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兄弟對於飯菜味道能掌控到何種程度,咱們無法得知。但無名兄弟對於酒的品鑒,無疑是頂尖的。無名兄弟說這裏的酒香,這裏的酒便一定有些名堂。而有些名堂的酒肯定會招來不少食客,可是你們看這四周……”哥舒寒說著,給王墨儒他們指了指四周又道,“不僅沒有其他客人,連很多桌子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想來是好久都沒人來過了。”

    王墨儒聽說,神神秘秘地低聲道:“兄弟,照你這麽說,這酒樓可能是一家黑店嘍?”

    “黑店倒不至於,但這裏麵一定透著什麽古怪。”哥舒寒道。

    “什麽古怪?”王墨儒又問道。

    “什麽古怪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小心些吧。”哥舒寒對三人道。

    四人沉默相對,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一個菜上來。別人還不怎麽樣,無名卻已酒癮難忍,不住地拍著桌子,大聲地吵著要酒喝。

    無名喊了老半天,店小二才從後廚中出來,慢悠悠地捧著兩壇酒放到了無名的麵前。哥舒寒見那店小二放下酒壇就要走,趕緊攔住他道:“我們的飯菜還有多久能上來?”

    那店小二笑著向哥舒寒點點頭,便又要借此應付過去。

    王墨儒見店小二不理哥舒寒,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我兄弟跟你說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怎的?還有從我們進門後你就不發一聲,這就是你們酒樓的待客之道?”

    “喂……”莊夢瑤見王墨儒發火,叫了他一聲,隨後向門口使個眼色。

    王墨儒不知門口發生了什麽事,他還沒來得及迴頭,便聽身後有個聲音大聲說道:“是誰在酒樓裏大吵大鬧,是你嗎?”

    王墨儒頭一次在宣城內聽到除莊夢瑤他們之外的聲音,迴頭瞧時,見是兩名官差打扮的人物,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兩名官差見王墨儒麵生,不像本地人,本就對他有些偏見,此時見他看到自己二人後還皺起了眉頭,心中更不喜,又見他抓著店小二的胳膊不放,不免大聲嗬斥道:“快放手。”

    王墨儒聽那兩名官差語氣不善,放開店小二的手,隨即將那店小二的身子向前一推,雙手上下拍了拍,一副挑釁的架勢。

    “有人舉報說,酒樓裏有閑雜人等大吵大鬧,挑撥事端,說的是你嗎?”其中一名官差又問道。

    “你見這酒樓裏還有旁人嗎?”王墨儒見這兩名官差分明是衝自己一行而來,左右瞧了瞧,說道。

    “那麽你是承認啦?”另一名官差說道。他邊說邊用身上的腰刀比劃了兩下道:“既如此我現在要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要據實迴答。”

    “你問吧。”王墨儒有些不耐煩,坐下來對那兩名官差說道。

    “你姓什麽?叫什麽?家住何方?為什麽到宣城來?打算什麽時候離開。”後說話的那名官差像審問犯人似的審問王墨儒一行。

    “我姓王,名彧,家在楚川鎮上住……”王墨儒的父母給他起名王彧,但他三番五次地受恩公孫孝禮的活命之恩,又由於他跟馮承儒、祁繼儒結拜之故,這才改了姓名叫王墨儒。

    彰武城中無名留下了“殺人者王墨儒”六個大字,哥舒寒怕路上多惹事端,千叮嚀萬囑咐叫王墨儒改名換姓。王墨儒在別人詢問時,隻好又改迴了舊名。

    “我們一行隻是路過此地,待吃飽喝足,睡上一個好覺,明天就會啟程。”王墨儒又接著道。

    那兩名官差見王墨儒不像撒謊,又對無名道:“唉,喝酒那個,你叫什麽?”

    別說這兩名官差,便是王墨儒幾人在無名喝酒時也難能跟他說上一句話,更何況這兩名官差語氣不善、態度又惡劣,無名自顧自地喝酒,更不願搭理他們了。

    王墨儒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還不待那官差說話,便急忙解釋道:“這位是無名哥……”他隨即又指向自己對麵的莊夢瑤道:“這位是夢瑤姑娘……”然後又指著身旁的哥舒寒道:“這位是哥舒寒,我的結拜兄弟。”除王墨儒外,其他幾人的姓名都能公之於眾,王墨儒便也沒對他們的姓名進行更改。

    那兩名官差還以為無名是叫“吳明”或者其他,絲毫不以為異,若是弄明白王墨儒說的是“無名”兩字,非得找他麻煩不可。後說話的那名官差見無名大喇喇地坐在那兒,從始至終都沒瞧過自己一眼,心中不喜,瞪了他一下又對王墨儒幾人道:“有人舉報說,你們在酒樓裏尋釁滋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尋釁滋事?哪兒有的事?是誰跟你說的,你把他叫出來,咱們當麵對質。”王墨儒道。

    “你別管誰說的。宣城不比別處,你們最好老實些。”後說話那名官差憤憤地道。

    “砰”的一聲,無名把酒壇往桌子上重重一撂,歪著頭冷漠地瞧著那人。

    後說話的那名官差被無名瞧的心裏發毛,張口說道:“你瞧……我幹嘛?”

    無名本是坐在莊夢瑤內側,此時也不見他起身,一晃便閃到那官差身後,手持兵刃抵在那官差的前頸道:“囉裏囉嗦,打擾別人喝酒的人最可惡了。”

    “無名哥別衝動。”莊夢瑤見無名拔出了兵刃,怕他衝動之下再行兇殺人,趕緊勸阻他道。

    無名極聽莊夢瑤的話,聽她這麽一說,手指轉動,持著兵刃在空中轉了兩圈,反手插進了那黑色的劍鞘裏,又走迴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後說話的那名官差看出無名本領高強,當著同僚的麵雖有些丟臉,可也不敢說什麽,支吾了半天,一賭氣帶著同伴轉身出去了。

    王墨儒見那兩名官差灰溜溜地跑了,挑起大指稱讚無名道:“無名哥真好手段,”再瞧無名時,就好像方才之事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一樣,又獨自喝起酒來。

    “別高興太早,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這些官差在城裏多半是橫行慣了的,無名兄弟方才的舉動雖然大快人心,但那些官差絕不會善罷甘休。”哥舒寒說著又小聲道,“而且是誰無中生有舉報咱們尋釁滋事,咱們也得查個明白。”

    “會不會是那個店小二?”莊夢瑤猜測道。

    “十有八九。”哥舒寒點頭道。

    “我找他去。”王墨儒聽說,氣衝衝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便要往後廚衝。可他剛邁出一步就被哥舒寒攔住,隻聽哥舒寒問道:“幹嘛去?”

    “我去找那店小二理論理論啊。”王墨儒隨口道。

    “理論什麽?當麵問他是不是他舉報的咱們?你口說無憑,他若不承認你又要怎麽做?”哥舒寒接連問王墨儒道。

    “這個……”王墨儒頭腦一熱,根本沒想過這麽多問題,一時間被哥舒寒問的說不出話來。

    “別說了,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那店小二若是端上些有毒的飯菜,咱們是吃還是不吃?”莊夢瑤也站起來道。

    “莊姑娘說的對,咱們不必惹這沒必要的事端。大不了咱們到外麵隨便買點什麽也能填飽肚子,至不濟咱們出城到野外,憑著大哥你百發百中的準頭,也能捕獲點吃的東西。”哥舒寒應和道。

    “那咱們快點走吧,快點離開這裏。”王墨儒建議道。

    “無名哥,走啦!”莊夢瑤見無名沒事人一樣,還坐在那裏喝酒,不禁叫他道。

    無名坐在那兒剛喝沒多長時間就發生了後麵的事情,此時連一壇酒都還沒有喝完,聽莊夢瑤相招,手拿一壇、夾起另外一壇酒跟著三人往酒樓外麵走。

    四人前腳剛出酒樓,就見到一隊衛兵向他們奔來。哥舒寒見這架勢多半來者不善,不知道王墨儒他們什麽意思,低聲問道:“這隊衛兵好像是衝咱們來的,怎麽辦?咱們是應敵還是逃跑?”

    “逃跑太難聽了,咱們還是……”這一小隊衛兵對哥舒寒和無名來說,太不足為道了,王墨儒自己應付起來雖有些困難,但他們惹上頭來,他也並不畏懼。王墨儒剛想說要迎戰,卻轉頭瞧見莊夢瑤臉上大有厭煩之色,想到與這一隊衛兵對敵,即便贏了又能如何?隨即說道:“還是快些跑吧。”

    王墨儒說著轉身就跑,但他剛轉身,便見到巷子外的拐角處也有一隊衛兵向他們這邊趕來。他停下腳步,對幾人道:“看來咱們是被包圍了。”

    “無妨!莊姑娘站在一旁先歇息會兒!無名兄弟,後麵那一隊衛兵交給你。前麵這一隊我來應付。大哥你到樓上居中策應,瞧哪麵吃緊,你就支援哪一麵。”哥舒寒隨口指揮道。

    無名聽說,一仰頭把懷中的那壇酒喝個底朝天,隨即把夾著的那壇酒放到莊夢瑤手裏說道:“小心些,別弄碎了。”說完便站到王墨儒前麵,雙手垂在腰間,等著那一隊衛兵的到來。

    莊夢瑤瞧著哥舒寒與無名一臉的興奮之色,暗暗地搖搖頭,將無名交給他的那壇酒放在了一邊。她雖然是女孩子,但在鹿林書院中既已約定了同進同退,她怎能在同伴與人對敵時置身事外呢?

    就在莊夢瑤已做好戰鬥準備時,隻聽無名大聲說道:“大家快退到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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