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和這些妾侍是不同的,她身份高貴,就算世子沒有側妃的封製,可在所有人眼裏,等世子繼承了王爺的位置後,她是要做王爺側妃的。這算是約定俗成,也是白家父親的投資。


    “妹妹這是怎麽了?”白荷麵上帶著淺笑,瞥了一眼盅裏的珍貴美食,對桃珠兒不客氣的行為有些看不上。不過,也不會太過在意,隻因為她知道,桃珠兒隻能永遠是個妾,在年華老去之後更是青黃不接。而她未來會是側妃,便是正妃這位置也未必不可以爭奪一下。


    桃珠兒為柳嫤生氣,白荷卻隻在意不久之後要進門的司徒家大小姐而已,那才是她真正的強敵!別的,算什麽玩意呢?


    “姐姐倒是對那位不再意?”桃珠兒有些戲謔地看著白荷,她其實最看不得這人假仙的模樣了。自以為平和大氣善良高尚,其實那一幅高高在上,“我為雲鶴你為淤泥”的模樣,真是虛偽極了。


    “妹妹說的什麽話呢,進了府,大家都是姐妹,她今日得寵也是能耐,我為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白荷此前也是心慌意亂,後來得了娘家消息,這才知道柳嫤的身份。那可是個寡婦,嫁過人生過娃的,世子也就貪個新鮮而已。男人嘛,怎麽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女人之前有過別的男人呢?


    “想她年紀輕輕就喪了夫婿——”白荷趕緊住了口,麵上帶著對柳嫤的同情,還有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的懊惱。


    “什麽?!”桃珠兒不敢置信,白荷是什麽意思?“好姐姐,你可是知道些什麽?不妨也告訴妹妹我!大姐都是姐妹,我也想了解那位多一些的……”


    白荷眼裏有些糾結,最終還是在桃珠兒的勸說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我聽說,那位之前是嫁過人的,隻是她的夫婿已經去了。當初殿下將人接進來的時候,據說那人還很不樂意呢,至今還不肯伺候殿下的……”


    桃珠兒嫣然一笑,很有些神秘莫測……


    ☆、王府


    柳嫤在秦王.府裏已經待了幾個月了,近日,她發覺李.瑾好像快要忍不下去了。每夜同塌而眠時候,她發現,他都會如狼似虎地盯著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際,還會把手伸進她裹得嚴實的褻衣裏。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柳嫤有些煩躁,她之所以忍著,表麵上一幅看似快要完全接受的樣子,隻是希望李.瑾可以再多忍久一些而已!


    一開始,柳嫤也曾強硬地表示,自己想要離開,自己是不願意做他的妾侍的。可,那時李.瑾的眼神太恐怖了,就像要立刻把她吞食入肚,撕得體無完膚一般。所以,柳嫤最終選擇了一個“拖”字訣,讓他誤以為,她在慢慢被他的努力軟化,他成功在即。也是讓他時刻提醒自己,不用著急,再過不久她就會徹底順從,到時候她從身到心,都隻屬於他一個人而已。


    從一開始的強硬抗拒,到現在可以接受李.瑾的親吻擁抱,都隻是柳嫤在做戲。一個男人的耐心,是很強大的,尤其這男人不隻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還將人放在心裏的時候。可是卻也是要給人看到希望的,這樣男人才會繼續忍耐下去,不至於霸王硬上弓,隻想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柳嫤的變化,讓李.瑾知道,得到她的心也是有可能的,得了她的心之後,他所享用的會更加美妙。畢竟,他經曆的女人實在不少,想來,會對身心徹底的征服更加感興趣!


    不得不說,這些時日,柳嫤的“拖”字訣還是很成功的。成功地吊著李.瑾的胃口,讓他期待她徹底歸順的美好日子,又不至於吊得太高讓人看不到希望,從而惱羞成怒失了耐心。


    可是,依最近這位世子的行為看來,他好像不打算再容忍下去了,好像不準備繼續和她玩這“自然而然”的馴服遊戲了!柳嫤不免開始心慌。


    這時候,身邊伺候的丫鬟送了一碟子的酸棗糕進來,這小食帶著點點紅色的透明,吃起來爽口甜酸,最近她還是挺喜歡的。


    撚起一塊拇指寬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先是淡淡的酸然後是濃濃的甜,讓人口舌生津,愛不釋口,柳嫤讚道:“這廚子的手藝倒是越來越好了!”


    “是啊夫人,這是世子特意請來的糕點師傅呢,這位師傅的手藝是極好的!”丫鬟每時每刻都在幫李.瑾刷柳嫤的好感值,每每當她露出了享受愉悅的表情,小丫鬟都會不著痕跡地讓她知道,這些都是世子殿下的心意,他對她是極為上心的。


    “今日陽光真好。”柳嫤趴在榻上的小案上,一手撐著臉頰,打量著窗外的風景。如今已是春末夏初之際,百花綻放,分外美麗。


    “夫人不妨出去走走,”丫鬟見柳嫤似有意動,更是滔滔不絕地說起秦王.府那美麗的大花園來,“現在日子暖了,桃林那一片開滿了花呢,還有石榴啊,海棠啊,瓊花啊,也都開了,真是好看極了的。”


    “也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柳嫤被說得心動,披上一件輕薄的披風之後,就往花園去了。她今日穿著的是一件銀紅色的襦裙,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背後,又是明眸皓齒,氣質風流,真真是勾人極了。


    王府裏的花園,離李.瑾的樂陽居並不太遠,從後門出去,走過一段小橋流水,便是一片粉嫩的桃花林。桃花開滿了枝椏,一陣微風襲來,漫天點點滴滴的桃花雨,迷了人的眼,惑了人的心。


    不遠處的李.瑾就站在閣樓的窗口邊上,看著花雨中的人喜笑顏開,看著她看那些丫鬟們嬉笑追逐。歲月靜好,這一幕久久地留在了他腦海裏,刻在他的心房上,忘不了,消不掉。


    柳嫤賞了一會兒桃花後,不經意般地問起,“那邊是什麽地方?”其實看到那嫋嫋的炊煙,她是知道的,那裏是樂陽居的小廚房,今日的酸棗糕也是那地方出產的。


    “那裏啊!”丫鬟探頭瞧了下,笑嘻嘻地說道,“那裏是咱們這兒的小廚房呢,平日裏夫人和殿下的吃食,都是小廚房的師傅們做的。”


    小丫鬟一直都叫柳嫤“夫人”,這是她要求的,她可不想讓別人叫“柳姨娘”,或是“柳妾侍”,李.瑾也是同意的,隻要不是還叫“林夫人”,在別的方麵他其實不怎麽在意。


    不過,因為柳嫤一直不願意真正地接受他,所以李.瑾在某些方麵也挺執著的,比如說,不允許柳嫤穿寡婦應該穿的深色衣物,不允許她再梳已婚婦女應該梳的發髻等等。


    在這些方麵,柳嫤也不會去挑戰他的忍耐力,不過換一種裝扮而已,她也不是要一直為林長茂守孝的,她名義上的丈夫可還沒死呢。而她雖然分不清此前的那個柳嫤到底是不是自己,可對於林長茂這個丈夫,卻不會再將人當作自己的丈夫,那是原身那個柳嫤的丈夫,並不是現在這個柳嫤的丈夫,把自己當作未婚少女也無不可。


    “可是那平日裏做酸棗糕的師傅也在那裏?”柳嫤有些疑惑,看得出來,她對今日的糕點極為滿意,相應的,對做出美味糕點的師傅,也很是滿意。


    “是啊!”丫鬟見柳嫤難得的好心情,不免想要叫她心情更好一些,“夫人可是想要過去看看?”


    “還是不了。”說完,柳嫤拖曳著長長的裙擺,又走過小橋流水,迴到住了幾月的樂陽居。


    “世子殿下,王妃叫您過去呢。”小廝在身後說道,打亂了李.瑾無邊的綺思,他眼裏已經看不到柳嫤的影子了,隻是那在桃花雨下嫣然一笑,明眸善睞的身影,卻長久地在他心弦間跳動,撥亂了他所有的節奏。


    他好像越來越在意這個女人了,給她選首飾,選華衣,聽說她喜歡吃酸棗糕,就興衝衝地找了京城最好的廚子;擔心她在母妃麵前會不自在,就要了秦王妃不會為難人的承諾;不想她不開心,就不再允許後院那些妾侍出現在視線裏,盡管他也隱約地察覺到,她其實是不會在意他此前有過多少女人的……


    “我知道了。”李.瑾本來的好心情,突然間便消失了。不知是為秦王妃即將說的事,還是突然意識到,原來柳嫤還沒有愛上自己,便是連假裝都不願意。她總是在他以為她心裏也有自己的時候,給他迎頭潑上一桶冷水,讓他清醒,讓他知道她一直抗拒著成為他的女人。


    李.瑾歎了一口氣,又生了許多的鬥誌。不管柳嫤是怎樣的冷心冷肺,他始終相信,她最後會被自己焐熱。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會接受他,認同他,把他當作今後唯一的男人!


    “瑾兒,你快過來,試試這新郎袍可合適?”秦王妃滿麵的笑意,眼角的皺紋深深,顯得更是幸福滿意。


    再有三日,便是李.瑾大婚的日子了。作為世子,又是皇帝賜婚,李.瑾的婚禮肯定是要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這喜袍做好後,正主可還沒有試過呢。秦王妃這才著急著讓李.瑾試衣,也好將不合適的地方及時改過來。


    其實,哪裏會不合適呢?本就是根據李.瑾的尺寸量身定製的,秦王妃這也是太過高興,忘了這迴事罷了,又太過想要這婚禮完美無缺而已。


    李.瑾看著長長的琉璃鏡上,映出一個長身玉立的俊俏男子來。他的臉上被大紅的袍子襯得三分喜氣,劍眉翹鼻,桃花眼風流不羈,薄唇微抿。自己長得是極好的,怎麽柳嫤就是不願意接受呢?


    “我兒真是儀表不凡,娘在世上幾十載,再沒看過比我兒更豐神俊朗的人物了!”秦王妃有些感慨,兒子自然是自己生的最好了。


    “娘——”李.瑾突然有些灰心喪氣,將袍子脫下,隨便地就扔在了一邊。他突然就反感了自己的婚事,其實現在不那麽樂意娶司徒菲為妻的。可這是皇帝的賜婚,還是秦王和秦王妃盼望已久的,要說不願意的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可是這一款式的你不喜歡?沒關係,娘叫繡娘們給你做了好幾個款的呢,你喜歡哪個,到時候就穿哪個!”秦王妃不以為意,隻以為李.瑾是害羞了。畢竟,娶妻這迴事,他也隻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試過喜袍,又聽秦王妃叨叨地說著注意事項,後來又有小妹痞痞的調侃,李.瑾的心情慢慢也平靜了下來。和司徒菲的婚事就在三日之後的那個黃道吉日,他不能反悔,柳嫤是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成為王府裏的世子妃的!


    此時,柳嫤躺在樂陽居正屋的大床上,丫鬟給她放下了青幔帳,在手心裏捏了許久的小紙條,也終於重見天日。這是她在吃酸棗糕時吃出來的,就藏在糕點的內餡裏,用蜜蠟包裹著,小小的白白的一團,就像現代時候的膠囊一般。


    “子時三刻,後花園”


    小小的紙條上,隻留下這麽七個字的墨跡......


    ☆、夜晚


    當天傍晚,三皇子和五皇子來了秦王.府,給自己的小叔也是好友的秦王世子李瑾慶祝新婚在即,正式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


    酒過三巡,推杯換盞之間,五皇子李祉麵上微醺,咧著一口大白牙恭喜著說道,“大喜啊大喜!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小叔就要抱得美人歸了,我真是為你感到高興!”


    “五弟,你這麽羨慕,要不了多久,也輪到你了。”三皇子李鈺麵上也有些泛紅,溫文爾雅的氣質不再,顯得有些浪.蕩風流。李祉是皇子,他的大婚自然不同於王爺世子的婚禮,比之要更加繁雜莊重。所以,雖是李祉被賜婚在前,可到正式舉辦婚禮的時候,卻是後來才被賜婚的世子這邊先開始。


    “這有什麽的,”李瑾對自己的婚事的期待,並不像世人以為的那般,因為門當戶對,未來妻子又是才貌雙絕的女子而感到榮幸自得,他現在的腦海裏,總是晃著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因而別的女人再好,也入不了他的心了。


    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李瑾也並不反感自己的後院妻妾如雲,甚至,他其實一直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應該的。畢竟,他的身份是世子,是未來要繼承王爺爵位的男子。他的後院,即便不像皇帝後宮一般,是各方勢力的角逐戰場,可也免不了要和別的世家保持良好關係。


    就像如今的妾侍白荷,將此女納進來,一是此女的容貌絕色,當時的他愛美心切;二,卻是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二品大員女兒的身份。


    隻是,他心裏對所謂的“妻妾和美”“嬌妻美妾”一開始的向往,到現在的隱隱厭煩,卻也是事實。他的厭煩,不是不同意世間男子的觀念,而是想到,柳嫤真的會甘願成為後院中的一個妾侍麽?當她真認命就此安居在王府後宅,那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嗎?


    少年不識情滋味,縱是自命風流,片葉不沾身的世子殿下,真正的動心也就柳嫤這麽一迴。此前後院納進來的女子,不能說是完全不動心,隻是因其美貌而動了一些的心,算不得真正的情。這樣淺薄的好感因皮相而來,最終也會因佳人美貌逝去而消失。更甚至,如今日這般,紅顏未老,而恩先斷。


    柳嫤,在饋酢酹的心裏是不同的。一開始對她的好感,也同別的美人兒一般,因為那絕色的姿容而動了心思,隻是後來,這份心思越來越深,動心的原因卻不隻是為美麗的容顏了。


    俗氣一點的說法是,一開始李瑾對柳嫤的感情是“欲”,現在他對她的感情,卻勉強可以稱得上是“愛”了。


    他對她有愛,隻是這愛有些勉強。對柳嫤的感情,還不到能讓饋酢酹不顧一切的程度。他不會為了柳嫤而抗婚,也不會為了她而遣散後院眾美人。甚至,他在心底裏是看不起柳嫤的,因為她娘家的地位低下,因為她嫁過人生過孩子。


    所以李瑾困著柳嫤的目的,最本質的,隻是想要她認命,自此安心地做他後宅裏的一個小妾而已。那些討好的手段,也隻是小情趣罷了。


    隻是,勉強算得上是“愛”的情誼,在李瑾的心裏分量不低!也因此,才會在成親前的今日,這般困擾,悶悶不樂。盡管,他或許依舊不會去拒絕接下來要發生的那些事,比如,娶妻生子。也或許,他永遠都隻是想要柳嫤安心地做一個妾侍。


    “三皇子早就嬌妻美妾,兒女繞膝,小五你該去羨慕他的!”李瑾一口悶下大杯的酒,桃花眼都開始變得迷離,好像醉了一般。


    “你不也是嗎……”李祉呢喃一句,他還挺妒忌李瑾的,可以將那個女子藏在後院裏。雖然他已經不會對柳嫤懷著綺思了,可是畢竟也曾動過一些心思,要徹底沒有感覺,還需要時間去衝洗。


    三人將小酒杯換成大酒杯,又將大酒杯換成酒盞,最後更是將酒盞換成了酒壇,這般七八壇之後,三人都麵帶醉意,分不清南北東西了。下人們不敢讓幾人繼續縱酒,趕緊將人扶迴了屋子休息。


    李瑾醉醺醺地,讓人扶著他往樂陽居去,隻是在半路上,卻被一鮮紅衣物的女子攔住了。


    這女子一張絕美的臉,嬌豔魅惑,柳腰款款,十指纖纖,一襲鮮紅曳地的石榴裙,一張隨風飄揚的輕紗披帛。卻是李瑾納的第九個小妾——桃珠兒。她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以期來一個偶遇,重奪世子歡心。


    “世子殿下~”桃珠兒嫋娜地扭到李瑾身邊,擠開一個攙扶著的小廝,將自己徹底貼到他身上。齊胸的緞帶勾勒出隱約的溝壑,透明的薄紗,可以讓身邊男人瞧見她白皙的鎖骨。


    美人投懷送抱,李瑾卻不知憐香惜玉,將人重重地推到在了地上。之後,又醉醺醺地命令,讓小廝們繼續將他往樂陽居送去。


    “殿下留步!奴婢有要事稟報!”桃珠兒跌到在地上,形容狼狽,見世子不帶一絲留戀地離去,更是心中憤恨。


    然而,那走路都踉踉蹌蹌的男子,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隻口裏嚷嚷著“我沒醉,沒醉!”地被送往柳嫤那處去,對她口中的“要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是關於那位新來的妹妹的!”桃珠兒無法,隻能使出殺手鐧,果然,前麵那個醉醺醺的男子,停下了步伐。隻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卻是惡狠狠的。


    桃珠兒慢慢站起,撫順了垂下的發髻,“殿下,奴婢是真有要事稟報的!”


    於是,李瑾順著話,來到她現在住著的院子,並且屏退了大部分下人,隻留兩個貼身小廝從旁伺候。


    “殿下,那位妹妹,恐怕還想著要逃呢!”桃珠兒見李瑾麵上隱隱的不耐,趕緊說起正事來,“奴婢身邊的丫鬟今日去廚房時候,卻發現了一個生麵孔,問了別人才知道那是新來的小廚子。如果隻是這樣,那丫鬟也不會在意,隻是見他形色慌張,這才多關注了幾分……”


    “繼續說!”李瑾現在哪裏還有一絲醉意,他的桃花眼裏的光芒瘮人極了。


    “……這人果然有問題!竟然將給那位妹妹送去的酸棗糕換了一塊!丫鬟將他抓住之後,這人卻苦苦哀求,說曾經是林家的小廝,這是要給妹妹和外邊人傳遞消息,好逃出王府呢……”桃珠兒跪在地上,本想拋個媚眼,哪裏知道世子竟然望向窗邊,一幅沉思模樣。


    “我知道了!”李瑾甩甩袖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還有,她不是你的妹妹!”


    李瑾氣衝衝地迴了自己的書房,他坐下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那廚房裏的小廚子提了過來。那人一開始還嘴硬,不過幾棒子下去,就哭爹喊娘的求饒命了,直言是林家逼地,讓他混入王府裏,給林家主母傳遞消息,好找個機會逃離出去。


    而且,這小人哭哭啼啼之時,還告知李瑾,那酸棗糕的秘密。原來,裏麵藏了個小紙條,寫了七個字“子時三刻,後花園”。


    李瑾怒火濤濤,不過這事情裏透露出的蹊蹺,也不是不知。隻是,到底有所察覺到柳嫤想要逃離的心思,他這才慌了急了。她今夜真會到後花園去,好和混進來的林家人碰麵,逃離自己嗎?


    書房裏隻剩下了他一人靜靜沉思著,想要去質問柳嫤一番,卻恐怕得了她的肯定,饋酢酹不敢。所以他隻是叫人重重把守住了樂陽居和後花園,自己一人在書房裏等消息。


    幾個時辰過去,就像歲月流逝了幾十年。月上中天之後,書房裏還一片漆黑和寂靜。


    而此時的後花園,在子時三刻的時候,暗中把守的護衛果然抓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在重刑之下,這兩人果然承認是林家的小廝。


    書房裏的李瑾得了這消息後,裂開嘴笑了,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柳嫤並沒有半夜裏出現在後花園,他也不相信這些人真是林家的下人,真當他傻呢?這般拙計,英明神武如他,怎會因此懷疑柳嫤呢?


    歡欣鼓舞的李瑾,再次叫人送了一壺酒進來,開始對月獨酌,桃花眼又漸漸變得迷離。


    “嫤兒~嫤兒~”柳嫤合衣躺在床上,快要睡著的時候,被子上卻多了一個人重量,壓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這人一身酒氣,胡言亂語,甚至開始動手動腳。


    柳嫤的睡意一下子就被嚇跑了,手忙腳亂地推攘這人,隻是她一個女子的力氣,哪裏比得過一個壯年男子的力氣?徒勞無功,反而使得自己發鬢盡亂,衣衫不整。


    “世子殿下!”她帶著濃濃的火氣,咬牙切齒地叫著身上的人,“放開我!”


    柳嫤很確定,這人是在裝醉,不然哪裏有醉鬼會這麽狡詐,會將人的雙手按在頭頂,好空出一隻手來肆意妄為?隻是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裝醉的人也一樣,她的話並沒有讓身上的人就此住手,他依舊目的明確地剝去她的衣裳,再剝去自己的衣裳......


    ☆、世子


    坦誠相對,耳鬢廝磨,本該是交頸鴛鴦一般的濃情蜜意,無奈,其中一個鴛鴦並不配合,她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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