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平時在涼北縣趾高氣揚慣了,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家夥敢打自己,麵對喬梁快速打來的勾拳和接著踢來的飛腳,毫無防備。


    隨著“嗷”一聲悶叫,男子的腦袋挨了喬梁重重一拳,接著飛腳踢到,男子胸口一陣劇痛,接連後退幾步,眼前直冒金星,身體搖晃了幾下,接著“噗通”倒在地上,倒地的時候,腦袋又碰到了牆壁,“砰”一聲,昏了過去。


    “啊——”看到眼前這一幕,沙發上的女子發出驚恐的叫聲。


    喬梁接著看著這女子,大約26、7歲的樣子,麵容清秀,皮膚白皙,因為剛才這混賬男子的非禮行為,女子的披肩長發此時很散亂,衣衫不整,胸口和大腿都露出了一部分。


    看喬梁注視自己,女子頓時害羞,忙起身手忙腳亂整理衣衫。


    隨著女子起身,喬梁注意到這女子的身材很不錯,凸凹有致。


    看女子衣衫整理好了,喬梁剛要和她說話,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傳來一聲驚叫“哎呀——”


    喬梁迴頭一看,一個中年男子和兩個女服務員站在門口,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裏麵的場景。


    這中年男子是招待所副所長,今晚他值班,正在大堂裏巡視的時候,聽到這邊發出異常的聲音,忙帶人過來看看。


    看到倒地的男子,副所長大吃一驚,接著衝進來,看看喬梁,然後看著女子道:“何主任,這是怎麽迴事?尚縣.長怎麽了?”


    什麽?尚縣.長!一聽副所長這話,喬梁猛然吃了一驚,腦袋嗡地一下,尼瑪,剛被自己暴打的這男子竟然是涼北縣縣.長尚可!


    靠!


    我靠!


    我再靠!


    靠了三下,喬梁隨即想起丁曉雲告訴過自己,尚可住在招待所,那無疑這房間就是尚可的宿舍了。


    還有這女子,剛才中年男子叫她何主任,哪裏的主任?正的還是副的?這個時候,她來尚可房間裏幹嘛?


    喬梁不由直勾勾看著這女子。


    麵對副所長和喬梁疑問的目光,驚魂未定的女子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羞嚇交加:“這……我,我……”


    女子支支吾吾說不出。


    這時一個女服務員對副所長道:“領導,尚縣.長還暈著。”


    女服務員這話提醒了副所長,他忙道:“快,救尚縣.長要緊,快打120……”


    一個女服務員趕緊跑去打電話,副所長走到尚可身邊,彎下腰,一用力,拉起尚可,在一個女服務員的協助下,把尚可背起,接著往外快走。


    看著他們出去,喬梁腦子轟轟發暈,又直勾勾看著那女子:“何主任,你是哪個單位的?”


    女子這時稍微有些緩過神,怔怔看著喬梁:“我是縣府辦副主任何青青,請問你是誰?”


    “我叫喬梁,組織派我來涼北縣掛職副縣.長。”喬梁道。


    “啊?你就是新來的喬縣.長?”何青青意外道。


    “對,是我。”喬梁點點頭,“我今天下午剛到涼北。”


    何青青愣愣看著喬梁,艾瑪,昨天剛知道有個叫喬梁的要來縣裏掛職副縣.長,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沒想到這位來掛職的副縣.長剛到涼北,還沒正式報到,就暴揍了縣.長,這事大了!這事真的大了!


    想到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何青青大腦一片紛亂,心中湧出陣陣恐慌和懼怕。


    看到何青青的神情惶恐不安,喬梁稍微有些鎮靜下來,環顧了一下尚可的宿舍,對何青青道:“何主任,請跟我來——”


    說著喬梁大步走了出去。


    何青青看著喬梁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接著看了下房間,想到剛才那驚魂的一幕,渾身一個哆嗦,忙快步跟著喬梁走了出去。


    喬梁沿著走廊往前走,何青青快步跟著。


    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喬梁打開門,轉身看著何青青,做了個手勢:“何主任,請進——”


    何青青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房間裏麵,想到剛才進尚可房間差點失身,現在又要進另一個領導房間,不由心裏感到懼怕。


    在這種懼怕下,何青青又一猶豫。


    “何主任,請——”喬梁又道。


    何青青看著喬梁,此刻喬梁的目光很坦誠很幹淨。


    看著喬梁這目光,何青青想到剛才是喬梁見義勇為救了自己,不由對他心裏生出感激和信任,輕輕唿了口氣,接著走進來。


    喬梁沒有關門,請何青青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在她對過的沙發上,看著她。


    何青青小心翼翼坐在那裏,兩手絞在一起放在膝間,看起來很局促不安的樣子。


    “何主任,請喝水!”喬梁禮貌道,邊端起水杯遞給何青青。


    “謝謝喬縣.長。”何青青禮貌的口氣中又帶著幾分尊敬,接過水杯輕輕噓了一下,然後喝了幾口。


    看何青青的神情有些平靜下來,喬梁摸出煙剛要點,又停住,看著何青青,“何主任,我抽支煙,你不介意吧?”


    “沒關係,喬縣.長,您抽就是。”何青青點點頭,不由看了喬梁一眼,領導抽煙還征求下屬意見,看來這位新掛職的副縣.長挺尊重女同誌,挺有修養。


    喬梁接著起身打開窗,然後坐下點著煙。


    喬梁這個開窗的動作又讓何青青覺得喬梁是個做事細心體貼下屬的人。


    喬梁深深抽了兩口煙,讓自己雜亂的心緒稍微有些平複,然後看著何青青:“何主任,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


    何青青低下頭,兩手又在膝間不安地絞著,麵對喬梁的問話,因為此事牽扯到尚可,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說的話,又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看何青青這樣子,喬梁有些體會她此時的心情,作為縣府辦副主任,她自然是很害怕得罪尚可的,換句話說,在縣府辦,她的前途和命運就攥在尚可手裏。


    但喬梁又知道,既然事情到了這個程度,既然自己已經把尚可揍了,那自己必須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此事一旦鬧大,對自己將非常不利,自己將陷入極其被動的境地。


    想到這裏,喬梁嚴肅道:“何主任,此事事關你我的切身利益,事關縣領導之間今後的關係,不管是從大局還是個人角度,既然已經發生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作為無法脫離幹係的當事人,我想,我有必要和權力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這既是對尚縣.長和我負責,也是對你個人負責。所以,我想請你如實告訴我……”


    聽著喬梁的話,何青青不由覺得他說的很在理,是啊,人家救了自己,當然有權力知道真相,何況他還是領導。


    想到這裏,何青青點點頭,接著說起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今晚尚可在招待所有個飯局,客人是從金城來涼北開采鐵礦的老板及其隨從,飯局是何青青負責安排的,並隨從尚可參加陪同。


    這位開采鐵礦的老板很能喝,為了讓客人滿意,尚可陪著喝了不少,何青青陪著喝了兩杯,倒沒有喝多。


    酒足飯飽,客人告辭離去後,何青青看尚可喝大了,走路都不成溜,擔心他摔倒,就攙扶著尚可送他迴宿舍。


    進了房間,何青青倒上水,想告辭離去,可是尚可把門一關,要和她談談工作。


    既然領導要談工作,何青青自然不能走,於是就坐在尚可對麵的沙發上,帶著恭敬的神態,準備聽尚可談。


    可是,尚可卻什麽話都不說,眼神直勾勾看著何青青,看得何青青心裏有些發毛,又有些緊張。


    接著何青青就說領導今晚喝地太多,還是早點休息吧,改天再聽領導指示。


    聽了何青青這話,尚可還是不說話,還是眼神直勾勾看著她。


    何青青心裏更緊張了,接著就起身想告辭。


    沒想到何青青剛起身,尚可突然站起來,一把抱住她,接著就把她往沙發上按……


    何青青頓時羞嚇交加,忙掙紮反抗,怎奈一個弱女子的力量,如何敵得過酒後欲望高漲的大男人,正在何青青苦苦掙紮苦苦哀求,即將失守陣地的時候,喬梁突然破門而入……


    說完這些,何青青心有餘悸,帶著深深的後怕,低下頭,兩手捂住臉,身體微微顫抖著。


    喬梁吸了一口煙,點點頭,原來如此,男人酒後大多都會有這種衝動,作為精氣旺盛的年輕男人,麵對漂亮女下屬,和漂亮女下屬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裏,尚可有這衝動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是,作為一縣之長,作為一名正處級幹部,作為一個成熟理性的男人,尚可即使喝醉了,也不能如此喪失理智,他這麽做顯然是極其錯誤的,甚至,這是犯罪!


    想到犯罪,喬梁心裏一震,尼瑪,如果尚可是犯罪,那自己顯然就是見義勇為,就是英雄救美。


    如此,即使自己暴揍了尚可,那也應該沒事。


    如此一想,喬梁心裏突然感到一陣輕鬆。


    此時,喬梁突然想到了姚健和薑秀秀,似乎跟尚可和何青青這事有些相似,隻是姚健沒有尚可這麽膽大妄為,沒有對薑秀秀沒有做到如此嚴重的程度。


    喬梁又抽了一口煙,默默看了何青青片刻,然後道:“何主任,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何青青放下手抬起頭,喬梁看到她此時臉上有淚痕。


    喬梁心裏歎了口氣,接著抽出紙巾遞給她。


    何青青低頭擦擦眼睛和臉上的淚痕,然後使勁抿住嘴唇,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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