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鳳隻笑著把衣服抱在懷中,去找宋明軒去了。


    為了能讓宋明軒更加專心的看書,趙彩鳳還去藥鋪買了驅蚊的熏香,點在宋明軒的書桌子底下。不過這熏香不便宜,所以趙彩鳳和楊氏在隔壁喂蚊子,這種待遇隻有宋明軒一人享受到了。


    趙彩鳳挽了簾子進門,一股淡淡的香味便沁入鼻息,宋明軒這時候正埋頭看著手裏的文章,打算明兒拿過去給劉八順和韓夫子過目。


    趙彩鳳這會兒也玩性大發了起來,把衣服往自己肩膀上一掛,上前用手捂住了宋明軒的雙眼,笑著問道:“猜猜我是誰?”


    說起來這種幼稚的遊戲,以前趙彩鳳在電視裏看見了都要換台的,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麽腦抽的一天。


    趙彩鳳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無聊了……頓時覺得羞的無地自容了起來,正要把手指鬆開,卻被宋明軒給按住了。


    “我來猜猜看。”宋明軒說話的聲音總是這樣輕輕柔柔的,比少年人沉穩,比中年人清脆,是趙彩鳳最愛的帶著磁性的聲音。


    隻見他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仿佛在很努力的思考著,然後才慢悠悠的開口:“這麽一雙靈巧的手,這世上隻有一個人有,那就是我的媳婦。”


    對於宋明軒最近越來越甜的嘴趙彩鳳也是無語了,明明家裏窮的揭不開鍋,連燒菜時候用的配料砂糖都沒有了,他到底是怎麽做到這樣甜死人不償命的?


    趙彩鳳隻把手從他臉上手迴來,卻被他給牢牢的握住了。宋明軒攤開趙彩鳳的手掌,瞧見指尖上還依稀可見幾個深深淺淺的小針眼。趙彩鳳本來就不善於女紅,一見衣服做下來,十個指頭還在她都覺得可以去燒高香了。


    宋明軒見趙彩鳳的手指果然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隻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含在嘴裏舔了幾下。趙彩鳳被宋明軒這樣帶著挑逗的舉動弄的心裏癢癢的,隻紅著臉把手藏到後背,小聲嘟囔:“你髒不髒啊!”


    宋明軒平常幾乎是被趙彩鳳牽著鼻子走的,每每都被她強悍的氣氛給鎮住,所以難得瞧見她這個樣子,便有些得寸進尺了起來,隻脫口而出:“不髒,你身上每一個地方,我都覺得喜歡,哪裏還會覺得髒呢!”


    趙彩鳳隻覺得這話越聽越不像話了,唬著臉假裝生氣道:“行了,看完書早點洗洗睡吧,把這衣服試一下,明兒一早我還要洗呢!”趙彩鳳說完,隻把手從宋明軒的掌心抽了出來,伸手出手指在他腦瓜上點了一下,卻是沒用什麽力氣,轉身就閃了出去。


    宋明軒見趙彩鳳這怎麽忽然變臉了,也隻嚇得不敢開口了,暗暗恨自己太過得意了,趙彩鳳哪裏有那麽好哄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改個錯別字,下麵還有一章= =


    ☆、第126章


    第二天一早,宋明軒應約要去碧月湖遊玩。楊氏見趙彩鳳在家也沒有什麽事情,便推了她和宋明軒一起出門。兩人其實誰也不認識那碧月湖的具體方位,便打算去巷口問一問街坊,慢慢的遊蕩過去,反正這會兒離邀約的時間還早著呢。


    還沒出巷口,就瞧見門口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進來,見了兩人便開口道:“我家少爺和姑娘正在外頭車上等著兩位呢。”


    趙彩鳳細細瞧了一眼,見是劉家的下人,上迴她去劉家的時候見到過。兩人跟著小廝到了巷口,才瞧見門口停著兩架馬車,果然稍微有些銀子的人家,就都很忌諱男女避嫌的問題。


    劉八順見宋明軒出來,已經從馬車上探出了頭來,隻開口道:“宋兄,這邊請,一會兒我們先去箍桶巷接先生,然後再一起過去吧。”


    宋明軒對京城不太熟悉,記憶中箍桶巷似乎住著不少老翰林,古代皇帝其實也有分配房子一說,翰林院的大臣們就基本被分配在箍桶巷這一帶。


    但是這些房子不是白給住的,一旦致仕了,房子都要一起歸還朝廷,等著下一任的官員入住。韓夫子因為受廣大學子愛戴,在為朝廷輸送人才方麵著出了巨大貢獻,所以他的宅子皇帝並沒有收迴,直接就送給他頤養天年了。


    馬車一路行駛在行人稀稀朗朗的大街上,劉八順隻稍稍挑來簾子,看著外頭白牆青瓦的圍牆,笑著道:“每個讀書人都渴望著能在這邊有一棟宅子,這大概是作為一個讀書人最大的榮譽了。”


    劉八順所說的宅子,大概就應該是皇帝賞下來的私有財產了,這是莫大的榮譽,大雍開國以來享受到這個待遇的,也沒有幾個人。不過宋明軒雖然學問很好,可他的目標卻不是想當一個老翰林,讀書人能一直研究學問固然是好的,但他更向往能得到百姓的愛戴,做一個好官,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這大概就是寒門學子和那些豪門子弟之見的差別,豪門子弟看見的永遠是自己家族的榮譽,他們的心裏不說徹底沒有百姓吧,至少對於老百姓這種群體的理解是不夠的。可宋明軒生於田埂之間,吃著粗茶淡飯長大,深知一個好官關係到一方百姓的疾苦。


    兩人在車上坐著無聊,就聊起了秋闈以後的事情。劉八順隻發問道:“宋兄,秋闈之後第二年就有春試,宋兄是打算再接再厲,直接就去參加春試呢?還是打算休息個一陣子,準備三年後的那一場?”


    對於科舉來說,兩人的年紀都算小的,就算再等個三年,也不過就是剛及弱冠的年紀,比起那些考了好幾十年的老秀才,都是屬於小弟弟的級別了。


    宋明軒原本對這次秋闈都算不上很有信心,幸好有趙彩鳳一路支持,前幾日趙彩鳳甚至已經許諾,就算他再念三年,她也會再供他三年,隻是……要讓趙彩鳳賺錢養家,宋明軒心裏還是多有不舍。宋明軒隻擰了擰眉,肅然道:“若是這一次僥幸得中,那就再接再厲,直接準備明年的春試。”


    劉八順聽了,隻佩服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想的,隻不過,從現在到明年春天,那才幾個月的時間,宋兄這樣勞神,可要注意身體才好。”


    宋明軒聽了劉八順這話,隻問道:“難道八順兄弟不打算去考?”


    劉八順想了想,隻擰眉道:“我一時還沒想好,且要等這次中了再說,若是這次都沒中,那還談什麽春闈呢!”


    宋明軒算是見了比自己還沒信心的人了,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年磨一劍,況且你我從開蒙到現在,隻怕也不止十年了,你又是做足了準備,韓夫子又對你如此看重,這次肯定能榜上有名!”


    劉八順隻歎了一口氣,心下還是有些擔憂,又道:“今兒我娘去紫盧寺給我求狀元泉去了,我一向不信這些神佛之說,到時候若是不喝倒是枉費了她的一番好意了,既然大家都覺得那狀元泉很靈驗,不如我和宋兄你一人一半,也算是求個安心。”


    宋明軒一聽這狀元泉臉色都變了,又見劉八順一片好意,隻遊戲為難道:“其實……我也不太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過你若是真的想喝,還是燒開了喝比較好一些。”


    劉八順見宋明軒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以為他是笑話自己這樣迷信,隻鎖著眉頭狠心道:“不喝了,若是真的喝了這泉水就能高中,那京城的狀元都滿街跑了。”


    宋明軒終究覺得自己比不上劉八順,他能下這樣的決心,可自己卻還是喝了那狀元泉的……雖然最後的結果……不提也罷了。


    卻說趙彩鳳出來之後,才看見門口停了兩輛馬車,一輛是劉八順坐著的,還有另外一輛裏麵坐的是錢喜兒。


    送走了劉八順和宋明軒,錢喜兒隻讓小丫鬟把趙彩鳳迎上了馬車,隻笑著道:“前一陣子大姑奶奶給我和大娘在珍寶坊裏頭定了一套首飾,她如今正在坐月子,沒空過去取,隻讓我自己先去看一眼,若是覺得哪裏不好看,當場就讓那邊的工匠給改一改,正好今兒我有空,你陪我一起去好不?”


    錢喜兒無父無母,從小被劉家收養當的童養媳,雖然日子過的不錯,可她的身份畢竟有些尷尬,平日裏也沒有什麽朋友,如今認識了王燕和趙彩鳳,早已引為知己。可惜王燕如今在王府裏頭當丫鬟,並不容易出門一趟,所以錢喜兒便想到趙彩鳳。


    趙彩鳳也不知道那珍寶坊在什麽地方,不過既然是定做首飾的地方,想來不是她這種人合適去的。趙彩鳳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幸好這幾天天氣太熱,她穿的是楊氏給她改的死去的舅媽的那幾件衣服,瞧著還挺鮮亮的。


    錢喜兒穿得也不算華麗,就是普通小戶人家姑娘的打扮,身邊的小丫鬟就更樸素一些,這樣也不至於襯得自己太土掉渣了。


    錢喜兒見趙彩鳳看打量自己的衣裳,隻開口道:“我上迴給你那幾件衣裳,你怎麽沒穿呢,你長的這麽好看,穿起來肯定比我好看多了。” 姑娘家能比較的也就是容貌和衣服的,不過錢喜兒這麽說,沒有半點攀比的意思,純粹是誇趙彩鳳呢。


    “我迴去試了一下,你身量比我高,裙子有點長,我覺得改著也挺浪費的,不如等明年穿,也不知道我這個子還會不會長了……”說到這裏趙彩鳳自己也有些憂傷了,前世她雖然不是美女吧,但好歹一米七的個子,平常就算不穿高跟鞋也可以秒殺一群三等殘廢,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這趙彩鳳的身高卻跟打了矮壯素一樣,就是不見長……


    雖然她每天和宋明軒吃的是一樣的糧食,可宋明軒卻跟吃了激素一樣,身高拚命的往上竄,不過才幾個月而已,趙彩鳳隻覺得她和宋明軒隻見的差距似乎又拉高了。


    錢喜兒聽趙彩鳳這麽說,隻笑著道:“我覺得女孩子個子小一些也好,像我這麽高,八順還經常笑話我,說我站著就跟細腳伶仃的筷子一樣。”


    趙彩鳳迴想了一下劉八順的身高,忽然覺得他有這樣的抱怨也不奇怪了,不過男孩子一般都比女孩子晚熟一些,劉八順的身高應該還有發育的機會。


    趙彩鳳才想勸她兩句呢,就聽錢喜兒擰著眉毛道:“原先他一直說自己是念書念多了所以才不長個頭的,我也信了這麽多年,誰讓我認識的那些男的,都不是念書的料子呢,直到我瞧見了你家宋秀才,才發現原來八順他一直騙我呢!”


    趙彩鳳聽了隻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劉八順居然這麽可愛,這樣看來宋明軒倒是比他木訥很多,不過宋明軒最近似乎也有些開竅的跡象,總時不時也撞著膽子逗她幾句,看來她是最近沒發威,讓宋明軒給得意的。


    從討飯街到朱雀大街的路就有些遠了,平常錢喜兒也不是經常出門,去的最多的地方是自己學刺繡的繡坊,偶爾會陪著李氏出來逛逛。


    李氏是個勤儉的人,雖然家裏如今過的殷實,卻也不喜歡那些有錢人的奢華,還一向堅持著艱苦樸素的傳統,這次若不是劉七巧在珍寶坊定了首飾,她也不耐煩去這種滿屋子都是金銀閃瞎眼的地方,李氏總覺得自己就算再有錢,也變不成那種可以揮金如土的人,所以隻讓錢喜兒過來瞧了,把東西帶迴去就好了。


    馬車停在珍寶坊的門口,這時候時辰尚早,客人也不多,店裏頭招唿客人的年輕媳婦迎了出來,見是兩個穿著很樸素,卻坐著馬車來的姑娘,心下也覺得有些疑惑。


    不過她們做了幾十年的生意,除了看穿著打扮,也練就了一副看麵相的本事,等那媳婦瞧清楚了這兩人的長相,臉上便堆著笑迎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覺得自己有一些虛脫了,要去躺一會兒,一會兒起來寫明天的更新……


    ☆、第127章


    這位招唿人的媳婦尤記當年她第一次招唿寶善堂大少奶奶進店的時候,那時候她也不過就是一個丫鬟,可如今才沒幾年,已經成了名動京城的送子觀音了。而她如今瞧著這裏頭一位,雖然穿戴的過於樸素,但臉上的神色表情,和當初杜家大少奶奶是如出一轍的,沒有半點小丫鬟的畏縮怯懦,雖然看似寒酸,可站在這樣堆金鋪銀的地方卻坦坦蕩蕩,絲毫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


    店家招唿了兩位進去後,才知道這其中的一人是杜家大少奶奶娘家的姑娘,遂請了丫鬟去裏頭把她們定的東西拿了出來。


    姑娘家都愛這些亮錚錚的首飾,錢喜兒身邊的丫鬟見了,隻開口道:“姑娘快看,這次比上次做的還好看呢,聽說上頭的珍珠是杜家二爺去南方的時候帶迴來的,怪不得有這麽一大顆,還這麽亮。”


    趙彩鳳也瞧了一眼那簡直快有龍眼那麽大的珍珠,心道這東西要是在現代大概也能稱上是無價之寶了,也不知道在古代賣多少錢?不過她雖然好奇,但是鑒於問過價格之後,未必還能保持這樣淡然的表情,所以她還是放棄了。


    錢喜兒雖然這幾年也見過不少好東西了,但是這東西一年比一年好,她也看著有些驚歎了,隻笑著道:“我家大姑奶奶就是這樣,每次都這麽闊氣,這樣的東西我們小門小戶的人也不方便帶,每年也就帶個一兩迴,拿迴去過不了多久又要沾灰了。”


    趙彩鳳隻笑著道:“以後等你當了舉人太太,有的是時候帶,出門應酬啊,接待客人,總要把自己打扮的體體麵麵,這樣才不丟你家男人的臉麵呢!”


    錢喜兒聽了,臉上頓時就紅了起來,隻嬌嗔道:“你還不是一樣?”錢喜兒說著,視線就停留在趙彩鳳沒有半點裝飾的發髻上,隻拉著她的手走到店裏頭的一排櫃台前頭。趙彩鳳順著那櫃台看了一眼,隻見裏麵大多擺滿了赤金的簪子,並沒有幾樣是自己喜歡的,隻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放著一枚銀色梅花簪,看著倒是精致的很。


    錢喜兒見趙彩鳳把視線落在了那簪子上,隻讓那待客的媳婦把一根銀色的梅花簪取了出來,問道:“這個看著倒是別致,上迴來還沒有,怎麽賣?”


    那媳婦見了,隻笑著道:“這幾樣都是我家姑娘閑來無事自己做的,平常她做的東西,都是賞給丫鬟的,可這銀子又不值什麽錢,這次據說連丫鬟也看不上了,所以就擺到店裏來,說是誰要是看上了,就免費送給她了。”


    趙彩鳳聽了,倒是覺得那位小姐的性情真是有意思的很,不過再看一眼那根簪子,確實和這周圍金碧輝煌的裝潢有些格格不入,倒和自己的遭遇有些相同,來了一個不屬於它的地方。


    “我倒是覺得這簪子做的很別致呢,梅花花瓣上的細紋和花心裏的花蕊都清晰可見,這手工還當真不錯!”趙彩鳳隻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那媳婦隻笑著道:“可不是,我瞧著也覺得好,可畢竟用料太不講究了,這要弄一根金簪,隻怕就更多人喜歡了。”


    趙彩鳳隻連連搖頭道:“要是金簪就更不好了,梅花高潔,金子俗氣,這兩樣配到了一起,那就是俗不可耐了。”


    那媳婦隻一臉納悶的看著趙彩鳳,一拍大腿道:“姑娘你說這話,怎麽和我家姑娘的如出一轍呢!看來這簪子是非你莫屬了,我先幫你包好,也讓我家姑娘高興高興,她做的簪子總算有人要了。”


    趙彩鳳看了一眼那簪子,用料確實不考究,不過一兩錢銀子的樣子,價格大抵也不會太貴,便問道:“這多少銀子?”


    “剛說了不要銀子,姑娘您忘了?”那媳婦把簪子拿出來,用一塊絨布包著,放入了一個簡單的首飾盒中,遞給趙彩鳳。


    趙彩鳳這會子也覺得不好意思了,隻看了一眼錢喜兒,錢喜兒便笑著道:“店家這麽好意,那你就收下吧。”


    趙彩鳳隻思量了片刻,開口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實在不好意思接受饋贈,況且我和那位小姐,雖然想法一樣,但畢竟沒有見過,不過是兩個陌生人,如何能接受饋贈?所以這簪子我不能收,還請店家收迴去吧!”


    那媳婦聽了這話,見趙彩鳳迴絕的很徹底,隻歎了一口氣道:“那也不知道這簪子,要何年何念才能送得出去了。”


    這裏頭正忙著,外麵又來了新客人,錢喜兒拿了東西,又在這邊定做了一個赤金瓔珞項圈,說是要給杜家大少奶奶新生的那個閨女百歲宴的時候送過去的。趙彩鳳便在店裏頭等了一會兒,抬頭就見到了新來的那位客人。


    那人見趙彩鳳穿的樸素,一開始以為是這店裏頭新招的小丫鬟,可再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月前在誠國公府別院救下的那位姑娘。


    “趙姑娘,怎麽會是你?”程蘭芝瞧見熟人,便高高興興的迎了過來。


    趙彩鳳隻抬起頭看了她幾眼,一時沒認出來,隻擰眉想了片刻,才開口道:“哦……你是程姑娘?”趙彩鳳見程蘭芝今兒穿著一身女裝,也不好意思再喊他公子了。


    錢喜兒正在裏麵和工匠商量瓔珞圈的事情,趙彩鳳便和程蘭芝攀談了起來,程蘭芝隻問道:“你今兒怎麽有空出來,在過四天,不就是你家相公下場子的日子了嗎?”


    趙彩鳳也懶得去解釋她和宋明軒隻見的關係了,隻開口道:“他今兒跟劉公子一起去找韓夫子品茗去了,所以我就和喜兒姑娘來這裏逛逛。”


    程蘭芝見趙彩鳳不卑不亢的,坐在這金碧輝煌的首飾店裏頭一點兒都不覺得別扭,也深深的為她的淡然所感歎。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見了這麽些好看的東西,哪一個不流著口水一樣樣的看一眼,就算不能全買迴家,好歹也要一飽眼福的。


    程蘭芝想到這裏,邊想買一樣東西送給她,可這話還沒到嘴邊呢,又覺得趙彩鳳未必會接受自己的饋贈,隻小心試探道:“有沒有看上什麽喜歡的?這裏東西雖然做的都很精美,其實我看著也就一般般。”因為怕打擊到趙彩鳳,程蘭芝後麵兩句就改了語氣,誰知被一旁招唿人的店家給看見了,隻笑著湊過來道:“程姑娘,我們珍寶坊的東西也就一般般,那你的眼光也太高了些吧,隻怕這滿京城也找不到不一般般的東西了。”


    程蘭芝無奈的瞥了一眼那店家,隻開口道:“行了少廢話了,快把我上次在這兒定的長命鎖拿出來,明兒就是蕭將軍家長孫的百日宴了,我等著要呢!”


    那店家隻又忍不住搖了搖頭道:“程姑娘你每次都這樣,明兒就要的東西,今兒才來取,這要是我們這東西做的讓您不滿意了,連改都沒時間改。”


    “這不是相信你們嘛,每次都能讓我滿意,快去拿出來吧,我母親還在外頭馬車裏等著呢!”


    那店家忙道:“怎麽將軍夫人也在嗎?為何不進來坐坐?”


    “不了,拿了東西就走。”


    程蘭芝在店堂裏稍稍等了一會兒,店家去裏頭取了東西出來,她隻打開來看了一眼,便讓店家包了起來,臨走時隻迴身看了一眼趙彩鳳,轉身道:“告訴你一個好玩的事情,蕭老三去查案子,被惡狗追了一路,差點兒掉到人家的糞坑裏頭,又怕被蕭夫人知道了心疼,偷偷跑到我家找我二哥換衣服,把我家都搞得臭死了!他一個公子哥,不好好念科舉也就算了,還非要去當什麽捕快,對了,這事兒我就偷偷告訴你了,你可別告訴別人呀!”


    趙彩鳳聽了也隻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見程姑娘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料定了自己會對這事情感興趣一樣。趙彩鳳隻一臉茫然的開口道:“程姑娘,我和蕭公子不熟哎!”


    程蘭芝隻好奇道:“不熟嗎?我瞧著那天他那樣不要命的救你,還以為你們很熟的呢,不過他人是不錯啦,就是平常不愛笑,看著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怪不得他會掉茅坑了!”程蘭芝說著,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人早已出了店門。


    趙彩鳳聽程蘭芝說完這些話,錢喜兒也從裏頭出來了,見趙彩鳳在外麵等著,隻先上來致歉,又道:“最近忙著八順趕考的事情,差點兒把正事忘了,滿月酒上送過去隻怕是趕不及了,隻好推辭到百歲宴了。”


    趙彩鳳擰眉想了想,大概所有女的有了心上人,就會不自覺的把那個人的名字掛在嘴邊,那麽如此一來,那程姑娘對蕭一鳴不就是?趙彩鳳隻微微一笑,看來有人要被盯上了呢!


    此時蕭一鳴正在京城的大馬路上巡邏,冷不防就打了幾個噴嚏,一旁的韋老大隻關切問道:“蕭老弟,這麽熱的天你怎麽打起噴嚏來了?要不要先迴衙門休息休息?”


    蕭一鳴隻捏了捏鼻梁,左右看看,見路上行人都安穩的很,隻開口道:“迴什麽衙門,去八寶樓,明兒我家裏有喜事,今天這一頓我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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