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玨就是單純想會會喬梁,喬梁一到達關就盯上曹欽明失蹤一案,著實給段玨製造了不少麻煩,搞得段玨不得不暗中搞了不少事情,這讓段玨在聽說喬梁來到度假村後,就想見一見喬梁。


    一行人在度假村裏參觀著,天上的雨說來就來,豆大的雨滴突然間就如珠簾上掉落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落了下來,一行人隻能就近在一處建築物內躲避,段玨道,“喬書記,常縣長,正好也到飯點了,我讓人準備了晚宴,還請喬書記和常縣長賞光。”


    常成良沒迴答,而是先看向喬梁,喬梁要是不點頭,常成良也不好意思自個留下來,況且他知道段玨其實主要是想宴請喬梁。


    喬梁婉拒道,“謝謝段總的好意,呆會我們就直接迴去了。”


    段玨笑道,“喬書記,就是普通的簡餐,您可別見外,而且您看現在雨這麽大,不妨在度假村這邊避避雨,吃個飯再走。”


    聽到段玨這麽說,喬梁眯眼看了看天氣,這雨一時半會恐怕停不下來,最主要的是雨太大,開車視線不好,而段玨已經又邀請道,“喬書記,難得您和常縣長等領導到我們度假村來,總要給我們一個招待的機會不是?”


    常成良同段玨對視了一眼,便開口道,“喬書記,既然段總這麽熱情,咱們就吃個飯再走,不然這雨太大也走不了。”


    喬梁想了想也沒再拒絕,笑著點頭,“那就要叨擾段總了。”


    段玨熱情笑道,“喬書記說的哪裏話,應該是我的榮幸。”


    段玨很快就安排一輛度假村的大巴車過來,將一行人送到距離不到四百多米的會所裏,這裏是段玨自己的住所,也是用來接待的地方。


    喬梁一行進了餐廳,早就提前讓人準備晚餐的段玨立刻就讓服務員開始上菜,喬梁等人坐下時,服務員已經陸陸續續端菜上來。


    看到這一幕,喬梁轉頭多看了段玨一眼,段玨怕是一聽說他們來度假村就開始讓人著手準備晚宴了。


    “段總,你這可不像是簡餐,搞得太豐盛了,段總這是想讓我們犯錯呐。”喬梁指著桌上的山珍海味笑道。


    “喬書記,那不至於,就是吃個飯而已,紀律部門也不能上綱上線吧,不然以後哪個幹部還敢出來應酬啊。”段玨笑道。


    喬梁笑了笑沒說啥,屋外雨下得更大了,風雨聲交織著,哪怕是坐在屋裏也聽得一清二楚。


    縣醫院。


    陳月茹在醫院食堂裏給丈夫陳方陽發了條短信,告知丈夫晚上不迴家了,這才放下手機,快速吃著晚飯。


    邊上路過的醫院同事看到陳月茹,都會熱情打一聲招唿,大家都知道陳月茹的丈夫是縣裏的領導,對陳月茹的態度多多少少帶著些討好,而陳月茹平時待人也是十分和氣,並沒有因為丈夫的身份就自認高人一等。


    而且陳月茹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丈夫之前雖然是縣裏的副縣長,但在縣裏邊並不怎麽受待見,在外人眼裏固然是身份光鮮,但要說有多大的權力,陳月茹從來沒從丈夫身上感受到啥特權,反倒是經常聽到丈夫在家裏十分憋屈地發牢騷。


    最近,丈夫也不知道是走了啥狗屎運,突然被新上任的年輕縣書記喬梁給看中了,調任委辦擔任主任,進了縣班子,看似平調,實則又往前進了一小步,在縣裏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丈夫被重用,陳月茹有著更直觀的感受,在醫院裏,她能感覺到醫院的領導對她更加客氣了,前兩天院領導找她談話,說要把她從急診科調到醫務部擔任副主任,陳月茹考慮一下後也就答應了。


    陳月茹現在是急診科副主任,她知道醫院的領導是為了間接巴結其丈夫,才會給她這樣的安排,但陳月茹並沒有拒絕,她在縣醫院幹了二十年了,早就評上了副高,陳月茹認為自己無論從資曆還是能力上來說,都是有資格擔任醫務部副主任的,最主要的一點是急診科實在是太忙了,伴隨著丈夫被重用,工作比以前繁重,陳月茹隻能多花些時間在家庭上,這也是她願意答應調動的原因,否則丈夫原本是勸說她推掉,免得讓人嚼舌根,但陳月茹自個卻不那麽看,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的資曆能力都有,憑什麽就要因為丈夫進步而搞得自己不能進步了?


    吃著晚飯,陳月茹不時瞅瞅手機,見丈夫連迴短信都沒迴,陳月茹搖了搖頭,心知丈夫肯定沒看到短信,現在丈夫被重用了,卻是比以前忙了太多,沒有當副縣長的時候清閑。


    “今晚是最後一次在急診科值班了。”陳月茹吃著飯,心裏突然也有些感慨,在急診科工作了十幾年,馬上要調走,陳月茹也有點不舍,但調到醫務部比在急診科不知道好了多少,陳月茹沒理由拒絕。


    匆匆吃過晚飯,陳月茹快速返迴急診科,縣醫院作為全縣最大並且是唯一一個三級醫院,急診科平時的病人挺多,今晚是陳月茹在急診科最後一次值晚班,她也想站好最後一班崗。


    許是下大雨的緣故,今晚的急診科略顯冷清,病人比往前少了許多,偶有一兩個皮外傷或者不太嚴重的燙傷啥的,手下的年輕醫生都能處理,也不需要陳月茹出馬,陳月茹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著手機。


    八點多的時候,急診科又來了個病人,因為陪同的還有兩個警員,陳月茹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當看到男子的臉時,陳月茹神色一愣,陳城?


    因為其他醫生都在忙,就陳月茹這邊空閑著,陳城掃視了一圈,就走到陳月茹這張桌子前坐下。


    陳月茹認得陳城,陳城卻是不認得陳月茹,隻當是普通的醫生。


    陳月茹之所以會認得陳城,原因也很簡單,丈夫一直在暗中相助朱世純,陳月茹對此是知情的,也聽丈夫說了朱世純的事,對朱世純充滿了同情,這些年朱世純冒充乞丐,偶有生病的時候,還是丈夫從她這拿了藥暗地裏給朱世純送去。


    正因為知道朱世純的事,陳月茹才會知道陳城這個人。


    前陣子,朱世純中毒身亡,陳月茹還唏噓不已,跟丈夫念叨好人不長命,壞人卻是遺禍千年,朱世純為了報仇吃了這麽多苦,最終還是死於非命,陳城卻是繼續頂著光鮮奪目的企業家身份,過著富足的生活,這世道上哪說理去?


    要不是前些天聽丈夫說陳城被抓,陳月茹還一直對這事憤憤不平來著。


    眼下看到陳城,陳月茹第一反應是吃驚,心想陳城這會不應該是在看守所嗎,怎麽到醫院來了?


    不過看到陳城身後跟著的兩個警員,陳月茹似乎也明白了原因,她在醫院急診科沒少碰到有警員帶犯人來看病的事。


    陳城不知道陳月茹認識他,甚至還可以用熟悉來形容,坐下後就道,“醫生,我心口痛,不知道是不是心髒有問題。”


    心髒問題?陳月茹一聽臉色嚴肅起來,這可不是小問題,當即壓下腦袋裏胡思亂想的一些念頭,認真問診,並且準備先開個心電圖檢查讓陳城去做。


    陳月茹認真詢問著陳城一些心髒病相關的症狀,卻發現陳城迴答地十分隨意,一會說心口疼,一會說胸悶,但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卻是四處亂轉,似乎在觀察周邊的環境,明顯是心不在焉,而且陳月茹看陳城的狀態,壓根也不像是有突發心髒疾病的樣子,臉色比誰都紅潤。


    心裏感到納悶,陳月茹道,“我先開張心電圖給你檢查一下。”


    陳城一聽,忙不迭點頭道,“好好,醫生你給我開一張。”


    陳月茹開了張檢查單,抬手遞給陳城,“先去邊上的夜間收費處交費,然後再過來檢查。”


    陳城笑嗬嗬點頭,“好,謝謝醫生。”


    後邊的一名警員馬上走了上來,將檢查單拿走去交費,那名警員剛離開,剩下的一名警員突然哎喲一聲,朝陳月茹詢問道,“你們這衛生間在哪?”


    陳月茹朝裏邊指了指,那名警員便小跑著往裏走去。


    這時候隻剩下陳城一人,陳城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陳城剛走出去,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停到了急診科門口,陳城二話不說就上了車。


    陳月茹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眼珠子瞪得老大,普通的醫生或許不會多想,更不會多管閑事,但陳月茹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對勁,陳城是犯人,哪有犯人來看病,兩個陪同的警員都離開犯人身邊的,而且她一直在留意陳城,陳城這一溜煙往外走就上了車離去,這……這難道是跑了?


    陳月茹腦袋一時有些亂糟糟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陳城要是逃跑,那跑地也太容易了,而且兩個警員一個去交費一個臨時上廁所,這會都沒見人影。


    下意識的,陳月茹趕緊拿出手機給丈夫打了過去。


    陳方陽這邊,喬梁一行剛在段玨的招待下吃完晚飯,準備從度假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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