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濟走到營帳中間沙盤的前麵,對徐威道:“文鋒,文和他們現在在哪裏屯兵?”


    徐威和史阿來到沙盤的前麵,前者伸出右手在沙盤上比劃著道:“作戰初期,文和先生和張繡將軍在斜穀關和五丈原與漢中的軍隊開戰,後來劉備的軍隊加入到了戰局之中,那時劉備的軍隊並沒有和張魯駐守在斜穀的軍隊會合,看樣子是從漢中出發到城固,在渡過汗水之後便直插駱穀,想要從張繡將軍的深厚襲擊張繡將軍,不過文和先生早有準備,在子午穀和沈嶺早有斷後的軍隊,所以在得知劉備大軍從後麵殺到的時候,文和先生引領大軍迴撤,在眉城和沈嶺在子午穀一帶和張魯、劉備軍對峙。張魯軍和劉備軍在斜穀會和之後,便兵出斜穀,與文和先生展開拉鋸戰。對了,張繡將軍和張遼那小子就是在這裏領教了關羽和張飛的絕世悍勇,至少在與文和先生失去聯係前,兩軍對戰的形勢大概如此。”


    徐濟仔細玩味著沙盤上的軍隊實力分布,詢問道:“張魯和劉備手下的軍隊到底有多少人?”徐威掰著手指頭算著,緩緩道:“張魯的軍隊現在還沒有辦法計算,這小子在漢中市五鬥米教的教主,光是教眾就有數十萬,再加上長安局勢動蕩不堪,有很多長安地區的百姓逃到了漢中,所以,張魯的手下應該並不缺乏士兵。至於劉備,他的軍隊據說都是張任撥給他的,大概有兩萬人左右。應該是益州軍隊的精銳。和張魯手下的那種信徒軍隊還有不同。”徐濟點了點頭道:“張任乃是益州名將,以我所見。此人雖然武功不怎麽樣,但卻是精通兵法。尤其擅長練兵,在長安之亂時,我們還看到了這個張任的笑裏藏刀、陰險和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對敵態度,這種人訓練出來的士兵的確很有看頭。不過文鋒也太小瞧張魯了,邪教使人瘋狂,你難道忘記黃巾軍那種不要命的戰鬥方式了嗎?”


    徐威一想起早年黃巾軍那口吐白沫還依舊狂熱的樣子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史阿卻是眼中閃光一閃,森然道:“日後莫要讓我見到這個卑鄙小人,上次長安之亂的時候,若不是因為這小子。我們損失又豈會那麽大?


    徐濟心中再次閃過文聘那張俊朗又極為豪爽的麵容,不由得神色一黯。而後徐濟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才勉強收拾起自己的傷感繼續說道:”若是如此說來,漢中的軍隊還是很強的,對了。文和他們的糧草在哪裏?”


    徐威指點道:“文和先生的糧草全部囤積在渭水河對岸的鹹陽。嘿,即便是張魯和劉備想要偷襲文和先生的糧草都沒有可能。”徐濟點了點頭,雖然賈詡和張繡的軍隊現在全部集中在了沈嶺一帶,但是賈詡並非是孤軍一支,要知道郿城背倚渭水大河。在渭水大河的對岸是守護長安地扶風,那裏王允自然會派重兵把守,這扶風在鹹陽的西麵,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鹹陽城的一道天然屏障。


    在扶風以西。便是漢興、陳倉等地,看沙盤上那些插著的小旗就可以知道,雖然渭水河南岸的散關在張魯手裏。但是渭水河北岸的陳倉卻是王允的勢力範圍,大河天險對雙方防守都有利。即所謂“爭地”。若是沿著渭水可的上遊走,那便是西涼人的勢力範圍了:天水、冀城、北原、隴西乃至渭水源頭的三座以三角形分布的城市:狄道、金城、抱罕。這一帶都是西涼人的勢力範圍。雖然現在弄不清楚馬騰韓遂和李催郭汜的軍隊具體的交戰情況,但是這裏絕對不是張魯的勢力範圍。


    相反,為了提防蠻橫的西涼人,張魯還要派遣軍隊在上方穀、上邦、木門一帶駐軍。


    因此,從漢中之戰整體的局勢看來,張魯和張繡軍的戰鬥應該完全集中在湄城和沈嶺一帶。徐濟轉過頭來看向徐威說道:“文鋒,你和文和上一次聯係上的時候,文和有沒有對他現在的軍事動向有什麽交代?”


    徐威皺著眉頭又苦苦思索半天,才道:“文和先生就說了一句‘按兵不動’,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自從劉備加入道戰鬥後,文和先生的大軍一直都在按兵不動嗎?這還有什麽區別嗎?”徐濟也想不明白賈羽的這個按兵不動的指令到底是指的是什麽。看來不當麵去詢問賈羽,就無從把握長安的形式,於是對徐威道:“若是現在要你去聯係賈羽,不知道你有幾分把握。”


    徐威看了史阿一眼,才道:“若是在以前,我實在沒有半點把握,但是現在史阿先生在這裏的話,那一切都不一樣了。”


    史阿微微一笑,自然明白徐威的意思,徐濟卻笑罵道:“好你個徐威,倒是知道史阿兄乃是這長安城的地頭蛇,在向史阿兄詢問辦法是不是?”徐威聞言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搓著自己的大手“嘿嘿”的笑了起來,涎著一張大臉道:“主公,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要到沈嶺去,那就要穿過長安,要穿過長安,那就要經過長安的西門,可是長安的西門實在難以通過,我手下的幽影成員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若是說化裝成長安城的老百姓出西門吧,那裏馬上露餡,因為長安城的西麵全是戰場,沒聽說過哪個老百姓直接奔著戰場去的。”玩笑歸玩笑,徐濟卻知道徐威其實很無奈,要趕到賈詡那裏,就那麽幾條路,若是想繞過長安,那就隻有從長安城的背麵,穿過馮詡、高陵,涇陽然後坐船過涇水,然後才能到賈詡在渭水北岸屯糧的地方:鹹陽。


    這其中要穿過長安城重重的重兵防守才能可以成功,並不比進長安城要輕鬆多少。而且那無疑是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而不知道遇見多少控製長安背麵的呂布散在外麵的斥候和小股軍隊。一個弄不好。呂布就會殺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若在平時。有機會會一會呂布當然也算得上是一件賞心悅事,但是現在就免了吧。何況陳到不在身邊徐濟也著實沒什麽興趣跟這家夥見麵。當然,還可以選擇從自己所在的這一片密林出發一直向南。然後從渭水河的下遊渡河,再到沈嶺,但是這麽做卻更加危險。因為要穿過被華山和渭水夾在中間的華陰和渭南兩地才可以,但是要穿越這兩座軍事重鎮,那幾乎是同樣不可能的事情。


    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還是如同徐威所說,先進入長安城,然後從長安城的西門出發。趕到沈嶺去。但是如何出西門卻是一個令人頭疼地問題。現在看來,要混進長安不是難事,但是要出西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史阿想辦法了。徐濟看向史阿,還沒有說話,史阿便笑道:“主公請放心,我自有辦法。”


    徐濟點了點頭道:“史阿兄這件事情盡快,因為我要親自去見文和一麵才放得下心來。”


    徐威聞言臉色大變立刻開口道:“主公,這件事情絕對不行!主公冒險進入到長安城中,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叫我如何交代?”徐濟冷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況我徐濟是那種不知進退的人嗎?沒有十足地把握我是不會穿越長安城的。”


    徐威還要說什麽。卻被徐濟的淩厲的眼神阻止了,徐威無可奈何下惟有答應。徐濟對徐威道:“首先我們應該確定一下王允到底知不知道我軍渡河的事情,文鋒你明天便帶領著你的一千幽影出發。一直向西,故意引起王允的那些監視你的斥候的注意,若實在你走了以後。還有可疑地人物在這座密林的周圍梭巡的話,那就證明王允已經注意到我軍的動向。若如此,我馬上放棄進入長安城的打算。因為那無疑是送羊入虎口。我手下的這五千人還不宜暴露。”事情很明顯,若是在徐威離開後還有人在監視這片密林,那隻能說明王允一定知道自己渡河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要去長安。那絕對是自投羅網。同時也證明史阿的那個徒弟已經被王允收買,自然他所說的話都難以取信。徐威點頭應是,徐濟轉過頭來看向史阿,微笑道:“史阿兄,等確認我們安全之後,你我二人便隨後出發,有你這識途老馬帶路,我想我們潛伏到長安城的東城外不是問題,然後史阿兄進城打點一切,我在長安城外等候你地消息,一旦史阿兄在長安城的西門外準備好一切,我們便穿越長安城如何?”史阿點頭。


    徐濟麵容一整,冷哼道:“無論如何,長安定要成為我的囊中之物!”第二天,徐威便帶領自己手下的一千人馬向西前行,直奔馮翊。因為現在在表麵上看來,王允和徐濟還外在合作期,而且在長安一帶負責找劉協是雙方說定的事情,彼此都撒下人手找,互不幹擾,所以即使是徐威的軍隊向西,王允也說不出什麽來。


    不過現在雙方都在拿尋找劉協作借口做其他的事情,不說徐濟,就是王允派出斥候來監視徐威這件事情,可是假托尋找劉協地名義跟著徐威的大軍緩緩西行,果然引起了馮翔守軍排除的斥候的注意,這些斥候開始不斷的出現在徐威大軍的身前身後,徐威也不以為意,在外麵東遊西蕩兩天之後,徐威帶領著自己的軍隊迴到了密林處。


    此時,經過兩天地偵察,徐濟已經十分確定王允沒有發現自己渡河的事情,故此心懷大放,更可以初步確定史阿的那個徒弟沒有問題,於是便和史阿裝扮成一般的幽影,混入到了徐威的軍隊中,在第二天隨著徐威的軍隊出發,再依次向西麵前景,當然這一次行軍速度快了很多。而那五千精英仍然留在密林中和劉協在一起。


    馮颯的斥候被徐威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徐威這麽來迴折騰什麽呢,不過這迴徐威西進比上一次深入了不少,居然來到了馮颯城的南麵,更跑到了渭水河邊,若是渡過渭水。那邊到了渭南。


    馮颯地守軍有點慌張,不知道徐威到底想要幹什麽。徐威的動向也引起了渭水河對岸的渭南的注意。居然開始在河岸一帶布防。


    雖然徐威的兗州軍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上次長安之亂的時候,兗州軍的驍勇善戰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地區。隻用了二百人。便消滅掉了有呂布、張遼、華雄等人帶領將近三千人地西涼騎兵和並州騎兵,之後更是全部戰死沙場,寧死不屈,若是沒有呂布等人的阻攔,隻怕這二百人還會逃走呢。這種軍隊沒有人敢招惹,所以麵對徐威的一千軍隊,渭南城地守軍如臨大敵。


    徐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於是不停地在渭水的北岸來迴遊蕩,最後還要裝腔作勢要渡河。弄得馮翔和渭南的守將最後派出使者詢問徐威到底想要幹什麽。畢竟徐威的任務就是尋找劉協,而劉協是不能渡河去渭南的。經過一番交涉,徐威“勉強”的同意不再渡河,隻是在渭水河邊駐紮。


    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這一場人為製造的衝突的時候,徐濟和史阿早已經偷偷的渡河到了渭南城的西麵了。


    唯一比較麻煩的事情是徐濟的戰馬沒有辦法渡河,因為上一次史阿渡河並非依靠船隻,隻是遊泳過去的,畢竟坐船過河在這裏實在是過於明目張膽。為了安全起見,徐濟也唯有棄馬不用。說到遊泳。徐濟當然不在話下,畢竟他原本就會遊泳,何況他幼年也在荊襄住了幾年,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他。雖然現在是秋汛漲水的時候。倒也難不倒徐濟和史阿不同。史阿一把長劍便可以傲視天下,即便是騎馬的戰將遇見不行的史阿也不是這大漢第一劍師的對手,騎上戰馬的史阿反而受到限製。徐濟也隻算是半調子的馬上戰將。有沒有戰馬對他本身的影響倒是不大,隻是趕路的速度不免是慢了許多。


    當渭水北岸亂成一團的時候。徐濟和史阿已經來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脫下不必要的裝備。經過一番化妝,徐濟和史阿便向長安的東城趕去。


    兩人腳力甚快,隻用了半夜的時間,便到了長安城外。


    史阿把徐濟安頓在長安城東城外一個小村子的朋友家裏,然後自己便匆匆進長安了。而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徐濟一晚沒有睡覺,雖然站著的時候還是精神奕奕,但坐下來後便困意上湧,倒在地席之上沉沉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間,徐濟覺得自己站在了金碧輝煌的宮殿裏,劉協黯然失色地裏了自己的寶座,許子將大笑著對著自己說著什麽.轉眼間自己迴到了冀州,和張夫人抵死纏綿,忽然,又迴到了兗州欣賞起了伊寧與蔡琰的美妙琴聲。這一番弄得徐濟渾身燥熱。直到陳到跑過來,向自己說幽州已經全部平定,徐濟在覺得夢中的自己心情平複下來。但旋即又是一番金戈鐵馬的場麵,兩支大軍隔江鏖戰,染得長江都變成了紅色。募地,徐濟大叫一聲醒來,一下子坐起身來,全身大汗,喘著粗氣,就在剛才的夢境中,徐濟竟然看見渾身是血的自己麵無表情的把曹操的人頭一刀剁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居然做起了這種奇怪的夢,難道是自己這一段太累,精神壓力太大了?徐濟有點發呆.徐濟的叫聲引起了一陣騷亂,隻見房門一下子被推開了,第一個跑進來的便是不知道何時迴來的史阿,一臉的神色緊張。見到徐濟安然無恙,隻是有點麵色蒼白,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來到徐濟身邊關切道:“主公,你沒事吧?”


    徐濟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對了,史阿兄,你什麽時候迴來的。”這時候,門外腳步聲鋒起,徐濟向外麵望去,隻見史阿的那名朋友和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外。


    史阿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向兩人吩咐了幾句,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史阿的朋友便放心地走了,那個陌生的年輕人卻跟著史阿走京屋來。


    這年輕人身材魁梧,比徐濟低不了多少,走起路來極有氣勢.一看便知不是易與之輩。徐濟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史阿向徐濟笑著介紹道:“主公,此人便是我向你說起的我的那徒弟。”


    徒弟?這個史阿怎麽迴事,現在這人的嫌疑還沒有被排除,怎可貿然把他領來?


    徐濟心中奇怪,一雙虎目緊緊地盯著這個年輕人。


    莫名地,心底的殺氣不斷的湧起。


    這絕非徐濟有意為難,實在是這個年輕人身上帶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覺,徐濟麾下倒是也有人有類似的感覺,高順也是這般深沉,但此子給人的感覺卻是陰冷,明明是武人模樣卻好似賈詡一般叫人難以舒服。


    徐濟此時已經暗暗有了殺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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