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過麵之後,袁紹才要吩咐把徐濟的軍隊迎進聯營,不料徐濟卻微笑著婉言拒絕了他,而是轉頭吩咐陳到另立一營,和袁紹的盟軍聯營遙遙相對,一付涇渭分明的架勢。這架勢和做派擺明了是一副明顯未把袁紹放在眼裏的倨傲模樣。


    袁紹見狀,心中自然大恨,但眼下卻拿徐濟毫無辦法,唯有心中盤算待會兒宴會的時候如何利用徐濟母親的事情給徐濟一個下馬威。


    徐濟才立營不久,便命人去請了張濟過營一敘,在一旁的陳到眉頭一皺,似乎有話要說,但終於忍住了。不長時間,外麵便有人通報:“張濟到了。


    徐濟連忙把張濟請進營來,雙方坐下後,張濟笑道:”主公這麽明目張膽地找我,難道不怕袁紹懷疑嗎?”


    徐濟對張濟叫自己主公顯然是十分的滿意,聞言微笑反問道:“既然張濟你有此顧慮為何還要過營呢?”


    張濟笑道:“蓋因屬下對主公有絕對的信心,主公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屬下在原本麵前自圓其說,否則主公怎會貿然叫屬下過來?”徐濟聞言大笑,一副開心模樣。這還是徐濟第一次發現張濟十分的聰明,並非自己想象中的老糊塗,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對自己的妻子鄒氏和自己的侄子張繡之間的事情不聞不問,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徐濟自是不會詢問的,隨意窺視別人的秘密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這個道理徐濟很懂,更何況若是徐濟想要知道的話。還有他調查不出來的嗎?


    想到這裏,徐濟微笑著對著張濟道:“張濟你果然是知我之人。我這邊告訴你如何應對,你迴去之照著我說的對付袁紹便是。”頓了一頓。徐濟微笑道;“你迴去後隻需在袁紹詢問的時候說。我找你是為了找你合作。希望你能夠和我兗州的於禁大軍襲擊在私農郡地荊州大軍,而你憤然拒絕了。”張濟先是一愣,然後佩服道:“主公真是厲害,竟然想到這般合情合理的理由。”


    要知道荊州軍、兗州軍、長安軍三方已經分割了整個司州,在外人看來,這裏情況錯綜複雜。殊不知,李嚴和張濟都是兗州軍方麵的人兗州軍在這裏隻不過是做戲給天下人看罷了。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袁紹。不管怎麽說,在世人看來。現在張濟軍乃是中立的一方,而兗州軍和荊州軍現在在弘農郡打得是旗鼓相當,難分勝負。荊州的新一代戰神李嚴文武雙全。“死死拖住”兗州軍不放,兗州軍急切之間難以取勝。若是能夠得到張濟大軍的支援的話,那麽希望就大了很多。


    所以說,現在徐濟告訴張濟應付袁紹地理由是十分合理的,也難怪張濟叫妙。


    徐濟微笑道:“張濟將軍,我知道你和荊州刺史劉表有些交情,所以你對袁紹說拒絕了我的提議實在是再合理不過了。”張濟身軀一震。對徐濟道:“原來主公知道這件事情!”


    徐濟漫不經心道:“這又不是什麽秘密,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張濟將軍你不必心慌,誰還沒有幾個特殊的朋友?想我和曹孟德,以後難免是要在戰場上分出了勝負來的。但大家聚在一起。還是可以喝酒談心的好朋友,隻要大家做到光明磊落。公私分明便好了。”張濟這才放下心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陳到卻對徐濟皺眉道:“主公。袁本初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我們能瞞過孫策那麵嗎?我看那個周瑜頗不好對付。主公今天誇獎孫策的時候,周瑜看主公地方式很不對勁。若是被周瑜猜出主公和張濟將軍的關係。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呢。最怕是被王允知道,那麽我們在長安城裏所有地布置就都白費了。”陳到的一番話令張濟的臉上微微色變,更有點擔心起自己的侄子。徐濟微笑道:“叔至原來也注意到那個周瑜不對勁的地方了,你一直不說話是在為這件事情擔心啊,你放心吧,周瑜絕對不會懷疑到張濟將軍身上的,”言罷,轉過頭來對張濟道:“張濟將軍,你迴去之後就把這個謊話告訴蒯越去,然後多與蒯越親近。”


    陳到皺著眉頭道:“這又有什麽用呢?畢竟周瑜不知道這個謊言,騙不了他的。”徐濟卻信心十足道:“叔至你放心,這個謊言袁紹一定會告訴孫策的,可別忘了今天我令袁紹那麽沒麵子,袁紹一定會告訴孫策的,畢竟和孫策一同爭奪荊州的隻有我們兗州軍,袁紹一定會蓄意挑撥地。再加上孫濟和萌越過分親近的舉動,周瑜豈會不信?”陳到點了點頭,徐濟沉聲道:“周瑜的確是智計過人之輩,但是人力有時盡,他再能耐也有一個限度,長安那麵地事情周瑜並不知道多少,打死他也想不到張濟將軍會是我們的人,更何況王允一直視張濟將軍為心腹,又有賈詡在一旁幫扶,周瑜還能翻出天去?哼,這個周瑜現在隻是在一心擔心我的行動,哪裏還有餘力去思考其他的東西?張濟將軍在把我說的這個流言寫信告訴王允,那就萬無一失了。”


    張濟心悅誠服道:“主公算無遺策,屬下佩服。”徐濟卻搖頭道:“我哪有這麽大的本事?這隻不過是見機行事罷了,其實文和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我不過是按部就班罷了。”


    張濟一愣,不明白這件事情和賈詡有什麽關係,徐濟微笑道:“若是賈詡沒有預料到今天的形式,為何奉命征討益州,偏偏不讓將軍隨軍出征,而是派將軍到司州來,若是沒有預先的打算,那麽現在來參加諸侯會盟的人隻怕就不會是張濟將軍你了。”張濟和陳到眼中同時閃過駭然之色,尤其是陳到。雖然早就知道賈詡的厲害,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可怕到這種程度。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已經衡量過了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甚至料想到了會有諸侯會盟的這一天。張濟心中更再想,諸侯會盟地事情本就是賈詡提出來的。那就是說。賈詡雖然人在長安,卻已經把天下諸侯玩弄於股掌之間!想到這裏張濟不由背脊一涼,即便以自己對賈詡的熟悉,對賈詡的這種神鬼一般的能力仍然驚駭莫名。


    而徐濟的眼中也閃過精光,他心中也是對賈詡佩服不已。對張濟沉聲道:“所以我才會明目張膽地叫你來,就是因為文和已經為我設計好了一切,你隻要按我的計劃做就可以了。”


    張濟點頭興奮道:“主公請吩咐。”


    徐濟冷然道:“張濟你隻要在袁紹的身邊就好了,因為不久之好,我便會徹底解決袁紹這個麻煩。”頓了一頓。徐濟又道:“現在在豫州境內的軍隊雖然很多,但是最後還是我兗州軍的天下。袁術一旦敗亡,曹操軍、孫策軍、劉表軍都會退卻。到那時候,在豫州境內隻有袁紹軍、還有名義上地長安軍,再就是正在豫州剿匪臧霸大軍和一直在洪澤湖徘徊的張燕軍,另外,高順大軍也可以瞬間攻破在陽人負隅頑抗的雷薄大軍,直接從後方襲擊袁紹的軍隊,如此算來。我軍在豫州投下的兵力不少於十萬,你說袁紹到時會是我們的對手嗎?”張濟聞言大笑,同時終於明白了自己這一趟諸侯會盟的任務到底是什麽。那並非是做做樣子那麽簡單。


    徐濟冷然道:“到那時,我要袁紹四麵皆敵。在豫州寸步難行。而在他地身邊還有你這麽一支奇兵,定會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哼!”


    張濟想起一件事情來。對徐濟道:“對了主公,我發現那個蒯越和孫策走的很近。並不是像我們想像的那樣劍拔弩張。”徐濟和陳到對望了一眼,心中明白。看來荊州地世家大族隨著整個戰局的發展也漸漸開始對劉表這皇族子弟不滿起來。無論是兗州軍還是孫策軍,都不是劉表所能對付得了的。所以荊州的世家大族已經開始準備尋找新的代言人了,搞不好這個蒯越來這裏的目的和那個張鬆是一樣的。看來勢力的爭奪無所不在,並非僅僅是戰場上決出勝負那麽簡單。現在荊州的確是危機四伏,甚至連益州也比不,對於荊州地世家大族來講,一旦劉表被舍棄,他們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投效兗州,一個是投奔孫策。但是因為兗州政策的原因,荊州的世家大族肯定不會投降兗州地,因為那等於放棄了自已在經濟和政治上的種種地位,沒有人會在得到利益之後輕易放棄的。而孫策則不同,根據情報來看,孫策現在在荊州對百姓和世家大族,秋毫無犯,禮遇有加,更提出隻找劉表報仇,其餘既往不咎的政策,在加上孫策軍的驍勇善戰,可以說現在在荊州,孫策軍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在這種情況下,以荊州家族為代表的荊州本土勢力投降孫策並非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在眼前的戰績上來看,荊州更怕孫策軍,畢竟荊州的李嚴現在“抵禦住了”於禁大軍,而孫策大軍卻是勢不可擋,那即是說兗州軍並非是不可戰勝,而作為南方人的孫策,對荊州的威脅更大,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世家大族當然會明白怎麽做了。一想到這裏,徐濟不由得苦笑起來,他哪裏想得到自己一個假裝的失蹤竟然會引起天下間的巨變,事情發展到了今天,實在是出乎徐濟的意料之外,可以說眼前的天下形勢和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三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過徐濟卻絕對不會後悔,甚至可以說對眼前的情形已經很滿意了,因為對於徐濟來講,他的敵人不是這些在曆史上彪炳千秋的英雄,而是那些站在英雄背後的世家大族,至少現在的兗州、司州、徐州、豫州、幽州所有放對自己的世家大族的勢力已經全部浮出了水麵,自己可以不必日防夜防,可以趁著平定北方的機會剪除所有不接受自己改造的世家大族,這等於掃除了內亂的根源。以徐濟現在的實力的天下並非是難事,甚至隻要和各地的世家大族交往。蓄意與之好處就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但是要徐濟選擇與世家來往支持。在日後統一天下後,要依靠這些世家大族來管理地方。那是做不到的。


    得天下容易,治天下卻難。徐濟不想走西晉的老路。因此,盡管因為自己的假失蹤而引發來孫策和曹操的壯大。卻不會令徐濟感到懊惱,更何況現在自己本來就沒有那麽大的實力征討荊州,現在把這些諸侯一個個的剪除,已經是徐濟能力的極限了。


    想到這裏,徐濟笑道:“如此一來豈非更好?你對蒯越說的我要和你合作的謊話隻怕袁紹還沒有傳給孫策,蒯越便會傳過去了。”張濟點了點頭,終於忍不住問道:“主公難道不擔心荊州的事情嗎?”徐濟笑道:“這有什麽可懊惱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現在我手中本來就沒有力量收服荊州。為何要為自己力所不能及地事情而難過呢?現在有李嚴為我在荊州作內奸。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有什麽要求?”頓了一頓又道:“若是這般說來,那個張鬆不也是抱著和蒯越一樣的目的來的嗎?”張濟眼中閃過寒光,冷哼道:“原來主公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張鬆實在太唐突,這幾天他和各個諸侯親密接觸,我還一直在奇怪這個張鬆要做什麽,今天被主公您提醒,才知道竟然會是為了尋找益州的新主人。哼,我豈會讓他得逞?否則繡兒和文和的一番功夫豈非白費了?”


    徐濟卻搖頭道:“問題是這裏有他看得重的人嗎?你放心吧。這一迴張鬆定時空手而返的局麵。”


    張濟默然半響。哈哈一笑道:“主公言之有理,袁紹立足豫州,曹操虎踞江東。孫策忙於荊州,劉表自顧不暇。我張濟的侄子又在攻打益州,兗州又一向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裏,這裏哪有張鬆想要找的人?”


    徐濟站起身來。對張濟道:“我們不管這些事情,張濟你先準備給袁紹送上一份大禮吧。本初公也辛苦了這麽久。應該歇一歇了。”陳到和張濟兩人心懷大暢,恨不得早一點到那一天。徐濟卻看向張濟,故作嚴肅道:“張濟將軍,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憤然離開我的大營呢?然後今天地晚間宴會對我橫眉立目以對呢?”張濟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來,然後離開徐濟地大帳,強板著臉離開了。


    張濟才走,就見一名士兵進到大帳中,伏在地上稟報說:“主公,曹仁軍隊已經來到葛坡,據傳來的情報說,曹仁果然去襲擊在洪澤湖的張燕大軍,結果損兵折將而歸。”徐濟和陳到想視而笑:這個曹仁果然還是動手了。


    徐濟揮手命那名士兵退下,同時望向大帳之外,眼前浮現出曹操的麵容,心想道:“曹孟德你要來便來,試看我徐濟是否有一絲懼怕?


    夜晚,袁紹大營,中軍大帳,四麵歡聲雷動,士兵紛紛為坐篝火旁邊,正在吃晚飯。徐濟和陳到一身戎裝,來到了袁紹的中軍大帳,才一進大帳,就看見一群諸侯和代表正坐在那裏推杯換盞。見到徐濟進來,大帳中的空氣先是一窒,眾人都不說話了。


    相對於下午的陣容,晚上參加宴會的客人多了一個曹仁。


    見到徐濟,這個曹仁臉色不自然起來,徐濟先欣賞了一下曹仁地表情,然後悠然開口道:“原來是曹仁將軍也來了。”曹仁眼中有些慌亂,勉強的向徐濟打了一聲招唿,而曹仁身後的幾個人則眼中帶著悲憤和仇恨的目光看向徐濟,徐濟那會放在心上?隻是心中好笑,看來張燕和甘寧領曹仁在洪澤湖吃了一個大虧,日後定要詳細地詢問。


    袁紹招唿徐濟坐下,卻看見自己的對麵正是張濟,而在張濟上首的孫策和周瑜,下首的是蒯越,再往下麵便是張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曹仁和徐濟竟然是鄰桌,而張英則做在的最下首.


    隻見對麵的張濟麵色陰沉,見到徐濟坐下,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便不去看徐濟,隻和蒯越說話。


    周瑜則若有所思地看著徐濟,孫策看著徐濟的時候也少了下午的善意,顯然是周瑜把自己的用心分析給他聽了,令他對徐濟印象大改。


    張鬆原本就看不起寒門出身的徐濟,所以連眼角也不看徐濟一眼,隻顧著和那些文人說話。這裏麵隻有張英和徐濟親切說話,但是因為中間隔著一個曹仁,過於費事,說兩句也就罷了。


    實際上,徐濟被冷落了。


    徐濟哪裏會放這些事情在心上,實際上今天晚上,他就是來攪局的。


    袁紹算什麽?他要讓眼前的這些人看看,誰才是天下的霸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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