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穀鋒接著道:“既然沒有,那你更不需要心情沉重了,隻要自身站得正走得直,擔心那些無聊的流言蜚語幹嘛?”


    “嗯,這倒也是。”喬梁定定神,接著又道,“廖書記,既然您知道我和何主任都是單身,又說單身男女有那種關係是正常的,那為何您還要指示派出調查組呢?”


    “因為我想折騰折騰你啊。”廖穀鋒笑起來。


    喬梁不由也笑了:“您說的不是實話。”


    “不管是不是實話,你都要當實話來聽。”


    “為什麽?”


    “因為我是高深莫測的廖大人。”


    喬梁一咧嘴:“作為大領導,您就不能謙虛點?”


    “不能。”廖穀鋒幹脆道。


    “為什麽?”


    “因為如果我在你麵前謙虛的話,你小子會嘚瑟。”


    “我不嘚瑟。”


    “那也不行。”


    “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你小子嘴上說不嘚瑟,但心裏卻是會得意的。”


    喬梁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接著廖穀鋒道:“好了,小子,我約的客人要到了,不和你聊了。”


    “好的,廖書記再見。”


    “再見之前我再送你一句話:但凡做大事的人,是任何時候都不能患得患失的。”說完廖穀鋒掛了電話。


    喬梁邊往自己辦公室走琢磨著廖穀鋒的話,不由點點頭,是的,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患得患失擔心別人的流言蜚語,何況和以後真正的大事比起來,自己現在遇到的隻是一點皮毛小事。


    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喬梁經過尚可辦公室的時候,他辦公室門開著,尚可正坐在裏麵。


    喬梁往裏看了一眼,剛想直接走過去,尚可卻在裏麵叫他:“喬副縣長,等一下。”


    嗯?這小子叫自己會有什麽事?喬梁轉轉眼珠,站在尚可辦公室門口看著他:“尚縣長有事?”


    “嗯,有點事想和你談談,請進——”尚可邊說邊從辦公桌前站起來。


    喬梁走進去,尚可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一指對過的沙發,客氣道:“坐——”


    喬梁坐下看著尚可:“尚縣長有什麽事?”


    尚可斟酌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喬副縣長,對你這次遇到的事情,我此刻心情是很不平靜的。”


    “哦……”喬梁點點頭,“尚縣長為何心情不平靜呢?”


    “一來是因為涼北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在涼北過去是從來沒有的;二來是因為此事雖然組織上已經做了結論,但我認為負麵影響並沒有徹底消除。”


    “嗯。”喬梁又點點頭,“涼北過去從來沒有,我給開了個頭,那麽,尚縣長認為此事是涼北內部的人搗鼓的呢,還是涼北之外的人搗鼓的?”


    “這個我無法斷定,更不能隨便猜疑,但不管是什麽人搗鼓的,無疑直接或者間接說明了一點。”


    “哪一點?”


    “說明喬副縣長的掛職環境是不和諧的。”


    “尚縣長認為不和諧的原因是什麽?”


    “原因……”尚可幹笑一下,“我認為既可能有你自身的原因,也可能有外部因素。”


    “我自身原因?”喬梁直直看著尚可,“對尚縣長這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尚縣長認為我在生活作風上的確是有問題的,換句話說,尚縣長對組織的調查結果是不相信的?”


    尚可眼皮一跳,忙搖頭:“當然不是,作為組織中人,我當然不可能對組織的調查結果有任何懷疑……”


    “那尚縣長為何要如此說?”喬梁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尚可又幹笑一下:“我這麽說隻是出於對你的關心和愛護。”


    “哦,原來尚縣長一直在關心愛護著我啊,這倒是實在出於我的意料,我不由真的有些感動了。”喬梁半真半假道。


    尚可不動聲色道:“作為涼北縣長,我對任何下級和同事都是關心愛護的。”


    “嗯,這話說的好,從尚縣長這話裏,我充分感到了尚縣長高尚的情操和境界。”喬梁似笑非笑道。


    尚可隱約感覺出喬梁這話裏帶著諷刺,也不介意,繼續按照自己的盤算往下說道:“喬副縣長,雖然你我之間有些過節和矛盾,但我想,這都是私人恩怨,而你我作為涼北的縣班子成員,是不合適把私人恩怨帶到工作中去的,在工作中,我們還是要必須講大局講集體講團結的。”


    “對,尚縣長這話說的有風格。”喬梁點點頭,“在這點上,我做的不夠不好的地方,還請尚縣長多批評。”


    “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們互相批評互相幫助互相促進吧。”尚可做出誠懇的樣子道。


    喬梁看著尚可眨眨眼,尼瑪,這小子怎麽突然態度有了這麽大的變化,不知他是受了誰的點撥在打什麽鬼主意。


    “尚縣長這話讓我不由感動。”喬梁不動聲色道。


    尚可繼續道:“喬副縣長,不管你對我現在說的話是否真的感動,是否真的相信,但我都要說,這是我出於自身的職責,出於我作為上級對你本人的責任……對你此次遇到的事情,首先我是毫無置疑相信組織結論的,在這個基礎上,我對捏造事實誣陷你清白的惡劣行徑,是十分憤慨的,同時也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和安慰,對組織能澄清事實表示欣慰……”


    “感謝,十分感謝。”喬梁衝尚可一拱手。


    尚可接著道:“當然,我說或許此事的發生可能也有你自身原因,主要是考慮到你行事的脾氣和風格,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人,招致了別人的暗算。”


    “哦,尚縣長認為我會得罪什麽人,此次是什麽人暗算的我呢?”喬梁看著尚可。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尚可幹脆道。


    喬梁皺皺眉頭:“難道尚縣長不認為,我到涼北掛職後,唯一得罪的人就是你嗎?”


    尚可眼皮猛地一跳,他沒想到喬梁竟然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尚可接著嚴肅道:“喬副縣長,雖然你我之間有些個人恩怨,但我作為涼北縣長,卻從來不是那種鼠肚雞腸之人,更不會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法做那種事情,喬副縣長如此說,顯然是極不負責的,顯然是對我人格人品的極大汙蔑!”


    “額……”看著尚可嚴肅的表情,喬梁心裏暗罵,接著又衝尚可拱拱手,帶著抱歉的口氣道,“對不起,尚縣長,我實在是小人之心了,不該妄自猜測,想想也是,尚縣長是心胸開闊的領導,怎麽會計較和我之間的那些私人過節呢,更不會幹那種鼠輩才能做出的醃臢之事。”


    雖然喬梁是帶著抱歉的口吻一本正經說的,但在尚可聽來,喬梁似乎在罵自己是鼠輩,這讓他有些心虛,又有些惱羞。


    隨即尚可心裏又冷笑一聲,接著點點頭。


    喬梁接著道:“尚縣長,你說誣告我的人是不是鼠輩?”


    “這個……”尚可一時遲疑,他可不想如此辱罵自己。


    “怎麽?尚縣長認為不是?”喬梁做出意外的神情看著尚可。


    “這……”尚可被喬梁逼地無路可退,隻好硬著頭皮點點頭,“是,是……”


    說完尚可心裏感到了巨大的憋屈和恥辱,如同那天在西州賓館被喬梁逼著罵自己的老媽。


    “嗯。”喬梁滿意地點點頭,“尚縣長,你看,在這點上,我們還是有共同的看法的,既然這點上能,那以後我們也是有可能在更多方麵有共同語言的。”


    呸!老子才不和你有共同語言,尚可心裏憤憤暗罵,表麵上卻點點頭:“嗯嗯,希望是這樣……”


    被喬梁這麽一搞,尚可氣糊塗了,本來計劃好的思維有些混亂,一時想不出下麵該說什麽了。


    尚可想不出,喬梁卻會引導,他接著道:“對了,尚縣長,剛才你說雖然我這事組織上已經做了結論,但負麵影響卻不會徹底消除,這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還請尚縣長指點一番……”


    喬梁這話讓尚可找迴了自己的既定思維,他定定神,道:“我主要是擔心,雖然組織上有了結論,但大家心裏到底會不會相信呢,想必喬副縣長也明白,這生活作風的事,大家可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很多人都喜歡當做私下話題津津有味傳播甚至造謠的,如此,在喬縣長今後的掛職期間,必定還會帶著名聲不佳的帽子背後被人戳戳點點,這可是很不利於你今後的工作開展的,更不利於組織對你的民意測評……”


    “哦,原來尚縣長是想到了這些!”喬梁做出如夢初醒的樣子道。


    “對。”尚可點點頭,“一想到這些,我就不由為你擔憂,當然,我這擔憂一方麵是出於對你個人的關心,另一方麵也是出於維護縣***整體名聲的考慮。”


    喬梁皺起眉頭,做認真狀沉思不語。


    看喬梁這神情,尚可心裏暗笑,接著道:“喬副縣長,作為江東來的掛職幹部,我是從心裏希望你能在掛職期間有所作為,有著很好的名聲的,這樣,在你掛職結束迴到江東後,對你個人的前程也會有很大幫助和好處。”


    “尚縣長此話當真?”喬梁抬眼看著尚可。


    “絕對是我發自肺腑的心裏話。”尚可信誓旦旦道。


    喬梁目不轉睛看著尚可,片刻,臉上露出幾分感動。


    看到喬梁臉上的感動,尚可又暗笑,接著皺起眉頭:“可是,你現在出了這種事,人言可畏,我實在是為你憂慮啊……”


    說著尚可歎了口氣。大家如果想看得更多更快,請搜維信公眾號“天一下一亦一客”,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


    “謝謝尚縣長大人大量能為我考慮,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呢?唉……”喬梁也歎了口氣,做愁眉苦展狀。


    尚可轉轉眼珠,道:“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幫你擺脫困境,隻是不知你想不想聽?”


    “哦?好主意?”喬梁眼神一亮,“當然想聽啊,還請尚縣長不吝賜教,隻要能幫我擺脫困境,我一定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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