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尋常人隨意起得名字罷了,大王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

    “若真隻是尋常的幾個人,恐怕根本做不出這麽大動靜的事來。這樣吧你去好好調查一下,查一下這幾人到底是什麽背景?又有怎樣的實力?隸屬於什麽集團?這些都一一調查清楚後,再來向我匯報。”

    “遵命!”那李大人說道。

    定王用手指敲著頭,坐在那裏沉思,好半天才突然說道:“杜先生知道這件事了嗎?”

    “還不知道吧……”那李大人道,“下官剛知道這消息就來向定王稟告了。”

    “不然。”定王搖搖頭道,“杜先生消息靈通,早已知道內情也說不定。”定王想了一下又說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迴大王,已是亥時末刻。眼看便到子時了。”李大人迴答道。

    “這麽說杜先生恐怕早已睡下。”頂王說道。他說完用食指輕輕地敲起頭,這是他想問題時經常做的動作。

    “不行,這事兒還得去跟杜先生好好商量商量。”定王道。

    “那下官先去備轎。”李大人說道。

    定王點點頭說道:“此事不宜聲張,你到後門準備一下,本王隨後就到。”

    那李大人答應一聲,隨後便出去準備了。

    定王坐在那裏愁眉不展,他實在想不到雄霸一方,如日中天的軍火庫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王墨儒悄無聲息地摧毀掉。此時正值與太古國交兵之際,正是需要用武器的時候。卻被王墨儒一舉毀掉,這如何讓他不氣?

    定王越想越生氣,他再也坐不住背著手走向後門。定王府上前後門都備有轎。那李大人早已叫醒轎夫在後門等待。待定王上轎後,他一揮手帶著轎夫奔杜先生的府上跑去。

    即便是在很深、很深的夜裏,杜先生的府前也總是有人把守。定王和李大人來到杜先生的府前,稟明身份,讓守門的門房入內稟報。

    門房先去稟告劉總管,告知定王造訪事情。劉總管忙出門迎接,隔著轎簾對定王拱手行禮道:“不知定王遠來,有失遠迎。”

    定王與杜先生甚是熟稔,常有往來,說道:“這些客氣話就別說了。杜先生睡下了嗎?”

    劉總管迴答道:“杜先生不在府上,他去鬆鶴樓陪陳財主喝酒去了。定王若是有什麽事跟在下說一聲也無不可。在下會將定王的意思原封不動地轉達給杜先生知曉。”

    “他們現在還在鬆鶴樓喝酒嗎?”定王問道。

    “多半是還在喝。”劉總管迴答道。

    “那就擺駕鬆鶴樓。”定王說道。

    “在下願代為領路。”劉總管又說道。

    “如此便麻煩了。”李大人對劉總管拱手道。劉總管隻是杜府上的一個管家,以李大人的身份本不應該對他這般客氣。但杜先生非比尋常,仆以主貴,李大人對他也比較客氣。

    鬆鶴樓前熱鬧非凡。離得很遠就見一堆人圍在一個轎前,不住地拱手與轎中人告別。

    劉總管定睛一瞧,見轎旁那人是雲從龍,猜出轎中人正是杜先生。隔著轎子,對轎中的定王說道:“定王請了!前方那頂小轎就是杜先生,小人先去通稟一聲,也好讓先生知曉定王造訪。”

    定王見劉總管辦事妥當,點頭說道:“你先去吧。”

    劉總管聽說,三走並作兩步,跑到近前說道:“杜先生,在下有一事稟告。”

    杜先生掀開轎簾說道:“什麽事?”

    劉總管迅速跑到近前,趴在杜先生耳旁道:“定王造訪。”說罷向前一指道:“就在前麵。”

    杜先生微笑點頭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去跟定王好好商量下。叫他與我迴府上敘話。”杜先生說完放下轎簾,雲從龍一抬手,帶著幾名轎夫離開了。在鬆鶴樓前相送的眾人見杜先生離開,都侍立拱手。

    劉總管得令,急忙跑迴去把杜先生的意思向定王傳達了。定王不以為杵,耐著性子任由眾轎夫又抬迴到杜府前。

    兩頂轎子先後在杜府門前停下

    劉總管把定王讓到密室中,便獨自出去了。定王不是第一次跟杜先生商議事情,對於這裏也比較熟悉,此時雖然身處天下第一暗殺者的密室中,卻並不覺得如何害怕。

    沒一會兒密室門打開,杜先生親自捧著一壺酒和兩個酒盅來到定王麵前,他身後跟著幾個小丫鬟,具都捧著幾樣小菜,跟在杜先生身後。

    “杜先生這般行為實在太客氣了。”定王見杜先生自來,笑笑道。

    “勞煩定王在城裏繞了這麽大一圈,若再不表示一下,豈非顯得有些不盡人情嗎?”杜先生笑笑道。

    杜先生說完給二人各斟了一杯酒,隨後擺擺手屏退眾人,舉起酒杯問道:“定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定王與杜先生碰了一下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說道:“深夜造訪自有要事相問——杜先生可知中部那軍火庫已被人根除了?”

    杜先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那先生怎麽還有雅興,去鬆鶴樓買醉?”定王又問道。

    “不然怎樣?總不能天天愁眉苦臉的吧?”杜先生說罷哈哈一笑,又給定王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先生可知都是些什麽人?他們怎麽有那麽大的能耐,能把她統治下的整個軍火庫一下子根除?”定王問道。

    “憑那幾人未必能把事情做得這麽幹淨利索,這背後恐怕還有高人相助。”杜先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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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說的高人是誰?”定王又問道。

    “這個我倒不大清楚,不過這世上能把此事做得天衣無縫的屈指可數……”杜先生說到這裏雙目微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此說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集團支撐?”定王又問道。

    “有沒有強大集團在後麵支撐還不好說,不過據我所知這幾人來自五湖四海,都是名不經傳的尋常人,隻有那張道玄是太虛觀高徒,往日裏有些名聲。”杜先生說道。

    “張道玄……”定王反複地咀嚼著這個名字,這名字他之前並未聽到過,不過從今往後,他將牢牢地記住這個名字,還有那個王墨儒。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杜先生慢慢吟道,“後起之秀能人輩出,這社會改朝換代哪次不是後起之秀做出來的事情?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杜先生感慨起來。

    “先生,你說改朝換代是什麽意思?”定王語氣不善地問道。杜先生這句話正說中了定王的痛處,定王反應難免有些激動。

    “沒別的意思,隻是感慨一下。定王若是覺得自己在下之言不妥,在下願自罰三杯。”杜先生說完果真連喝了三盅。

    “此時正是交戰之際,兵器需求較往日增加不少,先生可有何對策?”定王不願談之前的話題又問道。

    “短時間對策是沒有!不過我已派人去阻攔他們了,用不了幾天,我一定把他們的人頭帶迴來獻給大王。”杜先生說道。

    “既如此,那本王便靜候佳音了。”定王說道。說到殺人,他杜先生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點定王心裏很清楚。

    定王說完又與杜先生連喝了幾杯,隨後向杜先生告辭,離開杜府。站在那密室門口,定王心中不禁暗想:“他這法子雖然未必對結果有用,倒的確解恨。”想罷已打定主意,他也要派一支軍隊去阻攔王墨儒一行。

    送走定王後杜先生又坐到了案前,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條,上麵赫然寫著王墨儒等人的名字,他把那紙條放到酒桌下,用手指點了點,心情更為複雜。

    如今軍火庫被根除他已不能將兵器送往妖族,更不能送往魔族。妖魔二族追究起來,他自己一人可吃不了兜著走。而且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引發了人族與妖魔二族之間的戰鬥,這罪過可就更大了。

    “這些人還真是能惹事兒。”杜先生在心裏暗暗怪罪道。

    他現在隻希望派去的殺手能快點把這幾個人帶迴來,也好讓他瞧瞧這幾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杜先生在那裏思考了好半天,然後將麵前酒盅裏的酒一飲而盡,按動了他椅子下右手邊的一個按鈕。沒一會兒暗門打開,雲從龍走進來,低著頭不言不語,他與杜先生已有了很好的默契。他隻負責執行任務,不會陪笑,更不會像別人那樣低三下氣,即便他麵對的是杜先生。

    杜先生說道:“你去叫葛師爺寫一封信,加急送給河對岸的慕容太子。信的內容一定要把那軍火庫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叫他千萬別以為這是子金國皇室授意的事情,與我杜先生更沒有什麽關係。”

    雲從龍點頭領命,見杜先生不再吩咐什麽,退了出去。

    向慕容太子解釋,這件事的確有幾分棘手,但他相信葛師爺的文采。“還得派個合適的人去解釋,派誰呢?”杜先生停杯不飲,突然他笑了笑將杯中酒都喝光,他已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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