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壓根沒有從美人嘴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因為這位他隻關心和魔有關的東西,其餘的一概不理。舒魚以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得出,這美人看上去好像真的腦子有問題,說不定是魂魄缺失啊什麽的才會顯得癡癡傻傻,不然那大長老也不會布什麽奪魂陣坑她啦。


    舒魚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和美人說起話來滿是哄騙小孩子的味道,可惜也沒有用,不管她說什麽問什麽,這位美人就是迴答她:“你身邊的魔是誰?”“除了殺你,我還要殺他。”之類的,整個一殺人狂魔。


    就在舒魚想要放棄的時候,大長老一臉的被三了的憤慨表情,活像一個來抓奸的大老婆衝進了密室,一把就將舒魚掐在手裏,然後對著欄杆裏麵的美人崩潰大喊:“滄宵!當年那個賤人死了,你也跟著散魂要隨她一起去,是我救下的你!是我救的你,所以你是我的!這麽多年來我對你處處盡心,你從不理會我便罷了,我都可以不在意,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可是如今,你竟然因為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不惜動手破壞我替你布下的奪魂陣!”


    “為何!為何你對我視而不見,不論我說什麽你都不迴應,你為什麽要理會這小賤人,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不不不,你對那個賤人如斯深情,怎麽會移情別戀,那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在迷惑你,我要殺了她!”大長老見到舒魚和美人說話,好似受了不輕的打擊,都快瘋掉了。


    舒魚一聽,好家夥,這大長老還真是虐戀情深,聽她的話她把人家關在這裏許多年了,美人愣是沒跟她說過話,這是多麽……難以言說的一對癡女怨男啊,也不對,這朵奇葩男子和變.態大長老不是一對的啊。大長老看著那美人的表情,就差沒在臉上寫上負心薄幸,然而眼裏還是求之不得的深切愛戀。


    至於美人,不好意思,他還是有如一朵高嶺之花,坐在那裏不動如山,將大長老那一通聒噪都視作了天邊浮雲,風過處他連眼都沒眨,將大長老忽略了個徹底。


    隻在大長老第二次喊著要殺舒魚的時候,那美人驟然拋出了一句:“她是我的。”


    舒魚知道他的意思是,他要親手殺她啦,但是大長老不知道啊,於是聽到這句話,她睚呲欲裂,表情似哭似笑,喃喃道:“這麽多年你第一次開口與我說話,竟然是說的這麽一句話。”


    她語氣一變,變得狠辣:“既如此,我就更要殺她,不僅要殺,還要讓她死的痛苦無比受盡煎熬!”


    舒魚撞在牆上又摔在了角落裏,親眼看著大長老表情兇狠的朝自己走過來,感覺特別苦逼。那邊的男子你不會說話就請閉嘴好嗎?你看你把人給刺激的,你沒事,承受這種後果的可是我啊喂!舒魚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他們吵架,幹嘛把她這個無辜人士扯進來。


    舒魚也沒想著等死,她手腕一翻拿出一把劍,這劍比不上她常用的那把,但現在也沒有那麽多好講究的,直接就朝大長老刺去。大長老側身一避,舒魚借機來到了角落裏,背靠著牆壁對著大長老,早已準備好的各種□□朝著大長老撒去。


    還沒近身就被大長老拂開,舒魚接著朝她打開一些小機關,都是浮望做給她玩的,複雜一些的她不會用,身上也沒帶。不過這些小東西不少,現在用來拖延時間還是不錯的。也虧得這大長老和二長老沒把她放在眼裏,連身上的乾坤囊都沒有拿,才讓她有了這麽個機會。


    不過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就算在這種狀態下,舒魚還是被她逼得狼狽逃竄很快用掉了那點存貨。她看樣子不準備這麽輕易的殺她,所以舒魚隻能暗暗叫苦的掙紮著,當她被大長老一把摔在欄杆上時,舒魚突然察覺身後的欄杆裏麵多了一個人,除了美人當然沒有其他人,他將他那隻白玉一樣的手按在了她的頸脖上,看樣子是準備履行之前的話,殺她。


    但這種情形看在大長老眼裏,就變成了美人在查看舒魚的傷勢。她自己都不能觸摸的美人主動觸摸另一個女人,大長老霎時間雙眼都紅了,全身沉浸在狐火中,那因為服用丹藥而變得年輕的容顏都開始漸漸恢複成了老年的容貌,但她這次沒有管這些,隻看著舒魚恨得不行,“你竟然敢動滄宵!”


    舒魚:誰動誰啊喂!不要睜眼說瞎話好嗎?


    就算是在這種環境下,舒魚都實在被這兩個神經病逼得無法不吐槽了。不過大長老這迴倒是做了個好事,她恰好在那美人準備對舒魚下手的時候,將舒魚打開了。


    美人不滿意的對大長老說:“滾開,不要妨礙我。”


    “你護著她?!好!好!”不知道大長老自己腦補了些什麽,生生吐出了一口血,看上去,用‘走火入魔’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舒魚:這劇情也是看呆我,請你們不要大意的自相殘殺吧。


    這時,二長老臉色沉沉腳下帶風的走進來,張口就道:“母親,十二長老他帶人攻入了飛宵殿。”


    大長老壓根沒搭理他,隻冷笑著一手抓住了一個銀錐,朝舒魚刺去。舒魚已經是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強撐著想要躲開,但是大長老這迴顯然來真的,沒有了逗她玩的興致,靈力將她牢牢禁錮,那根銀錐牢牢的紮進了舒魚的心口。


    舒魚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那麽一根錐子紮下去,完完全全紮進心髒,連個把手都沒露出來,她肯定遺言都來不及留就狗帶了。不過她想錯了,因為竟然除了心口痛,她壓根沒有其他的感覺。


    不,還有一種十分玄妙的,仿佛思緒一重重被那根冰冷銀錐吞噬的感覺。舒魚伸手想去碰心口銀錐,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而且當她生出將那銀錐拔出的心思時,整個人就是一陣痙攣。


    舒魚模糊中隻聽大長老對著欄杆裏麵的美人哈哈大笑,說“滄宵,你不是在意她嗎?既然你不願意用她的魂魄滋養你,那我就讓她魂消魄散。那根噬魂錐將會一點點的將她的魂魄吞噬幹淨。你記住,你隻能是我的,就算不愛我,也不能愛其他任何人,你在意誰我就殺了誰!你就在這裏看著,看著這個小賤人魂消魄散吧!”


    她帶著滿滿的惡意的說,然後吩咐安靜站在一邊的二長老,“我們去會會十二。”


    “是。”二長老嘴邊露出一絲笑,他看一眼那邊癱在地上的舒魚,跟著大長老離開。兩人剛來到與密室相連的大長老寢殿,大長老就發現自己的攝魂鍾不見了。她抬手召喚,攝魂鍾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自動來到她手中,而是毫無反應。她麵露驚愕,逼出一滴指尖血還要再試,忽然發覺背後風聲。


    她本就衰弱了不少,剛才還發了一頓瘋,如今不過是強撐著罷了,突然遭了二長老這一下,竟沒躲過去,被打的半邊身子都骨碎肉裂,可見二長老是真心要置她於死地。


    “二長老不愧是二長老,真是絲毫都不手軟啊哈哈。”一旁的屏風後走出一人,是神情陰鷙的十二長老,他手中還抓著大長老的攝魂鍾。那原本看上去是靈物的攝魂鍾此刻布滿了黑氣,沒有一絲光澤,看上去是被魔氣侵蝕了。


    “你竟也敢聯合這個廢物一同背叛我!”大長老看一眼說話的十二長老,又不敢置信的去看平日敬愛她的二長老,卻見這個從出生後就沒對她有任何不敬,表現的滿懷愛慕的男人又二話不說的打了她一掌,挖出了她的妖丹。


    將大長老的妖丹拿在手裏,見她顫抖的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二長老這才笑道:“母親在大長老這個位置上,坐得夠久了,而且,兒子怎麽願意一直做一條狗呢?”


    “哈哈~你們敢背叛我,就算死,我也能讓你們不好過!”大長老眼底滿是瘋狂,剛說完,她的妖魂就離開身體衝向了十二長老手中的攝魂鍾,一刹那那攝魂鍾散去了黑氣,恢複了光澤,同時渾厚刺耳的鍾聲響起。


    二長老和十二長老同時臉色大變,不約而同的運起全身靈氣去抵擋。三息過後,攝魂鍾變成了碎片,而離攝魂鍾最近的十二長老已經沒有了聲息,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二長老還沒死,但是也受了極重的內傷,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手指上的一枚扳指隨之碎裂。


    他一早就對大長老生出二心,為了應對她的攝魂鍾也做了許多準備,這扳指是他能找到的最厲害的防禦鍾聲之物,但是他也並不敢輕易嚐試,一直到今日,十二長老突然找上門來,並且帶上了一個人,那人說可以將攝魂鍾暫時控製,他才答應與十二長老合作,放棄了本該是明日進行的計劃。


    如今雖然是殺死了大長老,可是他覬覦已久的攝魂鍾也徹底碎了,二長老心痛至極,又想起還有天風瑾瑜這個煉藥的藥材,才稍微好受了那麽一些。可是這時,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臉色一變,忙迴到密室去看,卻見本該躺在那裏的天風瑾瑜不見了蹤影。


    二長老想起那個被十二長老帶來的魔,他本是想等利用完殺了大長老之後就控製那個魔,可現在,那個魔沒有跟在十二長老身邊,舒魚又消失了,他才反應過來,那魔似乎就是天風瑾瑜帶在身邊很是寵愛的那個半妖浮望。他從前根本不會去注意那麽個小人物,此刻隱約猜到,臉立刻就黑了。


    不管如何,他都決不能讓那兩個人逃脫。二長老立刻發出了一道傳訊符,讓天風琳琅帶人前去追堵應當還在天風府內的天風瑾瑜二人,又連續發出好幾道符,請狐族各位長老一齊出手去製服那‘殺了大長老及十二長老’的魔。


    此刻的舒魚卻是被浮望抱在了懷裏,迅速的穿行在天風府那重重宮殿中。


    浮望根本來不及檢查舒魚的情況,隻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一路避開那些倉皇的奴仆們。他要盡快帶著舒魚離開這裏,那二長老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到時候他就算能離開天風府也逃不了多遠。


    情況就如他所想,對他們十分不利,先是天風琳琅帶人前來,浮望也顧不得那麽多,鋪天蓋地的魔氣使得他走過的地方都成了血腥的地獄。然而天風府內的高等妖族不少,他們對於魔氣的抵禦力稍好,縱使對魔氣有所忌憚,還是一個接一個的上前欲擊殺浮望。


    眼看來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原本靠在浮望懷中的舒魚忍著痛抓著他的衣襟說:“放下我。”


    浮望心中一痛,舒魚是因為發現了他是魔,所以也像這些人一樣害怕他了嗎?就算她害怕,他也絕不會放手!浮望如此想著,眉間殺意更甚,所有靠近的妖族都被他用魔氣纏繞著將血肉吸收幹淨,隻剩下一副沾了血漬的恐怖皮囊。


    舒魚隻覺得浮望越發用力,也越發吃力。她眼看著他都受了不少傷,便有些急了,再次說道:“放開我,我和你一起,我還有力氣。”


    浮望這才發現剛才自己想錯了,但仍是有些遲疑。舒魚幹脆一把拉開他,然後拿出劍反手一件刺穿了一個妖族的喉嚨。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殺人。她從前隻傷人不殺人,可現在破例了。她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還有浮望現在的滿身魔氣的樣子是怎麽樣,她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自己大概活不成了,但是一定要讓浮望逃出去。


    舒魚的眼神堅定,即使自己身上帶著傷,心髒裏還插著根銀錐,也沒有停止手下殺人的動作。浮望看著她的動作,眼中有些震驚,他知道的,舒魚並不喜歡殺人,所以他就算殺人也極少在舒魚麵前,但現在,她破了這個例。


    兩人且戰且逃,弄出來的陣仗聲勢浩大,好不容易逃出了天風府,擺脫了天風府那群窮追不舍的妖族,就有更多威壓甚重的長老們追了過來,不僅如此,其他四族見到滿身魔氣的浮望,也開始攻擊他們二人。


    浮望和舒魚都沒有一絲喘息的空隙,浮望吸收了不知多少妖族血肉,渾身的血氣煞氣衝天,而舒魚,她已經開始覺得頭暈,力氣也在一點點的消失。被大長老完全刺入心髒的銀錐冰涼的,從刺入起就和心髒牢牢地粘合在一起,根本取不出來。


    舒魚手中的劍不堪重負折斷,她便隨手將斷劍刺入一個妖族的胸口,然後雙手之上出現豔麗的紅色火焰,在一片黑色魔氣之中燃燒起來的紅色火焰,將所有沾染到的妖族包裹在火焰中,不過一刻就變作了黑灰。


    但他們畢竟隻有兩個人,而追在他們身後的,是數不清的,想要奪取他們性命的妖族。


    舒魚的動作開始遲鈍,她一個踉蹌,肩上被劃出一道傷口。浮望一把將她抱起,不在理會後麵的攻擊,隻默默承受著,然後加快速度前往某個方向。


    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不行,不管是他還是舒魚都堅持不住,所以,他決定前往葬神淵。


    葬神淵就如其名,是當年戰後遺留之地,埋葬了不知多少神與魔,其中充滿了煞氣和許多未知的危險,誤入的妖族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而且葬神淵作為隔絕了夢澤妖境和外界的天塹,有著無數禁製,就是不小心遇上那些禁製,也足夠殺死任何一個實力高強的妖族。因此,這許多年來,從未有人敢冒險進入。


    浮望此刻就準備去到那裏躲避這些人的追殺,他們此刻離的最近的,能阻攔那一群追殺者的,就隻有葬神淵了。至於裏麵會有什麽危險,隻要能得到喘息的時間,他就能想出辦法出來。


    還未趕到葬神淵,浮望就有些堅持不住,那大群實力強大的妖族長老們緊追在身後,他都硬生生受了攻擊,若不是一路上不停的吸收血肉,他此刻早就堅持不住了。眼看著葬神淵近在咫尺,而懷中的舒魚緊緊攥著胸前的衣襟很是痛苦的模樣,浮望咬牙硬是甩開了那些黏在身後的妖群,抱著舒魚一頭紮進了葬神淵之中。


    果然,一進入葬神淵,那些妖族們就再沒有跟過來。浮望一個踉蹌,從半空中摔落在葬神淵中灰色的岩石層上。他急急放開舒魚,卻發現她虛弱的厲害,臉上滿是淚痕。


    浮望經過這場殺戮,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邪惡之感。但是摸著舒魚臉上的濕潤,他勉強露出一個同平日一般的溫柔笑容道:“小魚?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別怕,我很快就能治好你,我們會出去的,等過一段時間我們……”


    浮望還未說完,舒魚就打斷了他,帶著哭腔的小聲說:“浮望,我種在我們家院子裏的星辰花還沒有開。”


    “怎麽突然說起這個,沒事的,日後小魚想在哪裏種我們就在哪裏種,種多少都可以。”


    舒魚哽咽著拉著他的手覆在自己心髒上,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才說:“那個大長老,在裏麵釘下了一個銀錐,她說,是噬魂錐,我拿不出來。”


    噬魂錐?浮望臉上空白了一瞬,然後猛地拉開舒魚的衣服,果然看見舒魚心口處一個已經長合的口子,隱約露出裏麵的銀色。他臉色猙獰的伸手欲將噬魂錐取出來,可剛碰到一點就被狠狠彈開,同時舒魚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浮望忙將她抱住,她看上去比剛才還要虛弱,連話也不怎麽說得出來了。浮望從未覺得這麽恐慌過,他手中一抖,將乾坤囊裏的東西全數拿出來,“小魚,你堅持一下,我會救你,我會找到辦法救你。”


    噬魂錐是專門針對魂魄的靈器,而他手中並沒有能遏止破壞這種靈器的東西。麵前那一堆東西被浮望狠狠拂開,散落了一地。他找不到辦法,是不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少,才會在這種時候根本找不到救舒魚的辦法?浮望猶如困獸,平日的冷靜淡定全數消失不見。再加上那一身傷口,看上去狼狽又兇狠。


    舒魚從未見過他這麽兇狠可怕的模樣,但她絲毫感覺不到害怕,隻是吃力的伸手,立刻就被浮望牽住。他捧著她,就像捧著一個易碎的泡沫。


    “我怕……我好怕……浮望……我一直都……好怕啊……”怕這個陌生的世界,怕他喜歡她,怕他不喜歡她,怕自己不夠努力,怕再也迴不去自己的世界,怕——離開他。有那麽多東西可以讓她害怕,可她已經很用心的去活著了。


    “別怕,我會救你的。”


    “小魚……”


    浮望身上那個裝著一枚符的紅錦囊突然燃燒起來,他抱在懷裏的人不再出聲,連氣息也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浮望沒什麽反應,他將臉貼在舒魚帶著濕潤淚痕的臉頰上,嘴裏猶自說著:“別怕,小魚,別害怕,我在這裏。”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不可聞,最後完全安靜下來。過了許久,他抬起頭看向懷裏那具軀體,輕聲道:“如果你死了,我還可以去找你的魂魄,還可以去找你的轉世,可是你連魂魄都消散了,又要叫我去哪裏把你找迴來啊,小魚。”


    懷中的人沒有給他任何迴應。葬神淵裏並沒有妖族代代相傳那麽可怕的各種危險,隻是很安靜,安靜的像個墳墓,連風聲都沒有。


    “既然這樣,既然這樣……我早就該這樣做,那你就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我了!”


    空曠的深淵之中迴蕩著令人悚然的瘋狂笑聲,那笑聲中含著悲愴痛苦以及數不盡的怨恨。有微弱的光線從某個岩壁上折射過來,在牆上映出兩個抱在一起的影子。——一個怪物大口吞吃另一個軀體的影子。


    …………


    夢澤之中所有的妖族都忘不了那日,許久未曾出世的魔毫無預兆的再次現世,闖入了狐族殺死了大長老以及十二長老,重傷二長老,並且殺害了無數狐族族人。五族妖族追殺那魔的同時,也被那嗜殺的魔吞吃了無數。


    這僅僅隻是一場浩劫的開端,那魔被眾妖族追殺躲至葬神淵,無意中尋到了當年隕落殘留的靈氣與魔氣之地,吸收了那無數魔氣,霎時間變作了極為恐怖的魔主。


    他將葬神淵中的禁製一一毀去,然後在八十一日後徹底毀掉了葬神淵。


    離開了葬神淵的魔帶著遮天蔽日的魔氣,將狐族變成了一個血腥地獄,任何試圖阻擋的妖族都變成了滋養他的血肉。原本人數眾多的狐族,在那魔主的吞噬下,幾近滅族。原本天風府所在的繁華城池,變作死城,方圓千裏,沒有任何生靈存活。濃鬱的死氣經過幾十年都沒能消散。


    其他四族也並不比狐族好多少,虎族同樣死傷慘重,到後來,無數半妖混妖都開始投靠魔主,靈族其中一支也出乎意料的成為了魔主麾下。


    至此,妖族開始了漫長的內亂。


    而因為葬神淵的消失,夢澤妖境與人界大陸開始融合,無數懼怕魔主的妖族紛紛逃往人界大陸,一時間,人間界也不再平靜。


    【夢澤篇結束】


    【下一章人世篇】


    ☆、第01章 .新的開始


    “娘娘!您終於醒了!”


    宮殿,古裝,一臉喜色的宮女,並且還隨機附帶上麵那句話,這是十年前穿越宮鬥小說的標配。


    剛從一片迷蒙黑暗中清醒過來的舒魚,被那宮女眼淚婆娑一句話糊在腦門上,還有些沒搞清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她記得自己狗帶了,一點都不淒美,沒有留下一些令人感動的留言類似“我去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忘了我”這種,就嗝屁了。


    死亡的滋味……其實很平靜。痛過了,害怕過了,但是那時候的浮望遠比她更痛更害怕,所以她被他顫抖著抱在懷裏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隻是很心疼。


    綜上所述,她確實死了。然後,她現在好像又活過來了,還是再穿了一次。所以,這次她又穿成誰了?還是和浮望在一個世界嗎?


    舒魚剛動了動,就覺得頭暈,但是這點暈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就在不久之前她的魂魄被那什麽噬魂錐給吞了,那暈的感覺都比現在強烈百倍。


    不對,她難道不該是像那個大長老所說的魂消魄散嗎?怎麽還能再次穿越呢?


    “娘娘,您怎麽樣了?還覺得頭暈嗎?奴婢去給你找太醫!娘娘您堅持住啊!”臉嫩的宮女見自家主子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看著床帳頂,趴在床邊哭的撕心裂肺。


    “安靜,別出聲。”舒魚嗓音嘶啞的開口,成功讓那宮女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在腦海中找到了原主記憶的舒魚,真的很想一躍而起摔桌子,這是坑爹呢!她確實是再次穿越了,也還是那本讓她吐槽了一頓就穿書了的小說,但是這個身體的身份!真的讓她好想再去死一迴。


    她穿成了原著女主,司徒靜靜。


    舒魚現在真想靜靜。


    是的,她從一個在原劇情裏遠的十萬八千裏的女炮灰,一躍上位成為原女主了,她當年看小說時最恨鐵不成鋼的白蓮花女主。她寧願變成女主身旁的那個小宮女也不想穿成女主攙和她和男主的那些破劇情啊!這種複雜的悲憤心情,一時間連她被迫死的離開浮望的難過都給衝淡了兩分。


    一年多之前看的這本小說,很多細節都給忘了,隻記得個大概,對照著這個身體的記憶,舒魚發現了很多不符合劇情的地方,最大的改變就是,這個世界它,由普通的人類世界變成玄幻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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