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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擊,給我反擊!”廝殺還在繼續,退迴了營地的相國軍借助各種拒馬,開始強烈的反擊起來。雖然最後能夠迴來的僅有三分之一,一萬多人。


    草原聯軍卻也好不到那裏去了,他們在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也損失了八千多人。可見,就算毫無戰意的相國軍也不是那麽好惹的。在毫無退路之下,發起狠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雙方已經殺紅眼了,眼見數萬同胞慘死在敵人的陰謀和屠刀下,一時間竟然托住了敵人,殺的草原聯軍死傷慘重,卡布拉可汗不得不吹響了撤退的號角,退了出去。


    “收拾戰場,生火造飯!”秦餘弦看了眼筋疲力盡的相國軍們,雙眼盡是死寂――十萬人,隻剩下一萬多人,還不到五分之一,這些都是我犯的錯呀。我辜負了叔夫對我的一番苦心,我辜負了這十萬兄弟對我的期望……


    “秦將軍!”鬱離走了過來,關切的喊道。此時他滿身鮮血,那頂銀亮的頭盔早不知道飛那去了,原本的戰刀也斷裂了,換成了一把劍。那另秦餘弦都羨慕的戰馬,也早已經死於敵人的刀下。


    “啊……!”秦餘弦懵懵懂懂的應了聲,茫然的抬起頭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敵人又進攻了?”


    “不是,是監軍大人來了!”鬱離小聲的說道,對於月憐,他們可是相當的尊重。


    “什麽?”秦餘弦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叔母怎麽會來這裏?誰讓她來的?”


    “我來還要你允許?難道我就不能來嗎?”月憐穿著一身紅雲鎧甲,帶著一隊五十多級的親衛走了過來。她的右手放在別著的劍柄上,滿臉寒霜的問道。


    “不……不是……!”秦餘弦結結巴巴的否認,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旋即,想到自己打敗仗了,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是就好,哼,跟我會大帳!”月憐掃視了周圍,發現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這裏。冷哼一聲,轉身帶著親衛們便離開了。


    “叔母怎麽來的?”秦餘弦低著頭跟在後麵,如同做錯事的孩子,沒有一點做將軍的威嚴,低聲問跟他並排走的鬱離。


    “屬下也不知道,剛剛屬下一看到監軍大人便趕緊來報了,沒想到監軍大人來的如此之快!”鬱離滿臉無辜的說道。他要是知道月憐來的如此之快,肯定不顧形象的拔腿便跑過來報告。


    “哼,一定是賀天應那個小人!”秦餘弦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自己打敗了,指不定那小人會笑成什麽樣。越想越恨,他現在恨不得拔刀殺了那小人,隻知道告狀,不讓自己清閑一下。


    “將軍,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鬱離有些擔憂的問道。他不擔憂不行呀,死了那麽多人,這不是誰都能擔待得起的,要是秦餘弦倒黴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好不到那裏去,不但要擔負一個敗軍之將的名號,那前途盡毀也是肯定的,搞不好還會連累家人。


    “放心,這一切是我做的,我一並承擔,死了也好,對那些死去的兄弟也有所交代!”秦餘弦一想到那被他害死的兄弟,心裏就陣陣難安。他何曾承受過如此重擔,那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下,早已經崩潰。如果不是還仇恨的支撐,他差點沒絕望的抹脖子。


    “將軍切莫如此,屬下未能給將軍分憂,是屬下的責任!屬下們未能及時勸阻將軍,乃至鑄成大錯,屬下死不足惜!”鬱離忠心耿耿的說道。


    話卻是沒有參雜一點作假痕跡,秦餘弦與他相識兩三年,早已成了那互交死生的好兄弟。再加上秦餘弦這個人對他們都很好,把他們當親兄弟看待,對他們很是提拔。他們早已經把心交給了秦餘弦,這麽可能虛偽的客套呢?


    “好兄弟!”秦餘弦緊握著鬱離的手,感動的說道。


    就在他們一路感動的時候,大帳已經近在眼前。剛剛走入大帳,坐在上位的月憐冷聲說道:“孽子,還不給我跪下?”


    “叔母!”秦餘弦猛的就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看這個比他隻大一點的叔母。


    “你可知錯?”月憐掃視了一下周圍,左目赤正被捆束的跪在秦餘弦身邊。一看到左目赤,月憐更是來氣了,語氣不由的又加重了幾分。


    “屬下知錯!”秦餘弦看了眼被綁著的左目赤,心裏也來火了。把那剛要脫口的侄兒吞下,直接稱屬下。


    “你可知道你錯在那裏了?”月憐怎麽可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問道。


    “輕敵大意,導致數萬將士戰死!”秦餘弦一想到死去來的將士們,眼睛一紅。錚錚有聲的說道;“屬下知屬下罪不可贖,請監軍大人斬殺,以正軍法!”


    “你……!”月憐一下被他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說好。殺是不可能殺的,但不殺自己又下不來台,真是尷尬呀。


    “監軍大人,戰時斬主帥不祥,請監軍大人給秦將軍將功贖罪的機會!”賀天應趕緊站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也給了月憐一個台階下。


    “哼,不用你假惺惺,某以鑄成大錯,請監軍大人容後發落屬下,屬下必斬敵首,以祭數萬將士之死!”秦餘弦冷冷的看了眼賀天應,低頭說道。


    “你可知你還錯在那裏?”月憐看著對賀天應恨意滔天的秦餘弦,俏臉布滿寒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問道。


    “屬下不知!”


    “軟禁同僚該當何罪?殺戮同僚又該當何罪?你到如今還死不悔改,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屬下沒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即為主帥便有決斷之權。賀祭酒不明事理,一意擾亂屬下施令。某限其不得離開大帳,何來囚禁之理?他既然敢違抗命令一意孤行,不聽命令行事,該當殺之,以儆效尤。”


    秦餘弦也有自己的一套說法,而且還句句在理。氣的月憐麵色蒼白,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餘弦呀秦餘弦,我說你是真氣瘋了還是假氣瘋了?如果你能把想這個的時間放在如何麵對敵人上,你又何至於中了敵人的詭計。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好?”月憐咬牙切齒的說道,每每直指秦餘弦本心。


    “大將軍曾教過屬下,一支軍隊隻有一個首腦,那便是主帥。賀祭酒仗著大將軍對本帥的囑托。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使屬下改變主意。使得軍隊無法達到令行禁止,上傳下行,屬下隻是做了屬下該做的事情。屬下因為不明事理,被仇恨所蒙蔽,使得數萬將士最後慘死,當斬!”


    秦餘弦麵無表情的說道,眼睛一動也不動。他現在就是存了死誌了,不死他會難受一輩子。


    “你……好,很好,拖出去,你不是想死嗎?來人呀,給我拖出去斬了!”月憐氣瘋了,她現在是被秦餘弦逼到死胡同裏了,還真不斬不行了。


    “監軍大人,不行呀!戰時斬主帥,乃不祥之兆!請監軍大人收迴成命!”賀天應趕緊跪了下來,哀求的說道。


    “監軍大人,屬下以下犯上,罪該萬死,請監軍大人斬,以正軍法!!”左目赤嗡嗡的說道。


    “屬下未能與主帥分憂,為勸阻主帥,當斬!”鬱離與牧雲也跪了下來,他們看得出秦餘弦是鐵了心的要死,他這個做屬下做兄弟的自然不能沒義氣。而且秦餘弦死了,他們也不會有好結果,為了不累及家人,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赴死來的好。


    “你們……你們!”月憐手指抖動的指著他們。整個人氣的直哆嗦,她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這算什麽?一個個都不要命了?她雖然才華橫溢,但卻沒經曆過如此事情,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的好。


    “監軍大人,大敵當前,應對敵人才是主要。這一切請容後在議!交由陛下處決!”


    賀天應也是急在心裏,他要人來可不是來追究責任的,而是給秦餘弦出謀劃策的。可沒想到月憐一來,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先是聽到兩萬人被敵人的火牛陣給活活的踐踏而死,當場就氣的月憐直抓狂。


    這還不是主要,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敵人有如此詭計,就算追究起來,大家的罪責也不大。可接著又中了敵人的詭計,敵人再一次火牛陣又損失了近兩萬人,再加上其他戰死的。最後,六萬多人迴來的不到一萬多。


    月憐那叫一個氣呀,把賀天應的剛要出口囑托的她話給擋迴去了,一個心的要讓秦餘弦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結果正好刺激了本有死誌的秦餘弦,造成了這另類版的逼宮。


    “爾等罪責容後再談,現在說說該怎麽解決?該怎麽才能把敵人戰勝了,奪得這個大草原將功贖罪!”月憐這下可不敢再追究責任了,再追究下去也是個斬,貌似還是被他逼著,還不斬不行!


    “殺!”秦餘弦僵硬的吐了個字,雙目無神的盯著地麵,整個人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月憐看著恨不得上去打他幾巴掌,可打他幾巴掌能有用嗎?如果這麽容易,那還要心理醫生做什麽?


    “監軍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收攏那些逃散了的兵士,以謀再議!”賀天應趕緊說道。心裏卻有些歎息的想到:這樣一來應該能夠湊足兩萬人吧。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跑會營地的,有些人因為害怕沒注意方向跑到了其他地方。有些人可能因為走在後麵,無法進入營地。再加上一些沒有被踐踏死的將士,湊足兩萬人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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