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半步的維卡這時撲上來,朝著昆陀不停踹:“混帳,惡魔。”四肢並用像發了狂似的,夏楓都拉不住。


    她撲在昆陀身上兩人糾纏在一起,擋住了視線,夏楓忙喝止道:“冷靜,現在是你動手還是我們動手。”


    “我......”維卡猛然轉頭盯著夏楓,吞吞吐吐。


    就這半秒的功夫,給了昆陀翻身的時間。他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梁上半祼的帕絲塔硬拽下來給自己當沙包。


    夏楓撩開維卡揮手一拳打在“沙包”帕絲塔的脖子上,偏了半寸,沒把人打壞反而把她打醒了:“你們!我的衣服。”


    蠢啊,蠢得無可救藥。


    巴依的三個手下手忙腳亂,突然湧過來不小心又踩到夏楓的腳,痛得她差點不能唿吸。


    就在帕絲塔擋的那一瞬,昆陀已經反身扭住了維卡,他一隻胳膊死死圈住維卡的脖子,另一隻手上駭然有一塊鋒利的鐵片,他越退越遠,惡狠狠地朝夏楓放話:“賤人,你竟然還沒死!想弄死我,先弄死她吧。”


    維卡快堅持不住,兩隻手使勁掐,可自己兒子的魔爪卻紋絲不動,儼然是不把她掐死不擺休。


    夏楓等人都不敢硬逼,一時陷入被動狀態。


    “放開她,她快死了!”夏楓吼道。


    “怕了?你擔心她?這個廢物母親,竟然帶人來殺自己的兒子,她應該下地獄受虐刑。”


    夏楓試圖找機會撲上去,可人渣死死把母親擋在身前,巴依四人空有一副力氣卻沒處使。


    巴依急道:“你放下她,我放你走。說話算話,快放下!”


    “哈哈!”昆陀大笑兩聲,拖著維卡向廚房門口移動。而這時,他胸前的維卡已經窒息了,拖拽起來非常費力。就算這樣,也沒有鬆開半分。


    夏楓不敢緊逼,祈禱維卡多堅持一會兒。突然,她捕捉到昆陀的眼神,深知不好:他想在安全距離喊救兵。


    帕絲塔這個蠢婦又死死拖著夏楓的裙擺,好似瘋魔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詞:我的莎麗,我的莎麗......


    要不是沒來得及,誰要穿你的衣服!夏楓也要抓狂了,看見昆陀越移越遠,馬上就要張口的時候.......


    “嘭!”


    昆陀和維卡同時倒在夏楓的腳邊,就如夏楓計劃的一樣,維卡腦部的著力點在昆陀的胸口上。側麵還躺著蠢婦帕絲塔,她兩眼直直,盯著天花板,瞳孔已經渙散。那塊鐵片插在她的百會穴上,觸地的後腦下有大片鮮血迅速流出,浸濕了地麵。


    巴依立刻壓上,踩住昆陀的脖子。驚唿道:“天啦,小姑娘你果真是頭黑熊啊,好大的力氣!”


    夏楓剛剛用捆綁帕絲塔的繩索去套扯昆陀,右手差點脫臼。狠喘一口氣,把昆陀脖子上的繩子扯掉,迴巴依:“沒辦法,繩子綁著這賤女人,要想套住他,隻能連著賤人的身體一起當繩子用。”說著死勁摳昆陀的手,想把維卡拖出來。


    這天殺的,到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明知這是生養他的母親。


    “巴依,你這樣沒用,讓開!讓開!快不行了!”夏楓急吼三聲,喊聲差點傳到門外去。


    ☆、第58章 入v第一更


    待巴依被她嚇得躲開,夏楓抱住昆陀的脖子,用力一擰。


    “哢嚓!”一聲,就像折斷一把芹菜根似的。聽得巴依等人心頭一緊,而夏楓卻覺是聲音是如此美妙:終於送這畜生歸了西。


    “維卡!維卡!”夏楓都快哭出來了,那雙罪惡之手還死死捆住維卡的脖子。


    “巴依,你快把這手折斷,快!嗚......”


    夏楓希望自己的感覺錯了,這時她已經捕捉不到維卡的唿吸。


    “別哭,別哭。”巴依幾個急慌慌弄斷了人渣的胳膊,維卡終於完整的被拖了出來。


    “小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巴依隻見夏楓不停按壓維卡的胸口,還捉住她的嘴往裏傳氣。怎麽問也不說,好像根本聽不見他說話。


    巴依無法,趕緊跑到昏迷的地主老爺身邊,心說: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


    學著夏楓的手法,抱著地主的大頭扭了好幾轉,差點把腦袋給擰下來。因為他一直沒有聽到哢嚓聲,不確定到底擰死了沒有。


    看得他的手下毛骨悚然,個個臉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很顯然,這幫人平時也沒有見過多少血。


    “嗚.....嗚.....”夏楓無法承受隊友死去,控製不住情緒,眼淚止不住流。早就有預示了,就跟病入膏盲的人迴光返照一樣,死前她的聽力突然恢複,這是不是冥冥中注定?


    夏楓一個無神論者,活活給逼成了有神論。腦子裏一團混亂,她穿越後見過不少人死,老布奇的手下、達爾尼、帳房、可是親眼見到自己的“親人”死去,還是頭一迴。不知如何麵對,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疼,很疼。


    巴依看得難受,檢查了一遍,確定三個人都死透了,拉起夏楓欲原路撤退。


    他重複了三遍,才把發呆的夏楓驚醒。


    夏楓迴過神來,拭了一把眼淚,趕緊站起,慌道:“不行,其他人......”


    “我有辦法。”巴依示意手下趕緊把屋子裏所有的燈油都拿上,他準備去燒地主老爺家的房子。


    “那趕快,把維卡背上,我要讓她漂漂亮亮地走。”夏楓抹掉眼淚,壓住心裏的哀痛。曾經鬧糟糟的一家人,現在成了這副景像。要是巴利當初帶走的是昆陀,一切該多好......


    他們還沒潛到村頭地主的宅子,就聽見路上有女人的驚唿聲。知道是那幾個爪牙在作惡,夏楓幾人更是加快了步子。


    “燈油給我,我翻牆很利索。”夏楓說道。


    ......


    當村頭的火光剛剛燃起,就被村裏人發現了。地主私奴們的惡行也暴露在火光之中,聽見一聲大似一聲的喊叫傳出老遠。


    夏楓有分村,那火就是放信,絕不會傷及無辜。至於當他們發現昆陀和地主的屍首後,神廟裏所謂的貴人會怎麽做,就不是她關心的事情了。


    不會是流民犯案,隻會是自相殘殺。因為還有到過巴利家的三個爪牙作證,完事後她又偽造了案發現場......斬斷了所有的後故之憂。


    他們一口氣奔到藏車的地方,巴依手下牽驢車,趁著天還黑著,一行人趕緊迴城。隻是,少了一個維卡。


    苦命的女人,沒死在丈夫手上,也沒為丈夫殉葬,卻死在了兒子手中。


    夏楓暗自捏緊了拳頭:心軟一瞬,就是萬劫不複,維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巴依大叔,奧拉蒙管家應該知道鳩亞祭司,對嗎?昨天他說老布奇欠了人家很多嫖資。”


    巴依默默點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準備二十個盧比吧。”


    “能贖出來就好,無論多少錢。”


    “印度人的地盤太可怕了。”巴依突然這樣感歎道。


    夏楓不由思道:錫克人的地方就很好?


    這就像前世聽過的一首民歌,《誰不說俺家鄉好》嗬嗬,王婆賣瓜,誰不會?半斤八兩吧。夏楓早已對這裏不抱什麽希望,維卡的死,讓她極其難過,看什麽都不順眼了。


    快進鎮的時候,巴依把三個手下全部喚下車,逼著他們發誓。


    夏楓覺得有些諷刺,後來一想,這幫人是有信仰的,或許能信?


    手下們都是首陀羅,世世輩輩都跟著吠舍奧拉蒙,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這一路上他們雖然一直沒說話,肯定在心裏作過激烈的鬥爭。


    夏楓把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細看了一遍,把麵孔也記住了。“社交網絡”被迫擴大,也意味著收益與危險並存。


    “巴依管事,您就放心吧,我們永遠跟著奧拉蒙管家,咱們剛剛是救人,又不是作惡。”


    “是啊,如果我們不那樣做,尼尼莫村的漂亮婦人都完了。”


    “瞧你嘴笨的,不漂亮的也會遭殃。”


    “對對。”


    ......


    這一去耽誤了四個鍾頭,公雞都快打鳴了,那個放巴依出來的小民衛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早早迎了出來,跟做賊似的。


    黑燈瞎火的,兩邊一撞上差點打起來。虛驚一場,小民衛招唿他們趕緊進去,順手接過巴依給的盧比。


    巴依道:“兄弟,今天這事你必須保密,不然咱們都得死。”


    民衛錯愕一瞬,看見巴依四人一臉的戾氣,馬上點頭。突然覺得,腰包裏的盧比有些燙手。


    迴到家,等了一夜的娜瑪聽見響動就衝了出來。看見一臉慘白的維卡,嘴唇直顫:“母親怎麽了?”


    “被昆陀......”夏楓鼻翼煽動,眼淚又忍不住了。


    還是巴依過來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娜瑪。


    “天啦!”娜瑪捂住臉蹲了下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夏楓不喜歡這種悲傷的情緒,非常討厭,這種感覺讓人頹敗,讓人窒息,讓人軟弱。沉浸在這種情緒裏,很快就會被苦難淹沒進去,是弱者的表現。在這裏,如果你是弱者,就意味著你離死不遠了。


    夏楓深吸了幾口氣,心情才稍稍平複:“娜瑪,你振作一點。別難過,維卡這樣善良堅強的女人,來世一定生在貴人家裏,比我們幸福。”


    “那我母親呢?”娜瑪把頭埋在膝蓋裏,哭著問道。


    夏楓知道她這是孤獨和害怕的表現,俯身走過去抱住她的頭,說道:“也會,她們肯定能做姐妹,感情就像你和娜伊一樣好。瞧你眼睛腫得不像樣了,趕快收拾一下,天亮後我們還要去贖娜伊出來。”


    這句話有效,娜瑪終於肯站起來了。夏楓也是想著娜伊,才沒敢讓自己垮下去。


    巴依的眉毛一直寧著,適時插嘴:“不能急,慢慢來。鳩亞祭司我不認識,得等姐夫帶你們去。”


    夏楓悄悄打量著失魂落魄的娜瑪,心道:不能讓她跟著。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女”,接連遭受重大打擊,要是娜伊的情形不好,她可能真的沒辦法挺過去。


    娜瑪親自為維卡換上幹淨漂亮的衣服,這衣服還是威爾辛才穿過幾次的。娜瑪擔心維卡遇到帕絲塔,怕她又來搶維卡的衣裳。


    娜瑪說到這裏的時候,夏楓的心酸楚不已。要是時間允許,她一定想好好給維卡準備一身。可是時間緊迫,要趁夜把維卡的遺體移到客棧去,如娜瑪的母親一樣,花大價錢送進神廟。當著客死外鄉的異客一樣,接受司祭者的驅魔和祈福,然後再送往恆河安葬。


    送走維卡後,巴依累得坐著就眯了過去,艾米辛看著自己的丈夫,覺得他是世上最偉大的英雄,因為他的丈夫敢親手殺壞人。倒是威米辛,一臉的擔心,無奈地看著這不省心的兩口子。


    “好了,把你的聖雄巴依扶進去休息吧。”


    艾米辛對姐姐笑道:“幫我一起吧,聖雄太重啦。”


    ......


    夏楓想到明天還有大事要做,困得不行,見娜瑪一點睡意也沒有,就逼她陪著入睡。


    娜瑪這才想起夏楓也隻是個十歲姑娘,為她母女三人奔波勞累兩三天,身體哪裏吃得消。趕緊扶著夏楓進屋,暗自責怪自己啥忙也幫不上,淨找麻煩。


    一夜無話,等娜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本來是陪夏楓睡,結果她竟睡死了過去。


    威爾辛也不在,隻有艾米辛一個人在家,不管娜瑪怎麽說,就是不給開門放她出去。艾米辛就那樣冷眼看著她使勁錘門,眼神裏毫不掩飾地露出失望。


    娜瑪恍然醒悟:自己出去能幹什麽啊?


    “太太,對不起。”


    艾米辛歎了一口氣:“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幫我準備晚飯吧。今天鎮學休沐,我的侄子們該迴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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