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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洪愛國上山去找關九的空當,丁‘春’‘花’偷偷拿著錢坐車去了縣城,給了洪月亮幾百塊買衣服,剩下的全部都寄給了洪星。


    等關九國慶迴家的時候,才知道因為這借來的學費被偷用了,加上存折裏頭的積蓄被挪用去為兩個大‘女’兒走後麵的事件曝光,洪愛國狠狠地打了丁‘春’‘花’一場。


    據洪陽的鸚鵡學舌,她的便宜母親臉都被打腫了,賭氣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兩夜,最後還是餓得受不了了,而便宜父親明擺著不管妻子的死活,才讓丁‘春’‘花’停止了撒潑,自動自發地起‘床’做飯。


    隻不過,哪怕這一次丁‘春’‘花’做了丈夫的飯,洪愛國卻看都沒看她一眼,依然到自己父母那兒吃飯,晚上也不迴自己屋睡覺,直到關九迴來的前夕,才在丁‘春’‘花’好聲好氣的服軟話語中結束了這一場夫妻冷戰。


    隻是,架都打了,冷戰也結束了,存折裏頭的多年積蓄沒了,關九打獵得來的近三千塊錢也沒了,這第二筆借來的學費錢更是要不迴來。


    洪愛國打電話給洪星讓她把錢往迴寄時,洪星哭著錢都已經被她用在了買學習用品上,為了讓他相信,姑娘還報了一長串的書名,都是老師都是所謂的港台版本,價格老貴了。


    這錢用都用了,洪愛國還能怎麽樣?隻能厚著臉皮再出去借唄。


    隻是鄉裏鄉親的,誰不知道誰家的事啊?比較親近的還有家裏比較寬裕的,都已經讓洪大柱借過一遍了。剩下的要麽不熟開不了那個口,要麽相熟的人家想借也沒有那多餘的錢,畢竟都一個村子裏住著,誰家也不會比誰家富裕多少。


    因此出去轉了幾遍,洪愛國也沒有借夠學費。


    “靜,要不再跟學校緩一緩?爸爸過幾趕集的時候到鎮裏去,跟從前磚廠認識的朋友們借,湊夠了錢立刻到你學校去幫你把學費繳清。”


    關九隻是點了點頭,沒有更多的話。


    實際上她對他是否能夠湊夠學費已經不抱希望了,如果真的關係夠鐵,那些朋友們一早就來家裏找洪愛國了,但是這麽多年來,最起碼在她到來之後,壓根就沒有磚廠的人來拜訪過。


    人走茶涼,這是世間最普遍的常識。


    如果別人日子過得特別富裕,人也大方,那厚著臉皮求上‘門’去,也許真的能夠借到錢,但要是別人原本日子也一般,自家都顧不過來了,人再好心,也沒那個餘力來樂於助人。


    靠人不如靠己,這是永遠的真理。


    關九隻是在家裏休息了兩,將家裏家外的家務活都做了,又去洪陽家裏找洪衛國聊了聊,才在第三日‘蒙’‘蒙’亮時進了山。


    一連數日,她都是跟著楊其鄴兄弟倆、洪衛國父子倆一早進山,分開行動,傍晚又相約一起出山,打迴來的獵物都直接背到了楊其鄴家裏,由他出手賣出去,得來的錢她依舊拿迴去‘交’給洪大柱,隻是這一迴,特意叮囑了,往後她拿迴來的錢,不能給洪愛國,更不能給丁‘春’‘花’。


    洪大柱聽了這樣的話原本是不高興的,但是關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啞口無言。


    “爺爺,我媽寧願讓我爸往死裏揍,都要把家裏的錢全都攢在手裏,她寧願把錢寄給兩位姐姐買衣服買零食,也不想給我‘交’學費,顯然是鐵了心不想讓我讀書了。這錢要是到了她手裏,那根本就用不到我身上。


    要是到了我爸手裏,我媽也能明著搶暗著偷,這些年我爸是不計較,家裏的存折也都給我媽放著。我爸是個老實人,氣到打人都降伏不了我媽,證明他已經拿我媽沒奈何了。要是繼續鬧下去,難不成還要離婚?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就是我不孝了。


    我不希望因為我想讀書,最後讓父母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關九這些話是真心的,盡管她有著洪怡靜的記憶,甚至在許多時刻,因為丁‘春’‘花’的做法,心裏會突然冒出來不像是自己的憤怒與悲傷的情緒,但是她是真心希望洪愛國與丁‘春’‘花’夫‘婦’倆能夠好好過日子的。


    隻不過,如果前些年還奢望過,努力做好一切讓丁‘春’‘花’也疼愛她這個‘女’兒,那麽如今的她已經明了,不管是曾經的洪怡靜,還是如今的她關九,都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一件事的。


    丁‘春’‘花’討厭自己生的‘女’兒,討厭到棄若敝屣的地步,如果有可能,這‘女’人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的,甚至一切可以重來的話,即便生了下來,也會找機會把‘女’兒扔到白沙河裏去浸死。


    對於這個早已魔怔了的‘婦’人來,是洪怡靜扼殺了她生兒子的希望,更確切的,丁‘春’‘花’認定了洪怡靜是殺她那個原本該出生卻最後被掉了包的兒子的兇手。


    這樣的想法是十分可笑的,但凡是正常人,就不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顯然,洪怡靜不幸地遇上了這樣一位思維詭異的母親。


    關九念在這個可憐的便宜母親,的確因為生洪怡靜的緣故而傷了身體,加上她自認的確也占了人家‘女’兒便宜,人生地不熟的又對這個時代一頭霧水,所以起初在洪家生活多少有些任打任罵的意思。


    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在丁‘春’‘花’終於像洪怡靜記憶中那樣開始發展,拒絕提供她上學的費用不,還把她自己賺來的學費與便宜父親借來的學費都一再拿走用在兩位姐姐身上後,關九終於把丁‘春’‘花’從自己劃定的領域裏推了出去。


    從此以後,丁‘春’‘花’不再是她認定的自家人。


    既然不是自家人,那麽就沒有必要在她找麻煩的時候依舊客氣相讓了。


    如果丁‘春’‘花’死了,關九會按照這個時代的風俗哭一場,丁‘春’‘花’活著,那就跟她沒什麽關係了。知識就是本領,本領就是翌日能夠獨立生存下去的保障,斷她學習本領的機會,那就相當於是謀她‘性’命。


    關九再也不要當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孤兒了,被掃地出‘門’之後,連撿垃圾維生的機會都沒有,便莫名其妙的被一堆從而降的垃圾埋葬了生命與未來。


    她要讀書,更要靠著讀書學來的本領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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