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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喊來甲一,拿水喝了,才繼續與他往前走。?網


    “不管是親近皇權也好,還是遠離皇權也好,抑或是保持中立的態度,不遠也不近,我們也繞不開皇家。近也好,遠也罷,我們都必須與他們打交道。


    每一任天子都是不一樣的人,他所統領的皇室也或多或少都會有區別,我們與他們來往自然也是采取不一樣的態度。


    能親近的人就去親近,應該遠離的人就應該遠離,無所謂遠也無所謂近的人保持中立也可,大可不必硬性規定到底應該如何麵對皇家。


    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人,其他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歸根到底,我們應該立足自身。


    當然了,從我一個小老百姓的角度出,我當然是希望離皇家越遠越好。畢竟普遍來說,無權無勢的人,突然之間與有權有勢的人有了糾葛,那通常都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但沈家不一樣。沈家沒有必要過多地去揣摩皇家的意思,迎合皇帝的心思。


    我們應該更好的去做自己的分內事,將根基打牢了,即便將來萬一有狂風暴雨來襲,我們也能夠屹立不倒,並且蔭蔽百姓。


    該放手去信任的就放手去信任,該提防的自然也得全力提防,反正不管是什麽樣的狀況,做好自己的事情,並且留一份心去防備,以應對小概率事件的可能生,這就已然足夠。”


    沈靖淵默默地帶路,因為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暗衛們都三三兩兩地點起了燈,隻見夜色中提燈忽遠忽近,但始終以兩人為中心。


    “以誠立世,以信交人。祖父也曾經這麽說過。如果他還活著,見到你肯定會與你相見恨晚。”


    顏舜華微微一笑。


    “我也覺得我會是個非常討他歡心的人,畢竟我可是降伏了你這一個總是讓他提心吊膽的淘氣鬼。”


    顏仲溟能夠接受這樣來曆成謎的她,見多識廣看淡生死的老定國公沈少祈,肯定也會無視她的滿身破綻。


    “累不累?要不要現在就安營紮寨休息?”


    “前麵的路好走嗎?如果好走的話就再走一段,反正如今雖然天色暗了,但實際上並不晚。每天都多走幾步路,應該可以趕多一點時間吧。”


    顏舜華到底是不想誤了吉時,他還說了要帶她去玩幾個景點,那肯定也要浪費一些時間的,到時候要真的是沒有辦法及時趕迴沈家去拜堂,她自己是對禮節無所謂了,卻怕沈靖淵心裏會覺得對不起長輩。


    他能夠為她著想,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心裏已經很滿足了。所以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從他的角度出,更加地體貼他的立場才對。


    沈靖淵問了甲一,得到的答案是路況還不錯,也並沒有什麽兇猛的野獸,尤其是前方也有適合的地點休息,所以他們便一路前行。


    得益於多年的鍛煉,顏舜華腳力很不錯,急行軍了五十公裏也不曾喊累,還遊刃有餘。


    如果不是沈靖淵堅持要休息,她還不想停下來。


    “你就這麽急著嫁給我,多一日都不想等了?”


    晚上兩人洗漱完畢相擁而眠,沈靖淵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不是說了要帶我去看幾個地方嗎?那多一點時間的話,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玩得久一些,何樂而不為?


    其實早就定下來了,趕與不趕也沒法影響。反正看你這樣老生在在的模樣,估計也並不擔心我們不能夠趕迴去,就算不能夠趕迴去,你肯定也已經有了應對措施。


    不過如果我們倆真的是玩得過了頭,你心中不會對長輩們感到歉疚,定國公府的人也察覺不出來,皇上肯定是會清楚的,怕就怕他會大雷霆,認為我們把婚姻當做是兒戲。”


    顏舜華其實也不在乎皇帝作為父親的那一種個人態度啦,但問題是,天子的身份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親。


    要是碰上他心情真的十分不好,來個什麽天子一怒伏屍萬裏之類的,他們倆就真的是倒黴催了。


    “你的小腦瓜子怎麽就裝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並不是喜怒無常的人,何況此前他也理虧。以皇帝的身份的話,他的手沒有辦法長到可以光明正大地伸到臣子的後院裏去。”


    沈靖淵覺得,她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不管如何,他最終都是要去麵對的,皇帝是他繞不過去的關卡。


    他隻是覺得有些頭痛,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才可以快的通過這一道關卡。


    每每想到自己的出生是如此的見不得光,他就覺得當初如果他真的溺死在水裏,說不準也是一種很好的結局。


    隻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就沒有辦法遇到她,讓她認識自己,記住自己,並且長久的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共赴紅塵。


    “如果娶你的代價,是必須忍受你將來有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這一個可怕概率事件,我真的很慶幸,當初我死裏逃生了那麽多次,都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而以後我也一直一直都會秉持這樣的勇氣與信念。”


    他抱緊了她,立刻引來了顏舜華的抗議。


    “背部現在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但是我的胳膊還疼呀,大哥!別用力好嗎?”


    “弄疼你了?讓我看看,有沒有出血。”


    沈靖淵翻身坐起,就要扒她衣服,被她沒好氣地一掌拍掉了爪子。


    “你可別想著趁機吃豆腐,沒個正經。”


    見她中氣十足,還有心調侃,沈靖淵放下心來,摸了摸她的綁帶,沒有鬆掉,便重新躺了下來。


    “說起這個,也不知道德公公如今怎麽樣了。他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些。”


    顏舜華有些擔心。陳昀坤檢查時說了,德公公的命是撿迴來了,但是武功卻是沒有辦法再恢複。


    “別太過擔心了,他雖然經脈受損不能再習武,但是將來行走與常人無異,留在顏家村養老也未嚐不可。我看他挺喜歡小孩兒,與均哥兒頗為投緣。”


    顏舜華到底是感到抱歉。


    說是這麽說,可是德公公終究還是因為保護她而成了一個廢人。在並未完全衰老之際,一個習武之人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比文弱書生還要不如,這樣的孱弱肯定是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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