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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靖淵的話讓柏潤之垂頭喪氣起來。


    “你說的也對,我差點就忘記這一茬。


    很多時候其實也並不是說我缺乏耐心,隻是你知道的,當目標確定,我總是想著能夠盡的解決問題,要是放在一邊完全不理會,難免就會心急,一急起來就會原形畢露。


    說起來總覺得你的運氣要比我的好。


    雖然搞不懂你們兩個是怎麽樣相遇,又怎麽樣能夠相處多年,最後還能夠過五關斬六將定下親事的,但是如今綜合起來看,小丫頭的主動性還真的是好太多了。


    她看著是年紀小,但是卻古靈精怪的,很多時候想法比大人還要成熟,就算你犯了錯,但是絕大多數時候她卻還是會原諒你的,不單隻原諒你,還會怕你因此而自責反過來安慰你。


    我卻有些倒黴,如果知道我與她之間會有孩子的話,打死我,當初在船上我也不會這麽肆無忌憚撩撥她。”


    但是話說迴來了,如果在當初他並沒有去撩撥霍婉婉的話,恐怕他們之間壓根也就不會有孩子。所以說,當初的他踐踏了她的自尊心,如今反過來受她折磨,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她踐踏,也是罪有應得。


    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一念至此,柏潤之的臉陰了下來。他想到了霍婉婉此前傷心欲絕之時說的一些話。


    接連掉了幾個胎兒,不是他家的祖墳風水不好,而是因為他自身造孽太多。滿手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的人,不配擁有更多的孩子。


    霍宏錦的出生,大概也是老天爺在可憐她,給她一個孩子而已。那是她的福報,卻並不是他的救贖。


    “你信報應嗎?”


    沈靖淵挑眉,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認真說起來,我肯定沒有你殺戮的多。但她懷了好幾次,最後胎兒卻都掉了。


    我身體健康,她也身體健康,而且我們也已經生下來一個健康的孩子,按理來說,不可能會有任何問題。


    如果說第二次她懷上的時候,因為我們倆太過疏忽大意,我太過粘著她使她疲憊不堪,以至於掉了的話,那還算說的過去。


    但是後麵幾個我一直都非常的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沒有理由次次都毫無預兆地沒了孩子。


    一開始我也並沒有想到這上頭,你知道的,我從不迷信。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活著的時候就應該把債了結了。


    快意恩仇,而不是想著為了下一輩子能夠繼續做人,所以這一輩子絕對要做一個好人。即便受了委屈,即便受了欺辱,也得忍氣吞聲,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老老實實的過所謂的和氣日子。


    所以當年侮辱了我的人,我親手殺了他,也逼瘋了生下他這樣的畜生的女人。


    在外漂泊的時候,有一段時日我也殺了一些主動找麻煩的人。我知道這其中有些人罪不致死。但是既然對別人主動出手了,就要有死的覺悟,不是嗎?


    難道被別人挑釁的時候,還寄於對方會考慮到你的性命是否應當留下?


    我從來不會去考慮這當中的可能性,因為我首先需要想到的,是保護自己,是能夠讓自己活下來。


    雖然那個時候,實際上我更希望別人能夠結束我的性命。但是我又不甘於毫無緣由的去死,所以等待了又等待,絕殺與反絕殺,總是輪迴上演,直到最後我膩了。”


    柏潤之給自己和沈靖淵都添了一杯茶。


    “霍婉婉有次做噩夢,夢中應該是與我起了爭執。她質問我,為什麽要造孽?她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爺就不會收迴她的孩子。”


    想起那個晚上她止不住的汗水與留下的痛苦的淚水,柏潤之喉頭發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應該是太過在意,所以才會在夢中都糾纏不休。既然不是身體的問題,你就想盡辦法讓她放鬆一下心情好了。


    陳昀坤說了,人的身體其實是很強韌的,即便受了很重的傷,隻要調理得當,也能夠恢複如初。


    但是與此同時,人的身體也是非常脆弱的,就像美麗的瓷器一樣,心情不好時,身體就會自動產生某些有害物質,累積下來的話,很可能會毀了人的身體。


    懷孕也是一樣的。如果作為母親的人不能夠完全放鬆的話,很可能壓根就懷不上,即便懷上了,孩子也會因為母體的不安與焦慮等等各種情緒而備受幹擾,最後無奈離開。”


    陳昀坤的確闡述過類似的觀點,但是後麵的一些話卻是取自顏舜華的解釋。


    在他還為是否要生孩子,如果生的話是生一個還是兩個的時候,顏舜華就已經告誡過他。


    孩子是需要緣分的,並不是他想要幾個就要幾個,想生就一定能生。


    沈靖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掌心的紋路一如從前那般清晰,但是將來他會擁有幾個孩子呢?沒有人知道。


    他也殺戮太多,如果非得用鮮血來計量的話,估計他早已經被那些死去的人的血給淹沒了。


    隻是,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擁有孩子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並不是主動去殺戮的,更多的時候,他沒得選擇。為了保家衛國,他不殺敵人,敵人便會殺了他。


    主動與被動是有巨大區別的,最重要的一點是,說明了他並不是天生殘忍的人,並不享受雙手沾染鮮血的感覺。


    光明與黑暗,看著是相互對立的,但是有光才會有暗,有暗也才會有光,它們是相互依存的。


    萬事萬物皆有它自身存在的道理。


    在其位,謀其政。他既然被派到了戰場上,便沒有辦法拒絕殺戮。在特定的時間與特定的場合下,殺戮即正義,至少,也算得上是一種光明正大的手段。


    盡管這並不能改變戰爭裏頭的殺戮有違天和的事實,但是,在必要的時候,誰又能夠說清楚,戰爭的終極目的,其實是為了得到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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