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頭麵無表情的撕掉身上的衣服,朝旁邊的泥坑裏跳下去,裹著一身的泥巴,抹了下眼睛,全身上下隻有眼白還能分辯。


    憑著一身精妙的偽裝,成功躲進了林子裏,屬於人類的氣味,也隨之被衝散,再沒有人找得到他的行蹤。


    封瑾終於攀爬到了穀底,黑夜中,他的眼睛亮的像燈盞。


    將穀底搜索了個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能在他的手中逃走的人,寥寥無幾,這個人將是一個大麻煩,再想抓住他,隻怕不容易了。


    “老大,老火抓住了。”猴子追下來,看著老大的臉色很不好,也猜到巴頭逃走了。


    對於封瑾來說,巴頭絕對是他的恥辱,“清理戰場,把老火帶迴去,秘密關押,封鎖消息!”


    “是!”猴子的臉上塗著厚厚的顏料,麵目模糊不清。


    半個小時之後,隊伍在山路邊集合。


    炸毀的汽車,射殺的屍體,哪怕是地上的鮮血,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集合!”野狼壓低聲音,他的胳膊負了傷,隻經過簡單的包紮,便又行動自如。


    封瑾站的筆直,一一看過他的隊員,“收隊!”


    坐上車,封瑾閉上眼,眼下有疲憊的青色。


    野狼欲言又止,“老大,為什麽我們剛才不能繼續追捕?”


    封瑾依舊閉著眼睛,“追不上,他在身上裹了泥巴,就算調集再多的軍犬也沒用!”


    一個人進了深山,如果找不到氣味,對方又是高手,如同大海撈針。


    “那你說巴頭會逃到哪?要是他逃進大城市,我們上哪找去?”


    封瑾突然睜開眼睛,“我有說不追了嗎?想要從這片山林離開,要麽跋涉十幾公裏,走到臨省離開,要麽提早下山,下山的路不多,潛伏封鎖,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要驚動村民,打電話給周一明,再調兩隊人過來。”


    “原來您是另有打算,可是您不是還得迴去訂婚嗎?要不這事我交給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封瑾忽然扭頭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山峰,沉默了。


    原本答應過的事,似乎又不能兌現,他心中隱隱的愧疚。


    巴頭不抓住,他的任務就還沒有完成。


    喬月這一晚睡的很不安穩,做了一夜的夢,居然還夢到了她的前世,在戰火紛飛的中東戰場。


    她身臨其境,能摸到槍支的冰冷,能看到子彈穿過血肉之軀,能聞到滿布的硝煙。


    喬月輾轉反側,睡的很不安穩。


    早上還沒醒來,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剛開始還有點迷糊,鈴聲響了好一會,她才猛地坐起來,鞋也沒穿,光著腳跑下去接電話。


    “喂!”喬月的聲音有點喘,電話那一頭,似乎在沉寂。


    聽筒裏,陷入了寂靜。


    喬月沒有著急,靜靜的等著,她知道,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的人,除了封瑾,不會再有別人。


    “我明天迴不去,任務出了點意外,可能要推遲幾天。”封瑾的聲音沙啞,像被風聲侵蝕的石頭。


    喬月的心被揪緊了,“你受傷了?”


    “沒有,”任務的事,封瑾肯定不能告訴她。


    喬月鬆了口氣,“那就是犯人跑了,你們要重新部署抓捕是不是?”


    她能猜到,封瑾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既然這樣,他也不打算瞞著她,“是!這個人很危險,他能從我手裏逃走……”停頓了下,他的聲音才又傳來,“無論如何我都要抓住他,絕不能放他離開,一旦他安全離開,後麵會很麻煩。”


    喬月能聽出他話裏藏起來的意思,對從封瑾手裏脫走,可見此人身手了得,而且頭腦冷靜,絕不是一般的罪犯,如果任由他脫入鬧市,絕對是一大禍患。


    “我明白,隻是一個訂婚宴而已,有沒有都無所謂,你安心執行你的任務,我這裏你不用擔心,”喬月說的話,很大氣,很有安撫力。


    可是聽在封少耳朵裏,怎麽都不舒服。


    “那怎麽行,訂婚宴一定要辦,推遲也要辦,你給我安安靜靜的等著,等著我迴來!”封瑾一手掐著腰,站在公路邊,眉目之間都是戾氣,說出來的話,分明就是命令。


    敢說有沒有什麽無所謂,找收拾呢!


    獵豹抱著槍,窩在後麵狹小的空間裏,“我真是好奇,老大的媳婦居然能把他氣成這樣,一定是天仙。”


    猴子把帽沿往下壓了壓,“是吧,等見到你就知道了,嗯,一定讓你大吃一驚。”


    猴子想起那晚,鄭宏宇被追殺的事兒,那晚的事情太詭異,鄭宏宇怎麽都不肯說,但是以他敏銳的嗅覺,又怎麽會嗅不到,當晚有個女人出現在那兒。


    女人哪!


    他們是軍人,長年待在軍營中。


    除了同伴,他們身邊很少出現女人,尤其是身手能力出眾的女人。


    所以,一想到女人,他立馬聯想到喬月。


    那天在醫院,喬月開出的一槍,他至今記憶猶新。


    封少掛了電話,臉色還是陰沉沉的,坐上駕駛位,踩下油門,踩的過猛,車子猛地往前駛去,車裏的其他人整齊劃一的被慣性推向前,獵豹最倒黴,他窩在那,也沒安全帶,這一撞,撞的他頭昏眼花。


    “老大,你是謀殺啊!”獵豹捂著腦門,叫的很大聲。


    “從今天開始,抓不到巴頭,誰都不能迴去!”封瑾的話裏帶著無盡的狠意,錘子般的拳頭,絕對砸碎一個人的腦袋。


    老大發火了,其他人直冒冷汗,“是!”


    ……


    喬月掛了電話,心情挺沉重的,總感覺不踏實,她的靈感一向很準。


    一大早,院子裏挺吵,倒不是有人在吵,而是家裏的雞鴨叫囂的很熱鬧,都急的不行,它們要出去撒歡嘛!


    喬月穿好衣服,梳了頭發,拉開屋子的門,瞧見對麵哥哥的房間,房門關著。


    記起昨晚睡在這兒的,還有一位帥哥,不過估計昨晚折騰的狠了,現在不一定起得來。


    喬月沒管他,走到院子裏,先把籠子門都打開,放它們出去。


    鴨子也得趕到門前的水塘裏,待會再弄點吃食給它們就行。


    園子裏多的是蔬菜,想喂飽它們還不簡單。


    一大早,因為昨兒喬月說的事,早早的,就有很多人,拎著或挑著菜園子,來到喬家門前,等著把這些蔬菜都賣了。


    喬月看見來了不少人,也沒招唿他們到院子裏坐,不過有些醜話她得說在前頭,“這些蔬菜,我不能按著市麵上的價收購,否則不就成了替你們跑腿嗎?這樣吧,我把價格寫下來,隻有市麵上價格的一半,你們自個兒看看。”


    喬月跑迴屋,拿了毛筆,挑了張厚些的紙,寫下幾種主要蔬菜的價格,拿到外麵張貼在外麵的牆邊。


    “豇豆一毛一斤,辣椒一毛二……”


    識字的張大寶,念了出來。


    有人聽著很不滿意。


    “為啥要比市麵上的少一半,你這不是坑人嗎?周扒皮也不是你這樣的吧!”這位不服氣的人,當然是王銀杏,一大早天還沒亮,她便悄悄的去了菜園地,緊趕慢趕的才弄來這麽些菜,想著換點錢,自己也能買兩身新衣服,好好捯飭捯飭。


    周娥也在,她也是一大早去了菜園子,大家想法其實都不一樣,自己家吃了也就吃了,換點零花錢,也挺好。


    她雖然不曉得外麵的菜價是什麽樣的,但她猜到喬月肯定沒那麽大方,再說了,要是能多給,誰不想多要呢!


    喬月一臉為難的看著她,“不好意思,我這不叫坑,這是市場規律,難道銷路不是我哥找的嗎?老的路,不是我哥親自去送貨嗎?你們以為銷路是那麽好找的?跑這一趟路我很舒服嗎?”


    王銀杏被堵了,“那……那你們家不是在三輪車嗎?”


    “我們家有,那是我們家的,跟你沒關係,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不懂嗎?反正話我都說了,咱們按規矩辦事,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喬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擺明了不會給他們占便宜。


    這些人,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想什麽好處都占了,哪有那麽好的事。


    春燕挺著肚子,是陪著她媽媽來的,“我覺得喬月說的有道理,批發跟零售價格還不一樣呢!喬月,先給我們家的過稱吧!”


    稱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家家戶戶都有稱。


    “好,你們等一下,我迴屋叫個人。”喬月一個人肯定也忙不過來,祁彥那小子睡的差不多,也該把他揪起來。


    祁公子在床上攤著,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抬不動,挪不動,好後悔啊!太後悔了。


    昨晚幹嘛要應她的賭局,現在好了,倒黴的還是他。


    “祁彥,你趕緊起來,幫我記賬,快點,給你三分鍾,要是再不起來,我可以進去揪你了!”喬月把門拍的咚咚響,跟地震似的。


    祁彥本想翻個身,繼續睡,不理她,可是她這麽拍,蒙上被子也睡不著啊!


    “知道了,馬上起來!”祁彥煩躁的坐起來,真不知道二哥怎麽受得了她,女人哪,真麻煩。


    祁彥拖著麻木的兩條腿,一瘸一拐的從屋子裏走出來。


    再瞧他現在的樣子,活像被人揉虐一整夜似的,頭發是亂的,臉色是青的,衣服也不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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