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雪蘭琪欲刺殺景成帝的願望便陰差陽錯的落了空,她到了田敬府中之後,田敬發現她居然有了身孕,自然認為她是不潔之人,也不沾她的身,因此才由著大夫人將雪蘭琪和田流蘇折磨致死的。


    田流楓雖然一直養在大夫人名下,但是他從小就和大夫人不親,無論她如何討好,田流楓總是對她不冷不熱,恪守禮數,對她尊敬有加,卻並不親熱,也許這也是天性使然吧。


    田流楓七歲的時候不知如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變故,一氣之下留了書信出走,後來田敬多方查找,終於找到了他,得知他不願迴府之後,隻好花重金送他去靈山學藝,田敬對外隻稱他是去遊學了。


    藝成之後他對自己的身世多方查探,終於查出了自己並不是大夫人所生,而是西涼國定遠侯的女兒上官麗兒所生,他循著這條線索尋到了明月教,找到了教主秦川,秦川便是田流蘇的父親,他和他說了自己的身世後便決心不再迴宰相府,要加入明月教創立一番事業。


    而那時候秦川並沒有告訴田流楓他一直在苦苦尋找雪蘭琪和田流蘇,田流楓起初入教的時候秦川自然懷疑他是田敬派來的奸細,而且他始終是田敬的兒子,這一點是他最不放心的,但是田流楓自入教以來沒和田敬聯絡過一次,而且他的能力和學識教中也再無人能及,秦川對他進行了長期的觀察與監督之後終於決定將教主之位傳給他。


    而他病重臨死之時告訴了田流楓雪蘭琪和田流蘇的事,田流楓才知道他一直要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邊,他當即便告訴了秦川田流蘇的下落和已經死去的雪蘭琪,秦川得知後當即吐血而亡,聲稱要他一定要找迴田流蘇,讓她接任明月教的教主,光大明月教。


    田流楓在秦川去世後暫代教主之位,他潛心研究農業種植技術,在明月教暗中開拓的土地上進行試種,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且明月教在他的帶領下也漸漸的繁榮昌盛起來。


    隻是那時候他剛接任教主,要處理明月教內務,沒工夫迴府,又聽說田流蘇欲嫁給雲洛,所以便將接她迴明月教中的事擱置了下來,再後來他建立壟城和洛邑兩大農田試驗基地,忙得不可開交便更加沒有了時間,直到甜水村女村長誕生,他們得到景盛大帝留下的那副星雲圖,去秦家莊調查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居然就是田流蘇。


    這件事發生後,明月教留下來的星雲圖便應了驗,田流蘇即是圖中預言所說的神女,等她培育出新種子後,便是明月教全麵興起的時候,田流楓既然知道了是她,便在她身邊貼身保護她,因為小時候他是見過她的,他害怕她認出他來,所以才戴著麵具,也因此在田流月圍攻田流蘇的時候才放了田流月一馬。


    在得知田流蘇和雲洛去了壟城賑災的時候,田流楓又跟著去了那裏,所以在危急時刻再次救了她,而設計殺害雲洛卻是他自己的主意,在他的想象中,田流蘇遲早是要迴歸明月教的,所以除掉雲洛,一是為了解除她的後顧之憂,二是父債子償,雲擎當年的滅國之仇由他來承擔天經地義。


    得知田流蘇居然迴了相府之後,田流楓最終決定給田敬寫信說自己要迴府,他迴去便是為了保護田流蘇不受大夫人的再次傷害,所以在府中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向著田流蘇。


    雲洛說一陣便停歇一陣,有的事是他查出來的,而有的事隻是他根據當時的情況猜測的,而這些猜測都八九不離十,他看著田流蘇的反應和帶著麵具的秦軒陽,也就是田流楓,說完後看了一眼文熙,文熙向田流蘇點了點頭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大哥哥,你將麵具拿下來吧,他們兩個人的話,我信。”聽完雲洛轉述的話後,田流蘇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轉頭看他。


    田流楓站了良久,終於伸手將自己的麵具緩緩拿下,麵具下露出一張邪魅俊美的臉孔來,看起來風度翩翩,氣度不凡,正是田流楓。


    田流蘇感覺有些怪異和不自在,沒想到她的大哥居然也是明月教的教主,這也太坑爹了,她看著他的麵孔覺得他在生氣。


    “流蘇,他說的雖然不錯,但是,這更加說明你是我西涼國的人,而且半月血玉是前教主留給你的,那是教主的信物,我將那東西給了你,那這教主便要由你來做。”


    田流楓正色看著她,緩緩的說道。


    田流蘇看向雲洛,又轉頭看了看文熙,她見雲洛的目光中滿是痛苦的神色,而文熙卻神色淡淡,又迴到了萬年不變的淡漠疏離,一時不知該說什麽,若是這樣,即使她不去複國,那她和雲洛此生也絕無可能,他的父王滅了西涼國的事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抹殺的了。


    此時她不禁想到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她和雲洛即使相愛相殺也不要成為陌路人,沒想到當日無心之語今日居然一語成齏,她心中充滿苦澀和不甘,那她苦心籌謀的為自己的娘親報仇,籌謀的風光大嫁還有什麽意義呢?


    現在她和整個天啟都是對立的關係了,即使站在其他人都不能達到的高度又有什麽用?


    文熙默默的看了半晌,見了她臉上的神色不禁低下頭去,不忍再看,幾個人就這麽沉默著,沉默了一陣,文熙抬起頭看向她,然後又轉頭看著田流楓,他終究不忍她傷心難過。


    “田流楓,當初你是如何離開宰相府的,難道不應該對蘇蘇全部坦白麽?難道你要將這事瞞著一輩子麽?”


    文熙淡淡的開了口,田流楓聞言一扭頭眼神如刀的看向他。


    “該讓她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她,你更可惡,表麵上看著是守護了她那麽多年,卻逼著她嫁給你,小人行徑。”


    田流楓滿腔怒意的喝道。


    “大哥,你別怪他…”田流蘇說了一句便說不下去了。


    “她娘親到底是因何而死,你還是自己親自說出來吧,關於蘇蘇的事哪怕是一點小事我都會上心,所以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的,隻是不想重提舊事刺激她,讓她傷心難過才瞞著她,而且那時候你也沒有出現,既然你現在憑空插進來打擾了她的生活,那便將那件事也說出來吧,讓她做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她不喜歡被欺瞞。”


    文熙並不在乎田流楓的敵視,將該說的話還是說了出來。


    田流蘇知道文熙說這話必有深意,所以她轉頭盯著田流楓,目光堅定而執著,她的意思很明白,文熙說得很對,她要做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她不喜歡被人欺瞞。


    田流楓最終在她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歎了口氣,有些酸澀的開了口。


    “流蘇,當年你娘之死是我間接造成的。”田流楓說完,便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她。


    “什麽?”田流蘇聲音忽的拔高八度。


    “我娘當年死的時候留給我一塊西涼特有的墨玉玉佩,那玉佩上刻著鷹的標誌,這是西涼國皇室和貴族身份的象征,我起初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是一直以為我是唐婉蓉的兒子,但是有一天我獨自在母親的屋子中玩耍的累了,睡在了屏風後。


    睡的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屏風外麵傳來爭吵聲,我睜眼醒聽到外麵的人是父親和母親,我便沒有動,想聽聽他們在吵什麽。


    原來那時剛好雪姨娘進府,母親因此和父親吵了起來,她埋怨父親眼中隻有那個女人,我起初聽了半晌有些不明白她話中之意,以為她說的是雪姨娘,但是聽著聽著才發現她說的另有其人,隨後母親便說也不知上官麗兒究竟給父親下了什麽迷魂藥,死了這麽多年了還令他念念不忘。


    父親喝叱了母親,讓她以後不得提起上官麗兒這個名字,說害怕我知道,我當時聽了並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隻是聽母親說她不會讓雪姨娘好過,西涼國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沒一個好東西。


    我聽了他們爭吵的聲音當時便沒有出去,等他們二人都出了屋子之後我才悄悄的迴了自己的院子中,不過我想到母親說的不會放過雪姨娘的話便心中不安,不知她要如何對待她,所以也一直留心著。


    之後我便隔幾日聽到母親虐待雪姨娘的消息,有一次我偷偷跑到她的院子中去看她,沒想到她發現了我身上的這塊玉佩,當時她什麽都沒說,隻問我這玉佩從哪裏來,我見他溫柔可親便告訴了她這是我娘從小給我佩戴的。


    當時她大約便猜測到了我不是唐婉蓉的兒子這事,隻是她也沒告訴我,再後來她便生了你,而她在府中的日子也越來越艱難,唐婉蓉那時候雖然恨她但還沒有萌生殺了她的念頭,直到那次。”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田流蘇知道他說到了關鍵時刻,所以並不催促他,隻是等著他繼續說。


    父親和母親又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爭吵,父親大約是覺得雪姨娘和我娘親同是西涼國人,所以有些愛屋及烏,讓唐婉蓉不要再折磨雪姨娘,但是唐婉蓉卻因此生了大氣,說父親每日裏隻惦念著死去的上官麗兒,還將她的兒子交給她撫養,而她還將她的兒子當做親兒子來養。


    我那時候已經七歲,也懂事了,平日裏很留意他們在一起的談話,經常在門外偷聽,所以聽到這話,我心中便隱隱明白了他們口中的兒子便是我了。


    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心中有些彷徨,整日想要知道我娘親的事,但卻不敢去問父親和母親,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有一次,我便跑去問了雪姨娘。


    因為父親和母親爭吵的時候提到了她和我娘親都是西涼國的人,所以我想問問她認不認識我娘親,起初,雪姨娘並不願告訴我,她隻說讓我好好生活,不要去想大人的事,但是我那段時間天天去纏著她,她禁不住我的相纏,最終告訴了我。


    雖然雪姨娘入府的時候我娘親已經去世多年,但是她第一次見了我的玉佩便留了心,她四處問了以前的丫鬟下人,終於打聽到了我娘親的名字叫上官麗兒。


    她那時在西涼國的時候是認識我娘親的,她雖然身在相府,但畢竟是西涼小公主,她入京的時候還是有幾個心腹跟隨的,所以她命府外的人偷偷去打聽了我娘親的事,最終知道了我娘親在府中的一切。


    “她將這事告訴你了?”聽到這裏,田流蘇已經能想象後來發生的事了。


    “是,她將這事告訴了我,但是她說應該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卻讓我從此忘記西涼好好生活…”


    “那後來呢?”田流蘇追問道。


    “後來?這事被她身邊的嬤嬤偷聽到了,那嬤嬤那時候已被唐婉蓉收買,她跑去告訴了她這事,唐婉蓉大怒。”


    田流楓說到這裏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似乎在迴憶當時發生的事,半天才平複了心情,緩緩的開口。


    “唐婉蓉得知這事後大怒,她將我叫去訓斥了一頓,那是第一次她對我那麽嚴厲,說雪姨娘是敵國奸細,故意挑撥生事,我當時也表示沒有相信她說的話。


    後來她就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雪姨娘了,她死的那天,我親眼看到了那個過程…


    她被唐婉蓉懲罰跪鐵釘的時候我本想衝出去救她,但是她用眼神製止了我,雖然她隻是匆匆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不要我救她,也許,她在相府多年無法報仇,又沒地方可迴,心中鬱積,早就不想再活下去…


    她死後給我留了一封信,信中隻有一句話,讓我看顧你,令你平平安安的長大,但是她死後唐婉蓉當即將你送到了鄉下,我遍尋不獲,最後心中愧疚,一怒之下離開了相府,獨自去尋找西涼國後裔。”


    田流蘇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再後來的事便是雲洛查到的事了,他上了靈山學藝,藝成之後便入了明月教,從此不再迴相府,原本他大約是準備與相府斷絕關係的吧?沒想到因為她他又重迴相府,再者,他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是田敬的兒子的身份,比起當初自己當著田流月的麵割發斷親的事來說他這才不是說斷便能斷了的呢。


    到此刻,田流蘇和相府和天啟國的整個過往糾結都已經清楚了,田流楓說完後便定定的看著她,眼神中是滿滿的愧疚。


    “大哥,你也不必內疚,也許我娘親當時也正如你所說的沒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現在想來他是早就準備棄我於不顧,自己身死一了百了了呢。”


    田流蘇見他如此,心中也難過,怪不得她娘親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要她順著宰相府的人,那大約就是她給她最後的遺言吧?


    “流蘇,你知道了此事,不怪我嗎?若當時不是我去找雪姨娘非要她告訴我我娘親的事,那她也許就不會死,頂多吃點苦頭,你也不會自小失去親娘…”


    田流楓此刻的心情無疑是很沉重的,這段記憶是他一直不想迴憶也不想想起的,他想過有一天也許會告訴田流蘇這件事,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怪你?要怪也隻能怪雲擎滅了西涼,否則我娘親便會和我父親幸福的在自己的國家度過一生,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了。”


    像是突然下定決心般,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田流楓,堅定的說道。


    “流蘇,你…你要與我為敵?”雲洛聽了她的話眼皮急跳,下意識的便問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即使不能為敵,那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吧?”田流蘇的心裏現在烏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怎一個亂字了得?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中也不能確定,但是,她覺得此時此刻他應該這麽說。


    如平地間裂開了一道縫,如心與心之間築起一道城牆,隔閡已生,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迴到當初了,雲洛站在她的對麵,眼神疼痛而悠遠的看著她,久久不能移開,他心中最擔心最懼怕的事還是來臨了,哪怕曆盡千辛萬苦,也隻有片刻的溫存,最終夢醒後,他還是和她咫尺天涯,遙遙相望。


    相戀數十年,相聚相處的日子卻不到一個月,他和她之間總是聚少離多,雖然情深,奈何緣淺。


    “蘇蘇,我早就說過讓你遠離他,我阻止你和他在一起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文熙見田流蘇神色恍惚,心中不忍,歎了口氣,悠悠的說出一句話。


    “他是我來到這裏見到的第一個人,一眼成癡,這種事我自己怎麽能左右的了?”


    田流蘇此刻已經萬念俱灰,努力了那麽久,執著了那麽久,最終還是要分道揚鑣,相隔天涯,此後無數個日日夜夜,她該怎樣度過?


    田流蘇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雲洛又是一驚,他心中早就懷疑她的來曆了,從上次她無意中說的那句話他就覺得她隱瞞了什麽,但是她不說他也無可奈何,此時她又說了這麽一句模淩兩可的話,什麽來到這裏見到的第一個人?


    她是從哪裏來的,她的身影他十幾年如一日的早就刻在自己的骨髓裏,無論她如何改變都瞞不過他,為何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今日是我明月教的立教大會,不知二位帶著人馬來是什麽意思?若是為了流蘇,那你們也知道了,她是我明月教前教主的女兒,是我明月教日後的教主,你們大可不必如此。”


    田流楓見田流蘇再說下去,又會和雲洛牽扯不休,便及時開口打斷了她,將矛頭對準了今天來到明月山莊的雲洛和文熙。


    “既然是邪教,自然不會被天啟所容,我身為天啟長安王世子,必然要鏟除一切和天啟作對的勢力。”雲洛見田流楓相問,不禁怒氣橫生,冷冷的迴答他。


    都是這個該死的明月教,在這個教剛興起的時候自己就應該鏟除掉它,若不是它的存在,田流蘇怎會離他而去?


    “哈,邪教?我明月教之教眾,生活富足,百姓安樂,在我教所掌管的轄區,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民風淳樸,互助友愛,你們天啟這些不通教化之人怎麽能理解?”


    田流楓此時完全將自己當做了西涼國後裔,大約忘記了自己的身體裏還流著田敬的血液吧,或許他從來都嫌棄自己是田敬的兒子,所以此時的心已經完全向著明月教了。


    “哼,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那還不是拿了天啟的財物去接濟了明月教?若沒有雄厚的財力和糧食的支持,你們那裏能如此麽?”


    雲洛嘲諷的開口,他見田流蘇此時已經明顯和田流楓站在了一起,似乎真的準備做那勞什子什麽明月教的教主,不禁心頭怒氣上竄,又不忍責怪於她,所以將滿腔怒氣都撒在了田流楓身上,大有衝冠一怒為紅顏之勢。


    他此時心中想的是萬一他將田流蘇拐走的話,他一定會出兵滅了明月教,以泄心頭隻恨。


    “那也是天啟欠了我們的,你別忘了,天啟的皇位是景盛大帝讓給了姓景的,而他們是怎麽對待自己的恩人的?他們處處追殺他們,將他們趕到天啟之外,在他們好不容易又建立了個安身立命之地時,又讓你父親帶兵滅了西涼,天啟皇室和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田流楓說完便轉頭看田流蘇,他知道她此時還心誌不堅,他這樣說就是要給她下一劑猛藥,徹底斬斷她和雲洛的關係,讓他們再也無法在一起。


    “既然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我今日便了結了你這孽障,踏平明月教,看你還拿什麽來要挾她?”


    雲洛聽田流楓這話說的煽風點火,再也忍不住,上次在壟城他就因為顧著田流蘇吃了田流楓的虧,這次他終於被點燃了熊熊怒火,他不等田流楓開口便從馬背上躍起快如閃電的飄了過來雙掌齊出打向田流楓。


    田流楓見他來勢洶洶“哼”了一聲側身一避,也飛起身迎向他,二人瞬間戰在了一起。


    田流蘇看了一眼騎在馬上在一邊旁觀的文熙,她見他並沒有幫忙的打算不禁悄悄舒了口氣,文熙的武功她見過,隻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形容,絕對不比眼前的二人差,他不加入戰團最好,現在的情形下雲洛和田流楓任何一人受傷她都是不願意的。


    隻見二人在空中飛來飛去劈劈啪啪飛快的過了幾招,然後“砰”的一聲四掌相對,二人拚起了真氣,田流蘇站在一旁緊張的觀戰,心中在想解決方法,如今這樣的局麵看來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解開的了,不知道日後明月教和天啟皇朝要成為怎樣的局麵?


    難道真的要舉起反對天啟的大旗麽?田流蘇搖了搖頭,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了半晌抬頭一看,隻見二人已經從空中轉到了地上,雲洛出招狠戾,絲毫不留情麵,誓要報上次在壟城的一掌之仇,田流楓此時也再不相讓於他,將生平所學都施展了出來,隻見地上風聲唿唿作響,二人你來我往,都施展生平絕學想要打敗對方。


    隻見雲洛一掌拍向田流楓胸前,田流楓揮袖一擋,握掌成拳擊向他肩膀,雲洛不得不迴身自救,堪堪躲過他的拳頭,二人幾番遇險險些被對方所傷卻仍然不停手,越打越起勁,田流蘇心中大急,出聲製止二人,二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仍然打得飛沙走石漫天飛舞,激起一片片驚濤駭浪。


    “文熙,你去把他們二人分開。”田流蘇喊了半天不見二人停手,隻好看向文熙,求助於他。


    “怎麽分?我若加進去隻會令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受傷。”文熙淡淡的看向她,眼中意味不明,他若此時加入戰團不僅分不開二人,隻會令他們其中一人受傷或者是讓二人傷了自己而已。


    “那也不能由得他們這樣打下去啊。”田流蘇大急,如果任由這兩人就這麽打下去,那二人最終會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田流蘇腦海中閃過這幾個字,扭頭看向文熙,見他也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嗬嗬。”文熙見了她的神色不禁冷笑了一聲。


    “你覺得我不肯將他們分開,是等著他們兩敗俱傷麽?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文熙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了她心裏的想法,想到她居然這樣想他,不禁有些生氣的開口。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田流蘇的心事被他看穿不禁有些尷尬,連忙開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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