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之雙手搓額,苦笑道:“沒看出你的適應能力比我還強。”


    飯後,繼續出發。


    鄴和尚要看緊了他的“法器”,幾乎與唐軒之並立夏楓左右。他好像走路都在冥想,夏楓兩人趁這機會加快步伐,把他甩在後麵。不消一刻鍾,他又會追上來,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夏楓渾身毛孔都被迫張開了,她從未見過有人用如此坦蕩的眼神看女人的身體,盡管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人家那目光就是讓人覺得他看光了你。而且是一分淫.邪,九分欣賞。


    “看吧看吧,老娘真要成了你的法器,就不姓夏!”


    唐軒之神色一動,暗道:咱倆想法一樣啊。鄴和尚看了多久,他就氣了多久,時不時的伸手摸摸胸口,疼啊。


    【正妻與貴客】


    鄴和尚還酸溜溜道:“神主的寵兒就是寵兒,竟然能得震旦高手相護左右。瞧瞧,他還惱人看你呢。哈哈哈......”這笑聲讓人直掉雞皮疙瘩,他指著唐軒之:“你可知,被我鄴多看幾眼,就是值得全族歡慶的大喜事。”


    唐軒之衝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迴去,他本想問這淫.僧是否知道尊重二字。轉念一想,無異於對牛彈琴,罷了。待到了海得拉巴完成遺願以後,老子不把你撕成肉渣,老子就不姓唐。


    ......


    走了一天,夏楓盡量不去管那死和尚,已經習慣了他赤.祼的目光,坦然處之。現代人,就得有個現代人的樣,這樣一想,她馬上就釋然了。不扭捏作態,說不定反倒叫那和尚少了興致。男人嘛,就是這樣,你越害羞他就越有樂趣。


    鄴和尚一點也沒覺得無趣,卻道夏楓甚和他意,德裏的女人都如她這般爽利坦蕩麽?那有機會真要去看看,珍貴的花兒可不能流落在外。


    夏楓無語,無論怎樣做,這鄴和尚一如既往地露出淫.光。唐軒之性格倔強傲氣又有俠情,真怕他忍不住拚命。


    唐軒之何嚐不知夏楓的煩躁,他再次深吸一口氣,這兩天他總感覺空氣不夠維持他的生命需求。悄聲對夏楓說:“君子當識時務,徐徐圖之。”拽完文,又道:“有人欣賞你表示我眼光不錯,要是男人都不屑看你一眼,不就證明隻我一個人眼瞎嗎?大明有句糙話,脹死眼睛餓死毬,饞死他。”


    “......”夏楓驚詫之極:“你真是古人?”這話豈止是糙,明明是低俗。馬上將他與曹雪芹筆下的薛蟠連係在一起,什麽“女兒樂,一根xxxxx。”大家子弟?


    “又來了,什麽古人今人。”唐軒之不以為然。


    夏楓冷汗直冒:我古代宮廷偶像劇看得多,古書讀得少了,是我的錯啊。


    鄴和尚雖然礙眼,但有這尊活.佛開道,路途確實極為順暢。別說要飯的,就連路邊勞作的人都是能藏則藏,不能藏的就趴在地裏一動不敢動。甚至,連蚊蟲蛇蟲鼠蟻都懼他。加之熟悉道路,走到哪都有免費住處跟食物,好處真是不少。


    隻是他性格非常古怪,說一不二,夏楓吃什麽不吃什麽也是他說了算,不準她進食肉食。真的把她當成囊中之物,現在就在“喂養”他的法器了。


    唐軒之拿著餅子手直抖......


    夏楓狠狠嚼著廟裏精細的水煮青菜:忍吧。


    隊伍走出奧裏薩,過幾天就到海得拉巴了,真要去見韋希莎嗎?臨城在際,夏楓開始頭痛了。這幾天心亂如麻神經時刻緊崩著,智力不夠用了。


    唐軒之又勸道:“管他的,如此甚好;與其偷偷摸摸尋人,不如當麵見她,反正她沒自保之力。界時,把藥下了,讓她丈夫看見她跟人苟合後,再休掉她。鬼欲之花又無人能解,咱們的事就完了,拍拍屁股走人。”


    夏楓朝鄴和尚的方向瞥一眼:“你想到辦法脫身啦?”


    “借力打力,他不是急著找龐杜嗎,到時誆他說我們知道龐杜的下落,這樣便可以和他玩玩了,糾纏之中自然就有辦法脫身。”


    男人的格局就是比女人大,就這樣辦吧。夏楓囑咐薑戈把最後一小罐砂糖保管好,到了那什麽凡狄家,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


    海得拉巴阿米塔布.凡狄的府邸,韋希莎正在釀造高粱酒,臨時搭建的酒坊煙霧繚繞,沒聞到酒香,隻有高粱的蒸汽味。去年她還實驗過香膏,結果臭了一旬才消失。


    讓下人們最吃驚的是,韋希沙夫人竟然也懂糧食穀物,她說稻子可以人為授粉進行雜交,產量會高十倍。結果,她的那塊實驗地去年顆粒無收。


    仆人們早已習慣自家夫人近段時間頻頻出入後廚房,夫人就是這點好,一旦失敗了,便不再糟蹋東西了。但是這次不同,她已浪費了三車高粱,還樂之不疲,說非要釀出高粱酒不可。


    凡狄城堡的少主人阿米塔布,在第一位正妻阿妮婭夫人出事以後,不久又續娶了一位。那位正妻進門不到一年,竟重複前任的老路,居然和阿米塔布的表兄私通,如今關在地牢裏日日受刑。從那以後,少主人便沒再娶正妻了。連側妻也沒娶,就韋希莎夫人一個妻子。


    夫人要釀酒款待大少爺的座上賓,他們這些仆人隻能配合。酒乃肮髒之物,使人意誌消沉,神所不許。但是,聽說東方古國的大明卻不是這樣的。


    幾個黑漆漆的女仆目光灼灼地討論:


    “夫人真厲害,她竟然知道大明人喜歡喝高梁酒。我連高梁酒是什麽都沒聽過。”


    提到大明人,有個圓臉女仆馬上接道:“那位尊客的東方客人皮膚好嫩。”


    “呲——你還能看出嫩?”


    “我去服侍時,發現他臉上和手上都沒有汗毛,細細滑滑的。”


    又一個說:“我倒覺得客人的嘴巴特別好看,總像在笑。”


    “是啊是啊,他看你的時候,讓人像心裏暖暖的。”


    一個長臉女仆說道:“夫人陪大少爺去奧薩裏尋龐杜大人,人沒尋到卻救下了一顆珍珠。”


    “這話怎麽講?我們都不知道。”幾個女仆同時問道。


    “是我姐夫前不久告訴我姐姐,我姐姐又告訴了我,你們當然不知道,夫人不許人說。客人的身份現在還不確定,但我姐夫肯定他是大明貴族,因為他的手指根根分明像水蔥似的,窮人可沒有這樣的手。”


    “我們知道他不是窮人,現在是問你大少爺是怎麽救下他的,他落難了嗎?”一個個急不可奈。


    “急什麽,不好的事情當然不能隨便跟人講。”


    “神主啊,求你快點講吧。我們又不能出走凡狄城堡,能跟誰說啊?”


    “就是!”


    長臉女仆降低音量,使得其他幾個趕緊湊過來。她神秘一笑:“我姐夫親眼看見客人在街上乞討,光腳爛衣,頭上和額上血跡斑斑。”


    眾女仆倒吸一口涼氣,一想到那英俊溫柔的客人竟有如此遭遇,心裏捏了一把汗,母性情懷讓她們好不心疼。


    長臉女仆接著講:“原來啊他是失憶了,隻知道是被一個愚漢從河裏撈出來的,其餘什麽都不記得。愚漢看見他長得白嫩,誤以為他是閹了的海吉拉斯,欲褻瀆他。後來他就跑了出來,但他卻不往別處,偏偏要往船上跑,就被船帶到了奧裏薩。他迴憶不起來自哪裏,還是我們夫人提醒他的。夫人見多識廣,問他是不是大明人。他一聽就點頭,但是他有沒朋友故人卻不記得了。”說完,女仆得意挑眉:“我姐夫當時在場,仆人中就隻有知道這事。”


    有一女仆提出質疑:“可是客人有北部口音,而且會說一口流利的北部話。”


    卻被長臉女仆杏眼圓瞪:“你怎麽知道流利,你懂北部話?”


    ——下麵↓↓↓——


    ☆、第130章 【】


    【皇子王爺】


    如果大巫算得不準,她也沾上邪眼,沾就沾吧,反正這個兒媳婦,總是讓人瘮得慌。沒法讓人喜歡,從她還是小姑娘時就看不上。


    幼時韋希莎病過一場,還傻了半年,病好後,性格就變得古怪,又過了幾年才慢慢正常。凡狄太太想到有年霍利節,本想祝福這個生病的可憐姑娘,朝她身上灑紅,誰知她竟拿眼睛瞪自己。至此以後,凡狄太太心裏就一直不舒服。


    按道理,韋希莎那種家世的姑娘永遠也別想進凡狄家的門,誰能想到她居然進來了,讓凡狄太太如鯁在喉。既然韋希莎在凡狄家左右逢緣,上上下下每個兒媳兒子都說她好話,就如了她的意,作正妻吧,看看她有沒有命坐穩。


    二老很有行動力,上午安排,下午就宣布實施。


    麵對一屋子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有三個側妻,凡狄老爺威嚴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咳咳嗽一聲,說道:“這是從側妻升正妻,又是第三位,所以就不行那繁瑣儀式。”


    一家之主一言九鼎,在坐的誰有否定權?


    於是,凡狄家的妯娌們和孫輩們紛紛過來向韋希莎表示祝賀。


    阿米塔布一臉寒色,不滿地望著父親:您問過我的意思嗎?有沒有問過韋希莎的意思......


    最近的日子,阿米塔布總是夢見阿妮婭。他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阿妮婭突然成淫.婦,讓他當時失去了理智。後來時常迴憶,謠言起來的那段日子,會不會是阿妮婭壓力太大精神出了問題,莫不是把男仆當成了他?


    事後他拷問過那男仆,男仆交待說他並不知道是跟夫人......以為是自己的妻子。大哭大喊,不求主人原諒他,隻求速死,多餘的話一句不願多講。


    這讓阿米塔布愈發懷疑阿妮婭錯把男仆當了丈夫,有時,精神崩潰的女人會有邪眼入侵,這種事情海得拉巴時有發生......


    在晚上輾轉反側之間總是會突然映入韋希莎的臉,她總是無處不在,阿米塔布煩躁不堪。看見


    這個表妹就想到她表姐阿妮婭,想到阿妮婭的溫柔和美麗。


    有些事沒法去深究,死去的人無人能爭,阿妮婭頑固地進入了阿米塔布的心底。


    第二位妻子匆匆娶了,這位美麗可人的妻子到來之後,阿米塔布著實開心了一陣。日夜不歇,沉醉在溫柔鄉裏,把阿妮婭拋到九宵雲外。隻是在滿足之後,看見熟悉的東西,逝妻就會從心底重新冒出來一會兒。時間一久,這種感覺便淡了。何況,阿米塔布並不願再去思念亡妻,因為那始終是恥辱。


    舒心的日子沒過多久,去年的冬天,新正妻南迦夫人上午還說有好消息告訴阿米塔布,晚上就跟他前來送節禮的表兄滾在了一起。阿米塔布五雷轟頂,阿妮婭的醜態瞬時也湧入視線,新舊情傷絞在一起,差點一刀捅死他的表兄。


    表兄家勢大,嚷道大不了賠兩個美姬給他。阿米塔布莫可奈何,“奸夫”的父親是他的親舅舅啊......


    事情過去還沒四個月,為什麽父母總是要逼他娶正妻。


    見到父親撇過臉去小口輕酌奶茶,阿米塔布頹然收迴目光。轉而想到韋希莎說過,她不願意做正妻,隻願安靜地陪著他。心裏冷哼:她還不是想提醒我的正妻個個都不幹淨嗎?既然如此,那就偏不如她的意,讓她做正妻吧。


    凡狄家現在的主人和未來的男主人不約而同在心下說道:“讓她做正妻吧。”


    當事人韋希莎見丈夫一臉不耐,心中哀歎。她錯了,“早知有今天”何苦非要死皮賴臉踏進凡狄家。這正妻,她已經沒有多少興趣。


    再沒興趣也得堆出笑臉應付眾人。


    ......


    凡狄家今天有隆重的晚會,一群男仆女仆捧著各色佳肴在城堡裏穿行。


    韋然莎身著華麗的正裝,化著精致的妝容,金色枝蔓形鼻環把她的小臉點綴得格外動人;枝端是朵細小的五瓣太陽花,造型輕巧又不失典雅,這副鼻環是她親手設計的。可惜別的女人卻不喜歡,人家更鍾意粗狂臃腫的造型,她的最早的生意就是偷偷開的首飾店,也以失敗告終。


    韋希莎知道她沒有當地人的曆史底蘊,拿捏不住那個尺度。對著銅鏡撫摸自己的鼻梁、眼睛、嘴唇,喃喃自語:多好的條件啊,可惜沒有辦法把顴骨削低。


    的確,她身高一米七二,身材修長,大長腿,高鼻梁,臉窄而小,隻輸在這顴骨上,看起來刻薄兇狠。


    “韋希莎夫人,這是太太讓我送來的。”太太的貼身女仆蘿滋古舉著一個盤子,上麵靜靜放著一對黃金手環,造型狂野,刻有陰陽相合的兩個小人。婆婆送媳婦,這是檔次最高的禮物。


    “天啦,鑲的綠鬆石!”韋希莎捂住嘴巴,好似不可置信。


    “韋希莎夫人,快戴上吧。”


    “替我感謝母親,說我非常喜歡。”她急不可奈地戴上,揚著手腕讓女仆看。


    “太太說您一定很高興,這對手環非常適合您。時間不早了,大家都等著您呢,今晚夫人是凡狄城堡裏最亮的星星。”


    “嗯,你迴去吧。讓母親受累了,你也受累了。”


    “夫人客氣。”


    韋希莎送走女仆,臉色驟地垮下來,拉上簾子,問娘家帶來的貼身女仆韋爾,“南迦的孩子還沒掉?”


    角落裏冒出一個女聲:“迴小姐,沒聽說有流血,我找不到機會下手。”


    韋希莎麵露諷刺:“今晚大家為我忙碌,可能顧不上地牢了吧?”


    韋爾問道:“要不要我偷偷去看看。”


    “不用,你先去大殿,有人問起,隨便找個借口應付,咬死了說我已經到了大殿。”全族百十號人,就不信一個個找她。


    “小姐,您親自去?她力氣很大,強灌是不行的。這藥......”


    “笨,誰說我要用藥了。”韋希莎說完朝外走去。


    韋爾趕緊拿著主人的批風下樓。


    “韋爾,你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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