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神翼的聲音在天血夜的背後響起,天血夜和鬥愷二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的方向,神翼此時身形縮小到了深坑能夠容納的大小,她冰藍色的眸子認真的看著鬥愷,“凰炎臨世,鳳神真身!”


    短短的八個字,讓得鬥愷的雙眼瞬間睜大,他仿佛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這……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鬥愷抱住頭蹲在地方,仿佛無法消化神翼的話一般……


    “二哥……”剛剛聽完秦馭敘述完當年幕後發生真像的天血夜,此時本就很難接收,鬥愷在外麵為她做了些什麽在下麵的她都一清二楚,而看著從未有過這個樣子的鬥愷,她不由得擔心的蹲下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這一定是搞錯了,不可能是我!”鬥愷抬起頭看向神翼,他眼中的火焰此時已經熄滅,轉而之的是盈滿眼眶仿佛隨時都會奪眶而出的淚。


    鬥愷的眼中,此時裝滿了天血夜不能理解的痛苦……


    天血夜擔心的看著他,下一刻她抬起頭看向神翼,神翼冰藍色的眼眸中依舊一片清冷,她雙眼看著鬥愷再次道:“一切注定是命,亦是劫,你來到我主人的身邊,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等到你覺醒的那一日,是否效忠我主,一切在你!”


    天血夜疑惑的看著神翼,而盈滿眼淚的鬥愷,他抬起側臉看向神翼,神翼再次親啟口道:“這一次,我讓你自己選擇”


    “神翼……”


    “主人,該你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時間不多了,雷劫馬上就要再次到來,你們要的東西現在馬上取出跟著我出去吧!”


    天血夜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神翼打斷,下一刻神翼冰眸一揚,那掉在地上的琉璃麵具再次迴到天血夜的臉上,做完這一切神翼猛地衝出濃霧結界,身形也隨之變得巨大,而結界也瞬間被她破壞,裏麵的狀況再次落入眾人的眼中。


    天血夜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神翼和不遠處透著震驚眼神看著跪在地上鬥愷的猿空,下一刻她轉頭看向秦馭的方向,抽身走向他的身邊,看著那雙眼虛弱的盯著她的秦馭,天血夜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以為天劫便是一切的終結?”


    慢條斯理及其優雅的取下秦馭手上帶著的空間戒指,天血夜吹出一口氣擦了擦戒指表麵那綠色的寶石,“聖貼我就收下了,至於你……”


    輕輕的俯下身子湊近秦馭的耳邊,無視秦馭因為他的靠近瞬間恐懼得收縮的瞳孔,含笑的嘴角在眾人所看不到的死角瞬間變得冷然,用著僅僅隻有她和秦馭才聽到的聲音嗜血的道:“下地獄去吧!”


    ——


    第二節神格


    秦馭的雙眼在這一刻徹底散發出死亡的灰白,天血夜嘴角的邪笑再次迴歸,下一刻她右手扶衫,一手抓住身旁的鬥愷,一個華麗的轉身化為一道白色的寒冰氣流衝向天際。


    “大人,請問你們的事情處理完了嗎?天劫還要不要繼續?”天血夜剛剛從深坑中竄出,猿空便神識傳音向神翼小心翼翼的詢問,天劫雖凡力不可阻,可是他卻很清楚神翼有這個能力能夠做到這一切,剛剛天血夜為何突然阻止天劫繼續懲戒那個被血族洗禮的人他不清楚,他要做得就是盡可能的不要觸怒和冒犯神翼,那後果,不是他一個下級神邸能夠承受的!


    在場的所有人雖然聽不見猿空和神翼的對話,可是他們卻看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化為龍形的神翼依舊冷冷的盤旋在天際,似乎並不準備迴答他的話語,正在猿空尷尬之際,浮空而立的天血夜說話了,“好了,他隨便你處理吧!”


    “誒?”


    此時不止是在場的人,連猿空也呆了半秒,“你剛剛不是不想他死嗎?怎麽現在又?”


    天血夜微微揚了揚嘴角,隨後臉上露出一抹好像恍然大悟的“啊?這樣嗎?”苦悶的表情在臉上還沒持續兩秒,邪笑再次迴到嘴邊,“那現在他可以去死了!”


    狠毒的話說得何其赤【和諧】裸,明明是關乎一條人命的歹毒話語,在她口中蹦出卻又變得何其的正義凜然,眼前的這一幕在很多年後,一些在場的人迴憶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猿空的怒氣很明顯,他正欲發作,卻察覺到神翼那邊投來的冰冷目光,隨即隻能打住,下一刻他抬頭望天,手上一股玄妙的氣體圍繞著,隨著他的手抬起朝天一指射向天空中那滾動的雷雲,雷劫再次降臨!


    “轟隆隆……”


    所有的人都看著那深坑中在天雷的擊打下已經變為一坨死肉的秦馭,眼裏有著說不出的恐懼,而秦鳳嘯的雙眼從始至終都沒有對著深坑看過一眼,冷漠得仿佛秦馭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就連葉明等人弟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不忍,而他,這個秦馭唯一的兒子卻沒有。


    天血夜撫了撫左手中握著的秦馭的戒指,她可以感覺得到一張有著奇異能量透出的銀牌安靜的躺在其中,看來那就是通往瓊海聖天盟唯一的鑰匙,聖貼。


    最後一記天雷轟下時,場中已經砸出一個直徑三千米大的深坑,而在其中的秦馭,隻剩下黑漆漆的模糊一團,猿空金眸毫無感情,他的右手輕輕一抬,下一刻秦馭那破敗的身子便一瞬間從深坑中飛起,下一刻直接被吸入了猿空左手上托著的不周山中。


    做完這一切,猿空轉身對著神翼的方向捂胸行禮靈魂傳音道:“大人,小神就要離開,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如果不違背天地次序和規則,小神定當極力而為!”


    神翼冰藍色的眸子依舊沒有任何溫度,天血夜嘴角微微翹起一抹諷刺的弧度,神翼的真正身份是什麽她不知道,神翼在成為她的幻靈之前經曆過什麽她也不知道,可是從猿空的話語和態度她可以看出,因為某種原因他不想與神翼有太多的牽扯,仿佛生怕被連累了一般,可是他卻又敬畏神翼,不,應該是發自心底的畏懼。


    這就是猿空給天血夜的感覺,很不爽的感覺,與神翼心意相通的她,或多或少可以感覺到神翼表麵的冷漠和心底的空虛,一定跟她成為她幻靈以前的事情有關係,神翼不願意說,好,她也不去追問,可是現在麵前這尊大雕像卻在某種程度上惹惱了她,如果就這麽放他走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眼裏透過一絲笑意,下一刻天血夜嘴中飆出的話卻成功的讓在場的所有人,甚至猿空成功的定住……


    “喂,我說你們神,是不是有什麽能進階等級或者增加功力的法寶,能不能弄兩個來玩玩?”


    “你……”猿空錯愕的看向天血夜,隨即不知所措的轉向神翼,而神翼的眼神微微一閃,她直直的盯著天血夜,看著她眼中閃動著不懷好意的因子,卻又同時隱藏著那一絲絲心疼她的光芒,她冰冷的藍眸在這一瞬間柔了。


    上麵猿空還沒有反應過來,底下的人群卻早已炸鍋了……


    “啊?那個白衣人說什麽?他剛剛已經夠狂妄了的了,神靈都沒有跟他計較,現在他怎麽得寸進尺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底下的人都唾棄般的嗬斥著,當然,是在他們自以為天血夜幾人不會聽到的分貝下……


    而從深坑中出來後便一直不語的低頭待在一旁的鬥愷,此時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上方,天劫結束後,葉明等人也在此時慢慢的靠近鬥愷的身邊,因為在場的,他們也就隻有和鬥愷‘還算熟悉’。


    “喂,大人,您的兄弟他剛剛說什麽?快讓他停止觸犯神靈吧!他剛剛冒犯神邸不說,現在還敢公然向神討要功法,你說他是不是……”在葉明身邊的一位長老,終於忍不住開口,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頹廢著的鬥愷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機關一般,先前的一切模樣仿佛都不在,他迴過頭一個兇狠的眼神把那說話的老者噎在口中的下半句話給嚇得縮了迴去。


    “你他媽想死就給老子滾開,你沒看到那什麽狗屁神剛剛都向我兄弟跪下去了?天劫都賴何不了我兄弟,那神算神馬東西?照樣被老子兄弟踩在腳下!哼!”鬥愷亂發一氣的一統吼,讓得葉明等人錯愕的同時,也成功的閉上了嘴。


    “唿……”微微籲了一口氣,鬥愷扶了扶俊逸側臉旁遮住眼睛的一絲黑發,黑眸微微抬起看向天血夜的方向,天血夜也在這時看向他。


    溢滿旁人看不透苦澀的雙眼,此時卻勉強的對著天血夜的方向投去一抹微笑,仿佛再說他已經沒事了,天血夜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繼續挑釁的看向猿空,仿佛就是要他下不來台一般,知道他因為神翼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卻又不願意在眾人麵前少了自己作為一個神的尊嚴,這兩種折磨夾擊,有得他受得了,現在就看,誰先妥協了,當然,天血夜雙手抱胸,妥協的肯定不會是她……


    秦鳳嘯在此時微微放下胸腔的衣襟,他看向天空中與神平齊而立的天血夜,此時他的內心依舊充滿著濃濃的震撼,天血夜展示在他麵前的東西,越來越讓得他的心理不能承受,“天血夜,和我想比,真正是怪物的是你!”


    猿空看著神翼根本不打算阻止,縱容天血夜的態度,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下一刻他右手捂胸對著神翼的方向虔誠的道:“大人,您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夠供人類提供實力的功法,就算有也不可能給人類,還請您海量……放過小神……”


    天血夜的眼神在這一刻暗下來,這猿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這是話中有話呢!神翼明顯感覺到天血夜情緒的變化,她也很清楚天血夜這副咄咄逼人之姿是為了什麽?她很清楚天血夜並不是個願意將麻煩惹上身的人,一切都隻是用她的方式替自己出一口氣而已,隻是這小家夥好像理解錯誤了,嗬嗬,眼前的猿空,對於她來說,連米粒都算不上,何來威脅?


    “可以!”神翼的聲音在空中響徹的那一刻,猿空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如斯重擔的笑容,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向神翼以示謝意之時,神翼的下一句話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再一次響起,“把你的傳承神格留下,你便可以離開!”


    猿空猛地抬起頭,此時的話神翼可不是通過神識傳音的,而是從嘴裏明明確確說出來的,就連天血夜也錯愕的半分,在場聽到神翼話的人都紛紛呈現了石化的狀態,神格,那傳說中承載著神畢生力量的至尊之物,真的是存在的東西?


    ------題外話------


    第二節,國慶節,睡覺日,見諒,汗!


    第二十六章 第二節 困鎖陣


    第一節


    自大往往等於毀滅在人類的心中,神,那就是代表權衡天地力量的一切,而神格,便是一個神生來的所有,神格代表著他畢生的修為力量,而本來一係列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得他們匪夷所思了,現在空中那白衣少年和他背後的幻靈,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瞬間虛幻化,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底下死寂得毫無一絲聲響發出,猿空呆愣了半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嘴角略微勾起極為不自在的笑容道:“大人,您……您剛剛是開玩笑吧,神格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傳給一個普通的人類?而且神格離體,那就意味著我……”


    神翼冰藍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下一刻一股冷光從她的眼中直直射向猿空的方向,猿空在這一刻嚇得大汗淋漓,神翼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神級威壓甚至是氣息,可是天生不同等級之間太過懸殊的等級壓製,讓得他內心泛起無邊的恐懼。


    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打算一搏,畢竟,神格是他的一切,“大人,就算是看在主上的麵子上您也不能……”


    “可以……”神翼眼神依舊毫無波瀾,“但你不是月殤!”


    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幾乎判了猿空的死刑,就算是一直忍耐的猿空在此時也咬了咬牙,神翼和麵前的白衣少年實在欺人太甚,就算神翼以前的身份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的,可是現在,在他麵前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幻靈而已,他為何要這般害怕?


    猿空的負麵思想才剛出現一刻,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間便從他腦中閃過,神翼眼眸在這一瞬間冷卻,可是下一秒猿空卻虔誠的站起身,捂住胸口,頓時,一個土黃色閃著暗色光芒的立方體從猿空的胸腔中飛出,他看著自己手中那土黃色的神格,臉上微微抽了抽,露出不舍肉疼的神情,下一刻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別過頭直接將它扔到了天血夜的手中。


    世界,一瞬間安靜了,天血夜錯愕的看著手中蘊含著無盡力量的土黃色立方體,她此時根本不能反應過來,神翼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她審視般的看著猿空,而猿空在她那明明冰冷的眼神下,卻感覺身體要被焚燒了一般難受。


    好險,剛剛的思想隻是出現了一瞬間,猿空根本不敢想象要是剛才他真的對神翼和天血夜下手,他的下場會是什麽樣的?


    懊惱得搖了搖頭,自己剛剛是怎麽了?居然會有那種想法?難道是黑咒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從身體中消退?那位大人就算再怎麽輪迴,自己也沒有任何資格敢與之抗衡,好險,好險……


    “大人,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小神剛失去神格,身體實在太過虛弱……”


    猿空腦心冒汗的對著神翼的方向詢問道,神翼冷眸看著他,幾秒過後口中才發出一個小小的音節,卻讓得猿空如釋千斤重擔一般……


    “嗯!”


    幾乎是神翼才剛發出聲,下一刻猿空便卷起一陣土黃色的風暴隨著瞬間暴漲的不周山而去,仿佛這裏他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一般,天地再次歸於沉寂,隻有下方那恐怖的深坑以及周圍落下的山石證明著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樣的大戰。


    秦家的人廖破的跪倒在原地,這一次受到最嚴重創傷的便是他們,而葉家的人,在經過這一次的震撼後,也幾乎是元氣大傷,天血夜與神翼對視了一眼,下一刻將神格在眾人眼饞的目光之下收到了伏魔之中,神翼再次迴到了幻靈空間之內。


    天血夜知道,現在並不是討論如何利用神格的最佳時刻,雖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出手與她搶奪,可是,麻煩,還是越少越好,一切,都要等過了聖天宴解決掉豐州楓影家和鬥家的事情後再說,不過現在……


    天血夜抬眼看向秦鳳嘯的方向,剛好撞上他看過來的複雜的雙眼,下一刻她幾乎是毫不脫離帶水的直接閃現到了秦鳳嘯的麵前,眼神冷冷的看著他。


    “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天血夜先出聲道,秦鳳嘯苦澀的一笑,“我能說些什麽?或者,你要我說些什麽?”


    “嗬嗬,你還真跟我想象的一般優秀呢,自己的父親在眼前被天雷活活的折磨,族人被永世詛咒,你還能獨善其身的站在這裏,就連葉家的人,至少對秦馭都表現出了同情,我還真的有點佩服你了,秦鳳嘯!”天血夜嘴角帶笑,可還是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就算她再怎麽討厭秦馭,秦馭再怎麽該死,而秦鳳嘯的態度,卻更讓她不恥!


    秦鳳嘯聽出了天血夜話中的諷刺,隨即嘴角染上一抹譏笑,“對於奸殺了我母親和弟弟,五歲便把我扔進莽山黑洞五年的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天血夜聽完後目光微微閃了閃,沒有繼續說話,隨後她轉身向著鬥愷的方向走去,半途中停頓了下來,“今天所有的一切,我希望不要有半句話傳出去,還有,我要秦鳳嵐還有當年到過天城所有秦家人的命,今年的聖天宴,秦家……”


    “出局!”


    沒有任何商量性的命令口吻,讓得秦鳳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嘴角輕輕扯了扯,下一刻手指在手上輕輕一抹,頓時一抹金色的影子瞬間對著天血夜的後背射了去,“聖天宴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當年的事我也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天血夜反手接住,攤開手看到那透著比秦馭戒指中魔力氣息更加濃鬱的金色牌子時,她錯愕的轉身看向秦鳳嘯,“這怎麽會……”


    “你是想問我怎麽會有金帝聖貼?”秦鳳嘯先天血夜一步說出了她的疑惑,他俊逸的嘴角輕輕扯了扯,摸著手中的納戒輕輕道:“你真的以為我隻是依附在秦馭身邊的秦家大少嗎?嗬嗬……”


    天血夜眼神冷了冷,她血眸直直的看著秦鳳嘯,下一刻收迴眼眸轉身對著鬥愷的方向繼續走去,而看著她背影的秦鳳嘯,無聲的微微歎息,下一刻他正欲轉身迴到秦家陣營,身子卻錯愣的停頓在了半空中,空中迴傳而來的兩個字盤旋在他的耳際久久不曾散去……


    “謝了!”


    嘴角苦澀的翹起,下一刻他眼眸再次換為毫無感情的冷眸,“迴府!”


    迎著天血夜的身影而上的鬥愷看著秦家人慌忙整理散亂隊伍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下一刻他看向天血夜道:“你怎麽擺平的?秦鳳嘯那家夥陰沉得比藍煙宇那家夥還難對付!”


    天血夜笑了笑,並未迴答!“走吧!”


    “喂,你等等我,他們呢?都不管了?”鬥愷追著天血夜跑了起來,而葉明等人,根本來不及跟天血夜道什麽謝,便隻看到鬥愷那緊追著而去的身影!


    “唉,走吧,迴府!,還有,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任何人都不許透露半個字,否則,家法伺候!”葉明對著葉家所有的人大聲的吼道,下一刻他仿佛老了很多歲了一般頹廢了下來,渾濁的老眼看進落日澗那仿若毒蛇般深黑的巨口,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今年的瓊海,恐怕要翻起驚濤駭浪咯……”


    落日澗,醉月潭……


    深綠色的潭水此時已經被汙穢的血液侵染,整個地方仿佛是地獄的調色盤一般,殘肢斷體在灰色的大地之上拚湊出絕美的輪廓,一個個手執大劍的傭兵不斷的倒下,怪物猙獰的利爪不斷的撕碎著他們的身體,痛苦的嚎叫聲響徹了這片天地,仿佛是魔鬼奏響的號角在歡迎你,光臨地獄……


    “啊……”


    慘烈的尖叫聲混合著骨肉被咬穿的聲音在一身血衣的雲輕狂身邊響起,此時揮動著劍的他已經殺紅了眼,銀色的衣衫早已看不清原有的顏色,聽到同伴的慘叫聲的他下意識的轉身便揮出一劍,可是這一次,他爆滿血絲的雙眼卻瞬間睜大……


    “少……主……”


    攔腰而斷的不是那扭曲腐敗怪物的身體,而是一身傭兵裝扮已經沒有了手臂士兵,與他並肩而戰的戰友,在他身體錯開斷裂的前一刻,他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仿佛雲輕狂的這一劍給了他解脫一般……


    “啊……”雲輕狂在這一刻終於崩潰仰天長叫了起來,他終於意識到他自己的狂妄自大給所有的人帶來了什麽樣的毀滅?他俊美的眼角痛苦的抬起,看向那一個個壯烈犧牲後,卻又化為腐屍站起來的‘戰友’,這一刻,他緊握著劍的右手泛出了骨節的白。


    眼裏溢滿著悔恨的淚,他咬牙沒有讓它掉出,轉過頭看向那依舊是一身清風藍衫的身影,雲輕狂咬了咬牙,下一刻他揮動著長劍再次領著剩下不多的戰友向前殺去……


    藍煙塵眼眸淡淡之中帶著一絲看不見的憂愁,在他身邊那十名靈師,依舊冷冷的圍在他的身邊形成包圍圈,尉遲家狀況比雲家要好得多,死傷並不慘重,畢竟他們並不在血族殘體的中心地帶……


    抬起頭看向落日澗入口處已經停止了的異常天象,藍煙塵輕輕籲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道:“差不多了……”


    ——


    第二節困鎖陣


    昏暗的天空、死寂的深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其中不斷的穿梭著,背後的景物不斷的在後退,白色琉璃麵具的少年一雙紅眸冷冽攝人,他身後緊隨著不遠的黑衣男子,一雙黑眸異常的清澈,卻又閃動著如烈火般刺眼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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