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大刀帶著一股勁風,連地麵都被劃出兩道深痕,濺起一股塵土,若是斬到人的身上,足可以連皮帶骨,一起切斷。


    黑白無常不敢大意,連忙運使鬼魅輕功,側身躲開。


    兩柄大刀帶著強烈的氣旋,恰好旋轉著從兩人身側劃過。


    “這輕功,也很像……”


    就在溫韜暗暗評價黑白無常的武功底細之時,蔣仁傑已經飛身衝到了兩人的麵前。


    黑無常大驚失色,想要後撤。但由於剛剛強行躲開氣刃,一口氣已經用盡,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就已經被蔣仁傑一肘磕地口吐鮮血橫飛了出去。


    “大哥!”


    白無常隻來得及唿喊一聲,就被蔣仁傑隨即橫著一腳掃出,重重踢飛。


    站在不遠處觀戰的溫韜見他一出手就輕鬆擊潰了常氏兄妹,不由得暗自吃驚。


    “好厲害!”


    黑無常狼狽的爬起來,滿臉焦急的看向白無常。


    “小妹,你沒事吧?””


    “沒……沒事……”


    白無常也站起身來,擦去嘴角的血漬,強撐著說道。


    “二位無常,仁聖閻君本領高強,你們可要小心應對哦。”


    一邊的溫韜又開始說起了風涼話,令得黑白無常怒哼一聲,但兩人都沒有看向他,而是將目光死死的盯著蔣仁傑,不敢有一絲鬆懈。


    “呸,剛才不過是一時疏忽才著了你的暗算,這次不會大意了。”


    “別跟他廢話,小妹,咱們一起上!”


    黑白無常一聲暴喝,兩人的身上爆出一股紫黑色的氣流,匯合成一道,好似一顆燃著青炎的黑色火球,轟然衝向蔣仁傑。


    後者卻是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右手伸出,無形金芒再次凝聚成氣刃,毫不畏懼的抬手硬接。


    氣勁對拚的巨響遠遠傳蕩開來,掀起了一陣陣煙塵。


    蒙著麵的溫韜眼睛一眨不眨,冷靜的看著鏖戰的三人。


    ——


    玄冥教。


    觀星台上,孟婆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站著。


    楊焱楊淼飄然來到她的身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一句令他們震驚的話語。


    “你們兩個監視冥帝有多久了?”


    “什麽?”


    “孟婆,我們不明白您的意思……”


    水火判官雖然心頭劇震,但是多年來的潛伏,言語之中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直到他們看到了眼前的一樣東西。


    “皇上將這任務交給你們的時候應該說過,一旦有事,這枚玉佩就會出現在你們的麵前。”


    孟婆手腕一抖,一枚龍形玉佩垂了下來。


    看到玉佩,楊焱和楊淼相向而視,隨後同時鬆了口氣。


    “原來您就是……”


    孟婆並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將玉佩收起來後,轉過身來,眯著眼睛淡淡的說道。


    “昨夜陛下召我進宮,已經將你們的底細告訴我了。”


    “那您現在叫我們來是……”


    楊淼的話音未落,孟婆忽然睜開了眼睛,一絲銳芒一閃而逝,說了一個令得兩大判官渾身巨震的命令。


    “冥帝朱友珪大逆不道意圖弑君,皇上有旨,要我們三人合力將其誅殺!”


    死寂般的沉默之後,兩大判官齊齊跪地。


    “臣,遵旨!”


    孟婆輕輕點頭,又眯起了眼睛,轉身穿過兩個判官,向後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你們跟我來。”


    ——


    李星雲一行人走在密林中,狹窄曲折的道路兩旁是茂密的參天大樹,遠處霧氣昭昭。


    往日熱鬧的隊伍現在卻是安靜了許多,仔細一看,卻是少了兩個活寶。


    “喂,死人妖,傾國傾城什麽時候走的你沒看見?”


    “你倆在外麵呆了一晚上,你都沒看見你問我?”


    沒有在上官雲闕口中得到答案,李星雲一臉的詫異,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怪了,這倆姐們兒簡直就像張子凡身上的狗皮膏藥,撕都撕不開,怎麽忽然連個招唿都不打就沒影了呢。”


    姬如雪下意識的往身後看了一眼張子凡,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好容易擺脫了那姐倆,怎麽我看他好像一點不高興啊。”


    “人非草木,畢竟在一塊這麽久了,沒準兒真處出感情了呢。”


    李星雲正在睜眼說瞎話,上官雲闕立刻竄出來,揭露了真相。


    “什麽呀,這小子不知怎麽的把你師妹給惹著了,這會兒正沒轍呢。”


    “啊?那他麻煩大了,我自己的師妹我可知道,把她給惹毛了不掉層皮甭想有好果子吃。”


    後麵不遠處,張子凡亦步亦趨的跟著陸林軒,小聲的賠著不是。


    “林軒……我……你就原諒我這一迴吧。”


    “別煩我!”


    聽著少女毫不客氣的話語,張子凡繼續耐著性子哄著。


    “我不是關心你麽,關心則亂嘛。”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張子凡隻能苦笑著解釋。


    “我真錯了,我昨晚說那些話也是因為吃你師哥的醋嘛,誰叫你當著我的麵把他誇得天下無雙呢,這是個男人也……”


    陸林軒聽到這裏,突然停下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張子凡。


    “哦,合著你不是跟我認錯,你是來跟我講道理的是吧!”


    這時,李星雲走了過來,嬉皮笑臉的插在兩人中間,一手伸出摟住陸林軒的肩膀,勸慰道。


    “誒誒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幹嘛這麽劍拔弩張的啊。師妹,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倆為什麽吵架,不過這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呢。”


    說著,李星雲又轉向張子凡,一臉過來人的表情傳授經驗。


    “兩個人各讓一步,你一個大男人,步子讓的大一些,什麽坎兒過不去啊。你看我,在林軒麵前我從來就是把自己定位成一條哈巴狗,她高興了,我也沒覺得丟人啊。”


    聽了自家師哥的話,陸林軒不禁撲哧笑出了聲,用力捶了一下李星雲。


    “就屬你會說話,我什麽時候把你當哈巴狗了,討厭!”


    “瞧,笑了吧,笑了就有門,學著點兒吧。”


    “去你的。”


    盡了自己心力的李星雲將陸林軒交給張子凡,一副完成任務的滿足樣子。


    “師妹交給你,你可對他好著點,要不然當心我揍你,走啦!”


    說罷,他扔下兩人,一臉得意的走向姬如雪。


    “你哄你師妹真有一套啊。”


    “切,默契嘛,我跟師妹多少年了,技止熟爾。”


    另一邊,在李星雲走後,陸林軒撅著嘴巴,抬著頭瞄著張子凡。


    “還跟我講道理嗎?”


    “沒……沒道理可講,我認錯……”


    “你啊,照我師哥差遠了。”


    張子凡一聽陸林軒又拿自己跟李星雲去比,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對她後麵的話也沒聽進去。


    “你也就是喝大了的時候話多點,可那也就是亂七八糟的酒話,哪像我師哥,雖說滿嘴花言巧語,可聽到姑娘我的心裏就是舒服。”


    ——


    玄冥教渝州分舵。


    黑白無常與蔣仁傑還在進行著死戰,可是局勢已經一邊倒了,功力招式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蔣仁傑數十年苦修,一手金鋒掌精純浩大,功力之渾厚,招式之淩厲,令得黑白無常隻能疲於招架,往往是剛剛狼狽的躲過一招,馬上就被下一招擊中。


    挨打的多了,傷勢積累之下終究要出事。


    隻見蔣仁傑身形一晃,赫然速度再快一籌,衝到了兩人的麵前,先是抬掌摁在白無常的胸前,用力將她震飛,隨後另一隻手又摟住黑無常的腦袋,大吼一聲,向分舵標識的墓碑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黑無常瘦弱的身軀撞在墓碑上,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白無常強忍疼痛支撐著坐起身來,緊接著就噴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如雪。


    黑無常顫顫巍巍的趴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骨頭似乎都被震裂了,氣血翻湧,劇烈的咳嗽著。


    這時,蔣仁傑站在了他的麵前,黑無常強撐著支起上半身,抬頭就看到了白無常被一隻泛著金光的大手勒住了細嫩脖頸,在地上一路拖行,劃出了一道痕跡。


    隻見這位仁聖閻君傲然而立,冷冷地俯視著腳下的手下敗將。


    “你們兩個先以陰謀詭計殘害我手足,後又侮辱了他們的屍身,我今天要將你們慢慢折磨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白無常還在蔣仁傑的掌中徒勞地掙紮著,瞳孔開始縮緊,力氣越來越小,眼看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窒息而死。


    就在這時,蔣仁傑俯瞰著兩人,道出了一個疑惑。


    “不過在你們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剛在我察覺到,在你們的內力中有一部分好像是屬於我三弟蔣玄禮的。”


    黑無常看著伸直了大腿,麵色開始泛青的白無常,一臉焦急。


    “你們是什麽時候,怎樣得到他的內力的?”


    蔣仁傑的問題剛說完,溫韜突然輕輕的拍著雙掌,將這位閻君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用敬佩的語氣開口。


    “不愧是五大閻君之首,仁聖閻君的金鋒掌當真威力無比,想不到這黑白無常在您的手下居然如此不堪。”


    “溫韜,黑白無常殺我二弟四弟,你從中挑撥攛掇罪責難逃,等殺掉黑白無常,我就找你算賬!”


    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知曉溫韜用意的黑無常偷偷向蔣仁傑胸口瞄去,他趴在地上的雙手緊張的握住,給白無常打氣。


    “再……再堅持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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