下很想幫這位兄弟的忙。”

    “你想怎麽個幫法?”劉慕白又問道。

    “我瞧這位兄弟劍法不凡,未必在前輩之下。隻不過他現在身上有傷,十成功力難得發揮出來一成。可在下也不想與前輩為敵。莫不如這樣,在下將這位兄弟醫治好,到時前輩與這位兄弟全力以赴,各憑真本事相鬥,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豈不是好?那時若是這位兄弟獲勝,在下自然可以向他索取好處之事,這位兄弟若是敗了,在下今後定然也不再糾結此事。”

    劉慕白聽說,緩緩點頭。他現在與無名對敵的確沒什麽意思,當下聽柴俊達一說,便既同意。

    無名身上的傷非是一日便能痊愈,體力也不是一日能恢複的,甘霖真不懂柴俊達為什麽這麽說,也不懂他怎樣能讓無名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恢複立體,便驚奇地問道:“閣下還能將無名兄弟醫治得更好?”

    柴俊達點了點頭,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做靈魂挽歌?”

    甘霖聽說點了點頭,他的確聽說過這法術。傳說中這法術極具特效,即便是那些要離世的人也能用這法術將他們拉迴陽間。所以這醫術才叫做靈魂挽歌。這法術不僅可以醫治任何不是病入膏肓的病症,還可以讓人在瞬時間恢複到最佳狀態。

    見柴俊達提到靈魂挽歌,甘霖興奮地問道:“閣下連這法術也清楚?”

    柴俊達點點頭說道:“之前有學過,不過從沒有機會使用過。”

    甘霖聽說點點頭,他不僅知道這法術有起死迴生的功效,更知道這法術極耗靈力,恐怕使完這法術便會和王墨儒一樣。能力者的靈力修行不易,極其珍貴。即便醫者仁心,非心非故的,這些醫療係的能力者也不願意將自己的靈力完全耗盡。

    甘霖聽說馬上上前問道:“這法術你可以教我嗎?”

    柴俊達點點頭說道:“這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我教給你也無妨。但使用這法術要付出的代價,你清楚嗎?”

    甘霖點點頭,他知道。

    “付出什麽代價?”王墨儒還以為這法術會對無名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便連忙問道。他這般考慮倒也沒錯,治病救人隻聽說病人會留下後遺症,可從沒聽說醫者會留下後遺症。

    無名也是這般想法,他擺擺手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不要緊。”他看出劉慕白對於這場戰鬥極為認真,他若不能在這裏將劉慕白擊敗,真不敢想象劉慕白會如何對待眾人。

    甘霖想要解釋,卻還是被柴俊達攔住了,隻聽他又問劉慕白道:“前輩肯讓我為這位兄弟醫治嗎?”

    聽柴俊達這麽說,所有人都把目光對向了劉慕白。畢竟無論眾人說得多麽好聽,劉慕白如果不給他們時間,不讓柴俊達對無名進行醫治的話,還是沒有什麽辦法。

    柴俊達之前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此時見問,又說道:“你們快些,我還趕時間。”說罷背著手,走到一旁,又抽起了煙。

    無名見狀向劉慕白的背影拱手致謝,其實他隱隱能感覺到:劉慕白嘴上說的雖然難聽,但對他還是會留些情麵的。

    柴俊達深知時間緊迫,耽誤不得,見狀趕緊把無名和甘霖拉到一旁並說道:“醜話說在前麵,這法術實在有些麻煩,我也沒把握一定能醫好這位兄弟,更沒法再用第二遍,所以到底成與不成,全是聽天由命。”

    “多謝閣下好意。”無名不知無法再第二遍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拱手相謝。

    柴俊達見狀,將口訣對甘霖說了一遍,之後便又道:“別走神,一定要瞧清楚了。”

    甘霖聽說點點頭,心中對柴俊達極為敬佩。

    柴俊達的治療手法很是奇特。他趁無名不注意,一個手刀切在了無名的後頸,無名瞬間暈了過去。甘霖見狀大吃一驚,眾人也不知柴俊達鬧什麽玄虛。但緊接著,便聽柴俊達開始吟唱起來。

    柴俊達吟唱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空靈……沒多長時間,便響徹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王墨儒見柴俊達這低沉的聲音猶如超度亡靈一般,真怕無名會出什麽事,當下走上前去,預防柴俊達在暗中使壞。

    柴俊達沒注意這些,他始終一邊認真地用雙手撫摸無名的胸口,一邊不停地吟唱。王墨儒見柴君達對無名似乎並無敵意,這才消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甘霖卻是另外一番心思,無論是無名還是柴俊達,他二人如今的狀態實在沒法讓人放心。柴俊達額頭上汗珠連連,如剛洗完頭一般,完全濕透,手也在不住地顫抖,她的確是盡了全力。但無名到底能不能因此好轉多來,恐怕真要如柴俊達說得那樣,聽天由命。

    眾人都幫不上忙,隻有在旁邊幹著急。詩文漪見柴俊達全身都在抖動,在一旁加油道:“柴大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柴俊達卻根本已挺不住,又吟唱了一會後,突然失去了知覺,趴到了無名身上。

    甘霖見狀趕緊將柴俊達扶起來,讓他平躺在無名身邊,之後便像他給王墨儒治療一樣,先穩住他的心神,之後又讓他慢慢喘息,慢慢恢複靈力。

    待柴俊達唿吸平穩,再無性命之憂之時,甘霖轉身再瞧無名時,見無明已緩慢地睜開眼來。這一次無名的眼睛特別有神,甚至比以往還有神。眼神中發出來的那種殺氣會讓每一個看見他的人都不寒而栗。如今的無名已經清除掉滿身的疲憊,滿身的痛苦,滿身的傷痕,現在站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脫胎換骨的無名。

    眾人見無名清醒過來都興奮無比。一個狀態極佳的無名,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驚喜,他們對此從不懷疑。

    劉慕白對於無名的清醒也感到意外,他朝地上磕了磕煙袋,笑道:“醒了?這會兒還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無名對劉慕白恭敬不減,又拱手道:“晚輩一切都好,謝前輩成全。”

    “不用那麽客氣。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白塵兄應該教過你這個道理。”劉慕白又說道。

    無名聽說點點頭說道:“恩師的確說過。其實不是萬不得已,晚輩絕不敢與前輩為敵。”

    “老夫明白。”劉慕白也點點頭道,“無妨,輩分上我大你一輩。不過你是子金國的皇帝,我是子金國的庶民,應當由你統管。咱們性命互搏,別考慮那麽多,輩分也好,身份也好,都先放到一邊,咱們全憑實力說話。”

    無名真的不想與劉慕白為敵,並不是無覺得鬥不過他。在經過漢武丞的調教後,無名的功力提高了很大一截,與往日已不可同日而語。如今他神清氣爽,又身輕如燕,無名不認為自己會輸在這位前輩手下。

    但無名也總是記掛著劉慕白對於他們一行人的恩情,總想著劉慕白救他們幾人性命,他真的不想跟劉慕白以性命互搏,於是舊話重提又問道:“前輩,咱二人真的不能不打嗎?”

    劉慕白搖搖頭道:“多說這些已沒有什麽意義,出招吧。”

    無明見劉慕白態度堅決,已無可挽迴,隻得擺開架勢說道:“請前輩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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