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麽好的先生,小姐你真是......”秦媽跺著腳,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責怪她家小姐。


    秦旦旦簡直氣得說不出話,牙齦咬得死死,她恨不得將邵睿抽筋拔骨大卸八塊,聽聽聽聽,秦媽這是被那廝灌了多少迷昏湯!


    ☆、糾纏


    在醫院裏的這些日子,秦旦旦自從頭不暈後上躥下跳鬧了好機會要出院,秦媽沒法子隻能將這事邵睿,顯然將邵睿看成了自己人,而邵睿雖然表麵答應不再與秦旦旦見麵,其實每天夜晚還是會過來看看她,哪怕隻是睡著了看她一眼都心滿意足,秦媽不明真相愈發被邵睿的深情打動,常常在秦旦旦耳邊說一些邵睿的好話,更兼詭異的總是將眼神往她的肚子上瞟,完了一副笑眯眯好不開心的模樣,隻苦了秦旦旦,被老人家鬧得莫名其妙又煩不勝煩,恨不得找塊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這日她又鬧著要出院,“我要出院我要出院,你看我,不痛不癢,住什麽院,這不是自己花錢找虐嘛,我要出院,秦媽你讓我出院!”


    她細滑的臉蛋泛著瓷白柔潤的光澤,淡淡的粉仿佛抹了胭脂,微翹的嫣紅的唇也是水潤飽滿,看上去整個人人明麗又漂亮,一身肌膚雪白細膩,住院期間,秦媽把她養得很好,當然,精氣神也是相當好,不然也不會坐在床上又叫又鬧,活脫脫一個沒長大的嬌嬌娃。


    “我的小姐,您消停些吧,”秦媽嘴角掛著笑,一邊收拾秦旦旦的衣物,心情很好的說。


    這幾天她家小姐好吃好喝供著,身體養得很健康,皮膚也不像一般孕婦出現色斑什麽,看來,□□個月之後,她也能抱上一個健康漂亮的小小少爺了。想到這,秦媽越發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簡直是容光煥發。


    “哼,你不讓我出院我就不消停,”秦旦旦不高興的叫囔著,秦媽不讓她出院她就還要麵對邵睿,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那廝每晚偷偷來看她,真當她睡成死豬呢,“秦媽,我的舞蹈比賽就要開始了,你總歸要讓我迴去再多練幾天吧,這樣多排練幾次,身體全部舒展開,等之後到了真正比賽的時候才能發揮好嘛,而且我都在仲老先生麵前誇下海口要拿獎了,你這一天天讓我躺在床上,身體躺僵了,到時不得要食言。”


    胡攪蠻纏不行,那就講道理,秦旦旦索性將仲老先生也搬出來,拿比賽說事,她就不信明事理的秦媽不讓她出院。


    秦媽瞪了她一眼,將疊好的衣物一件件放進箱子裏,說道,“那比賽還能比得上我家小姐的健康,我老婆子才不管能不能拿獎,再說人家仲老先生昨天都跟我說了,你的基本功十分紮實,哪怕空下幾天,這次比賽也絕對不成問題,小姐真當我老婆子老眼昏花輕易被你騙了去?!”


    仲老先生怎麽能拆她台呢!秦旦旦懊悔又心虛的癟嘴,這下可怎麽辦,她想出院啊,再躺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下地走路了,也不知道這次秦媽怎麽想的,硬要她住院,還說要好好養養身體,這一屋子的消毒水讓她頭都暈了,不折磨人嘛。


    “好啦小姐,咱們下午就出院,您滿意了吧。”


    哪知秦媽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秦旦旦驚大於喜,顯然還有些雲裏霧裏搞不清現狀,遲疑片刻,不確定的問,“秦媽,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剛才她鬧了半天都不答應,怎麽突然又說下午出院,秦旦旦心裏困惑不已,隨後眼睛突然瞥到秦媽正在整理的衣物箱,瞬間臉色僵住,總算反應過來,好啊,秦媽明明已經準備讓她出院了,還在這故意戲弄她,這衣服明明都在收拾了,啊,她怎麽這麽傻!


    秦旦旦在一邊鬱悶憋屈的要死,秦媽確實偷偷抿著嘴想笑不敢笑,眼裏閃著寬慰,她家小姐長大後就過分的文靜了,哪像今天,又叫又鬧活潑可愛得不行,時隔數十年,她秦媽總算又看到了那個會崩會跳愛哭愛鬧的小姐了,想到這,秦媽情不自禁笑得咧開了嘴。


    “秦媽,你還笑我,都是你作弄我的。”秦旦旦紅著臉底氣不足的抱怨秦媽。


    秦媽笑得正開心,一張嘴就什麽都說了,“哪叫小姐自己非要鬧,鬧了幾天也不消停,邵先生隻好問人家醫生得知小姐身體已經沒問題了,那就讓你出院了唄,邵先生啊,對小姐真好,特地從上京請來的著名專家給你瞧病,又每晚偷偷來看你,小姐還對人家不冷不熱唿來喝去,小姐,你這樣......”秦媽說著又要日行一善講邵睿對秦旦旦多好多好,這個男人多麽多麽值得托付終身,一個女人要是嫁給這種男人該多幸福。


    幸福?誰又知道呢,總之他未來會娶的妻子也不可能是自己。秦旦旦眯著眼仰躺在靠背上,嘴角微微落下笑,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沉悶。


    秦媽說著住了嘴,看看小姐,又想起那位年紀輕輕就俊朗非凡的邵先生,隻能可惜的搖頭,這緣分啊,誰都說不清。


    下午的時候,秦旦旦如願出院,邵睿並沒有過來,並不是他不想,而是秦旦旦根本不願見到她,他雖然心裏擔憂但也不會令她出院都發生不愉快,便隻在醫院的一角偷偷看著。


    秦媽小心翼翼扶著秦旦旦上了老高的車,動作十分仔細,就像是護著個易碎的瓷娃娃,秦旦旦被她摁在真皮座位上,鬱悶的看了眼秦媽緊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有些苦惱又哭笑不得,“秦媽,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會輕易跌倒撞傷什麽的,你不用這樣一直抓著我吧,搞得我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絕症呢。”


    “呸呸呸,”秦媽剛關上車門轉過頭來就聽到秦旦旦在這邊胡說八道,隨即不高興的板起臉,“小姐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冒,這生老病痛的,豈是能隨口胡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聽了可該不高興了。”


    老一輩的人都有點迷信,身為古人的秦旦旦以前也是有的,畢竟為周王算計齊王算是將腦袋時刻架在大刀上,求神拜佛祈求老天爺保命的時候也不算少,不過自從重生到這裏,學校裏的同學又普遍無神論,秦旦旦潛移默化間便也不再那麽過分迷信,隻是現在聽秦媽嚴肅的提起,再一想起自己之前講的那一番對神佛的不敬之言,臉色也微微變了,隻好瞪圓了眼睛乖乖閉緊嘴巴。


    秦媽以為她家小姐嚴重認識到了錯誤,便和緩了臉色。


    這一被打岔,秦旦旦很快忘了之前的疑惑點,規規矩矩坐在車上不講話,秦媽偷偷瞧了她一眼,眸光微閃,總算鬆了口氣。


    “叮叮叮...”


    秦媽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她趕緊鬆開抓秦旦旦的手,從包裏掏出手機,“喂,哪位?”


    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麽,秦媽的耳朵貼著手機臉上笑得開懷,“邵先生啊,我家小姐已經出院了...對,手續早就辦好了,東西也一個不差帶了...小姐身體很好,胃口也不錯,今天中午還多喝了碗豬爪湯呢...那真是太感謝邵先生了,有空來家裏吃飯...啊!”秦媽捂住手機,疑惑的看向秦旦旦,不解的小聲問,“小姐你怎麽搗我一肘子呀?”


    秦旦旦齜著牙揉了揉被秦媽拽得發麻的手腕,對她翻了個白眼,那表情要多高貴冷豔就有多高貴冷豔。


    秦媽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歎了口氣,瞪了她家小姐一眼,繼續跟邵睿講電話。


    一老一少終於講完電話,秦媽神色卻有些不高興,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小姐,你說說,你就是再討厭邵先生也不能這麽失禮啊,你這次住院人家跑動跑西為你張羅又請來專家,請吃一頓飯怎麽了,做人可不能這麽小心眼。”


    “秦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秦旦旦皺著眉沒有講話說完,但那意思很明顯,她不想再跟邵睿有瓜葛,吃了秤砣心的那種。


    “唉,你們的事我也不管了,管不了,邵先生對小姐確有真心,但小姐怎麽個想法就不是秦媽能看出的了。”秦媽搖搖頭,說不出心裏的失望,但看來已經放棄了說服秦旦旦。


    秦旦旦眼裏閃著複雜的神色,她咬住下唇,兩手緊緊交握,低下了頭。


    真不真心,誰知道是真是假,這邊晴空萬裏那邊又打雷閃電,邵睿這樣的人,就不能指望他的真心,指不定上一刻被寵上了天,下一刻又能跌落萬丈深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秦旦旦的這一條命來之不易,她又是個惜命的人,即便對邵睿心頭有點什麽,也不可能真的表現出來,說難聽點,她膽小怕事,寧可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不肯冒頭,她不願碰那不知生死的未知領域。


    邵睿這邊掛掉通話,俊朗的劍眉微微緊蹙,心裏的惆悵像亂麻雜亂無章又無法紓解出來,他從二樓看向窗外,神色莫名。


    “少爺,老爺讓您今天迴去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說。”一身黑色西裝的助理走了過來。


    “他又想做什麽。”


    “...老爺私底下見了不少邵家族人還有一些重要公司董事,恐怕,下麵會有大動作。”


    “看來他還是不死心啊,也對,要是大兒子繼承了家族,小兒子大概要喝西北風了,”邵睿冷冷勾起唇角,突然問助理,“姑姑那邊怎麽樣了?”


    助理頓了一下,低聲道,“老爺見過大小姐幾次,不過大小姐都拒絕了,不過......表少爺好像有些動作。”最後一句,助理說得有心膽戰心驚,表少爺一直跟少爺關係非常好,說是親兄弟都比不上,這次竟然私底下跟少爺耍手段,他也很困惑。


    “阿玠?”邵睿似乎有片刻的驚詫,隨後黑亮的眸光閃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冷凝。


    助理低頭不語,眼睛盯著鞋尖,邵氏家族的內鬥涉及到家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助理可以說三道四的了。


    ☆、遲疑


    “啊,還是迴家舒服,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了。”秦旦旦愜意的躺在沙發上,摸了摸上麵的真皮大發感慨。


    秦媽合同老高放下行李,轉眼間小姐很沒形象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彎,“小姐今晚想吃什麽,秦媽給你露一手。”在醫院的時候,秦旦旦大多喝的都是一些養身體的淌水,既然迴家了,秦媽覺得不管怎樣都要好好犒勞犒勞她家小姐。


    果然,秦旦旦眼睛一亮,看向秦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站起身來猛地撲在她身上,假模假樣的嗚嗚道,“還是秦媽對我最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天不是湯就是水,雖然營養吧,可是太不得勁了,再不來點鹹的辣的,我都快感覺自己活得一點滋味也沒有了。”


    秦媽被她的大動作嚇了一跳,緊忙抱住她的身體,聽了她嬌聲嬌氣的抱怨,眼睛瞪圓嗔怪道,“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個輕重,哪能這麽大勁的撲過來,要是我老婆子身板子不夠硬,小姐這麽一撞跌了可怎麽辦?”


    “哎呀,秦媽你也太小心了吧,我四肢協調的很,又不是不知道分寸,況且您這身板子不硬實得很嘛,不會連累你跌倒的啦。”


    “哎,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小姐你跌倒,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兩個人的身子......”正說著,秦媽趕緊驚恐的住了嘴,像隻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什麽兩個人的身子,”秦旦旦放開秦媽,大眼睛裏泛著不解,“秦媽你最近怎麽了,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會是邵睿跟你說了什麽吧?都跟你講了,不要跟那種人來往,他不安好心的......”


    秦旦旦說得氣憤,愈發覺得肯定是邵睿那廝不安好人心跟秦媽講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氣怒的同時又有些埋怨秦媽,怎麽就被一個見了不到幾麵的陌生人拿捏的死死的,又是通風報信,做盡了‘出賣’她這個主子的事,秦旦旦也是無奈,要不是她跟秦媽處出了真感情,而秦媽對她確實掏心掏肺,秦旦旦早跟上輩子一樣將身邊吃裏扒外的賤婢發賣了!


    秦媽曉得邵睿就是點燃秦旦旦炸藥包的火星,哪裏還敢提他,囁呶了幾下,幹巴巴道,“不管邵先生的事,我剛才的意思吧,是小姐要是撞倒了跌在我身上,咱倆連在一塊不就兩個人的身子,小姐一倒我也肯定得墊底啊,對,就是這個意思。”


    “真的?”秦旦旦有些不信,但見秦媽表現得確實沒什麽異常,而且她也有信息秦媽不會真的棄了自己幫外人對付自己,便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走到沙發坐下,開心的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啃。


    水分充足又脆又爽口,秦旦旦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津津有味的看起了電視劇。


    站在原地的秦媽狠狠鬆了口氣,然後拿起秦旦旦的行李箱上了二樓,一避開她家小姐的視線,立馬緊貼住牆,後怕的拍拍胸口,等稍微緩過來,又原地跺著腳有些不安,皺眉嘀咕道,“這紙包住不火,一直瞞著小姐也不是個事,可怎麽辦好呢。”


    秦媽在醫院的時候答應過邵睿為他暫時瞞住秦旦旦懷孕一事,理由是邵睿跟她將兩人因為一點誤會正在冷戰中,如果現在就告訴秦旦旦懷孕的事,難保她不會泄憤之下去打胎,別說就是秦媽要心痛得要死,就憑邵先生在她麵前伏低做小顯然一副深情鍾愛小姐的樣子,秦媽也看不下這兩個郎才女貌的好孩子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鬧成那樣啊,也因此,秦媽在邵睿的苦苦懇求之下,便同意了幫他先暫時將懷孕的事瞞住小姐,等邵先生再次贏得小姐芳心得到她的原諒,才正式將有小少爺的事告之小姐。


    本來這幾天看小姐對邵先生實在反感的樣子秦媽也有些懷疑,可是邵睿給她看了自己跟秦旦旦的結婚證,秦媽就什麽狐疑戒心都沒有了,沒錯,邵睿拿出的就是真的兩人的結婚證,當然,兩人的年齡變了一下。


    邵睿怎麽拿到結婚證的秦媽不管,她隻認這個合法憑證,你想啊,mzj登記結婚可是要雙方都在場的,既然邵睿能拿出結婚證,就說明當時她家小姐是自己同意結婚的,那就是兩情相悅啊,雖說秦媽當時心裏還有點不舒服,因為小姐竟然這麽大的事都瞞著她,但在邵先生的開解下,她知道了這大概是小姐比較害羞的原因,很快心裏的一點點不滿也沒有了,更何況小姐肚子裏有了小少爺,秦媽就隻剩下滿心的高興了。


    在樓下正看電視看得歡快的秦旦旦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賣了,揣著包子還成了有夫之婦,隻能說,有的時候,智商真是硬傷啊。


    另一邊,終於在晚上七點左右,邵睿趕迴了上京老宅。


    “父親。”路過客廳的沙發,邵睿淡淡的跟正在看報紙的邵父點了點頭,然後就要直接上樓。


    “站住。”邵父嘩啦一聲快速甩開報紙,站起身,看著比起自己還要高上許多的大兒子,嚴肅的麵容上眼神陰鬱。


    空寂的客廳裏悄然無聲,兩人麵對麵站著,誰都沒先說話,然而無端有種劍拔弩張的緊迫感。


    “媽。”


    “噓噓噓。”二樓隱秘的一處,身穿絲綢性感睡衣外麵罩著一件毛毯臉頰上還泛著紅暈的現任邵夫人,手疾眼快的轉過頭捂住大女兒的嘴,風情旖旎的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小聲點。”


    邵雨晴穿著米黃色居家連衣裙,長發披肩,手裏還拿著一杯橙汁,被母親捂住嘴後疑惑的瞄了眼樓下的情景,遺傳自邵夫人的狐狸眼瞬間驚喜的睜大,她心領神會的點頭。


    邵夫人眉毛一挑,這才放下手,隨後施施然接過女兒手中的果汁,愜意的抿了口,輕啟紅唇,斜睨著樓下父子對峙的場景,慢悠悠道,“看你爸這次怎麽整死這個小畜生。”


    樓下,邵睿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厭煩,沉聲對擋在麵前的邵父說,“抱歉父親,我現在很疲憊,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想先樓上換件衣服,然後去醫院看望爺爺,父親如果想要一起的話,我們可以同路。”


    邵老爺子的身體拖了這些年也到了快要垮掉的地步,現在隻能靠醫院的各種儀器維持生命,雖未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但依然不遠,也因此,邵父最近動作頻頻,未嚐沒有一絲想要爭奪家主之位的意思。


    邵父的確是這麽想的,而且他自認名正言順,不然越過自己將家主之位傳給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那才是貽笑大方,將邵氏家族置於令人嗤笑的行列。


    然而盡管不願承認,老爺子確實比自己更看重眼前這個隻有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還有些青澀的,他的大兒子。


    “你爺爺身體不好,老人家這時候最想要的是兒孫圍在身邊享受天倫之樂,他平時最疼你跟聰聰,有時間,你多陪陪他,梁城的公司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派人去。”


    邵睿心想果然,他的這個父親啊,太蠢太天真,被老爺子硬是養成了眼高手低的模樣,自己卻不自知,徒留他人笑話。


    看向邵父,他淡淡歎了口氣,“父親,爺爺那邊我會去的,還有梁城的公司也並非屬於邵家,況且您作為唯一的親子,我覺得還是多去看看爺爺比較好,爺爺哪怕現在躺在醫院裏,家族裏也有的是眼線,我勸你手還是不要伸太長,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多少有些不道德,您說呢?”


    十幾年的虛與委蛇已經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邵睿也不願再壓抑自己,畢竟,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講父子之情,就過分虛偽了。


    “你!”邵睿氣得大喘氣,他手抖著看向他一臉冷漠的大兒子,不曾想到他真不怕跟自己撕破臉皮,刹那間,邵父臉皮燒紅,更有被兒子壓過一頭的羞憤鬱結。


    突然,他又忍著怒氣笑道,“林家已經跟我談過解除婚約的事,我答應了,說不定聰聰有幸能成為林家真正的女婿。”


    “是嘛。”邵睿淡淡應了聲。


    邵父的眼睛一直緊盯著邵睿,見他沒有一點失望的樣子,心頭不滿的同時,忍不住拿出父親的架子,訓斥邵睿,“哼,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猖狂,老一輩人走出來的路豈是容你指責半分的。”


    “那就恭喜父親和二弟了,沒什麽事,兒子上樓了。”林家跟他又有什麽關係,他現在還沒有找他們算賬,他們應該謝天謝地,邵睿心頭冷笑,他不想跟邵父多談片刻,冷淡的說了句轉身繞過邵睿慢慢從樓梯上去。


    邵父臉色猙獰,怒視著大兒子平靜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樓梯盡頭,心裏頭憤恨他竟會有如此深的城府,同時心裏也提高了警惕,他有種預感,這個兒子不簡單。


    “母親,父親好像被那個小畜生氣到了。”


    “哼,氣到了才好,氣得越狠他就越倒向我們這邊,邵睿這是在自尋死路,他以為沒有老爺,老爺子會真的將家業交在他手上嗎,癡人做夢!”邵夫人眼裏閃著寒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站在原地的邵雨晴眸光閃了閃,嘴角亦是泛起冷笑,母親說的沒錯,邵家的一切隻能屬於他們。


    ☆、談心


    邵睿不願應付邵父,換了衣服帶著助理就去了邵老爺子住的醫院。


    他到的時候,老爺子正用過晚飯,護工將東西收拾妥當離開了病房,老爺子也打發了一邊的王叔,留下大孫子一個人想說些體己話。


    “在外麵還吃得慣喝的慣嗎?”老爺子最擔心的就是大孫子吃不好睡不暖,每次迴來都要例行問一句才安心,不過每問一次心裏就要對那個不省心的兒子多一份責怪,如果不是他作孽,自己的大孫子又怎麽可能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


    “一切都好爺爺,您放心吧,倒是您的身體,李老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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