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茅廁這主意是師爺想出來的,知府老爺不知怎的就同意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望好漢明鑒。”那官差堅持扯謊道。

    “你推脫得倒幹淨。”莊夢瑤在一旁不屑道。

    “姑娘明鑒,這裏麵真跟我沒有一點關係。”那官差麵不改色地道。

    “就算你說的是真,但這茅廁未免也太髒了。說是十天半月就有人來打掃,說什麽也讓人信服不了。”張道玄在一旁道。

    “什麽事都瞞不過道爺。”那官差見無名道爺長,道爺短的也跟著叫道。“這事倒的確是小的做得不對。小的不該貪圖那些罪犯的銀兩,就輕易地把他們放了,小的該死,小的實在該死。”那官差說完不停地抽著自己的嘴巴。他知道這件事自己沒法推脫得太幹淨,與其讓他們發現些別的事情,還不如自己承認些低級錯誤。

    無名見這官差說得很像是那麽迴事,可總覺得這裏麵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這種人不給他些苦頭吃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無名在心裏這般想,隨後馬上就將這一想法付諸了行動。他順手掏出魔刃抵在那官差的喉嚨上,又厲聲問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隱情,趕緊說出來。”

    “好漢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人說著拚命地向後躲。

    “別動!再動我這劍可就插下去了。”無名手中劍不離那人喉嚨分毫又道。

    “好漢別衝動,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若死於非命他們可就沒人照顧了,到時也活不下去。好漢這一劍看似殺了小的一人,實際是殺了小的一家啊。”那官差求饒道。

    那官差說得雖然動情,但無名並沒有手下留情,他向前一步伸手按住那人的後背,不讓他再後退,又道:“我不管你家裏有什麽人,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想活著從我手底下溜走。”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小的真不知道,小的若知道,說什麽也不敢瞞你。”那官差拚命求饒道。

    “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無名說著提起魔刃,作勢便向那人胸口刺去。

    那官差嚇得連忙跪倒,躲開無名致命一擊後,仍不住地求饒道:“英雄饒命……好漢饒命……”

    無名並非真的要刺死這人,隻不過想嚇唬嚇唬他。若不然以無名那般迅捷的攻勢,白曲應付起來尚不敢大意,一介凡人又怎會這麽輕易地躲開。

    “無名哥,這人雖然可惡,不過看情形他好像真不知道什麽,你就別為難他了。”莊夢瑤見這人可憐,不禁心生憐憫。

    無名可不如莊夢瑤那般同情心泛濫,也並不認為這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在他的眼神中無名分明看到了其中蘊藏著的狡黠與詭辯。他心裏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但隱藏了什麽,無名看不出來。

    無名的舉動在街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畢竟敢對官差兵戎相向還是很罕見的。無名性格孤僻,不喜在人前炫耀什麽。此時二話不說,拉起那官差就走。那官差不知道無名要帶自己去哪兒,嚇得魂不附體,連唿饒命。那官差雖慘如豬叫,可無名哪會管那麽多,拉著他穿過人群繼續向前走。莊夢瑤和張道玄麵上略顯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跟在無名身後。

    “再叫把你舌頭割下來。”無名把那官差往地上重重一摔道。

    那官差乖覺得很,深知這眼前虧吃不得,果真不再叫了。

    “帶我們迴知府大堂,我有話跟馮永言說。”無名又道。

    一聽說迴知府大堂那官差心裏立馬便樂開了花——無名帶他迴大堂,他自己雖討不得好去,但無名的矛頭最起碼不會再單獨指向他,所有罪過有馮永言替他背,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無名見他這般聽話,也就沒再難為他,跟在他後麵又迴到知府大堂。

    鳴冤鼓下幾位久跪的婦人已不知去向,無名本想在她們口中問出些消息,此時也隻得作罷。他也沒問那尖嘴猴腮的官差她們去哪兒了,他不想因為這些事而打草驚蛇,一會兒見到馮永言他相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堂中的眾人不知都到哪去了,無名一行突然折迴竟連一個人都沒見到,整個大堂安靜得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很清楚。

    無名沒有讓那官差叫人,他徑直地走向後堂,這種出其不意地突襲最能探聽到敵人的機密。

    “馮永言是住在這兒嗎?”無名見後堂、前跨院、後跨院、東西廂房都安靜得沒有人聲又問那官差道。

    那官差點點頭,知府大人的確是住在後院中。可為什麽後院中連一個人都沒有,他也不知道。

    無名不再問什麽,又向院子的更深處走去。突然間無名注意到旁邊屋中有人影一閃,他趕忙跑過去,伸腳踹開房門。房中站著兩人,一個是知府大人馮永言,一個是那個師爺打扮的人。二人見到無名都有些驚慌。

    馮永言顯然是透過窗紙見到了無名的身影,正想鑽進衣櫃中躲藏。可他萬想不到無名會在一瞬間就找到了他,此時一腳跨進櫃裏,一腳留在櫃外,進進不得,退退不得,很是尷尬。

    “馮大人是在與誰玩捉迷藏嗎?”無名冷笑道。

    “沒、沒……不敢、不敢……”馮永言連忙說道。他實在是懼怕無名,說話的時候還保持著之前那個尷尬的姿勢。

    “馮大人,從前堂過來我連一個人都沒瞧見,你那些手下人都到哪兒去了?你不會真的那麽勤儉,連下人都不舍得用吧。”無名問道。

    “他……他們都去……”馮永言結結巴巴地答不上來。

    “知府大人本就節儉,手下用人也不像別處為官做宦之人那麽多。今天……”那師爺模樣之人見馮永言答不上來,在一旁幫忙解釋道。可他話還沒說完,無名便向他大聲喝道:“閉嘴……”

    無名對那師爺的漠視一直就讓他恨恨不已,此時又被無名這麽大聲吼了一嗓子,頓覺臉上無光。那師爺當即便要發作,但想了想自付不是幾人對手,隻得狠狠地跺了跺腳,氣鼓鼓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馮大人,街上的茅廁可不像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麽,趕緊說了吧。。”無名搬把椅子,放在屋子中間,坐下來慢慢道。

    馮永言聽說瞧了瞧師爺,見師爺點點頭,便開口道:“英雄明鑒,我對英雄是說了謊。掃茅廁雲雲是我臨時編出來騙你們的。”馮永言說著由衷讚道:“看來什麽都瞞不過英雄,我便實與你們說了吧。”

    尖嘴猴腮的那官差聽馮永言如此說,心中罵個不停。他這麽一說等於自己說的所有話都成了謊言,他悄悄地瞧向無名,見他把注意力都放在馮永言身上,又有些放了心。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當英雄是自己人才與您說的,也請英雄替下官保守秘密,不要泄露出去。”馮永言又囑咐道。

    無名並未搭理他們,任由他們自說自話。

    隻聽馮永言又道:“成蘭古城兩麵圍山,這棲蒼山地產豐富,孕育著許多生命,城中百姓閑暇時也願意到山裏踏青野遊,尋些樂子。”

    “這不就在半年多前,有人在北山發現了一塊煤炭。消息在城中不脛而走,百姓們拖家帶口地都趕往北山,要開山挖礦。”馮永言說到這裏有些為難地道:“可是英雄您也應該知道,山裏的煤礦是子金國共同的財產,私自開礦可是犯法的。下官不能眼看著城裏的子民幹這種犯法的勾當,於是向朝廷請命,請求朝廷給予增援。朝廷對這件事很重視,當下分撥下來一大筆錢財用來幫助古城開礦,下官感激涕零,不敢大意,當下便組織北山的開礦事業。”

    “現在朝廷誰主事?”無名見馮永言講到這裏,突然問道。

    “是攝政王定王。”馮永言答道。無名聽後還是沒說話。

    馮永言見他不說話便繼續講道:“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棲蒼山的山體實在太鬆動,在我們開礦的時候出現了一次很嚴重的塌方事件……”馮永言說著搖了搖頭又道:“死傷慘重。”

    馮永言講這些的時候,無名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此時更是攥緊了拳頭在椅子扶手上捶了一下道:“死傷慘重?”

    “是……不是……英雄息怒。都是城中百姓,下官作為他們的父母官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馮永言言語中充滿了沮喪。

    “可它畢竟還是發生了是嗎?”無名又問道。

    “是的。”無名的氣場很強大,馮永言與他說話,便像向上級匯報一般。

    “你們是怎麽處理的?”無名又問道。

    “我們向朝廷進行了匯報,朝廷及時撥下撫恤金,我們把這些撫恤金分又發給了遇難的家屬。”馮永言道。

    “你們真的把那些撫恤金分發給了遇難者的家屬?那跪在衙門口的那些婦人又是怎麽迴事?”無名怒不可遏,站起來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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