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舒魚打斷她。


    桐香隻能小聲道:“葉大人是皇都裏有名的公子呢,不知道多少姑娘做夢都想著能得葉大人青睞,葉大人十六歲時就奪得了狀元之名,很得皇上重用,誇讚他謀略無雙。但是聽說葉大人有個怪病,據說是從娘胎中帶來的,他偶爾會突然不省人事,隔上幾日才會醒來,有時不言不語似是聽不見他人說話,隻恍恍惚惚,說是有失魂症呢。”


    舒魚眼中思索,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神重新堅定起來,透過樹枝去看遠處高高的塔尖,那是國師所在的明月台高塔,據說國師就住在其中,她要去找這位國師詢問。


    至於怎麽去,舒魚決定夜探明月台。


    是夜,扮作小宮女的舒魚穿過禦花園,來到了明月台附近。靠著她鍛煉出來的警覺,還真的被她躲過了幾波巡夜的人,順利來到了滄浪門附近的圍牆下。


    用習慣了妖族那種妖孽的身體,突然變迴了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果然是由奢入儉難,這樣高度的牆都爬不上去了。舒魚咬咬牙,試了幾次,終於費力的翻過了圍牆,往明月台跑去。


    明月台附近根本沒有人巡邏,一片漆黑,隻有高塔上最高的那層有些燈光。高高的圍牆將明月台圍在其中,舒魚和剛才一樣開始翻牆,但是翻過了牆她才發現一個問題。明月台裏麵,就隻有一個建築,就是那座高塔,而在高塔周圍,都是水。


    沒有橋,沒有船,她難道要遊過去?


    剛想著,就見一艘小船靠近了岸邊,船上空無一人,隻有一盞燈籠,那盞燈籠開了個口子說了話,“國師請客人入塔相見。”


    舒魚想起了那個國師能禦妖的傳說,麵前這個會說話的燈籠不是妖,像是那種小靈物。所以這個世界裏出現的這些非人生物,和夢澤那裏的有什麽關係嗎?而且,國師不愧是國師,神棍的道德素養還真不錯,裝神弄鬼很順手嘛~


    小心上了船,這船自己就向著高塔駛去,詭異的緊,還真讓人背後有些毛毛的。舒魚想著待會兒看到國師怎麽拜托他幫忙尋人,就鎮定下來,轉而開始有些緊張。她下了船走近高塔,一走進門中,塔中就亮起燈盞,又有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說:“國師正在祈福,請客人上樓稍待。”


    正對著的樓梯兩側也亮起了燈,像是在指路。舒魚往後看了一眼外麵的湖水,向著樓梯走去。一直上到了三樓,那聲音才再度響起,“請客人在此等待。”


    舒魚所在的像是一間會客室,又有些像是圖書館,因為一側有桌椅茶具,茶水冒出騰騰的熱氣,另一側則是許許多多的書架書籍。舒魚安安分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那位國師出現,整個樓裏安安靜靜的。


    外麵好像突然刮起了大風,將一扇窗戶吹開,撞在牆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舒魚被嚇了一跳,朝那邊看去,恰好看到書架上一本書被吹落到了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來,先是關上了那扇被吹開的窗。關窗前她朝外看了一眼,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外麵果然變天了,黑沉沉的陰雲聚集在天際,似要下雨。


    關好了窗,她又走到書架旁去撿那本掉下來的書。書是攤開的,舒魚撿起本想合上放迴書架,但是瞄了一眼就不由停住了動作。


    書上一側畫了一個男人,渾身浴血,踩在屍山血海之上,手中還提著一顆人頭,嘴邊的笑容陰冷殘忍,令人一見之下就覺得恐懼。但是吸引舒魚注意的,是旁邊的那段文字。


    ——魔主原身乃一狐族半妖,後因緣際會下入魔,成魔後兇性大發,發狂屠戮狐族眾妖,使其滅族,其餘四族亦死傷無數……被逼入葬神淵,卻未曾身死,反倒修為大進將葬神淵毀去……夢澤內亂,曆經百年,四族分裂對立,無數妖族不堪魔主殘暴,退往人間界……魔主所率眾妖追殺至人間界,致使生靈塗炭……天道不容,降下天罰,將萬惡魔主鎮壓,囚於渡厄山,使其日日遭受鞭魂之苦,不得解脫……


    舒魚整個人顫抖起來,翻過了一頁,隻見到一行字寫道:


    ——距今已有千餘年。


    ☆、第03章 .國師


    千餘年?一千多年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呢?


    就是說如果她一輩子能活八十歲,足足是她的十幾輩子,幾十萬個日夜。這麽漫長的她無法想象的時間,浮望都被囚禁在某個地方,時時刻刻遭受著痛苦嗎?


    這段話說的並不太清楚,但是舒魚看著,光是想象,就覺得心疼的快要窒息。那個將她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珍愛著的,用自己的溫柔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逃脫不能的男人,是不是還活著?


    這個記載,因為太過久遠,幾乎隻是個傳說罷了。怔然站在那裏的舒魚突然渾身一震,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她沒去管那本書,而是動作極快的在這個書架上尋找其他可能記載著的書籍,果然過了一會兒就找到了好幾本和這個‘魔主’有關的傳說。


    有說他喜吞食妖物魂魄、有說他無心無情殘暴嗜殺、有說他奢侈享樂在隱秘之地建立了一個奢華的妖怪城池,唯一相同的都是,他不知做了些什麽,竟引得天道懲罰,將他囚於渡厄山,使其日日遭受鞭魂之苦,不得解脫。


    不曾有一本書提起這個魔主的名字,但是舒魚肯定,這個魔主,一定就是浮望。可是已經過了這麽久,她該怎麽辦?她能怎麽辦?渡厄山在哪裏?浮望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還記得她嗎?


    千餘年啊,和她們相處的那一年多的時間相比起來,這麽漫長的時間足夠磋磨一切。


    舒魚跪坐在地,額頭抵著書架,眼淚一滴接一滴的砸落在地上,開始隻是無聲的哭泣,可到後來她似是再也壓抑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哭聲裏的悲慟之意任是誰都能清楚的聽得出來。


    外間的劈裏啪啦下起了大雨,兼有春雷陣陣,電光在翻滾的陰雲之間閃爍,似要劃破天際。


    又是一聲震耳的雷聲響起,房中的燭火一齊熄滅。雷光一瞬間照亮了巨大的房間,映出舒魚倚靠書架後方的,那個安靜站立的修長身影。


    舒魚一心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直到她哭的嗓子都快啞了,她才發現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房間裏的燭火滅了,隻有外麵的雷光偶爾劃過,打在這人臉上的白玉麵具上,顯出幾分驚悚詭異。


    舒魚被這消無聲息出現的國師給嚇的抽噎了一下,然後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扶著書架站起來,直直看著這個人,啞著嗓子問道:“國師?我聽說,世上沒有國師大人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請您解答我的疑惑,如果您願意幫助我,不管您要什麽,隻要我有,都可以給您!”


    她想了很多,國師這種高端的生物在小說裏向來就是外掛,總之隻要他願意告訴她浮望的下落,不管是集齊七龍珠還是毀滅四魂之玉,反正就算是去西天取經這種程度的要求,她都一定會去做到。


    隻是舒魚萬萬沒有想到,她做好了接受去西天取經這種心理準備,麵前這位看上去很屌的國師竟然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


    “若我說,代價是陪我一夜呢?”語氣冷的像數九寒天結的冰,不帶一絲感情。


    舒魚忍不住露出了個懵逼的表情,她不太確定的又問:“陪你一夜?陪聊天?下棋?”


    國師很幹脆,還是用他那冷冷的標準語氣迴答:“睡。”


    眼睛都哭腫了的舒魚忍不住就在心裏臥槽了。這個睡看樣子是動詞的睡啊,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去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要是真答應他了,以後浮望知道了會氣死的,他一定會超級生氣的!雖然浮望從來沒有明顯的表達出來,但是舒魚絕對不敢小覷浮望的獨占欲。


    舒魚一下子感覺自己剛才還充滿悲壯的內心,此刻滿滿的都是苦逼。這個國師的設定難道不是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的禁欲係嗎?怎麽說都應該是個隻能保持童子身修煉的高人。現在這個是設定崩掉了吧,竟然說出這種話。


    “能換一個要求嗎?”


    “不能。”國師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去,身後長長的黑發如流水一般披散在身後,聲音涼涼的,“天下間,能解答你疑惑的,隻有我。”


    這神神秘秘的國師是鐵了心要睡她了,舒魚賭五毛這國師之所以這樣絕對是因為司徒靜靜的女主光環在作祟,白蓮人人都愛她很正常啊!但是她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爛桃花,她還要去把自家受了很多苦的男人從那個鳥不拉屎的渡厄山裏救出來。


    舒魚見他都快走到門邊了,連忙快步追過去,連聲問道:“國師知曉我想問什麽?”


    “尋人,渡厄山。”


    舒魚聞言又往前走了兩步,急急追問:“那我想尋的那人是不是還活著?渡厄山又在哪裏?還能找到嗎?”


    國師停下了腳步,但他並沒有迴答。舒魚正屏息等他說話,就見他轉過頭往她的腳下看來。舒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不小心踩在他拖在地上的衣擺上了。


    難怪他不走了,感情她踩到了人家的衣擺,但是他的衣擺這麽長,會踩到很正常吧。而且他臉上的麵具嚴嚴實實的,連個眼睛都沒露出來,他到底是怎麽看到麵前景象的?舒魚訕訕的退後一步,又問:“可以請國師告訴我嗎?”


    “睡不睡?”


    舒魚很掙紮,特別掙紮,可國師不管她掙不掙紮,轉頭就往外走。舒魚一咬牙,喊道:“等等!”


    她又憋了一會兒才從嘴裏蹦出一個字,“睡。”


    舒魚坐在熱氣騰騰煙霧繚繞的水池裏,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種命運的嘲諷。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苦情的女主,逃得過霸道皇帝的威逼,逃不過高冷國師的利誘。但是浮望……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麽樣了,她都要去找他,然後告訴他,她迴來了。


    他們離別的那麽匆忙倉促,她還有很多話沒有和他說過,還有很多事想要和他一起去嚐試。舒魚在水裏握起了拳頭,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忽然被什麽啄了啄,不由嚇了一跳,等她細細看去才發現,這個浴池裏麵竟然還有一群紅金魚?


    等等,這可是熱水,金魚怎麽能生活在熱水裏麵?她很快就沒有心思多想了,因為那群悠悠哉哉遊到她麵前,發現她是個無害家夥的小魚兒們,對她發起了‘攻擊’。


    “哈哈哈好癢!”舒魚在水裏撲騰,企圖阻止這些小魚的麽麽噠,但是這群小金魚還以為她在和它們玩呢,繞著她的身邊玩的更起勁了,一個不小心被它們啄到腰,舒魚簡直都要跳起來。


    就這麽被一群奇怪的小金魚追著親了一頓,舒魚的苦逼心情竟然詭異的好了些。她坐在溫熱的池水裏,捧起一隻呆頭呆腦的小金魚,低聲說:“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你等我,大魚。”


    小金魚呆呆甩了甩尾巴,從她的手心裏跳出去,迴到了水裏。舒魚發了一會兒呆,給自己鼓勁加油。


    但是再怎麽加油,真的穿著輕薄的紗衣來到那位國師的房間,看到那張幹淨的好像從沒人躺上去過的床,她還是打從心底的慫了。


    已經等在那裏的國師還是那身打扮,見她進來就指了指床。舒魚僵著臉同手同腳走過去,一把坐下,在那位國師越走越近的時候,她幾乎要跳起來。


    舒魚覺得自己一定無法忍受,可是當那個國師將手指按在她的肩上,手掌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紗衣傳遞過來的時候,舒魚詭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升起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聲音冷成這樣,手竟然是熱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後,舒魚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同樣讓她覺得安心的葉臨淮,難道說……隻要是個漢子,她都覺得安心?不不不,這也太奇怪了吧!她怎麽看都不是那麽不講究的人啊。


    被推倒在床上的時候,舒魚略害怕,她都沒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多麽苦逼,眼裏的驚恐藏都藏不住。舒魚隻覺得國師似乎動作一頓,接著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她就陷入了黑暗,人事不知了。


    一夜無夢,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躺在國師的大床上,身上蓋著輕軟的被子,隻有她一個人。身上的衣服完好,身體沒有奇怪的感覺和痕跡。所以,這是沒被睡?難不成那位國師是在逗她玩嗎?


    她下了床,發現衣服疊在一邊,衣服上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渡厄山,今無蒙山,修真第一大派鎮邪宗宗門所在。


    舒魚緊緊握著那張紙看了好幾遍,眼神堅定。她要去這個什麽鎮邪宗,打探浮望的消息,把人救出來。


    舒魚沒有看見那位國師,人家也沒留她吃早飯,直接一條船給她送迴去了。坐在船上思考著如何逃離守衛森嚴的皇宮,舒魚自然沒能看見高塔之上,最高一層的窗邊坐著一個人。


    黑白重衣,墨發飛揚,半個身子都坐在窗外,似乎下一刻便要乘風歸去。


    國師注視著下方的小船,伸手揭開了臉上的白玉麵具,露出一張和葉臨淮一般無二的臉,隻不過額間一抹刺目血紅,雙眼也是染了鮮血似得殷紅顏色。


    他唇邊含笑,沐浴在雨後清朗的陽光下,卻無法讓人覺得溫暖,而是無端的給人殘暴血腥之感,那雙眼睛裏似乎藏著一個血腥的地獄一般,令人無法直視。


    手腕翻轉,露出掌中一朵紫藍色的星辰花。將那嬌嫩花朵把玩一番,他突然啟唇將花卷入口中,細細嚼碎吞咽。


    那唇邊忽然出現的邪異笑容,與書冊上恐怖魔主的笑如出一轍。


    “去吧,去將‘他’找迴來……隻是,你還能找得迴來嗎,小魚?”冷鬱的聲音,低不可聞。


    ☆、第04章 .掌控之中


    皇帝龍瑄黑著臉摔了一個茶杯,旁邊站著的宮女太監唰的就跪下了一片。摔了茶杯他還覺不夠,又一把將桌上的奏折全數揮到了地上。


    他最近幾日過得實在是不順心,總覺得人人都在與他做對。龍瑄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他最厭惡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他少時稱帝,國政清明,天運國又是周圍國家之中的大國。作為皇帝,文武雙全英俊霸氣,從小到大隻要他想得到就從沒有得不到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無所不能。


    這種順利讓他的自大心膨脹到了極致,極度自我又狂妄至極,從小到大,有讓他不高興的人,他揮揮手就能讓人死的悄無聲息。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三王爺。這三王爺是個隻知玩樂的草包,但是因為他是中宮皇後所生,身份尊貴,就得到了不少的擁簇者,偏偏那時候的皇帝老兒也更喜愛這個隻知風月的草包兒子。


    龍瑄生母不過是個宮女,原本他也沒法坐上皇位,但是他野心不小,十幾歲就進入軍隊,還做出了不小的成績,漸漸得到了皇帝的關注。但是那時他隻被當做三皇子的可靠下屬培養,龍瑄自然不願意屈居人下,開始暗中收買人心,培植黨羽。


    後來宮中大亂,龍瑄成功的奪了皇位,但是他想將三皇子一同殺死以絕後患的時候,那位從不理國家政事的國師卻出手救下了三皇子。國師一職向來神聖,便是龍瑄也不敢在執政之初就公然違背他的意思,隻能咬著牙容忍了三皇子,並且封了他一個王爺,將他遠遠打發到封地。


    那位三王爺一直倒是挺老實,龍瑄這才漸漸打消了對他的殺心。隻不過前不久有暗衛傳來密報,那位三王爺在自己的封地不老實,養了一群野心勃勃的門客,還在暗中練兵,似乎想要奪取他的皇位。龍瑄頓時大怒,這三王爺竟然險些用他那草包的外表將他瞞住。


    龍瑄怎麽能容忍這種事情,當下就想要責令三王爺入京,然後找個辦法弄死他。他當上皇帝後隨心所欲慣了,但是底下的臣子自然不會讓他如此行事,連忙來勸。其中葉太師更是極力勸說,龍瑄雖然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但仍舊心中不爽,迴到自己宮中就發起了脾氣。


    宮人們也不敢勸,等他發泄過後,才悄悄上前收拾打掃。


    再說龍瑄,他發了一陣火後,忽然想起了幾天沒注意了的司徒靜靜。對司徒靜靜,他也是有些特殊關注的,但是他這種性格,就算有些喜歡那也不算什麽,司徒靜靜對他的抗拒在他眼裏就是不能容忍的,他便打算像是馴獸那樣,馴服這位亡國公主。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並不像他想的那麽順利,開始還好,如同他想的一樣,在他的縱容下,司徒靜靜在宮中過的並不好。但是從那日晚宴開始,這個司徒靜靜就有些不一樣了,龍瑄也是從那日起,到今日第三日還沒再見到她第二麵。


    派去威脅恐嚇的小太監迴來稟報說,司徒靜靜被那幾根血腥斷指嚇的生病臥床了,他才有幾分滿意,想著再晾她幾日,就可以繼續他馴服計劃的下一個階段。今日這一出,龍瑄想著不如去看看那司徒靜靜是否已經學會聽話,恰好也給自己換個心情。


    他想到便做,起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身旁隨侍的太監,“靜妃如何?”


    太監答道:“靜妃病的越發厲害了,在房中說見不得風呢?”


    龍瑄皺起了眉,“不過一個小病怎麽還未養好,還越發嚴重了,該不是她又在鬧幺蛾子故意裝病?”


    “是蔡太醫親自來迴稟的,應當沒有錯。”低著頭的太監眼裏動了動,低聲迴答。


    蔡太醫是他信任的太醫,聽到這話,龍瑄有些猶豫,病的這麽嚴重,他去了也沒什麽趣味。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猶豫,既然想馴服她,這時候去看看說不定更有效果。於是他繼續往前走道:“擺駕靜妃宮中。”


    身旁的太監知曉他並不喜歡別人幹預自己的想法,也不好再勸,不過想到那位大人的吩咐,便對另一邊的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位小太監點點頭,一下子不引人注意的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龍瑄剛走出自己的宮殿,就聽見有小太監急急追來報,說葉太師有重要軍報呈上。龍瑄畢竟還是個皇帝,後宮之事隻是消遣,既然朝上有事,他自然是迴去了前朝,沒有了再去看司徒靜靜的心思。


    而舒魚呢,這位據說臥病在床的人,此刻好端端的在院中練劍,有人侍候茶水點心,還有宮女等著給她擦汗。


    她壓根什麽都沒做,也不知道皇帝那邊認為她病重,從她那日從國師所在明月台迴來之後,她就再沒有出去,也沒有做其他事,隻是認真的練劍鍛煉身體,企圖尋找機會離宮。而這幾天,她的宮殿裏非常平靜,沒有人多說一句什麽話,也沒有外麵的人前來打擾。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所在的宮殿被人為的隔離了,沒人知道這宮殿之中的真實情況,就連皇帝,都隻能知道某人想讓他知道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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