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


    秦旦旦多坐了會,將酸奶喝完,才離開蛋糕房。


    乘坐出租車在一家咖啡店門口停下,瞥見到靠窗坐著的男人,邁步向裏走去,她今天出來的主要任務並不是給俞囡沁她們送藥膏,而是履行跟這個男人的一個約定。


    離他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男人就站起身來,舉止禮貌溫和有禮。


    秦旦旦坐下來,定眼一看,驚訝疑惑道,“是你?!”


    白襯衫駝色休閑褲,袖口微微挽起,一張溫和俊雅的臉龐給人以好感,眉眼清俊,黝黑的眸子流轉著令人信服的精光,嘴角永遠噙著一抹淡然的笑,好似什麽都不在乎又好似所有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胸有城府一副成功精英人士的派頭。


    最關鍵是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天在超市跟她搭訕又在校園裏意圖勾搭她兩個好姐妹的人,姚晨遠!


    “原來秦小姐還記得在下,真是榮幸,秦小姐你好,請允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姚晨遠,你未來的經紀人。”


    再次見到這個少女,姚晨遠激動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著不規律的旋律,他竭力掩飾住自己的真實心情,舉手投足間充滿著溫雅淡然的氣派。


    偽君子!


    雙手抱胸,秦旦旦看向他似笑非笑,“哦?我好像還沒有跟你簽約吧?”


    他看不上姚晨遠的做派,今天這一趟看來是白來了,秦旦旦有些失望。


    姚晨遠笑了笑,自信從容,“秦小姐一定聽過一句話,‘先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秦小姐無疑是一匹千裏良駒,而我,注定是你的伯樂。”


    還真是自大,秦旦旦微微一笑,慢條斯理道:“你是不是我的伯樂這件事另當別論,話說你約我來,到底想說什麽?”


    她自認不是多麽聰明的人,但她素有自知之明,姚晨遠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狐狸,她招惹不起。


    “我看重了秦小姐的才華,說實話,你的舞跳得非常棒,而且外在條件極其出色,如果你跟我們公司簽約,我有信心在兩年內將秦小姐打造成國內超一線明星!”


    姚晨遠說這句話的時候,神采飛揚自信,好似真的看到了有一天秦旦旦站在演藝圈的製高點,收獲成功的喜悅。


    而他也的確沒有說錯,秦旦旦的外在條件絕對沒話說,姚晨遠近乎癡迷的看著對麵的女孩,她有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皮膚是象牙一樣潤澤光潔的白,一雙美好純澈的眸子裏卻深深蘊含著火一般的熱情,烏黑的秀發飄拂在身後,仿佛山川靈秀之氣都錘集於她的身上,恬淡高雅的豐姿更顯出塵,而明明如此鍾靈毓秀般的人物,身上卻總讓姚晨遠品味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妖嬈嫵媚的氣息。


    當然,那不是普通媚俗,而是刻進骨子裏的魅惑風情。


    秦旦旦靜默了一會,她當然高興姚晨遠的識趣,能夠真正看到自己身上的閃光點,並且能夠對她有如此大的自信。


    然而,雖說現在這個時代明星比戲子身份地位要高得多,但同樣是賣笑的,本質上來說對秦旦旦並沒有什麽區別。


    人重生到了這裏,但思想上仍然局限而故步自封的秦旦旦不可避免的陷入死巷。


    她眉頭微蹙,道,“我不想當明星,也不會唱歌不會演戲,我隻想跳舞。”


    姚晨遠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不過隻想跳舞嗎?


    他想了想,跟秦旦旦明說,“如果這樣的話,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出名,你的舞蹈是很出彩,但你現在籍籍無名,你不是海內外著名大師的嫡子,也沒有名校的光輝畢業證,你隻是一個徒有夢想有才華的普通女孩,世界上有才華的人多多少,舞台離你有多遠,你可能想象不到,你或許一生隻能小心翼翼的觸碰到它的台階,永遠沒有攀登上去的機會。”姚晨遠沉聲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眼前這個女孩講清楚殘酷的事實。


    瞥了他一眼,秦旦旦嘴角微勾露出兩排潔白的細牙,失笑,“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不想當明星,跳舞是我一個人的事,何必在乎是否出名,我自娛自樂也挺好。”


    唱歌?她餘音繞梁的絕妙歌聲曾一度風靡整個汴城;演戲?齊王府秦姨娘梨花帶雨的哭泣能令齊王主動奉上叛國餘黨的名單。


    然而這些浮於表麵的風光都不是她想要的,這一世,她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平平淡淡快活悠哉,不願刀光劍影不願勾心鬥角,平平靜靜樂樂嗬嗬做一個胸無大誌的普通人。


    姚晨遠錯愕,清俊的眉骨高高揚起,臉上毫不掩飾的不讚同,“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外在條件這麽出色,隨隨便便就能達到別人奮鬥一輩子仰望不到的地位,到那時,名利地位財富名聲唾手可得,你不想要那種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感覺嗎?”


    秦旦旦白了他一眼,“姚先生你癔症了吧,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女孩都渴望成為明星,光鮮亮麗下誰又知道哪些藏汙納垢,我安安穩穩的過自己小日子不行嗎,我就是個普通的十九歲女高中生,你啊,別對我抱太大希望。”


    “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放棄的是什麽,或許將來你會追悔莫及遺憾終生!”姚晨遠仍是不可置信,不死心的繼續規勸她。


    “我不會後悔此時此刻所做的決定,即便是將來被自己的決定所累、痛苦萬分,我也不會後悔,我的人生經不起半點風浪,我隻想偏居一隅,嚐自己的苦品自己的甜,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市民,不愁吃不愁穿,每天快快樂樂就行。”秦旦旦坐直了身體,細白的肌膚在微光的照射下泛著柔和光,她平靜的注視對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眼神卻十分認真。


    清澈美麗的瞳孔裏閃耀著恬淡幸福的光度,姚晨遠震懾其中,隻瞥見其中的一絲悠遠寧靜。


    “雖然不能簽約,但我還是想說,相遇即是緣分,如果以後我能夠幫得上你,隻要你開口,我決不推辭。”


    簽不了這個有潛力和實力的女生,姚晨遠雖然心頭遺憾,但好在借著這句話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而且他心裏頭樂嗬想,簽不了藝人就可以當女朋友了嘛。


    邵睿從公司迴來,溫玠正穿著件單薄的針織衫在客廳裏看電視,看見他迴來,眼睛一亮,立即起身走上前,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邵睿有些疲憊的放下手中的包,脫掉外套交給保姆。


    溫玠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他思索片刻又搖搖頭,道,“沒什麽,表哥先吃飯吧。”


    溫玠一直住在邵睿這邊,他媽跟邵睿早就講過,這邊有保姆還有一些仆人,等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家庭醫生,邵睿除了每天問問他身體情況之外沒什麽可做的,這些人就能夠很好的照顧他。


    但他其實很喜歡邵睿這個表哥,他早年喪父,堅毅穩重的表哥在他心目中有很重的分量,他崇拜他也尊敬他,什麽事他都願意同表哥先商量。


    就像他喜歡秦旦旦這件事,他之後誠實的告訴了表哥,雖然表哥表示了明確的不讚同,也沒有打小報告給他母親,他相信表哥可能隻是不讚同他早戀。


    “表哥,我想去參加這次爬山的活動。”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碗筷,溫玠說出了自己想了一天的心事。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邵睿,唯恐他不同意。


    “你身體不好,爬山運動太劇烈了,不行。”邵睿皺眉,想也不想的拒絕,姑姑隻有這一個獨苗,既然他答應過姑姑替她照顧好溫玠,就要承擔好這個責任,爬山是項劇烈且危險性不定的運動,溫玠的體質不允許他如此大意。


    溫玠眼神黯淡了一下,突然又腦袋靈光一閃,高興的提議道,“那我可以跟表哥帶的高一的隊伍,還可以將陳叔一起帶著,反正在郊外,表哥同意的話,就沒問題了。”


    抬起頭,對上他期待的眼睛,邵睿眯起眼,一瞬間空氣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沉默片刻,他說,“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意外,我帶隊出去要負責的學生太多,不能照顧好你。”


    溫玠急了,舉起手認真保證道,“我不用表哥照顧,我自己能很好的照顧自己,我隻是心髒不好,又不是病入膏肓,難得能參加一個爬山的活動,隻是梁山,山體又不高,算是透透氣,表哥不能同意嗎?”


    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邵睿低下頭繼續用飯,妥協道,“想去你就去吧。”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表哥!”溫玠實在太高興了,嘴角的笑容亦無法掩飾,而一想到明天可能就看到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生,耳根又忍不住紅了。


    邵睿見他臉色暈紅,神情如此歡喜激動,夾菜的筷子頓了頓,想到什麽清俊的眉頭微蹙,最後又若無其事的放下。


    “同學們到這邊來集合,按班級站隊,注意,不要站錯!”


    “上車一個班接一個班,女生優先,不準推搡,保證安全!”


    最前方,邵睿站在高階上揮舞著手中紅旗,安排同學井然有序,林芷夏站在她身邊協助他工作。


    跟他們一樣的還有幾個帶著紅袖章的學生會幹部,一個個都拿出了真誠的態度,指揮同學們行動,負責認真。


    相比起他的忙前忙後,這次的陪同老師反而優先的很,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老師窩在一起親親密密的談話。


    “真討厭!我哥哥沒來!”俞囡沁嘟著嘴站在秦旦旦麵前不滿的嘀咕,陽光傾瀉而下,照耀在她透明精巧的發箍上,亮閃閃晶瑩透亮。


    俞囡沁的哥哥是學生會秘書處的部長,這次他也帶隊,但不是高一年級的,俞囡沁這個兄控從排隊到現在已經抱怨很多次了。


    秦旦旦聽聽就算,見她紮著兩個卷曲的小辮子挺可愛,惡劣的拽了拽,“你這是怎麽弄啊?”


    她會的發型倒是挺多,可都不適合這個時代,現在她的頭發又黑又亮非常漂亮,可秦旦旦隻能遺憾的綁成馬尾或者披散開來,並不是她不想打扮,隻是根本不會!


    “哎呀別弄,人家不開心呢!”‘啪’拍掉秦旦旦的手,俞囡沁又低著頭一臉失落樣,要在平時她早就嘻嘻哈哈教秦旦旦了。


    秦旦旦一臉無辜,無聲的迴頭找鍾琳尋求安慰。


    ☆、爬山


    “哎,吳媛媛你幹嘛把門關起來?給我開門!快開門!”站到現在腿都酸了,終於輪到她們,車門竟然關了!


    秦旦旦停止與鍾琳的談話,奇怪問怒氣衝衝的俞囡沁,“怎麽了?”


    “還能怎麽,這個吳媛媛有病!她把我們關在門外!不讓我們上車了!”俞囡沁用力拍門,狠瞪坐在靠前窗的吳媛媛。


    秦旦旦也擰緊柳眉,她們三個一開始不想跟一群人爭,便遠遠綴在隊伍後麵,哪曾想現在臨近上車被吳媛媛責難!


    “吳媛媛你在做什麽,快開門!”秦旦旦真看不上她這些幼稚的手段。


    吳媛媛漂亮的臉蛋透過車窗對她們耀武揚威的一笑,不理不睬。


    鍾琳走上前直接粗魯的踹車門,哐當哐當聲不絕於耳,無奈裏麵沒有司機,隻有一群和秦旦旦三人積怨已久的c三班女生,一個個麵色冷漠嘲諷,對她們根本不予理睬。


    秦旦旦三人肺都要氣炸了。


    “你們這個班怎麽了?”


    秦旦旦轉頭,是上次幫她拿衣服的袁青青學姐,看到她臂膀上的紅袖章,聳聳肩,無奈的對學姐道,“學姐你也看到了,我們三個被全班女生排擠在外了。”


    “嘖嘖嘖,你們這是眾怒難犯啊!”袁青青打趣的說了句,眸光一掃秦旦旦嬌美絕豔的臉蛋,心裏瞬間劃過了然。


    一擺手,“行了,看你們三個小可憐,跟我走吧。”


    那個坐在車前的女生她也看到了,林芷夏林部長的表妹嘛,她可惹不起,人表姐是可是會長的未來老婆,不過看小學妹也挺可憐的,袁青青準備日行一善幫她們一下咯。


    三人一喜,跟在學姐後麵離開,俞囡沁還迴頭耀武揚威的哼了吳媛媛一聲。


    “吆!青青你這是從哪帶來了三個美女啊!”


    秦旦旦三人一上車,就遭到其中一個男生善意的打趣。


    袁青青覷了他一聲,“滾邊去,”又對秦旦旦她們招手,“來,你們就坐著,剛好四個座,留一個給姐!”


    那個男生不怕她又湊過來,主要餘光往秦旦旦臉上瞟,小心翼翼問袁青青,“你這是不跟‘夫人’一起坐啊?”


    袁青青嘴不屑的一撇,坐到秦旦旦旁邊,雙臂交叉墊在腦後,懶洋洋道,“‘夫人’哪看得上我等屁民,我還是安安穩穩的陪我的小學妹們吧。”


    “沒前途!”男生唾棄她,“有近乎不套你傻啊,跟‘夫人’一路上多交談幾句,指不定你迴去就升職了!”


    他們這一次出來的隻有五個學生會的人,就袁青青還有林芷夏兩個女生,林芷夏是邵睿的未婚夫,這在整個學生會幾乎都不是秘密,在男生看來,袁青青的腦子絕對被驢給踢過了!


    “是是是,我傻,你聰明......”袁青青被他弄得煩不勝煩,粗魯的推開他,清秀的臉蛋上是一派兇狠,“還不給老娘滾蛋!”


    男生吭哧坑次半天說不出話,又不甘心的看了眼秦旦旦,最後隻好敗興而歸。


    秦旦旦早知道袁青青看不慣林芷夏,不然這次遊額不會幫她們與林芷夏的表妹吳媛媛敵對了,不過她沒想到,袁青青這麽一個大氣豪爽的女生也會看不慣林芷夏到這種地步。


    她剛剛卻是看到了袁青青提起林芷夏時眼中的厭惡。


    袁青青以為秦旦旦在擔心車子的問題,便安慰道,“沒事,你別擔心,別看老大冷臉可怕,他其實不會在乎這些小問題的,我們學生會才五個人哪用得著那麽多座位,你們放心大膽的使用吧!”


    秦旦旦笑著點頭,還是覺得袁青青大方爽朗的性格比較對她的胃口。


    過了一會,邵睿連同林芷夏一起上車,他們倆算是這次活動的主負責人(兩個老師打醬油),等到最後一切都檢查完畢了才坐上車,他們上來了,校車也就出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秦旦旦感覺在邵睿上來的時候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管怎樣,秦旦旦目不斜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無視斜對麵一對坐在一起的狗男女。


    他們的車子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麵,走了一段路的時候停了下來,邵睿走下去,然後迴來的時候多了兩個人,大包小包,就想去旅遊一樣,而其中一個人竟然是溫玠!


    秦旦旦驚疑的瞪大了眼睛,隻見溫玠亦一臉驚喜莫名的走向自己。


    “秦旦旦,太巧了,你也在這倆車上!”溫玠沒有坐到邵睿那邊,他和另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了秦旦旦她們身後,而且非常熱情的跟秦旦旦打招唿。


    興許是出去遊玩的緣故,比起學校裏那個溫柔而又靦腆的男生,身後的溫玠顯然更開朗活潑一些。


    溫玠算是秦旦旦一個較好的男性朋友,他溫柔的性格不像姚晨遠的假麵,跟溫玠相處,如春風拂麵,非常舒服,秦旦旦很喜歡跟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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