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確是想找你師父。”莊夢瑤既知已沒法再隱瞞下去,便首先承認道。“可是我們找你師父,也不一定對他有什麽壞處,你說是嗎?”

    “……”大鵬既不說話又沒有任何反應,他本就不是很相信莊夢瑤的話。

    莊夢瑤見大鵬不表態,歎了口氣道:“好吧,你還是個好孩子。姐姐不為難你。”莊夢瑤說完就走,可還沒走出兩步便又迴頭道:“你們道觀平常都喜歡去哪兒玩啊?”

    “我們平常……”大鵬剛說了幾個字,便馬上捂住嘴,他於危機關頭還是警醒了過來。

    莊夢瑤見沒誘騙成功,不再說話,又變成小飛蟲,從門縫下飛了出去。

    莊夢瑤一來一迴雖沒從大鵬口中問出什麽,但也並不算無功而返——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無比重要的事。

    莊夢瑤飛到門口又變迴本來模樣,落到王墨儒身邊。王墨儒見到莊夢瑤,急忙問她屋裏的情況。莊夢瑤見問沮喪地搖搖頭道:“小鬼警醒得很,什麽都沒問出來。”

    “連小虎家住哪兒都沒問出來?”王墨儒不禁問。

    莊夢瑤點點頭,不說話了,臉上裝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

    “沒事,咱們在這兒問不出,不代表在別的地方問不出。”王墨儒反而安慰莊夢瑤道。

    莊夢瑤見王墨儒說完這話後愁眉不展,嘿嘿笑道:“雖然沒問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不過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事情?”王墨儒疑惑道。

    “你記不記得太虛觀裏還有什麽東西是沒被那道士搬走的?”莊夢瑤問王墨儒道。

    “有什麽沒被搬走?除了一個空房子搬不走外,你不見他連地上的草席都拿走了。”王墨儒迴憶道。張道玄的確把太虛觀搬得太空了,王墨儒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麽東西是沒被張道玄搬走的。

    “‘太虛觀’。”無名迴憶了一下,慢慢說道。

    “還是無名哥聰明!對,就是‘太虛觀’的匾額。”莊夢瑤說道。

    經莊夢瑤一說,王墨儒也迴想起來:觀內雖然空空如也,但是太虛觀的匾額還掛在大門上。張道玄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太虛觀觀主,這個匾額對他一定珍貴無比。

    王墨儒想到這裏,招唿二人道:“咱們快走、快迴太虛觀,去守株待這個大騙子。”其實莊夢瑤和無名早就想明白這一節,若不是要向王墨儒解釋,二人早迴太虛觀守著去了。

    三人按原路跑迴太虛觀,見門上的匾額還在,不禁都暗唿萬幸。三人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形,商量著各自埋伏好:無名進到道觀躲到了窗下;莊夢瑤變成隻小白貓懶洋洋地趴在了屋頂上;王墨儒埋伏在太虛觀對麵的屋脊後。三人分占三方把太虛觀包圍起來,張道玄不出現還好,他若出現必定會落進三人的包圍圈中。

    三人各自埋伏了能有半個時辰,莊夢瑤不禁心焦氣躁起來。她實在不明白王墨儒和無名為什麽有這麽好的定力,等了這麽久還沒感覺厭煩。他可不知王墨儒在楚川鎮周圍的山間狩獵時,便是比這再長的時間也都忍耐了。

    莊夢瑤越來越無聊,跑到王墨儒身邊跟他聊天道:“都這麽晚了,那道士不會不來取這塊匾額吧?”

    “別急,再等一會兒。要想捕獲獵物沒有點耐心怎麽行?”王墨儒笑道。

    “這都什麽時辰了?他還不來取,看來咱們想錯了,這塊匾額對他並沒有那麽重要。”莊夢瑤嘟囔道。

    “再等等,再等等……”王墨儒在旁邊好言相勸道。

    “我不想等了,我想迴去睡覺。”莊夢瑤又嬌氣起來。

    “那你先迴去睡吧,我跟無名哥再等一會兒。”王墨儒道。最近這些日子莊夢瑤實在沒休息好過。

    莊夢瑤聽說“哼”了一聲,並沒有起身迴客棧,反而翻過身子,平躺在屋脊上又道:“我又不想迴去了,我今晚就睡在這兒,以天為被,以……屋頂為床。”莊夢瑤拍了拍身下的灰瓦道。

    “你輕點,屋裏還有人睡覺呢。”王墨儒提醒莊夢瑤道。

    “我知道,我已經很輕了。”莊夢瑤並不喜歡王墨儒對她囉嗦。

    王墨儒察覺到莊夢瑤語氣有些不善,扭頭向她那邊瞧去,隻見莊夢瑤雙手平伸,下顎微翹,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她一唿一吸之間,胸口也跟著上下起伏,隻瞧得王墨儒麵紅耳赤,趕緊轉迴了頭。

    “夢瑤姑娘……”王墨儒想要忘記方才的胡思亂想,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莊夢瑤聽說,既不睜開眼睛,也不張開嘴,隻是用鼻子輕輕地“嗯?”了一聲,懶洋洋的好像睡著了一般。

    “什麽事?”莊夢瑤見王墨儒好半天都不說話,又問他道。

    王墨儒隻是想叫莊夢瑤一聲,並沒有什麽要緊事。但此時莊夢瑤相問,他又不得不答,隻得說道:“你……你還生我氣嗎?”

    “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王墨儒有時候木訥的讓莊夢瑤很無語。

    “我也想說點別的。可是我說的那些別的,你也未必肯告訴我啊。”王墨儒說道。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肯告訴你?”莊夢瑤翻了個身,背對著王墨儒說道。

    “那我可說了?”王墨儒試探性地問道。他說了這幾個字,見莊夢瑤一點反應都沒有,便又大著膽子道:“咱們就說說有關那個荷包的事吧。”王墨儒很想知道這個被莊夢瑤視為珍寶的荷包,與她之間到底有什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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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夢瑤聽說,杏眼微睜,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打聽人家隱私好討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多了解你一些。”王墨儒認真道,“你的快樂也好,你的悲傷也好……”

    莊夢瑤明白王墨儒的意思,因為她對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她轉過身來,正視王墨儒柔聲道:“我不是不告訴你,我隻是怕告訴你後,你會瞧不起我,瞧不起……”最後一句莊夢瑤並沒有說出瞧不起什麽,但她指的無疑是她的母親莊氏。

    “我就好讓人瞧得起嗎?”王墨儒反問道。

    “不同的,你現在是不了解真相才這麽說,待你了解真相後一定會瞧不起我的。”一說到這個話題,莊夢瑤的神情便有些失落了。

    “在到宣城前,你能猜到無名哥的真實是子金國的二皇子?”王墨儒也反問道。

    莊夢瑤搖搖頭,誰都想不到形如流浪漢的無名,身份會那般尊貴。

    “那你說咱們跟無名哥相交是瞧上了他的身份還是什麽呢?”王墨儒又反問道。

    莊夢瑤無語,其實他早知這幾人不是見利忘義之人。

    “夢瑤姑娘如果你真不想說就不說好了,我並不是真的想打聽你的隱私。”王墨儒見莊夢瑤麵沉似水,又試探性地說道:“很多時候我也不是想惹你生氣,但總是適得其反。我隻是想知道你心裏的禁忌,想知道今後跟你相處時,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神經一向大條的王墨儒,在麵臨莊夢瑤時竟也會小心翼翼起來。

    “不用考慮那麽多,你今後隻要乖乖地聽我話就好。”莊夢瑤一展愁眉,嬉笑道。

    “……”王墨儒不再說什麽,這樣調皮又可愛的少女真的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別傷心,如果時機恰當,我會跟你講有關‘它’的故事的。”莊夢瑤將脖子上帶著的荷包放在嘴邊親了一下說道。

    剛親了一下那個荷包,莊夢瑤就見到王墨儒向自己撲來。“你幹……”莊夢瑤驚唿,可她連最後的那個“嘛”字都沒有喊出來,嘴巴就被王墨儒伸手捂住了。

    莊夢瑤察覺到自己被王墨儒抱在懷裏,心中的小鹿亂撞。但她畢竟是少女心思,嬌羞之餘伸肘向王墨儒撞去。就在莊夢瑤的手肘擊在王墨儒的肋上時,王墨儒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鬧,那邊有人來了。”

    王墨儒的這聲“別鬧”也真管用,莊夢瑤立馬便不動了,她迴頭往王墨儒所指的方向望去,見一個人慢悠悠地向這邊走來,不是張道玄是誰?

    “他真來了?”莊夢瑤興奮道。

    “你快迴去,別打草驚蛇。待他進入咱們的包圍圈,咱們再收拾他。”王墨儒忙道。

    “我知道,不用你說。”莊夢瑤說著變成隻小白貓,沿著房屋的外牆跑到道路中間。

    “喵……”小白貓見到張道玄,站住腳,向他叫了一聲。隨後見他慢慢走近,一下子跑到太虛觀的房頂上了。

    張道玄見了忍不住自己嘟囔道:“多可愛的一隻小貓!你又不是妖精,躲我幹嘛?”張道玄說完走到太虛觀的門前,他仰頭看著匾額上的三個字,感慨萬千。又看了一會兒,他踮起腳尖,伸手便要去摘門上的匾額。

    “不要動。”王墨儒站起身,拉開弓對準張道玄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王施主。”張道玄迴頭瞧了王墨儒一眼道。但他顯然沒把王墨儒放在眼裏,說完這句話後便又去摘匾額了。

    王墨儒見張道玄這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手一鬆,一箭向張道玄射去。但他不願射傷張道玄,這一箭正射在匾額與房頂之間的空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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