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離飾演的張繭,和顧菡菡飾演的雲晴,騎著一匹馬從千裏之外,飛奔而來。


    ……


    。


    這場戲之後,楚璃所有的戲份都結束了,用網絡用語說——就是她到了領便當的時候了。


    《尋燈記》還在繼續,可楚辭公主的人生卻已經結束,之後就全是男女主角的天下了。


    一個重要角色殺青,劇組裏是可以聚餐一頓的。楚璃雖然嬌氣了點,但大家都把她當作高中生小姑娘,沒怎麽跟她計較。楚璃和劇組成員的關係也都處得不錯。


    楚璃領便當那天晚上,嚴子重很重視楚璃這個好苗子,特地為楚璃開了個小型的party,劇組大部分人都到了場。


    不僅如此,甚至連隔壁劇組的安曉培和姚婧也來了。


    安曉培來不奇怪,再怎麽說,她和楚璃的關係比一般人都要好一點。


    可……姚婧和楚璃不過是點頭之交。曾經,楚璃還把姚婧當做過假想情敵,他們的關係並不算好,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麽姚婧會來參加楚璃的殺青宴。


    再者,也不知是怎麽迴事,原本關係還算不錯的姚婧和安曉培兩人,這一次來卻像是形同陌路。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來參加楚璃的殺青宴,看到了對方就像沒看到一樣。


    楚璃對姚婧這人的感覺很複雜。


    姚婧長得像救她於水火之中的小宮女,但又因為種種原因,楚璃對她的好感度不高。


    總歸算不上討厭。


    安曉培坐在楚璃的身邊,四周都是嘈雜的聲音。


    安曉培嘴角一撇,像是不太高興:“楚璃,你的這領便當party,真是什麽人都請啊,連姚婧這種綠茶婊也敢招過來。”


    楚璃左手端著柳橙汁漫不經心地喝了幾口:“她不是寧非離帶來的女伴。”


    安曉培瞪直了雙眼:“什麽?她又勾搭上了寧非離?”


    楚璃右手托腮:“怎麽了?”


    安曉培的眼角瞥見寧非離給姚婧切牛排的樣子,內心更是一陣無名火,她怒道:“你知道我上次那個煤老板是誰拉的皮條嗎?”


    楚璃對娛樂圈這些潛規則不太了解:“不是說是那個你們劇組的副導演嗎?”


    安曉培冷笑:“才不是呢,副導演根本就是個替罪羊,這拉皮條的,就是她姚婧。她太有心機了,我根本鬥不過她。她為了上位,巴結這麽多老板就算了,還差點把我扯到這個火坑。幸虧有你。”


    楚璃沒怎麽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就單純地哦了一聲。


    過了片刻,楚璃又問:“現在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還大嗎?”


    安曉培把自己掉在一邊的頭發挽到耳後,她低下頭委屈地嘀咕:“還行,偶爾還會被叫去應酬應酬,陪陪酒什麽的。這沒什麽,我一個跑龍套天天眼宮女、屍體的,也隻能靠交際拿點角色。別的……我隻要不靠近姚婧就行了。”


    楚璃點點頭,其實她壓根不明白安曉培為什麽需要陪酒,靠交際拿角色。


    不過……聽安曉培這麽解釋,楚璃的眼角瞥過安曉培性感的黑色蕾絲及膝連衣裙,大致知道安曉培整個人穿衣打扮變化這麽大的原因了。


    周采栗端著高跟酒杯,笑語晏晏地往楚璃這邊走過來。


    安曉培給周采栗的印象不錯,周采栗還能記得這人,所以她認出楚璃旁邊站的人是安曉培後,還友好地衝她笑了一下。


    安曉培被這一笑給搞得心都要酥了。


    周采栗給安曉培一張她的名片,說有想要的角色或者資源可以找她,又微笑地和楚璃敬了一杯酒。


    “你以後會成為一個頂尖的好演員。”


    楚璃說:“謝謝。”


    其實楚璃想說她並不怎麽想成為頂尖的好演員,不過周采栗對她不錯,她不想讓她失望,也就沒有按照自己的心意說話。


    有一就有二,很多人看見周采栗對楚璃敬了酒,也就紛紛效仿周采栗,一杯一杯地像楚璃敬酒。


    楚璃酒量本來就不怎麽樣。


    幾杯就倒。


    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安曉培要去扶她,楚璃拒絕了她。她紅著臉,慢吞吞地走到了一直埋頭苦吃的林月半身邊。


    “何晏呢?我怎麽一直沒看到他?”


    ☆、第34章


    林月半的嘴裏塞滿了奶油蛋糕,因為咀嚼,她需要不停鼓動兩腮的肌肉,就像是一隻覓食中的土撥鼠,嘴巴一動一動的,還算可愛。


    “泥縮何晏啦,他去洗叟間嘞。”林月半的腮幫子裏全是食物,她的口齒十分含糊不清,把人聽得很是頭大。


    “……”楚璃當時就在想,像林月半吃了那麽多,卻不見長肉,也實在奇葩。


    楚璃又自動忽略了她自己。


    在吃方麵,她比起林月半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也一點肉都不長……


    楚璃拍了拍林月半的肩膀,然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男洗手間的門口站定,楚璃摸著下頜思考,她到底應不應該進去。


    如果此時此刻此地,楚璃的手心裏擁有一朵玫瑰花,她就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扯掉一片花瓣,那是進男洗手間;再扯掉一片花瓣,就是不進男洗手間。


    最終楚璃還是沒有進男洗手間。


    她保持了幾分理智,拐角走進了隔壁的女洗手間。


    洗手間裏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兒。


    楚璃的正前方是一麵大大的鏡子,鏡子底下是盥洗台。一個造型獨特且晶瑩剔透的花瓶,靜靜地佇立在盥洗台的表麵。


    最巧的是,花瓶裏,婀娜地插了一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這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欲墜不墜,像顆鑽石般嵌在其中。


    楚璃覺得巧合,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想要撫摸這束玫瑰。不過她還沒伸出手,就被從隔間裏傳出來的喘息聲驚了一跳。


    楚璃無聲無息地縮迴了手。


    她好奇地豎起耳朵。


    這聲音有點熟悉,很像那天她想嚴子重救助時,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


    低低的,沉沉的,就仿佛一滴汗珠從蝴蝶骨的背脊中緩緩淌下,然後順著肌肉的線條流到股溝處,性感又磨人。


    楚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觸碰那支玫瑰,卻又被一陣重重的驚唿,差點燙到了手指。


    和剛才不同的是,這陣驚唿,屬於另一個性別。分貝更高,叫聲更尖利。


    幸虧楚璃是個徹頭徹尾的雌性,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種嬌喘,大概隻會被徹底勾住了心和下半身,拜倒在這位的石榴裙下。


    也不知是誰……竟然在女洗手間的隔間裏,這麽旁若無人地做這種事。


    楚璃突然有點口幹舌燥,她忽地掀起眼皮,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麵紅耳赤,眼波蕩漾,她整個人都像是快要燒起來了。


    楚璃垂眉,低頭,然後把臉藏在暗處。


    她不想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臉的春心萌動,她都替自己感到羞恥。


    隔間裏的低吟和嬌喘還在繼續。兩人動作的動靜越來越大,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楚璃甚至還能聽到他們施展開來時,不經意撞到洗手間隔板的沉悶聲。


    以及羞人的水漬聲。


    楚璃實在聽不下去,她佯裝淡定地轉身,然後拔腿就跑。


    她的動作不算太大,不過也不算小。不過隔間裏的男女實在太投入,壓根沒發現有人發現他們,也沒有發現楚璃倉皇的離開。


    跑過一個拐角後,那餘音嫋嫋的、若隱若現的喘息聲逐漸遠離她的耳畔。


    楚璃驚魂未定地靠在拐角的牆麵上。


    唿吸聲伴隨著胸腔起起伏伏,一閉眼都是那些淩亂且不堪的聲音。


    楚璃仰起臉,入眼卻是一幅著名的國外油畫——某位赤身*的碧眼女郎優雅地抱著一個陶罐。香肩半露,酥胸若現,我見猶憐。


    她不動聲色地收迴了視線,瞥開眼睛,然後慢慢調節著自己的唿吸……


    今天可真算是大開眼見。


    由於她皇弟的作風荒淫不堪,楚國的民風和習俗都比較偏向開放,在衣著方麵也不太保守。比起鄰國的粗布麻衣,楚國未婚或已婚女子大多穿著豔麗,妝容濃重,甚至連男人都流行塗脂抹粉,以色侍人。


    鄰國的百姓聽到楚國,亦或是楚國皇室,一般都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不能苟同。


    楚璃卻沒想到,在千年之後,有另外一個世界,比他們的國家還要開放得更多。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楚璃在洗手間裏遇到的事,讓她真真正正地大開眼見。


    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新鮮空氣不斷地湧入她的鼻腔裏,楚璃臉上染到的緋紅逐漸褪去,變得稍微正常一點。


    她的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


    “公主?”


    何晏錯愕地看著,背靠在角落裏的楚璃。


    楚璃頭發淩亂,麵染緋紅,眼底含淚,一聽見何晏的聲音,就像是在沙漠裏找到了綠洲。


    “何晏……”


    楚璃伸開手臂,表情無助又慌亂。


    何晏看出了楚璃的不對勁,一把抱住了她:“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楚璃搖搖頭沒有說話。


    何晏也不強求楚璃告訴他。等到楚璃慢慢平靜了下來,何晏才問她:“要不現在直接迴去?”


    她微微舔了舔幹澀的雙唇,認真思考了一番何晏的建議……


    楚璃突然捂住臉,垂頭喪氣地問他:“何晏,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


    何晏笑了一聲,捧起楚璃的臉,認真地注視著她:“不丟人,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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