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家?做什麽?”


    “王雪依的祖父是民國的南京盜墓頭子。而洪秀全的墓,大概就是民國的時候被盜的。從他們家下手,最有可能套出內。幕。”而且,她也不能再和謝文湛親密多久。要不然,很容易就動了心。很容易,就被他擷取了純潔。萬劫不複。


    而她,得保持自我。首先得保持得了理智不被欲望所湮滅。


    謝文湛沒說話,卻是深深把她納入了懷裏。吻在頭頂。大概是這樣剛剛重逢。就要離別。是很殘酷的事情,但她心意已決。


    “文湛,等我拿到了傳國玉璽。就嫁給你,好不好?”


    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謝文湛幾乎拒絕不了。良久,才點了點頭。


    第二天。王雪依果然送來了見麵函。邀請謝文湛去附近的大酒店“鑒賞古玩。”


    第69章 墨林


    王雪依請謝文湛見麵的這家店叫做“盛唐豪門”。以裝潢的家具全部是正宗紅木家具而出名。


    現在,紅木家具市場走俏。一套紅木家具起碼十來萬。可見這個酒店內部有多土豪。


    而王家是做紅木家具生意的大佬,這些桌椅,都是她家公司生產的東西。


    王雪依今天很美。一身清雅的蔚藍旗袍。開叉一直到大腿。一米七的美人。端著宜興出產的紫砂壺。一顰一笑,都風味十足。都說金陵出美女,這話果然不假。白汐很淡定地看著他們談笑風生。今天她的謝文湛也帥的令人臉紅心跳,她都不舍的把他拿出來使喚。


    謝大少簡直是對付女人的終極武器。她很得意這武器的柄,屬於自己。其餘的女人,都不能射。


    客套完畢。謝文湛問她要鑒定什麽,王雪依拔下頭上的簪子。


    頓時,垂下三尺青絲,好像一處驚心動魄的瀑布。


    簪子還帶著美人香,王雪依就這麽遞了過去,歪著頭看著謝文湛。


    “清銀點翠“平安富貴”頭釵。”謝文湛一眼就認了出來:“釵正中央的紋飾為寶瓶上插盛開的牡丹花。花心選用紅色珊瑚珠鑲嵌而成。周圍圍繞蝙蝠、芭蕉扇、葫蘆等六個吉祥紋飾。整件作品寓意平安富貴。是件好東西。”


    “謝先生果然是專家。”


    王雪依甜甜一笑,長發披肩,更顯美麗。似乎有意無意瞥了她一眼。白汐裝作沒看到。今天,她是以謝文湛的秘書身份赴宴的。王雪依大概覺得自己電燈泡。那就做一個合格的電燈泡。等王雪依泡完了她男人,就該輪到她泡她了。


    又過了幾分鍾。謝文湛忽然接了個電話,說了句:“王小姐,公司有要事。我先走一步。有什麽事,可以跟我的秘書說。”於是,她坐在了謝文湛的位置上。王雪依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沒了男人。王雪就像是沒了精氣神。問她的都是謝文湛的事情,目的為何,明白人都能看出來。


    白汐耐心地迴答著。順便套熟絡了關係。然後,她喝了一杯茶,含了一塊酸梅。酸出一點眼淚。眼眶紅了:“王姐,我看你是個好人。有些話,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說。”


    王雪依一下子愣住了:“什麽?”


    “我看出來了。你是看上咱們謝少了是吧?不瞞你說,我也很喜歡他。”


    王雪依的臉色,此時此刻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怎麽,你們成事了?!”但白汐抹了一把眼淚,吧嗒吧嗒的水珠子,成串地往下掉落:“沒成!我追了謝大少三年,三年啊!他一眼都不看我。現在,我已經絕望了。”


    王雪依“哦”了一聲,嘴角挑起一抹不屑。


    這時候,她的眼淚全出來了。哭的梨花帶雨:“前幾日,我問謝少,能不能給我過個生日。我今年二十二歲了。結果,謝少說,還做白日夢的話,就趁早滾!”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他讓我滾,說我不要臉!我,我是真死心了!我不要在至尊行做下去了!”


    王雪依收起了剛才的蔑視和敵對,卻是有些同情起來了。但,更關心的是:“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辭職。然後,在南京城隨便找個差事吧。”又嘀咕道:“但是我找了好幾個月了。沒人要小學畢業的。王姐,你家大業大……”


    王雪依倒是猶豫了,然而,對於一個想攀高門的女人來說。男人身邊的任何女人。都是威脅的存在。尤其是這個女人還長得挺不錯。那麽,花點錢,安置一下這個丫頭就得了。以防這丫頭以後成為潛在敵人。


    任何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協商成功,王雪依滿意地迴去了。她覺得自己解決了一個潛在情敵,離豪門目標近了一步。而白汐也滿意地迴去了,因為她靠演技進入了王家打工。


    王家民國之前幹土耗子勾當的。據說,金陵外的每座山上都有王家人的腳印。但偷拿死人的東西,極損陽氣。王家人也因此短命的多。每一代家主,都活不過四十勿、五歲。後來改革開放以後,就金盆洗手不幹了。但免不了短命的運。王雪依的爺爺,三十八歲上死的。她爸爸,四十二歲死的。輪到她這一代上了,隻剩下她哥哥王墨林一根獨苗。


    王墨林十八歲喪父,如今挑起了家中重擔已經十年。把王家的紅木家具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是個少年老成的角色。金陵城裏頭,但凡是要紅木家具的,都要和王家人打交道。


    以上,就是迴到酒店後,謝文湛給她找到的資料。白汐看了一會兒,覺得蠻可惜的。盜墓損陰德,是因為盜墓的過程當中,會破壞墓裏麵的古董。古董壞了,靈就成了陰氣。鑽入體內,克掉陽氣。自然命不久矣。


    更可怕的是,這種陰氣會代代相傳。要過個好幾代遠離這種勾當。才能夠平息古董的怨恨。


    王墨林和他那位盜墓大王曾祖父,隔了四代。假如運氣好的話,是可以得享天年的。


    白汐收起了資料,知道該怎麽討王家人的歡心了。


    正好,謝文湛的外賣到了。喊她去吃飯,胡亂吃了幾口。發現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於是瞪了迴去。謝文湛拿出手帕替她擦了下鼻子:“醬油都沾到臉上了。吃飯就吃飯,不要胡思亂想。”


    “我在想你有沒有在飯裏下毒。”她一本正經道。


    他沒好氣道:“我怎麽舍得在你飯裏下毒。不過下一點催。情的藥,倒是可以的。”白汐舉著筷子不動了。而謝文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的鼻子都擦出一點紅了:“騙你的。我怎麽會強人所難。”


    得了。謝文湛上一次還不是趁她醉了,捅破了那層膜,害她疼了一天。她這一次,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


    話是這麽說。上了床,謝文湛就一直在親吻自己,把她壓在了身下老半日。各種親昵和撫摸。


    明天就要分別,他很舍不得她。所以不斷地攫取她身上的氣息,溫度,馨香。還試圖分開她的雙。腿進入。但她夾住了,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親吻她的紅唇。


    最後,謝文湛引火上身去了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


    她捂在被子裏偷著笑。


    睡了一覺,第二天,白汐就搬出了九鼎茶軒。去了王家開的紅木家具城應聘。


    到了市中心下了車,卻是被七八個轉彎路給繞暈了。走了好半天,白汐才來到王家的紅木家具店前。整理了下儀表妝容,正要踏進去。裏麵忽然鑽出來一人。差點把她撞到。那人說了句“對不起”。


    怎麽聲音這麽耳熟啊……林宗哲?!


    抬頭。大眼對小眼。對方先把她給認了出來。卻是幾乎要叫起來。白汐二話不說把他拉走了。拉到了一旁的小巷子裏。


    “林宗哲,你怎麽在這裏?!”白汐的笑很冷,帶著一點威脅之意。但林宗哲不搭理她:“我還沒問你呢!怎麽在這裏?!”又看了一眼左右:“公安局的那兩個案子,你怎麽擺平的?!”


    案子當然是謝文湛幫自己擺平的。不過她很理直氣壯,嘲諷了迴去:“你傻啊。洪秀全墓是民國的時候被盜的。關我屁事。蓮花碗本來就是假的。我自然偷不算偷。”


    林宗哲無言以對。她壓低了聲音,覺得也許遇到同行了:“你先說你來幹嘛的?!”


    “我警察局的哥們說,王家有貓膩。他們家80年代,就在海外購置了二十多套房子,90年代,買了兩架私人飛機。那時候,王家的生意還沒現在這麽大。錢從哪裏來的,這是個問題。所以我猜,就是王家的祖輩,把洪秀全的墓給盜了。”


    她替他接了下去:“所以,你就來到王家打工?再搞出一個大新聞?!”


    還屁個大新聞!林宗哲想到上一次的烏龍報導,臉都紅了。


    他信誓旦旦說小偷是她。人家考古專家嗬嗬了,少年人,這是民國的時候就被搬空了的墓。你看地上積了多少層灰就明白了。跟那啥姑娘,關係不大。後來他辭職,很大原因也是因為這一篇報導失實了。給晨報造成了不良影響。


    不過,好歹要挽迴一點麵子:“白小姐,上次是我不對,對於誣陷你的部分,我已經發了道歉函。不過這一次,我要真正調查清楚這一件事。所以來到王家當臥底了。”


    “很好,臥底同誌。我也是臥底。”她一本正經道:“假如你揭我老底,我也就揭你老底。”


    走進紅木家具店。立即有服務員過來服務。但看清楚了她鄉土風情的裝束。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我們這裏不賣假貨。”她也沒在意,直接道:“我是來應聘的。”林宗哲也從後麵走了進來:“熟人。她也是來這裏工作的。”


    那服務員才不情不願地帶她到了後麵去。


    王家紅木家具城本身的占地麵積就十分嚇人。但是他家的後宅院更大。轉過了幾個長廊,還沒到盡頭。白汐就聽到時斷時續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好像要咳出血似的。


    一開始以為是患了病的老人在咳嗽。近了以後,發覺這人的嗓子都咳啞了。服務員卻把她帶到了這裏:“董事長在裏麵。”


    她就敲了敲門。“進來”。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於是她進去了。頓時一股藥味撲麵而來。熏得人腦門疼。


    滿屋子的書,古玩,還有玉石。淡淡的煙霧繚繞中,她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西服的男子端正在一把紫檀靠椅上。大拇指上有一枚翡翠扳指,扳指上密密匝匝的鑲了金鋼鑽。他似乎正在低頭忙碌,察覺有人進來才抬起頭看了一眼。


    但是這一眼看下去。就沒有低下頭去。


    白汐發現這男人長得很俊美。甚至可以說,和謝文湛有的一比。但沒謝文湛那樣,處處都透露出沉穩,健康,和英偉。反而有一種憂鬱,單薄,和缺少安全感的氣質。


    當然,她還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陽氣很微弱。好像一點點星火,撲朔就要熄滅了一樣。可見,他真的病的不輕。


    這就是。王家的現任家主王墨林啊。


    而王墨林,也在打量她。事實上,他已經出了神。


    少女雖然美得有缺陷。但是除去那一道紅斑,其實五官清秀到毫無瑕疵可言。走進來,似乎就帶來一股詩,書,茶的清芬。走到他身邊,亭亭玉立的一朵花。很大方地直視他 。眼中絲毫沒同情之色。


    他抱病已久,每一個看到他這一副藥罐子模樣的人。都用一種可憐可憐蟲的眼光看待他。還有的人,巴不得他早死。但是在這個姑娘的眼神裏,他看不到那些令人厭惡的感情。


    “董事長您好,我是來應聘的。”白汐鞠了一躬。


    這一聲又將他拉迴了現實。人的眼緣有的時候就這麽神奇。他居然看這個初見麵的姑娘十分順眼。不假思索答應她留在店裏頭。不過不是當服務員,而是當自己的秘書。


    原因,他討厭極了現在妹妹給自己找的那個女秘書。本來,他是個極其講究的人,要秘書也講究。字要寫宋體,笑不能露齒。他喝藥,不能蹙眉或者躲出去。做事要調理分明。說過的話要聽一遍就記得。


    更重要的是,不能蔑視自己。


    但是現在這個秘書,人前恭維,人後嘲笑他是個連路都走不動的殘疾。他也該換人了:“就這樣。你當我的辦公室秘書。”


    “啊?!”白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我是來應聘服務員的。”


    “服務員已經滿了。當了總經理秘書。一個月薪水八千。等轉正,工資一萬。”王墨林的話中,帶著一股不容辯解的堅定:“就這樣說定了。要留下就明天上班,要不然明天就別出現在我的店裏!”


    白汐被這樣嫌棄的口氣弄的衝了一下。沒想到這男人看起來文弱,其實很有骨氣的啊。


    沒辦法,她隻好留了下來當王墨林的秘書。


    但是接著沒幾天,白汐發現自己掉進賊窩了。王墨林,是整個南京最難侍候的總經理。因為他是個令人發指的完美主義者。


    第70章 紅木


    白汐也不是第一天跨入職場。但她的確是第一次遇到真正難纏的上司。


    這麽說吧,第一份工作是董家的拍賣行服務員。規模小,事兒少。幹活不累,頭上有罩。第二份工作是昌榮閣的鑒定師。這靠手藝吃飯的差事,她幹的得心應手。讓所有人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上班哪裏真的吃過半分苦頭啊。


    但是到了王董事長門下的第一天。王墨林就拿著一大份資料交給她:“按照各個部門上季度的收益狀況,做一個表格給我看。”


    於是白汐拿著報表去做了。無奈電腦水平很一般。隻用excel做了一個很簡單的表格。弄了柱形圖。這還是在董家,安妮教了一周的結果。然後,她把打印的文件送過去。王墨林當場把文件送進了碎紙機。說:“不做好,不準吃飯。”


    她那個囧啊。隻能又迴頭去做。這一迴學乖了,和財務部門取了經,加上了曲線圖,客戶流動,還有資金的進出等細節。


    但是送到王墨林處,又被碎了:“你下次再用這種東西糊弄我,這個月工資減半!”


    白汐不在乎工資。但在乎自尊心。得了,這簡直是強人所難。隻能偷偷迴到辦公室,一封郵件發給了謝文湛。附上一個哭喪臉“文湛,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十分鍾後。漂亮,嶄新,詳略得當,條理清晰的報表傳了過來。附上兩個字:加油。


    她沒油了。但這一次把報表送過去。王墨林終於滿意了。


    下午,王墨林接待了一個購置大筆紅木家具的蘇州顧客團。談笑風生間,她站在一旁端茶倒水。送走了客人。王墨林告訴她:“把剛才那個團裏所有人的企業,注冊財產查出來。半個小時後送到我辦公室。”說完就不管她了。


    ……得了。她剛才在端茶倒水。隻聽到什麽“黃花梨、緬甸花梨、雞翅木”“海南硬木”等專業術語。關於人名,企業,通通沒記住。正在發愁,瞥見屋子裏有個光緒年間的紫檀椅子。正是顧客看的樣品。於是請教了椅子。


    椅子記性很好,幫她解決了燃眉之急。


    “平平淡淡”的一天過去了。白汐幾乎累成了狗。原來這就是秘書,原來這才是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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