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王傲雋。”少年向她走來,步伐均勻穩健。


    有句話說,人在自我介紹時,說“我是某某”比“我叫某某”顯得更有自信。毫無疑問,王傲雋是個氣場強大的人。


    “我是葵花,李葵花。”葵花站起來,微笑。


    “我知道,初二年級九班,身高,愛好大提琴。父母離異,跟隨母親從城南搬過來城北,母親經營一家蛋糕店,生意火爆。”


    葵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少年卻笑了笑:“放心,我說過了,沒有惡意,我隻是覺得你很有意思,想做個朋友。”


    “在美德中學,在城北,跟我做朋友絕對不虧。”


    葵花咬牙,這種狂妄的口氣真讓人想扁他。


    王傲雋向她伸出手:“跟我走吧,這裏不適合你。”


    葵花默默的避開,往門外而去。


    少年臉色僵硬了一會,順手撈起葵花遺落在大理石小圓桌上的花環,繞在手指上繞圈兒。


    “我想知道,你一個隻會拉大提琴的小女孩,怎麽能打得七八個男生沒有還手之力。”少年跟著葵花出了小院子,似乎妥協了一般,很友好地套近乎,“還有你這一次,做了什麽準備才可以整整齊齊地從那間房子出來?”


    葵花蹙眉,她終於想起來王傲雋的名字在哪兒出現過。周雅苑說她在美德唯一承認的王,隻有王傲雋,其他三個,是隻配給他跪舔的渣。


    他是boss他是王。


    不能得罪他。


    要和他交好。


    要追他。


    葵花做好心理建設,腳步慢了點,她的聲音嬌軟,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那幾個人做的事,你都清楚?”


    雖然自己的問題沒得到解惑,王傲雋也不生氣,點頭道:“知道。”


    “你不阻止麽?”葵花更疑惑了,王傲雋看上去掌控欲很強,這種不合理的存在隻要他願意,就不會出現。


    他不像那種沉迷皮rou歡樂之中的人。


    “阻止麽,當然有啊。”少年仰起頭,眼裏有些許迷茫,“但是她們像撲火的飛蛾一樣,攔不住。”


    “即使被欺負了,也不去反抗。甚至會有人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門去。而我,不過是多管閑事呀——”


    少年長長的喟歎,葵花想起原主李葵花,就是一隻攔不住去約會的飛蛾,雖然反抗了,卻用錯了方式,她甚至不知道黃路虎威脅她的視頻就是有力的證據,隻是幼稚地想要殺了他。


    青春期的少女,有多少人毀在幼稚的一廂情願裏。


    葵花沉默了一會說:“我準備去看看他們完事兒了沒,你去嗎?”


    “當然去。”


    陳毓敏與黃路虎和丁陰硼三人麵麵相覷,麵色盡是懊惱和不可置信。


    房子裏充滿了yin*mi的味道,床上、地上到處有j*ye的痕跡。三個人的衣物都已經破爛不堪,身體上是歡ai以後的痕跡,wen*痕與抓咬的印記遍布在白皙的皮膚上。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陳毓敏氣急敗壞的,菊花處傳來的劇痛讓他抽了一口冷氣。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思維卻從未有過的清醒,葵花離開,他們仨玩牌,空氣太熱解開了扣子,有手mo他的身體,他竟然很享受,他像女人一樣被他的兩個兄弟ya住了……


    陳毓敏沉悶地怒吼了一聲,黃路虎與丁陰硼則是擔憂地看著他。


    發生這種事,我們都不是有意的,不管你信不信。


    這種話,是每次完事以後對摟著破碎衣服的女孩子說的。隻是對著陳毓敏,怎麽都說不出口。


    空氣裏有凝固了的尷尬。


    陳毓敏忽然想起了葵花,那個笑容幹淨的女孩,如果她沒有走,他就不會遇到這種事,都是她的錯!


    她人呢?


    葵花推開門,歡欣快樂地唿叫:“阿敏,我買了很多零食呢~都提不動啦,剛好碰上了學長,就一起來了。”


    “阿敏,你看看誰來啦~阿敏……阿……”


    “怎麽會這樣……”


    “阿敏……這就是你很好的朋友麽……”


    “原來你喜歡這樣……”


    “那你為什麽還要欺騙我的感情!”


    “——我們不要在一起了!”


    葵花完美的演繹了一個被男友震驚到了的憤怒女友,轉身摔門跑了出去。


    陳毓敏起身要追,菊花一縮他又痛得滾到了地上,霎時除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來曾經有個長得不怎麽好看的處*nv,也是在這裏痛得起不來,他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麽做的——隻是肯定沒有幫忙攙扶。


    他看到門口有個男生,拿著手機在拍攝,是了,李葵花說遇到了一個學長來著。他被拍到了,黃路虎和丁陰硼這兩個傻*b,怎麽還不去揍翻那人。陳毓敏憤怒地去看他們倆,他們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呆呆地以固定的姿勢定在原地。


    太反常了。


    能夠讓他們倆臣服的學長除了他自己,就隻有一個人。


    王傲雋——名副其實的四王之首,他是真正的王,而他們仨,往不好聽的說,完全是山寨版。


    陳毓敏覺得自己麻木了,一串又一串的打擊如同噩夢一般席卷了全身。


    陳毓敏羨慕王傲雋,嫉妒他,恨他。


    怕他。


    他哆嗦著,看到王傲雋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意味深長。


    陳毓敏隻覺得晴空霹靂,驚雷滾滾。


    如果,那個幕後的死神是王傲雋,他必死無疑。


    第七周,美德中學所有學生都在討論一件事。萬年逃課卻功課第一的四王之首王傲雋,整整一個星期都在上課。每節課都在課堂。而與之相對的,上課最積極的學神陳毓敏卻半個身影都沒出現。


    據與他聯係較多的學生說,陳毓敏受了驚嚇,正在接受心理治療。


    葵花在心裏嗬嗬了,陳毓敏被最信任的兄弟輪番bao菊,被女友撞見後被甩,全過程被最不爽的王傲雋觀望並疑似拍照,玻璃心崩潰了不敢現身。


    這隻是個開始,所謂的折磨,才不是一個心理治療就好了的。


    每一個複仇的女紙身後都有一個逗逼且強大的神助攻。


    無疑王傲雋就是這麽一個存在。


    葵花發覺最近的報複比起以往來,要順利得多,結果以比預想更完美的出現。去查幕後推手,隻有王傲雋。


    他甚至給她再次發了匿名消息:“死神,做我女朋友吧。”


    他調查了她,他知道她設了局,他幫助她完善了細節,他認為自己給她幫了大忙,所以很理直氣壯的要求她的報答。


    葵花有一陣無語,隱藏boss你這麽主動,玩家發覺不需要自己努力了,boss你應該更加矜持高大上的說。


    不過這種自己貼上來的boss是讓人喜聞樂見的,明顯在感情上幼稚的少年在處理其他事情上老成。如今他在幫助她還勾搭她,就是一個極好的攻略開端。


    葵花匿名給他迴了信:“好。”


    王傲雋在手機震動兩聲後打開消息,在會議室微笑起來。正在作報告的與會人員一身冷汗,不過是走了個後門提攜了一個沒能力的親屬,這位太子爺怎麽就發覺了,還在自己的報告裏挑骨頭!


    公司都在傳說,太子爺不笑則好,一笑就有人倒黴。


    陳毓敏就覺得自己倒了大黴。


    ☆、第6章 媽媽不哭(六)


    陳毓敏不敢出門,他拒絕接受心理治療,寧願把自己封閉在昏暗的房子裏,窗簾遮住了光線,他不願意自己被人發現。


    陳母為此傷透了腦筋,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心肝寶貝般寵大,如今頹廢的模樣讓她不知所措,丈夫陳副市長正處在考察階段,不出意外年末可以去掉“副”字。她不想兒子的事讓丈夫煩心,卻沒想到半個月了,兒子還沒有半點好轉,總在午夜被噩夢驚醒,俊秀的臉盤迅速消瘦下去,眼底是越來越重的黑眼圈,滿臉胡渣,頭發上了油,看上去相當滲人,與他以前幹淨整齊的模樣判若兩人。


    陳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兒子徹底變了一個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然而等她從陳副市長那裏知道真相後,她想把那兩人生吃了的心情都有了——她的寶貝兒子被人強*bao了,兩個與兒子同學校的男生。


    陳副市長甩了她兩耳光,指著她罵有其母必有其子,身不正教不好兒子。雖然是氣話,陳母卻慘白了臉色險些暈厥。陳副市長酒後爬了她的床,她才低嫁給了他,沒有她娘家兄弟的扶持,根本就沒有他現在的位置,如今她娘家不過稍稍敗落了,他就尾巴翹上了天!還敢打她!


    陳家一團糟,夫妻不睦,積壓了十多年的大小矛盾如火山一般噴發,整天吵吵鬧鬧,不得安寧,而陳毓敏始終不踏出臥室一步。


    同樣倒黴的還有黃路虎,他有一個頗年輕有姿色的老娘。黃母是他老爸的情*婦之一,十五歲就跟了他,十六歲有了黃路虎,身材又好,還算得寵。黃路虎他爸是國際上最有名的黑幫頭目之一,所以黃母即使隻是個小情*婦,她在這個城市也能橫著走,更何況她也有一部分勢力。


    讓黃路虎沒想到的是她老娘被人打了,出手的還是他爸。不知道是哪個多事的人向他爸別的情婦哪裏告發黃母有好幾個姘頭,大都是黑幫的二把手,平時有些生意在他爸不知道的情況下,黃母能分得幾分紅利。


    黃路虎他爸對外宣稱是鑽石王老五,私底下情婦可以組成女子足球隊還帶替補。而年紀見長,孩子越來越大,黃爸有了選擇正室的意思,哪個成了正室,就意味著她的孩子會成為利益最大的繼承人。可以想象,眾人要爭奪一根老黃瓜是有多激烈。


    本來跟隨他最久的黃母是最有可能成為明麵上的夫人,但這麽一個把柄被黃爸眾多情婦加油添醋放大出來,讓大男子主義的黑幫頭目怒火中燒。


    綠帽子,勾結屬下架空他的權利,毫無顧忌的背叛——這是黃爸最惱怒的,壞事做多了的人最害怕最驚懼的,莫過於最親近的人背叛。


    黃母所承受的後果如雷霆之怒,嬌美似少女的麵容被毀,黃爸原話“讓她再也勾引不了男人”;她所有的勢力被連根拔去,黃爸原話“擁兵自重就該有株連九族的覺悟”;最淒涼的是,黃路虎被取消了繼承權,就因為“綠帽子”。黃母自然不甘心,糾纏了幾迴,把黃爸那芝麻點兒大小念舊的情意折騰沒了,走黑路的男人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黃母被毀了容,沒了羽翼,沒有錢,還被暴打過幾次,身體和心理一下子就垮了,躺在醫院裏沒幾天就老了幾十歲,分外淒涼。


    黃路虎被她寵得無法無天,本來就是個自我中心的人,黃母躺醫院一個多月,他也就看過兩三迴,每次不超過半小時,而半小時的大部分時間都還在玩手機泡妹子。


    黃母出了院,才發現自己房子車子都被兒子賣了,她無處可去,隻能低下身段去給人打工,可一個被毀了容的大媽,即使身材不錯,也沒人要。她沒辦法了去做清潔工,保養得如蔥白的手指沾滿了汙垢,生活的壓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好不容易領了工資,還隻夠每天吃碗光頭麵,由奢入儉難,黃母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可是天真正塌下來是她兒子找到她的時候,黃路虎沒了黃爸的經濟支援,又沒有黃母生活上的照顧約束,不到一個月就把賣了房子的錢花光了,還沾了毒,毒癮發作的黃路虎把黃母捂得充滿體溫的一千五百塊給搶走了。黃母隻覺得人生灰暗極了,有種立即去死的衝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收到了一個消息——是一個視頻。她的兒子和另一個學生被另一個看上去很清秀的學生勾引,那放蕩的模樣和勾魂的淫*叫,比她見過的妓*女更下賤。那個學生看上去很眼熟,黃母疲憊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雖然隻是偶爾發現的,但她肯定,那個男孩是陳副市長的兒子,並且這事兒是發生在兒子的房間裏。


    黃母忽然福至心靈,眼裏滿是平日裏沒有的陰狠,黃爸她不敢惹,不過一個小小的副市長,還是分過她生意的小官兒,敢算計她們母子倆,就算魚死網破,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最倒黴的人還是丁陰硼,除了喜歡打耳洞戴耳釘,他平時表現並不很叛逆,成績在中上徘徊,人也聰明。他是幺子,上頭就一個共父母的大哥,丁大哥各方麵都出色,早就是家族定下來的繼承人,丁家主母早喪,丁父沒有續弦,對自己拉扯大的倆兒子非常體貼。丁大哥相當疼愛弟弟,如果沒有意外,丁陰硼的人生隻需要吃喝玩樂就成。


    可惜人生充滿了意外。


    他被學校勒令在家思過,整日裏悶頭悶腦,好不容易應了陳毓敏的約,以為可以有些樂子,卻沒想到將好兄弟給上了。丁陰硼的心思比黃路虎細膩許多,不是那種撿完肥皂站起來還是兄弟的性子,他渾渾噩噩的迴了家,茶飯不思。


    等丁大哥再三追問,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了所有事情,包括以前玩過多少個妹子。埋藏在心底的隱秘終於可以向家人吐出來,丁陰硼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隻是丁大哥氣的渾身直哆嗦,他大罵了幾句,看到瑟瑟發抖地小弟又不忍心再兇他。


    幾天後丁大哥駕著新車帶丁陰硼出門散心,特意選擇去了郊外,路寬車少,丁陰硼手癢癢要試駕。可惜一個意外,車速飆升起來沒刹住,撞到了橋上的護欄,新車當場就破爛不堪,丁大哥坐在副駕,當時就昏迷不醒。丁陰硼一雙腿卡在車裏,哆嗦著打電話求救。


    已經出城太久,丁陰硼太緊張導致地點描述不清,搜救人員在一個小時以後才找到他們。


    因為救助不及時,丁大哥受傷過重,醫生斷定他這一生隻能躺著了,除非有奇跡出現——植物人能醒來的幾率實在太小。丁陰硼一雙腿算是廢了,骨頭米分碎性斷裂,他以後的大半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


    丁父一夜白頭,兩個優秀的兒子在一天之內出事,都成了廢人,他無心關注生意場上的事,整日裏在大兒子身邊唿喚他,希望他醒來。等一個月後下屬驚慌來報,生意落了一大半,丁父才皺著眉頭去了公司,他疲憊得在辦公室睡著了。等他醒來,他發覺桌上多了一個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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