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進門,頓時就如兩條進入進入沙丁魚水箱的鯰魚般,攪動一池春水,驚起一片唿聲:


    “我去,吳問情和趙寒塵竟然也來了!”


    “書畫才子吳問情,趙家大少趙寒塵,再加上冰山女神葉輕歌,這一下就來了三個名人,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都湊一塊了?”


    “葉女神我知道,這吳問情和趙寒塵又是怎麽迴事?”


    “說起這吳問情可不得了,自幼學習書法。師從書法大家王烈,從小到大獲獎無數,後來在小學四年級又被國畫大師沈煥看中,教授繪畫技巧。同樣在繪畫領域展現了不凡的天分,高中還沒畢業就收到了國外頂級繪畫學院的邀請,據說他入學的時候連常務副校長劉明哲都驚動了,親自前去迎接。入校後更是立刻成為東大書法社和繪畫社社長,一直到今天,堪稱書畫雙絕。”


    “吳問情是三才子之一,但五大少裏的趙大少趙寒塵也很厲害啊,他背後是東華市五大家族之一的趙家。趙家可以說是東華市傳承曆史最為悠久的家族了,從清朝時期一直蔓延至今,數百年來積累了無數的財富,是潛藏在水底下的龐然大物,單單明麵上趙家所控製的上市企業就多達三家。


    而這趙寒塵和他的妹妹趙青華是趙家推出來的年輕一代代言人,但趙青華是女性,趙家的家主之位遲早還得由趙寒塵繼承,想想到那時,這趙大少該有多麽風光。”


    “要是能嫁給趙大少就好了,一輩子吃喝無憂享盡榮華富貴啊!”


    “那可不是?人家趙大少手指縫裏漏一點,都夠我們普通人家活一輩子了。”


    “不過我還是喜歡吳才子,又會畫畫又會書法,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帥啊!”


    …;…;


    眾人的驚歎聲中,兩個青年緩緩步入閱覽室內,一人豐神俊朗,一人平平無奇。


    杜塵知道,這帥氣青年大概就是眾人嘴裏的書畫才子吳問情了,而那個相貌平庸的,應該就是趙家大少趙寒塵。


    吳問情和趙寒塵徑直朝這邊走來。


    章夜見狀。微微退後一步。


    杜塵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隻見吳問情和趙寒塵來到書桌跟前。


    吳問情看著葉輕歌,眼神火熱,麵露喜色,笑道:“我和寒塵正在圖書管裏找資料。碰巧聽到你來了,於是就過來了,最近怎麽樣?葉爺爺的情況還好吧?”


    葉輕歌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清淡的道:“多謝關心。爺爺現在還是老樣子。”


    吳問情點了點頭,接著拿出一副畫,笑道,“前不久我去靖西遊山,偶得靈感,做了這幅《美人南山采茶圖》,還希望你能收下。”


    說著吳問情展開畫軸,“嘩啦”一聲。長長的畫卷垂落,畫麵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隻見畫上是一座雲霧繚繞的仙山,山上長滿青蔥茂密的茶樹,一個二八年華仙子一般的清純少女正袖手采茶。她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令人一看仿佛就要沉醉其中。


    這幅畫畫的十分大氣,仙山的險峻和人物的美妙全都融合在一起,像是活了一般,即便是杜塵這樣的外行人,也能看出這幅畫的不凡。


    而更關鍵的地方在於,那畫上的少女一看就知道是葉輕歌。


    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點,頓時議論紛紛:


    “要是有人給我畫這麽一幅畫。我肯定立馬嫁給他,真是畫的太好了!”


    “是啊,這幅畫看著就讓人身臨其境,不愧是書畫才子吳問情。”


    “恐怕這幅畫拿到市場上也能賣出不少錢。”


    “那當然了。要知道不久前吳才子才拍出一副《百鬼夜行圖》,最終以一百三十萬的高價成交,這幅畫如果拿出去賣,價格隻高不低。”


    “啊啊啊,要是我的話,就讓吳才子畫兩幅,一幅拿出去賣,一幅在家收藏。”


    “也得人家吳才子願意為你畫才行。”


    …;…;


    眾人讚歎連連,恨不得代替葉輕歌親手將畫收下。


    吳問情麵容平靜,心底卻無比驕傲。


    這幅畫是他近期以來最為傑出的作品,即便讓他再畫一次也不一定能畫出來,這樣的作品隻有葉輕歌才有資格擁有。


    然而葉輕歌看了幾眼後卻搖了搖頭,說:“這畫我不能收。”


    “為什麽?難道我畫的不好嗎?”吳問情急道。


    周圍人也無法理解。


    葉輕歌認真迴道:“你畫的很好,但是我不能收。”


    吳問情看著葉輕歌,葉輕歌同樣看著他。


    兩人互相對視,最終吳問情敗下陣來,看向一旁的趙寒塵,苦笑道:“你瞧瞧,我就說她肯定不會接受的,快把賭注拿來。”


    趙寒塵哈哈一笑,對葉輕歌說道:“葉小姐你也太見外了,好歹你跟問情也有六七年的交情,一幅畫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作為禮物未免都有些輕了,你若不要的話,我這賭約可就要輸了,那該多掉麵子啊。”


    葉輕歌淡淡迴道:“所以我就要顧全你的臉麵收我不想收的東西?我跟你很熟嗎?”


    趙寒塵唿吸一滯。臉上閃過一抹羞惱之色。


    吳問情也變得尷尬起來


    場上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滯。


    眼看著周圍人都在關注這裏,吳問情意欲打破這尷尬氣氛,便將注意力放到一旁的杜塵身上,和氣的問道:“這位朋友,能請你讓個座嗎?我有事要跟輕歌談談。”


    杜塵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我跟你很熟嗎?”


    吳問情:“…;…;”


    怎麽感覺好像更尷尬了呀?!


    趙寒塵這時也注意到杜塵,不由得將從葉輕歌那裏得來的怒火全部轉移到他身上,傲慢道:“有些人就是不識時務不知輕重。沒看到我們正在跟葉小姐聊天嗎?叫你讓個位兒怎麽了?給我們吳才子讓座是你的榮幸才是!”


    “既然是榮幸,我不要那你給別人好了,這裏這麽多人,誰要這榮幸你找誰去,我一定不攔你。”杜塵隨口迴道。


    趙寒塵氣笑了:“我別人的位子都不要,就要你這個!”


    杜塵滿臉鄙夷道:“想不到這麽大的人了還跟隔壁家的熊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我要這個我要那個,你特麽搶玩具嗎?我要是不給,你接下來是不是又哭又叫,在地上打滾耍賴,抱著桌子腿打死都不走?如果你真能做到,我還真就把這位子讓出來了,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


    聽到這話,周圍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輕歌也詫異的瞥了他一眼。


    趙寒塵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看起來好不精彩。


    這時,吳問情終於站了出來。


    無論如何,趙寒塵是為他說話才被折辱的,所以這個場子他得找迴來。


    吳問情看著堆在杜塵身前的兩堆書,說道:“我看你讀的書,大多跟古代文學名著有關,正好我研究書法國畫,對這方麵也多有研究。不如我們兩人來比一比?”


    “比什麽?”杜塵劍眉一挑。


    “就比對這作品的理解和研究。”吳問情迴道。


    “我不比,”杜塵搖了搖頭,“我對文學名著並沒有什麽研究,唯一值得自傲的是我的記憶力。”


    吳問情聽了眼睛一亮:“正好我也對我的記憶力相當自豪,從某種角度來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要不咱們拿記憶力來比一比?”


    “過目不忘,你確定?”杜塵一臉質疑。


    趙寒塵冷笑道:“問情描摹作品從來都隻看一眼,你說他是不是過目不忘?”


    杜塵點頭道:“這樣看來,倒的確是過目不忘了。”


    “那你比不比?”


    “不比。”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他害怕了!”趙寒塵嗤笑道。


    杜塵看向吳問情,迴道:“你還沒說賭注。”


    “我要贏了,就請你讓出這座位。”


    “那你要輸了呢?”


    “我就親手為你作一副畫。”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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