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韓局長說笑了,哪裏是升官,就是換了個地方上班,為民辦事而已,哪能跟您比,聽說您最近打算往國安局招新人……”


    韓應欽神色不愉,“衛司長還要繼續在這裏跟我客套嗎?”


    “哦,是我的疏忽,聊起來就忘了場合,真是不應該,韓局長請進,快請進!”衛民將韓應欽領進去,剛才一激動,忘了國安局的規矩。


    即便是上麵那位,也不能輕易幹涉國安局內部的人事調動。


    國安局裏所有的人,哪怕隻是一個打掃衛生的人,也是韓應欽自己挑的,而不是別人硬塞進來。


    剛開始有人不信邪,給韓應欽施壓,讓他放鬆把關。


    之後,人是進去了,可是才一個星期,就因為重大失誤。


    不僅麵臨責任處罰,還有可能被送去坐牢。


    自此以後,誰還不明白。


    即便托後門,進了國安局,也是沒什麽鳥用。


    韓應欽要是想把人弄走,辦法多的是,保準讓你悔不當初。


    兩人走到樓上的包間,衛民推開門,裏麵坐著的大大小小官員,全部起身,整齊劃一。


    “韓局長,您好!”


    “韓局長,幸會幸會!”


    “韓局長,好久不見啊!”


    ……


    在一甘人的寒暄之中,隻有兩點值得韓應欽注意。


    封瑾隻是站起來,並沒有殷勤的過去跟他打招唿。


    嗬!小子很有骨氣嘛!


    第二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他看見封瑾身邊坐著個漂亮的職業女同誌。


    為什麽說職業呢?


    應該是她的穿著打扮,更偏於坐辦公室的人,而不是外麵那些小姑娘。


    看來喬丫頭的擔心,並非多餘。


    “韓帥,您的位置在這兒!”衛民見韓應欽一直看著封瑾那邊,當然也是知道兩人認識,但是在安排座位時,故意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韓應欽擺擺手,“我就坐那,正好跟封團長有些事,順便聊聊!”


    韓應欽指的位子,正是那女人的座位。


    衛民也是個人精,立馬變通開來,“衛珂,還不快點站起來,這丫頭太不懂事了,韓局長見諒,衛珂是小女,丫頭年紀小,不懂事。”


    “原來是衛司長的女兒,難怪了……”韓應欽後麵的話沒說,至於難怪什麽,恐怕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衛珂嫣然一笑,挪了個位子,將封瑾相鄰的位置讓出來。


    韓應欽脫下外衣,掛椅背上,衝他們壓了壓手,“都坐下吧,不用拘束!”


    衛珂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畢業生,跟封瑾同歲,進入政要部門,還不到兩年。


    但是受父親影響,她對官場上人情往來,學的八九不離十。


    “原來韓局長跟封少舊識,早知道我早就把位子留出來,等您來坐了!”衛珂笑靨如花,態度落落大方。


    韓應欽麵上的神情,叫人捉摸不定,“我也是受人之托,讓我務必要照看他,怕他喝多了酒,被人算計!”


    封瑾立刻明白了韓應欽的意思,“她給你打電話了?”


    這都多晚了,他媳婦給一個老男人打電話,實在太不應該。


    韓帥挑眉,“不然呢?你以為我很喜歡坐在你旁邊?”


    封瑾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雖然很淡,卻是真實的笑容。


    一整個晚上,這還是衛珂第一次見他笑,不然好奇的問:“你們說的她是……”


    衛珂知道封瑾沒有母親,後麵當然也不會猜下去,欲言又止,是再恰當不過。


    “當然是他未婚妻,不然還能是誰?衛小姐真會開玩笑!”韓帥說話的語氣,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衛珂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很快便恢複了之前自然的樣子,“原來如此,封少的未婚妻還真是細心貼心,對封少關注的很多呢!”


    她這話說的也很直明白了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在說封少怕老婆嘛!


    封瑾微微一笑,“如果哪天不再關心我,我反而會不高興,因為她的關心跟管束,讓我樂此不疲!”


    衛珂掩飾的拿起酒杯,輕抿了下。


    辛辣的味道,卻怎麽都驅不散內心的苦澀。


    衛民也就坐在女兒的另一邊,熱情的招唿眾人吃菜喝酒。


    這一桌子的菜,可以用山珍海味來形容了吧?


    妙就妙有,所有的菜,做的都很低調。


    比如這一道燴海參,海參的個頭很小,也沒有幾個,但是造型做的很新穎。


    再比如人參雞,雞湯裏盛著的人參,並不像野生的,但是這湯裏的味道,卻是摻雜了好幾名貴材料熬製出來。


    有人開玩笑,這桌子花了不少錢吧?


    衛民迴答的很幹脆,就是普通的家常便飯,材料也很普通。


    說完,又要感歎一番,自己的工資太低,隻夠養家糊口的。


    衛民不住的讓衛珂敬酒,一圈敬下來,到了封瑾跟韓應欽這兒,兩人都推了。


    韓應欽的理由很蹩腳,“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紀人,身體要保養,否則工作都幹不了幾年!”


    他說的意味很深,在座的人,聽到耳朵裏,各有滋味。


    難道說韓應欽想退了?


    還是說,他想找接班人?


    如果韓應欽找接班人,能是誰呢?


    從內部找,還是外部?


    這些都是值得深入思考的問題。


    國安局是一個讓他們又怕又眼紅的地方。


    怕是因為自身的不幹淨,怕被國安局盯上。


    一個拿著上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的黑臉欽差,前一刻還跟你講交情,後一刻就能讓你一無所有,甚至入獄。


    那還不如不講交情!


    至於眼紅,自然也是眼紅國安局手中的權利。


    封瑾的理由就很直接,“我媳婦說了,在外麵不要輕易喝酒,免得被人灌醉,再沾上什麽不好的東西!”


    封少說的隱晦,但其中有表達的意思,已經明明確確讓在座的人知道並了解。


    衛民是見過喬月一次,對這小姑娘印象十分深刻,脾氣很直很衝,性格大膽,當時要跟任平陽立賭局。


    後來賭局不了了之,衡江出了事。


    再後來,直到最近任平陽被調任衡江,想必也隻是把當初的於,當成了一個笑話。


    雖說小姑娘很有個性,但是他卻不能苟同喬月的做法,太冒進,太衝動,對封瑾來說,有她在身邊,如同放著一個定時炸彈,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爆炸,什麽時候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衛珂尷尬的舉著酒杯,站在那,巧笑道:“一杯酒而已,封少也不給麵子,還真要成為妻管嚴。”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無不驚訝。


    “妻管嚴?封少什麽時候結的婚?”


    “封少結婚這麽大的事,怎麽都沒通知,這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嗎?”


    “封少夫人是哪裏人?做什麽工作的?”


    誰說隻有女人才會八卦,男人要是八卦起來,不比女人差。


    衛民夾了口菜,意味深長的說:“我後來聽說,封少夫人的老家在鄉下,還在上學,你們兩家定的是娃娃親?哎呀,封少一表人才,能力不凡,年紀輕輕已經是少將軍銜,將來的前途亦是不可限量,怎麽能隨意把終身大事給定下了呢!真是可惜,外麵好姑娘多的是,我家衛珂,國內名牌大學畢業,現在一邊上班,一邊準備再深造。”


    衛民一提到女兒,立馬有人跟著拍馬屁。


    恨不得將衛珂誇上了天。


    今天衛民帶著衛珂一起出來吃飯,其實的深意有很多,最最重要的,恐怕還是想在官場中,找一個可以跟衛珂匹配的男子。


    京都不缺官二代,權二代,家世好的,樣貌好的,都不缺。


    但真正能讓衛民覺得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看了一圈,也沒幾個合適的。


    隻可惜封瑾,早早的訂了親,訂婚儀式都已經辦完了。


    “封瑾,有句話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你未婚妻說了,在酒桌上不能近女色,如果有人想厚臉皮往你身上貼,被她知道了,她是會狠狠報複的,因為這小姑娘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


    韓應欽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隻是這笑不達眼底,在他的眼底深處,除了冷意還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衛珂聽出來,也看出來了,她垂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菜,但其實心裏挺鄙視的,靠暴力手段留住男人,是下下策,算不得真正的本事。


    況且,她一個鄉下出來的小丫頭,能有什麽本事?


    無非是撒潑打滾這一套,在京都這塊地方,她什麽都不是,想踩死她也不是難事。


    衛珂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譏笑,不過消失的很快,一晃而過。


    衛民心裏的酌量,卻與女兒不同。


    在座的人,心裏也各自品著韓帥說這一番話的意思。


    以韓應欽的性格,他根本不會多管這種閑事,一個老婆孩子都沒有的老男人,會去在乎一個小姑娘的想法嗎?


    再者,任何話從韓應欽嘴裏說出來,都值得深究。


    有人戲笑道:“看來韓局長跟封少的夫人很熟啊!聽說韓帥前一段時間去了衡江市搞調研,莫不是那個時候認識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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