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鳳往樓上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隻可惜小順子人還是不錯的,這麽多的夥計裏頭,也屬他最照顧自己,趙彩鳳也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去就去吧!


    趙彩鳳去櫃台前提了一壺沏好的茶,一手托著三個茶盞,一手提著壺,往二樓上去。


    樓上幾個客人正巧就下來,趙彩鳳慌忙躲到一旁,讓他們從自己跟前走過。


    包間裏頭坐著的是京城蕭家的三位公子,老大蕭一諾、老二蕭一凡、老三蕭一鳴。京城蕭家是武將世家,但是更出名的其實是蕭夫人,一口氣給蕭家生了五個男丁,也算是京城佳話了。其中這五個男孩中,老大老二都是從武的,但是因為有一迴蕭將軍在陣前受傷,蕭夫人覺得做武將終究是刀口上添血的行當,所以從蕭老三開始,下頭的男孩子都是開始從文了。


    蕭老三十來歲的時候開始棄武從文,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個皮娃了,結果這麽一矯正,弄的現在他成了一個半文不武的狀態了。說起來他去年的時候死活還考中了一個秀才,好像今年也要參加這一屆的秋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完了~~麽麽麽噠~~


    ☆、第67章


    蕭老大看著自己這個弟弟,也是一陣擔憂,隻語重心長道:“你最近還是少出門的好,再過兩個月就是秋闈了,你就算考不中,也要裝裝樣子,不能讓母親知道你到處亂晃,心思都不在科舉上麵。”


    蕭一鳴聽了這話,心裏就老不樂意的,臉立時就掛了下來,心道我好心好意的找你們下館子,你們兩個又開始教訓我了,隻拉著個臉道:“這不還有兩個月嘛,臨陣磨槍,不快也亮,咱家是行武出身的,這個道理我可懂的。”


    蕭老二看著蕭一鳴,隻搖搖頭,從懷裏摸出一份請柬出來,遞給他道:“喏,這是玉山書院最近科舉突襲班的請柬,講課的人是上一科的狀元柳半塘,我好容易托人給你弄了一份來,這可是千金難得的啊!”


    趙彩鳳這時候正提著水壺要進去倒水,聽了這話頓時就眼前一亮,心道這可是一個好東西,若是宋明軒能有幸去聽一聽,吸取一些這其中的經驗,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事情。趙彩鳳低著頭把水壺送進去,趁著他們說話的當口,悄悄的抬起頭來往那請柬上瞅了幾眼。


    蕭一鳴此時正接過了那請柬,拿在手裏翻看了一眼,隻搖頭道:“二哥,你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前兩天鄭玉那小子才送了我一份,也不知道被我丟到了那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蕭老二一聽,頓時就來氣了,隻扯著嗓子道:“什麽?姓鄭的那小子給過你了?那他還把這東西賣給我,收了我一百兩銀子!”


    蕭一鳴聽了,頓時對蕭老二很是同情,隻忙問道:“二哥,你花這麽多錢,二嫂不知道吧?”


    “要是讓她知道了,我還有皮在嗎?鄭玉那小子,簡直是個猴精,看我下次見了,不扒了他的皮。”


    蕭一鳴心下暗暗高興,隻安慰蕭老二道:“二哥,沒準他就是知道我不長記性,會弄丟了,所以才讓您多給我一份,這份我肯定好好收著,絕對不弄丟了。”


    蕭老二聽他這麽說,才算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隻囑咐道:“你可一定要去聽啊!母親知道你這麽用功,才會高興,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嫂子對母親說,趕緊給你找個媳婦進門,讓她管著你得了。”


    趙彩鳳的視線一直盯在蕭一鳴手上的請柬上,她覺得古代的印刷技術不算發達,這請柬一類的東西大抵都是靠手寫的,真假驗證的方法可能也不算很高超,要是自己能記住這請柬的樣子,迴去跟宋明軒說一聲,兩個合力造個假的出來,混進玉山書院聽那麽一次課也是好的。


    趙彩鳳想著想著,就忘了手裏提著的茶壺,那茶水隻從茶杯中漫了出來也不自知。


    蕭一鳴正高高興興的聊天說話,冷不防覺得大腿上熱唿唿的,等低頭一看,大腿上早已經濕噠噠的一大塊了。


    蕭一鳴本能的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趙彩鳳的手腕,身子往邊上一讓,趙彩鳳細瘦的手腕哪裏經得起他那一把抓的,隻覺得整個手臂都麻木了起來,手腕一鬆,茶壺就歪到桌子上了。


    “這店小二,怎麽做事的?”蕭老大數落道。


    趙彩鳳手上吃痛,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隻忍痛道:“對、對不起、各位爺,小的這就幫你們收拾幹淨!”


    趙彩鳳說著,痛心疾首的看著放在桌上被茶水給浸濕的請柬,心裏頭那個可惜啊!


    而此時,蕭一鳴卻還沒有鬆開趙彩鳳的手,他的視線掃過趙彩鳳的手背,上麵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粉色疤痕,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的,且方才說話這聲音,好像也有些耳熟。


    蕭一鳴抬起頭,盯著趙彩鳳看了幾眼,隻眯了眯眼睛道:“原來是你!”


    想起自己馴養的那麽乖巧的八哥被他們這群粗人一個時辰就逗成了一隻傻鳥,蕭一鳴頓時又氣憤了幾分,他原本長相嚴肅,這會兒眼底多了幾分惱怒,看著就讓人有幾分不可親近的高冷,趙彩鳳心裏也暗暗心驚,這次出師不利,竟然惹上了一個活閻王。


    “爺,您認錯人了,小的不認識你。”趙彩鳳一咬牙,死活不能承認啊。這要是這裏的人知道她是個姑娘,飯碗就沒有了……


    “我怎麽可能認錯呢?少在這裏裝可憐了,爺就是個麵癱臉,你說的沒錯,爺今兒就讓你知道得罪爺是個什麽後果!”蕭一鳴說著,伸手就要去揭趙彩鳳的帽子,這丫頭膽子可不小的,說起別人壞話的時候可是一套一套的,這會子不讓她知道點厲害怎麽行?蕭一鳴雖然心裏有些得意,但麵上還是一副冷冰冰一本正經的樣子。


    邊上的兩個兄弟早就知道他又起了玩心,隻是不知道這店小二哪裏得罪了蕭一鳴,故而不好相勸。


    趙彩鳳瞧見蕭一鳴的動作,就知道他要揭自己的身份,這會兒店裏人多,要是鬧出去了,趙彩鳳也沒法在這裏混了,所以不等蕭一鳴的手碰上她的氈帽,趙彩鳳隻連連退後了兩步,一腳將身後的門踢上,跪下來硬著頭皮痛哭流涕道:“這位爺饒命,小的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要不是為了讓我兄長可以考科舉,小的何必背井離鄉來到京城,在這小酒館裏做個店小二,爺若是覺得小的服侍的不好,小的再去請別人來服侍爺,可爺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和小的置氣,小的罪該萬死。”


    趙彩鳳說著,拿起掛在肩頭的白抹布跪著上前,伸手去擦蕭一鳴大腿上殘留下來的那一處水漬。蕭一鳴見她哭的淚人一樣,又瞧見她跪著上前的樣子,頓時覺得一陣頭大。再想一想上次車裏頭的那個書生,怎麽看兩個都不像是兄妹,頓時就明白了幾分,感情這還是一個陪著相公進京趕考的小媳婦呢!


    蕭一鳴想到這裏,氣也消了一半了,隻看看桌上的水漬,麵癱臉上的嘴角撇了撇:“算了,把桌子擦擦幹淨,上菜吧!”


    趙彩鳳聞言,隻忙不迭就站了起來,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動作利落的擦起了桌子,眼角瞥了一眼那請柬,小聲詢問:“爺,這東西潮了,要小的給您拿到廚房去烘幹嗎?”


    蕭一鳴眼光掃了一下那請柬,頓時明白了幾分,這小媳婦有意思,原來方才的那些竟都是為了這個?蕭一鳴隻清了清嗓子,心道自己本來也不想去聽這什勞子的課,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得了,於是便開口道:“東西潮了還要它做什麽,拿出去扔了吧!”


    “什麽……?扔了!我的一百兩銀子呢!”蕭老二這時候也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蕭一鳴急忙道:“二哥別急,改明兒我遇到了鄭玉,幫您把銀子要迴來,保證一個子兒也不少您的。”


    “這還差不多!”


    趙彩鳳連忙拿著那請柬離開,到了門口忍不住握拳慶祝了起來,這年頭做人不易,全靠演技啊!


    蕭老大畢竟年長幾歲,看了方才的這一幕,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況且他這個弟弟的脾性他是最了解的,平常斷然沒有這麽好說話的,怎麽今兒就變了呢?難道真的被那店小二的幾滴眼淚給感動了?


    “三弟,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憐香惜玉起了小男孩了?別說你……”蕭老大這話有些說不口,隻又道:“雖然方才那小廝瞧著模樣是不錯,隻是……”


    蕭一鳴翻了一個白眼,小聲道:“怪不得大嫂長抱怨你不懂得憐香惜玉,大哥竟沒看出來,方才那小二是個姑娘家?”


    “姑娘家嗎?我怎麽沒瞧見她有耳洞?”蕭老大立刻表示不信,他從趙彩鳳開始哭的時候也曾懷疑過,但是看了一眼趙彩鳳的耳朵,發現並沒有耳洞,這才打消了這種想法。


    “窮人家的姑娘,沒有耳洞有什麽稀奇的!”蕭一鳴頗有些得意,自認這次他沒有眼拙,可其實你要不是他見過趙彩鳳一次,他能認出來就怪了。


    “這姑娘就是昨天我搭車迴來路上,坐車上的姑娘,就是她們教壞了我送給母親的八哥!狡猾的很呢!”蕭一鳴說到這裏,還覺得有些氣憤,不過這會兒他心情不錯,所以就不計較這些了,隻開口道:“大哥二哥,不如我們打個賭,方才二哥的那個請柬,她肯定沒有扔掉,而是偷偷的藏起來,打算迴去給她的秀才相公呢!”


    蕭老二盯著蕭一鳴,笑著問道:“感情你方才是欲擒故縱啊?好呀,賭就賭,要是你輸了,一百兩銀子還我,要是我輸了,這一頓我請了!”


    趙彩鳳出了包間,迅速的拿抹布把請柬封麵上的水跡擦了擦,翻開看的時候,發現裏麵的內容都沒沾到水跡,上頭的字體有些奇怪,並不是趙彩鳳能認識的楷體,好像是叫小篆,這種字體看起來比較費力,所以趙彩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麽內容,想了想隻把這請柬貼身放在了胸口,反正那個麵癱臉說了要扔的,扔給自己也是扔!


    趙彩鳳這麽一想,頓時就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不過就是一張聽課證而已,怎麽搞的比巨星演唱會的門票還難弄呢,不過好在已經到手了,這一切都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好了,留言後請按下一章,哈哈哈


    ☆、第68章


    正當趙彩鳳沉浸在對自己演技的自我肯定中時,忽然樓下傳來了大聲的爭吵聲,趙彩鳳順著樓梯往下看,見有一個客人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八寶樓的菜吃死人了!”不明真相的人已經開始抹黑了起來,掌櫃的和幾個店小二紛紛就圍了上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地上的人。


    “八寶樓的菜有問題,我兄弟今兒一早還好好的,怎麽才到你家吃了一頓飯,就成這樣了呢?”


    趙彩鳳看了一眼,見那人長的兇神惡煞的,看著就不太好對付的樣子,這年頭哪裏都有刁民,趙彩鳳原先沒遇到幾個,如今才到京城一天,這就開眼了。趙彩鳳隻飛快的下樓,擠入了人群,看了一眼那個在地上抽搐的人,腦中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什麽菜吃死人了,這分明就是癲癇症,當我們是鄉下人呢!這可是天子腳下京城地界。”趙彩鳳說著,隻轉頭對小順子道:“小順哥,快去對門寶善堂請個大夫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你……你說什麽,我弟弟身體一向好得很,怎麽可能會有病呢?分明是你們八寶樓的菜有問題!”


    趙彩鳳隻看了那彪形大漢一眼,撞著膽量道:“我們家的菜有問題,那敢問客官,您吃了嗎?若是您吃了沒問題,您弟弟吃了有問題,那也隻能說明是你弟弟的問題!”


    掌櫃的聽了趙彩鳳的話,隻忙不急喊去去隔壁的藥鋪請大夫,一邊又安慰那客人道:“客官,大夫一會兒就到,等看了大夫再說好嗎?這頓飯錢小店免了,客官請坐下息怒!”


    趙彩鳳一聽可就不樂意了,隻開口道:“謝掌櫃,您也太好說話了,他找茬還免單,那這樣人人來找茬,咱們八寶樓還做不做生意了?”


    謝掌櫃聽了,隻汗顏道:“小趙,老板說了,客官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讓我們凡是都順著他們點,不過是一頓飯錢而已,不礙事的。”


    趙彩鳳也是聽說過古代有民風淳樸這一說的,且八寶樓在京城這麽好的生意,除了菜色口味好之外,肯定還有一些別的好處,但這件事情,分明就是那個大漢找茬在先,若真的就這麽算了也就罷了,偏生還免單,趙彩鳳就有些想不通了。


    這時候蕭一鳴透過窗戶早已經看清了樓下的狀況,隻開口道:“掌櫃的,上菜這麽慢,還做不做生意了?”


    謝掌櫃見上頭還坐著蕭家的三少爺呢,隻忙點頭道:“做做做,這就給您送上去!”


    “你這耽誤我這麽長時間,是不是也要給爺我免個單啊?我是來吃飯的,等的肚子都咕咕叫了還沒吃上口,我這損失誰來彌補?”


    謝掌櫃一聽,頓時一個頭便兩個大,果然又來了找茬的了。


    “謝掌櫃,吃飯付錢,天經地義,要是這位兄弟真的是因為吃了八寶樓的菜出了問題,別說免單,就算是賠禮道歉加上醫藥費,八寶樓也是推脫不掉的,可若不是,那何必要給他這個先例呢?”趙彩鳳瞧了一眼樓上,撇嘴道:“白白讓人鑽了空子,以為我們八寶樓隨便來都可以白吃白喝的。”


    謝掌櫃也是老實習慣了,聽趙彩鳳這麽說,也隻氣唿唿道:“行了行了,等大夫來看過再說吧!”


    過了片刻,小順子請了大夫來看,那大夫蹲在地上看了半天,又拿銀針給那病人紮了幾下,那個人果真就醒了過來,見自己躺在地上,還覺得有些奇怪,隻站起來問一旁的大漢道:“哥,我怎麽躺地上了?”


    那大漢這時候也沒話說了,隻翻了翻眼皮道:“誰知道呢,也許你覺得大夏天的地上涼快,就躺地上去了!”


    謝掌櫃的見人醒了過來,也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都走了,那大漢便帶著那個發病的人打算走了。趙彩鳳眼尖,隻忙上前攔住了道:“這位客官,你吃飯還沒付錢呢,怎麽就走了呢?”


    “方才掌櫃的不是說免單的嗎?”大漢一臉橫的開口,一旁的小順子輕輕的拉了拉趙彩鳳的衣袖,湊到她耳邊道:“這位是吃霸王餐的慣犯了,上迴說我們的菜裏頭有蒼蠅的也是他,幾個月沒見,我差點兒沒認出來!”


    大漢被小順子給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越發兇狠了起來,大步跨上前,隻大聲道:“還讓不讓人走啊!”


    趙彩鳳被他一步畢竟,也隻覺得亞曆山大,隻往後麵退了一步,小順子隻急忙勸道:“小趙,咱還是往後退吧,要是砸了碗筷,還要在工錢裏扣的,謝掌櫃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們好……遇上這樣的客人,隻能自認倒黴了。”


    趙彩鳳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誤解了謝掌櫃,隻怪她初來乍到,不認識這個人而已。可要是這麽容易就向惡勢力低頭,還真不是她趙彩鳳的性子呢!


    趙彩鳳努力迴想了一下,前世在警隊的時候她也學過幾招對付色狼的招數,可越是急就越想不出來,這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也已經有些鬆動了,想了想還是咬牙道:“吃飯付錢,天經地義,不給錢就別想走!”


    小順子一聽這話,心裏頭狠狠的給趙彩鳳拍手稱讚,臉上的表情卻不大好看,瞧著那大漢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這迴他又要挨揍了。


    那大漢抬起頭,一巴掌正要下來,忽然覺得手掌上一陣劇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掌心不知何時居然多了一隻筷子。那筷子從手背穿進來,直接插入了他那厚實的、長滿老繭的手掌。


    趙彩鳳方才隻偏了一下頭,忽然覺得臉頰上一熱,似乎有幾滴液體濺在了臉上,待她睜開眼睛看見那隻手的時候,隻嚇得尖叫了一聲,撞得身後的小順子一起退了兩三步遠。


    “想吃霸王餐,也不問問這是什麽地方,這是我蕭三爺最愛的飯館,誰惹得我蕭三爺不痛快了,留下飯錢,就乖乖的在我眼皮底下滾蛋,省得以後斷手斷腳了,說我沒警告過你!”


    蕭一鳴這句話一出口,幾桌的客人都放下了碗筷。京城誰沒聽說過他蕭老三的名號啊!在書院念書還能讓自己的同學斷手斷腳的人,誰敢得罪?


    再加上他那長不苟言笑的萬年麵癱臉,也頓時讓他成了傳說中的夜叉類型人物。


    蕭一鳴原本是來幫忙的,可一看那些客人的動靜,搞的自己分明是來砸場子一樣,頓時就覺得有些沒意思了,隻繼續道:“我又沒說你們,給我繼續吃去!”


    眾人聞言,隻能麵上帶著幾分勉強,坐下來舉起筷子。


    那大漢這時候早已經疼的臉色發白,握著受傷的手往樓上看了一眼,瞧見三位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家公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知道這次的霸王餐隻怕是吃不成了,隻從兜裏抓了一串銅板出來丟在飯桌上,拉著自己的弟弟一溜煙就跑了。


    蕭一鳴遠遠的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轉身往自己的包間去,走了兩步扭頭對樓下的掌櫃道:“謝掌櫃,今兒我這一頓,可以免單了吧?”


    謝掌櫃還沒從剛剛的驚訝中反應過來,隻愣了一下,忙不迭點頭道:“可以可以,三少爺樓上坐好,菜馬上就上來了。”


    趙彩鳳這時候也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著幾分後怕的表情,謝掌櫃隻看著她道:“小趙,你有這份心是好的,可咱們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你瞧瞧,原本那兩兄弟這一頓,不過才百來個銅板,現在蕭公子這一頓,吃下來隻怕要兩吊錢,從經濟利益上,咱還是虧了,你說你爭這口氣,有什麽用呢!”


    趙彩鳳被說的盡然無言以對,掌櫃的不愧是掌櫃的,居然能算清這裏麵的利潤關係,看來這一次真是的虧大了!


    “謝掌櫃,我……”趙彩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起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客人,心裏還覺得很憋屈。怎麽到哪兒都一樣,越是有錢人就越小氣,簡直就是古代的黃世仁啊!


    謝掌櫃見她往樓上看,隻歎息道:“行了,這事兒迴頭我跟老板說,怨不得你,你一會兒上去給蕭公子上菜,記得好好謝謝人家,畢竟是人家幫了你一把。”


    趙彩鳳滿臉不情願的點點頭,心裏卻暗罵道:“還謝他,分明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啊!”


    趙彩鳳端著菜上樓,心情鬱悶到了極致,此時若是上天賜她一些巴豆,她會義無反顧的全丟進眼前的這盤菜裏麵的。


    房間裏傳出男人們聊天的歡聲笑語,趙彩鳳極度鄙視他們這種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做法,隻苦著一張臉,敲門把菜送進去。


    “客官,你們的菜來了!”趙彩鳳低著頭,探著身子把菜放到桌子的中間,蕭一鳴嘖探著頭往趙彩鳳的胸口看了兩眼,想看看那請柬是不是被她藏在了胸口,趙彩鳳無意中低下頭,卻正巧看見蕭一鳴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似乎多了幾分不一樣的表情。


    趙彩鳳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口,今兒她出門的時候,特意把裹胸布勒得很緊,雖然這樣做有些影響發育,但是看如今這身子的狀況,就算稍微裹一裹,應該也不會變成飛機場一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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