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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顏盛國,作為不幸之中又幸運地活下來的那一個人,卻因此開始了痛苦而又漫長的頹廢之旅。直至二十年後,才因為幺女的緣故,慢慢地痊愈了雙腿,更是慢慢地恢複了對生活的期許與信心。


    長兄顏盛邦的離去,於顏盛國這個弟弟而言,就像是失去了父親那般的不可接受,打擊之深,影響之久,恐怕還要遠勝於作為父親的顏仲溟。


    因為這些不足與外人道也的緣故,武淑媛向來是拿顏盛國當自己的親弟弟來看待的,哪怕在年齡上,其實她還要小一歲。


    “稟夫人,並非是屬下不願去安排,而是主子在洪城府時就已經不辭而別,他的行蹤,向來都隻有隨行的人以及京城的極為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除非主子主動聯係其他人,否則屬下等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聯係上他,更別提掌握主子的行蹤。”


    尤其是在重大任務期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向來都是與任務有關的人員之間單項聯係的。


    而這一次,他既不在隨行人員的名單之中,也不在與任務有關的機密或者後勤隊伍之間。


    武淑媛沉默了數息,點了點頭,“也就是說,要麽是你以重大事由向京城唿救,提出必須向上匯報,要麽就是隻能夠等淵哥兒主動現身?”


    “是。”


    顏盛國聞言暗罵了一聲,麵色很不好。


    “這都是哪個蠢貨定下來的條條框框?不知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應該活學活用嗎?


    信息的流暢溝通是必須首先確定的,否則交流受到阻礙,有個細微的錯誤,說不定就會全軍覆沒。即便礙於保密的原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損害了第一條原則,否則沒有因為泄露的緣故而被外人給謀劃殘害,首先就被自己內部的問題給弄得焦頭爛額了。


    要真的是這樣,那就是自己笨死蠢死活該死。”


    沈牧抬眼直視。聲音陡然凜冽起來,“這是沈家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他人不得妄議,顏四老爺還請慎言。”


    否則。即便是姑娘的親生父親,也不要怪他不客氣。


    這麽明晃晃的威脅之意,顏盛國立刻想要反擊些什麽,卻被武淑媛給涼涼地看了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盡是給舜華和淵哥兒兩人添亂。”


    “我怎麽就成添亂了?要不是著急上火,我才懶得理沈家的人,更別說還允許他們暗中藏身在四房周圍,時時刻刻地窺視著我一大家子的生活。這日子過得像是坐牢似的,誰願意。”


    因為有幾個人是現身直接安插在家族裏頭的,譬如大房的兩個下人,一個壯得跟男子似的仆婦,隨時跟著武淑媛,一個瘦的跟竹竿似的卻雙眼賊亮的大漢,出入都跟在顏昭睿身前當書童。


    最為明顯的當屬村塾的那個教孩子們基礎武術的先生。以及祠堂裏頭明著說是伺候顏仲溟實則是時常神出鬼沒貼身保護的暗衛,還有就是更誇張的,三不五時就會在他家露個臉的幾個麵相憨厚老實的山裏人,居然自我介紹說是近些年來才到顏家村周圍深山老林當中安家樂業的獵戶!


    這些人的容貌都是極為普通的,按照他小女兒的話來說,那就是大眾臉,走在街上隨時會遇見的路人甲乙丙丁,融入大海後的水珠,反正那張臉還有通身的氣質就是看著毫無特色,十分容易讓人遺忘的那一類人。


    要是一個兩個是這樣好說。要是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乃至於十來個這樣的人,突然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你的周圍,即便是神經粗大到跟村口的老榕樹那樣茁壯,也沒有辦法不起疑心。視而不見啊。


    更何況,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就完全得到了顏仲溟的同意,從最初的隱藏到三不五時地出現,再到直接在家族中以各種名義安插下來,光明正大地成為顏家的一份子,這期間的速度還真的是快的可以。


    雖然說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譬如村裏的孩子們對村塾那個時常會突然變得陰森可怖的地方突然都變得無比的熱愛,譬如祠堂那些破舊的地方很快就被修補完畢煥然一新,譬如農忙季節顏家的人依舊早出晚歸,卻都可以輕輕鬆鬆地應對……


    隻是凡事都有利有弊,再多的好處,也不能掩蓋它那明顯的缺點,哪怕來到這裏的人都訓練有素,可是對於從來就不習慣這樣共處生活的人來說,最初還真的是難以忍受的,即便實際上一開始也就已經磨合了一段時間,直到得到允許他們才光明正大地進入各家各戶。


    顏盛國想起幼子時常嘀咕著沒有權之類的,不由得就覺得這用詞深得他心。


    武淑媛從前過的就是大家閨秀的生活,人前人後都是不曾脫離過丫鬟跟隨的,因此並沒有什麽不適。就連顏昭睿,也因為她淡然以對的緣故,很快就習慣了那個上門自薦為書童的護衛。


    顏仲溟經曆過那麽多的大風大浪,因為他也是家族嫡係獨子,因此從小也是眾星捧月般長大的,未免有個閃失,也一直都有人在跟前跟後不遠不近地守著他,直到他成親生子,才結束了那樣的生活,所以適應起來也完全沒有壓力。


    至於四房的人,除了顏盛國內心裏不太樂意之外,其餘人都將心放得很寬。


    而同他一樣其實也老大不願意身邊一直跟著人的顏舜華,卻因為正是問題的根源所在,還偏偏被沈靖淵給製住了,所以壓根就沒有發言權,隱藏在暗處守衛著她的人,日後隻會越來越多。


    不過這些都不是此時此刻該討論的事情,因此武淑媛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既然聯係不上,那想必陳神醫也沒有辦法請來了。如此,我去請爹修書一封,立刻送往鳳桐,看看有沒有好的大夫前來。屆時就由甲三你安排人快馬加鞭地送出去,順便將人給帶迴來。”


    “是,謹遵夫人命令。”


    武淑媛揮手讓人下去,便又轉向顏盛國。


    “你也嚐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二丫夫婦,讓他們快點迴來。求人不如求己。”


    顏盛國神情怏怏,“我一早就請恭嶽去了,沒那麽快有動靜。他們去過的地方太多,這一次離開也沒有說大概會去哪裏,所以沒準完全就找不著。”


    “剛才振振有詞說別人,怎麽輪到自己身上,也一樣犯糊塗了?好歹跟自己常年離家的女兒女婿也該約定好聯絡方式才對。


    你啊,跟淵哥兒一樣,真是糊塗。舜華有事的時候,你們兩個名義上應該是她身邊最為可靠的男人,卻都失了自己的擔當。”


    “那個小子怎麽能夠跟我相提並論?我是小丫名正言順的爹,他如今可還沒有名分。”


    顏盛國瞬間炸毛,誰跟那個死小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等女兒醒了,立刻讓她甩了這麽不靠譜的男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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