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糜竺離開之後,徐濟差一點高興地想要歡唿出來。


    借著糜竺妹妹的事情,糜竺現在對自己在政治層麵上已經是全麵屈服了,不但答應完全聽從荀彧對他在長安的安排,而且還答應迴到徐州後全麵配合張昭和虞翻的改革。更可以通過糜竺來加強對青州的控製。


    而且糜竺也應該知道,從他的妹子和虞翻在一起開始起,他已經和兗州的利益掛鉤了。何去何從他應該明白。對於徐濟來說,這一天來,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此。


    華燈初上時分,忙碌了一天的眾人方才迴來。


    不過今天飯桌上並沒有談論公事,因為多了一個尹氏使得大家說話有點尷尬,畢竟現在在徐濟司空府的核心人員都知道這個尹氏有問題。徐濟有點心急,這樣的氣氛當然不對頭,這顯然不是徐濟想看到的結果,何況尹氏這麽機靈的人又豈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和貓膩?於是徐濟便主動挑起話題,便詢問起荀彧下午和各地使者洽談談判的事情。


    眾人馬上會意,知道這方麵的事情在尹氏麵前說了也無妨,這種事情尹氏哪裏會懂?荀彧便對徐濟道:“主公,各地使者已經派人把我們的協議送迴各地,等待迴複,不過相信問題不大,如果有問題,也應該是個別條款上的改動。我看,從明天開始,我們便可以召開所謂的‘洽談會’,把各地代表和商人們齊聚一堂了。”


    徐濟默默點頭,在一旁的陳群則補充說明道:“這個‘洽談會’我們也是第一次開辦。不過按照主公提出的建議,我們按照地域設立了各州的展台。能及他們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所能提供的商品。”徐濟笑道:“你們做得很好,可以想象。明天將會是盛況空前。”


    除了不明所以的尹氏,眾人全都笑出聲來。


    荀彧卻在一旁慨歎道:“這些商人和使者,忙碌隻是一時的。可是我們兗州的馬車卻要忙碌很長的時間。幸好這許多年來我們一直在不停地修建道路,使得各地的交通便利了很多,而且我們兗州馬車駕駛起來極為便捷,的確是民用的好工具。”徐濟點頭道:“文若兄言之有理,我這就要兗州的馬車工廠加大用型馬車的生產。”


    荀彧補充道:“既然是用於運輸。我看要加大她地耐用性和載重能力,以及簡便的維修方法。”


    徐濟笑道:“這個當然,什麽車廂中暗藏酒窖什麽的。自然用不上。”桓範卻補充道:“主公,現在已經擁有幽州,那麽就等於有了無數駿馬,我看隻要精心培育,用不了幾年,我兗州馬車的運輸能力就可更上一個台階。”


    這個桓範每每說到關鍵處,總能有這般見地確實是了不起。


    徐濟摸著自己的下巴,看看桓範若有所思道:“這事情我們都不是專家,不過我卻知道。我們兗州軍隊用的是遼東戰馬似乎並不適合於運輸,這種戰馬在戰場上的短途衝擊力雖然無與倫比。但是耐力不足。”頓了一頓,徐濟笑道:“比如說溫侯呂布的赤兔馬,誰都知道那是千裏馬。但是真要是讓赤兔馬跑一天,我看它反而不如駑馬耐力出眾,但那樣速度又太一般了。所以。我們今後要培養的戰馬一定要注意耐力問題。”


    一直沉默不語的諸葛瑾揚起正在變聲期的古怪嗓子道:“並州馬的耐力據說就不錯。若過可以和幽州地戰馬交配,說不準可以配出好馬來。”荀彧墊著自己的胡須。眯著眼睛道:“其實各地都有好馬,比如青州一代。自春秋戰國以來。齊國最重車戰,故此青州的馬也是天下名馬,隻不過因為自古有騸馬的習慣,故此名種斷絕。不過主公暗地控製了青州之後便禁止騸馬,倒好了一些,不過若是說到盛產馬匹,西涼也是好地方。……對了,聽人說西川蠻夷之地的戰馬耐力都不錯。而且聽說那裏還有人騎象作戰。”


    徐濟沒有想到荀彧的學識居然這般淵博,竟然還知道南蠻人的作戰方式,還知道大象,不由得連連打量荀彧。其他人卻還是第一次聽說象這種東西,一個個倍感好奇,露出詢問的目光。


    結果荀彧令人失望地答道:“大象我也沒有見過,隻是知道這東西乃是龐然大物,行動雖然遲緩,但是力大無比,我們的戰馬雖然高大,但是若是和大象一比,那便是小巫見大巫了。”一直沒機會插嘴的尹氏這是才找到說話的機會,連忙笑道:“妾身也聽說過大象,但也未曾親見過,隻是知道,自我朝明章三帝,西方在我中土大闡沙門經來,曾有異域之人把這動物帶到我們這裏來,可惜無緣見到。”


    這尹氏說起話來聲音性感低沉,偏偏有一種別地女子所不具備的鼻音,聽上去似乎總能給別人以暗示,想起男女歡好時的美妙呻吟。實在是天生媚骨叫人防不勝防。


    諸葛瑾年紀還小,隻覺得這尹氏說起話來悅耳動聽。陳群的臉卻紅了起來,這小子雖然是智者,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卻單純的很,尹氏這一說話,便勾起了少男的本能反應。也幸好眾人都是坐著,否則會極為尷尬。


    桓範卻低下頭去,若是他此刻抬起頭來,定可看見他目中森寒的光芒。荀彧和徐濟都是成婚時間不短的人自然也深知女人的滋味,雖然麵上自然,但是心中的感受尤其深刻。倒是徐威這厚臉皮,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敵非友,但是卻無法忽略尹氏傾國傾城地事實,原本沒有機會去看尹氏,這迴還不趁機大看特看?更忍不住和這尹氏調笑了幾句。那尹氏倒是會展露手段,對著徐威規規矩矩地迴答,但是聲音中卻更加令人動心心魄。弄得徐威這小子大暈其浪。徐濟暗罵一聲徐威色鬼,不過卻知道這是好事情。被徐威這麽一鬧,尹氏當然會安心。不會感覺到被冷落,否則大家都不和她說話,那就糟了。


    這邊想著這些另一邊徐濟又笑道:“據聞大象這東西的確是龐然大物,而且長得頗有特色,有一支可以如臂使指的長鼻子,還有兩隻露在外麵的獠牙。”言罷便舉起杯來要喝酒。


    豈料諸葛瑾在一旁天真道:“主公說得不會是野豬吧?”徐濟聞言,差點一口酒噴出來。咽下酒,笑個不停道:“謬也謬也,大象的牙齒和鼻子都要比野豬長出許多。這種動物在遠古時候就有了。若是說到他的祖先長毛猛獁象,嘿嘿,總之,就是在西南的一種常見的動物,我們覺得稀奇甚至以為是神物。隻不過物以稀為貴罷了。”


    眾人恍然點點頭,倒也沒有在意什麽長毛象。


    尹氏卻在一旁歎到:“司空大人真是博學啊。”雖然明知此女不懷好意,但是這誇讚的言辭配以這聲音還是叫徐濟不由得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諸人隻是感歎而於禁卻想著另外一迴事,皺眉道:“這東西要是用來功營劫寨,還真不好防禦。”


    徐濟知道於禁想要說什麽。這家夥倒是想的遠。居然已經惦記上日後征服南蠻的事情了,而且最關心的還是防守問題。徐濟哪裏肯讓於禁再說下去?便笑道:“於禁你小子真是欠缺生活經驗,滇南道路難行,那些大象行動緩。等他來到我中土,隻怕早就被人發現了。”


    於禁馬上明白徐濟的意思,不由得笑臉一紅。為自己忘記尹氏在一旁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便道:“我隻是擔心益州如何抵擋這等攻勢。”


    徐濟暗讚於禁一聲機靈。笑道:“這有何難?凡是動物,對於火光都會有恐懼感。火攻這種計策對付這些野獸再好使不過。”眾人聞言歎服。尹氏看向徐濟的美目更是異彩漣漣,一付死心塌地崇拜地模樣,不過徐濟早有防備而自然是決不會相信尹氏的任何表情。


    徐濟對自己的魅力心知肚明,若是和曹操比起來,那還差得遠,至少在比說情話,自己絕對不會是當代第一流的大詩人曹操的對手。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尹氏在經曆過曹操後,若是會為自己動心,那才是奇哉怪哉呢。眾人讚歎聲低落下去後,徐濟笑道:“我們不管什麽大象,總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我大漢已經千瘡百孔,再也經不起一絲一毫的折騰,還是文若兄說的對,要安民心,先讓天下的百姓填飽肚子再說。”


    眾人奮然應是。徐濟又對荀彧說道:“尹夫人現在就在咱們家府上住下了,咱們當然會悉心照顧,不過我知道,這還不算是個家,真正的家並不在於房子有多大,而是要看看有沒有親人在自己的身邊。”


    徐濟的話說的尹氏神色一動,顯然被徐濟的話打動了自己的心事。


    徐濟又道:“所以文若兄,你最好還是令元直和何琳那妮子接到長安來,讓他們和尹夫人團聚。”尹氏頓時聲音嗚咽道:“司空大人……”一語未畢,那雙美目中便充滿了宛如珍珠般圓潤亮澤的淚水,說不出的動人。


    徐濟哈哈一笑道:“夫人,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再說這兩個人年紀也不小了,我看把他們的婚事辦了吧。夫人,長嫂如母,你不會有反對意見吧?”


    尹氏乖巧的迴答道:“一切但憑司空大人吩咐,妾身決無異議。”徐威發出“嘖嘖”的聲音道:“不過怎麽說,徐庶那小子當初也算是英雄救美來著,雖然差點成了沒了頭的英雄。”


    眾人被他說地無不為之莞爾。


    隨後徐威又抱怨起這幾天長安的治安巡察能力吃緊的現象,現在長安城龍蛇混雜,各個勢力處於混亂狀態,再加上外來的各色人等,更是不勝其煩。這也難怪,現在徐濟勢力和劉協勢力處於相互觀望地狀態,有合作有鬥爭,故此其他小勢力反倒有了喘息的空間,紛紛活躍起來。


    徐威便在酒席間說起了好幾起達官貴人之間酒嘴之後的荒唐事情,惹得眾人大笑。


    晚飯便在這歡笑聲中度過了,尹氏在飯桌上聚精會神聽了半天。卻一無所獲。自然精神有點疲勞,便迴房休息去了。而且即便她不累。也會推說身體不舒服了,畢竟今天是她第一天住進司空府。一個“長時間漂流在外麵的人。怎麽可能這麽精神奕奕呢?


    徐威剛吃完飯便和於禁一道匆匆走了,各大酒樓還有夜裏依舊不歇業的娛樂場所夜夜爆滿,喝醉了酒之後爭風吃醋的人比比皆是。


    徐濟卻邀請荀彧和桓範等人到自己屋中小聚。守著小爐中的紅紅炭火,喝著兗州美酒,眾人剛才因為尹氏在場的不自然終於全部消融在微醺的醉意裏了。


    看看微笑的桓範,徐濟問道:“你小子又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桓範打了個酒嗝,才悠然道:“我在想這世界上真的難以事事公平,比如說文鋒剛才說的事情。一個人吐得滿地狼藉,沒人說他撒酒瘋。反倒說他這是名士風度,若是換成一個老農,隻怕早就被飽以老拳,打出門去了。”眾人被他說得笑了起來。


    徐濟的思緒卻縱橫了幾千年的古今中外。慨歎道:“老子曾說‘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這話說到底還是頗有不當和不妥的,最大的不妥便是想做到完全的平均根本不可能。平均了一切又如何?任何人是不一樣的,有的勤勞有的懶惰,而且一個國家不可能沒有上位者,一旦上位者有問題。馬上便不均起來。到頭來還是虛幻一場。”荀彧和陳群聞言同時心頭一震,看向徐濟,前者凝聲道:“敢問主公,這種事情可有解決的辦法?”


    徐濟苦笑道:“這事情我哪有什麽辦法?若是有好辦法。那夏商周和強秦與前漢就不會滅亡了。”


    陳群卻不同意道::“我倒有個辦法。主公地新‘五德終始說’中不是說‘君子配五德’嗎?我想隻要有君子在位,就不會有問題。”徐濟啞然失笑道:“在這裏的人都是自己人,那就恕我直言。且不論我徐濟是不是‘君子’了,我隻問你們怎麽就知道我徐濟世世代代的子孫都是可以‘配五德’的‘君子’?萬一有個不肖之子坐上了高位呢?”


    眾人被徐濟問得一窒。不知道如何迴答。


    他們都是從兗州出來的人,不切實際的歌頌功德地話他們當然不會說。而徐濟的問題令他們無從迴答。徐濟看著眾人。歎道:“要保證在高位上的人是君子,那就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恢複古代的禪讓製,用選舉永遠讓賢者占據高位;一種便是在一個王朝,腐配不堪的時候有一位君子揭竿而起,比如像高祖劉邦一樣,建立新王朝,然後周而複始,天下大事,合久必分。”


    荀彧聞言連連搖頭道:“這兩種方法都不行,禪讓製很容易被一股具有強大實力的人破壞,而第二種則更糟糕,那完全是在破壞與建設之間來迴兜兜轉轉嘛。”徐濟卻笑道:“其實我們可以把第一種禪讓製度改一下。”於是便講起了現代的民主製度,聽的荀彧等人目瞪口呆。


    雖然徐濟已經給眾人無數次震撼了,但是這一次卻最為劇烈,弄得大家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群像是第一次認識徐濟一般,眼中閃過前所未有地神采道:“主公的想法十分新鮮,的確是值得嚐試呢。”徐濟卻大搖其頭,還未說話,荀彧已經在一旁斷然道:“陳群你在兗州書院裏‘商賈課’上學的東西都忘記了?政治是為什麽服務的?我們現在地經濟水平根本無法支撐這種政體形式。象主公說的權利與義務之類的,更是複雜得很,主公說的這方法若是在五百年之後能行得通就算是萬幸了。但是就現在來說,根本就是妄想。”


    陳群被說得默然無語,徐濟卻很高興:還是荀彧了得,不管到何時都是頭腦冷靜,實事求是,比自己初來這時代的時候成熟多了。想到這裏,徐濟一拍荀彧的肩膀笑道:“不過我是不會消極地等待我的子孫中不肖子的出現,我自然有些手段可以預防這種事情的發生,雖然未必完全有效。”


    荀彧聞言大喜,才要詢問,徐濟卻換了話題道::“現在甄付和糜竺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日後我們便可坐在他們身後看孫策他們窮得穿不上褲子。但是這還不夠,因為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漢中和益州,而甄氏家族和糜氏家族在這方麵幫不上我們什麽忙。若是想要對張魯和劉備下手,我們就要再從張世平、蘇雙這兩人下手,他們和劉備可是有交情,若好是可從他們身上打開缺口,我們的事情便好辦了。”荀彧微笑道:“主公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在辦了。”


    徐濟微微一愣,才發現在座的人中少了兩個,一個是張紘,一個是高堂隆,這兩人都是荀彧前來長安是帶來的兗州書院的已經結業的學生,其中高堂隆的動向徐濟是曉得的,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完善科舉考試的製度和條例,徐濟雖然曉得卻看不見人影。估摸他也忙的腳後跟不著地,所以徐濟也沒想著要找他來。可是張紘卻不見蹤影,這倒是件怪事。


    荀彧卻在一旁道:“主公放心,有張紘在,這兩人定可被拿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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