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卡根本沒想到那裏,她隱隱感到不安。事到如今,才發現不了解昆陀,直覺告訴她,次子是個心冷的。又失望又難過,甚至有些害怕。


    ......


    ☆、第27章 娜瑪之妹


    帕絲塔得到昆陀的授意,並沒再從吃飯的小事情上昭示自己握有“生殺大權”。


    尼陀的原話:不急在一時。


    他有自己的考慮,巴利一走,他就懶得對付夏楓,隻管壓榨她的勞力就行了。至於母親維卡,既沒有腦子,又沒有膽子,機靈勁兒趕帕絲塔差太遠。冷一冷她,逼她來討好自己,比如把錢主動交出來,老老實實下地,他作決定時聽著就行了。


    這些都不急,可提高自己地位的計劃卻很急,必須趁父親離開的時間裏快速解決。


    種姓遲遲沒有升上去隻有他知道緣由,就是因為上麵嫌巴利家兒子太多。提一家等於三家,這不利於小權貴們的利益。巴利的功勞又擺在那裏,邦王發過話,他們不辦不行。所以一直在權橫,定不下調子。擔心開了口子,後麵更多人有樣學樣,到時就收不住。


    如果在父親生死不知的時候,讓他昆陀先升上去,因他又還沒兒子,那就容易得多了。


    打點需要錢,需要在人家麵前露臉。本村的老爺不用擔心了,擔心的是上麵的卡布爾鎮長,隻要擺平了卡布爾,讓他主動把提升的文書呈到邦王那,邦王沒有不批的。老虎可不是狸貓,不用擔心老鼠們跟它搶食。


    當下,昆陀頭疼的就是這隻“狸貓”——卡布爾鎮長。


    他很是焦躁上火,害怕時間拖得太久,邦王就把他父親的名字遺忘了。


    夏楓不知道昆陀滿心想著賺盧比巴結鎮長,欲把自己兩口子單獨弄出去,緊接著,家中其他人就會被他踩在腳下了。


    她隻關心巴利走後盧比是誰保管的。


    這非常重要,甚至比村牌還要緊。村牌在誰的手裏也料不到她會去偷,而錢卻不一樣。


    所以,夏楓除了抓緊時間打太極拳的基礎,便是夜夜在房子裏“遊走”。


    真是讓人鬱悶,打探了半個月,毫無所獲。不對,還是有所收獲的,至少知道村牌在維卡手上。


    她也開始焦躁,而昆陀此時比半月前更焦躁萬分。


    這隻眼鏡蛇現在十分後悔前段時間對母親的冷淡,他低估了嫁禍之事的影響,根本沒想過伊紮也是維卡的親生的兒子。維卡不但沒湊上去討好他,反而對他也冷淡起來了。


    如今維卡把錢拽在手裏防他跟防賊似的。無論他找什麽理由,維卡都是拿“不了解”,“別亂花”來搪塞。


    於是,今天他早早迴家,找了個時間想去哄一哄維卡。


    別說,甘波那天挨了一耳光還是有點作用,把他父親氣清醒了。巴利思考來思考去,還是覺得更了解相處二十年的妻子。於是他臨走前把錢交給維卡藏好,還安慰了幾句。別的不好說,維卡掌財,至少能保證有起碼的公平性,長媳和小兒甘波都能好過。


    所以維卡送他時的表情才那麽複雜。


    從另一方麵來講,他不怎麽信任昆陀,可能也有討厭達爾尼的緣故。


    這天傍晚,維卡知道昆陀終於舍得對自己開口了,卻一點也不想聽他說什麽。


    昆陀正在想怎麽措詞,突然有客人上門來。


    維卡迎出去,發現是娜瑪的娘家妹子——娜伊。


    “娜伊,你不是快嫁人了嗎?怎麽還上姐姐家來?”維卡問出疑惑。她最近一直很恍惚,說完才想起男人們都被軍隊征走了。


    “嬸嬸,還有一個月。”娜伊用柔柔的聲音解釋道。


    “什麽?你大點聲。”


    娜伊看見維卡臉上還沒消逝的疤痕,詫異了一秒,馬上用她能做到的聲音又重複一遍。


    維卡隱約聽明白了,一臉的同情:男人打仗走了,這老實巴交的一家仍然要履行婚約。要是男人迴不來,還要殉葬。


    維卡是越想越心酸。


    娜伊很靦腆,神態跟娜瑪一樣,有些唯唯喏喏,甚至比娜瑪還要溫柔,也更纖瘦。走起路來沒聲音,她向維卡施禮,輕輕邁進屋,又朝昆陀見禮。


    昆陀的眼睛早就一亮:兩年沒見,光看身形都快認不出她來了。


    腰枝盈盈,體態阿娜,前麵鼓鼓的就像他的兩個大拳頭,淺色裙子裹著她的小屁股滑溜溜的。


    被人打岔的不滿立時消去,預備跟維卡要說的話也拋到了九宵雲外:“娜伊快來坐,我去叫你姐姐。”


    “謝謝昆陀哥哥。”


    娜伊坐下後,不知怎麽跟維卡開口,昆陀出去了好一會兒,她才猶豫著說出此行目的。


    維卡每次都要娜伊重複好幾遍,最後娜伊都快說不下去了,忍著眼淚湊進她的耳朵,她才聽清。


    維卡長歎一聲,“你母親病得嚴重怎麽不送到鎮上去,眼下雖然我們的錢也很緊,但救命的錢還是有的,你等等。”


    娜伊一激動,就跪下來想對維卡行吻腳禮,她沒有更好的感謝方式,隻能這樣。嚇得維卡趕緊閃開,嘴裏不停說道:“傻孩子,我不值得你這樣,不值得你這樣。”


    淚水濕了臉,受了太多冷遇的娜伊再也忍不住,大聲哭起來:“維卡嬸嬸,我們全家都感謝您,姐姐有您這樣的婆母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夏楓跟娜瑪走在前麵,後麵跟著昆陀兩口子。剛到門口的夏楓聽到小姑娘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妹妹,家裏出什麽事了?”娜瑪趕緊放下工具,捉住妹妹的手。


    “娜瑪迴來了,就趕緊勸勸你妹妹。”維卡再次歎口氣,起身往臥室走去。


    夏楓也去扶娜伊,沒人發現昆陀又消失了。


    娜伊告訴姐姐,母親快不行了,父親走後就藥不離口。跟她家二弟定好親的人家一聽準女婿會去打仗,直接把婚退了,說要做老姑娘不嫁人。小弟弟和甘波同年同月生,兩兄弟都入了伍,現在家裏就隻剩母女倆相依為命。一個月後她又要出嫁,母親一直病著,就是讓其等死。


    娜伊私自把自己的嫁妝也換了藥,被好事的長舌婦傳到她婆家耳裏。婆母帶著兩個兒媳衝到家裏指著她母女的鼻子罵,揚言要是再花嫁妝,就要去神廟裏祈禱神明讓她們家三個男人都死在戰場上。


    夏楓聽到這裏真是哭笑不得,天下竟有這樣好笑的事情。祈禱有用,還打什麽仗?她抬頭看著姐妹倆:尼瑪!這是包子世家嗎?


    娜瑪隻知哭,兩姐妹哭成一團。維卡拿著錢出來,愣是把她們分不開。


    “別哭了,趕緊拿了錢迴去治病吧。”夏楓忍不住提醒。


    閑坐一邊的帕絲塔隻顧盯著維卡手中的錢:好大一包。


    “來,拿著。”維卡把布包遞給娜伊:“這是五百個銅達姆,夠去鎮上進醫館了,若有餘下的就置辦點嫁妝。”


    兩姐妹都感動得匍匐在地......


    ☆、第28章 滅絕人性的次子(一)


    夏楓發現維卡也不是那麽可恨。其實在維卡被打得半死後,她就這個女人就有些同情了。


    維卡也摸了把眼淚,環視一圈,“昆陀呢?快把娜伊送到安全的路上。天快黑了,一個小姑娘拿著錢不安全。”


    帕絲塔這才想起昆陀一早就不見了,也在找。


    幾個女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昆陀才迴來。聽得維卡的吩咐,二話沒說,就帶著娜伊走了。


    娜瑪一直望著兩人的身影看不見才進屋,維卡和夏楓又安慰了她好一陣。


    這人都是相互的,夏楓好長日子沒有再敵視維卡,還幫她擦過藥油,維卡也不再覺得夏楓那麽礙眼。因為娜伊的事情,維卡不知想到什麽,開始對夏楓重新審視。


    想到她家也是窮得叮當響,可是索拉兩口子卻是可惡之及。自己生的女兒,長得再不好,也不應該嫌棄虐待啊。見到錢就迫不及待賣掉,也不管女兒是不是比別人矮了一頭,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在夏楓嫁過來後,兩頰才見著點肉,在這麽勞累的日子下,臉色還能變得紅潤起來,可想她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維卡在記恨索拉的同時,不知不覺也對夏楓含了點同情之心。而且,夏楓平時做事很有眼利勁兒,小小年紀腦瓜子又靈,比帕絲塔好多了。維卡越是討厭帕絲塔,越是看夏楓順眼。


    後來一段時間,維卡有什麽事情,還願意跟夏楓說說。真像把她當成了“好姐妹”,而不是搶男人的小妖精。麵對當家作主耀武揚威的帕絲塔,維卡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幫手,再加上娜瑪,三個女人對帕絲塔同仇敵愾。


    雖然夏楓仍是沒有找到放錢的地方,日子一樣苦悶而煩躁,卻不再覺得那麽難挨了。一個多月前剛來時,誰會想到有這樣的結果。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我們迴到娜伊跟著昆陀出門那一刻。


    娜伊滿含對巴利家每個人的感激,抱緊銅達姆快速趕路,隻想早點迴家看母親。眼看天色越來越暗,估計到家時肯定看不見路了,昆陀卻時常讓她停下來歇歇。娜伊再著急也不敢說,隻得極力忍耐著。


    終於還有三裏路就進村了,娜伊朝昆陀再次行禮:“今天麻煩昆陀哥哥了,你快迴去吧。本該邀請哥哥去家裏坐坐的,可是家裏沒有男人,怕汙了昆陀哥哥的清譽。”她也聽說巴利家的地位以後會與他們不同。


    昆陀一聽,趕緊看向前方,再走下去,就能望見村裏星星點點的燈火了。作了一路的思想鬥爭,現在,到了最後決定的時候。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旁邊那塊高粱地,鷹眼一眯,緩緩向娜伊貼過去。


    娜伊先一愣,馬上害怕地往後退,忙道:“昆......”


    可是後麵的話說不出來,已經被昆陀捂住了嘴吧。


    隻聽昆陀在耳邊說道:“別嫁了,說不定會成寡婦。他家裏的女人蠻橫無理,不知怎麽折磨你。”


    娜伊扭動著身子想說不能不嫁,弟弟們跟父親會被神明懲罰的,可是卻沒法開口。隨即被昆陀拖著往田裏走,很快便淹沒在莊稼裏。


    “我的小娜伊,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溫柔的女人,純潔得如同瓦梅朵河壇裏的聖水,軟軟的就像天國裏遊動的聖雲。你別哭啊,你快笑,你一笑,我就仿佛看到恆河女神甘迦在為我起舞......你...一定...是神主送給我的禮物,一定是的。昆陀哥哥怎麽舍得你去做人家的寡婦,讓我...讓我先疼疼你吧!”


    “嗚......不.....”娜伊眼見要被昆陀非禮,卻沒力氣反抗。隻知道一麵徒勞地捂住胸口,一麵嗚嚶。


    ......


    昆陀“唿哧唿哧”在賣力運動著,腦子極度興奮,仿佛下麵的女人就是他的領地,是他掌握的村子。而他已經成了“一唿百應”的地主老爺。


    在極樂之時,他甚至看到了無數個比娜伊還柔軟溫順的女人,脫光了圍在他身邊朝他歡唿......


    完事後,他才發現娜伊已經暈了過去。


    冷風一吹,昆陀戰栗不已,腦子瞬間清醒。慌忙起身,趕緊把娜伊的身子掩住,伸手一探鼻息:還好,有唿吸。


    他慌亂紮緊腰帶,離開時腳下碰到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那五百個銅達姆。他想了想,分出兩百個來,自言自語:“夠進醫館了,別準備什麽嫁妝。”


    昆陀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中,沒有再迴頭。


    娜伊依然暈厥在那塊高粱地裏,不時有動物的鳴叫。四周漆黑,今天晚上的月亮,仿佛預感到這樁髒事兒,羞恥地躲了起來,一直未曾冒頭。旁邊水溝裏的那幾隻青蛙,“目睹”了整個過程。


    昆陀加快步子往家走,毫不擔心娜伊去告發。就算她不怕死,難道舍得丟下她母親?


    私心裏,當然更希望娜伊再悄悄來找他。又直覺娜伊不會,但如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掂著手中的兩百個銅達姆,他已經在計劃如何才能用在刀刃上。這點錢什麽也不算,重點是傍晚從維卡埋在地下的陶罐中偷來的盧比和銅達姆。


    迴到家,女人們都睡了,就隻有甘波聽見動靜知道是他,在床上咿呀咿呀叫著這痛那疼。


    昆陀冷哼一聲,歪了歪嘴,“小廢物,永遠是條遊不進大河的賤魚。”


    十幾天後,就在夏楓站樁漸有成效,進步也變快的時候,昆陀偷錢的事情終於露出端倪了。


    這天全村人都沒上工,去神廟完成一月一次的朝拜。


    朝拜時,維卡看見娜瑪去年的衣服已經短了,夏楓還沒厚衣,總是那一身結婚穿的喜服,晚上洗了白天穿。跟別人家站在一起,顯得極為寒酸。


    ......


    “夏爾娜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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